这算是轻佻的逗弄?
千鸣直起身来,不耐地蹙眉,他的苍白细腻的脚背上若隐若现的泛着青筋,水珠从脚背滑落在在男人大腿上,脚背微微拱起踩在男人腿上,长发垂在脸侧,遮挡住精致泛红的眉眼,嗔怒地望着男人。
不知道他哪里戳到男人的兴奋点,步重屿呼吸明显变重,双水做掬水状烹煮千鸣的脚,刚刚还很稳的手现在竟然在颤抖,手掌在缓缓收拢,但似乎又怕弄疼脚的主人,克制又大胆。
实在是.....一个混蛋。
千鸣总算抓住那只触手,手紧紧地捏着扭动的触手,柔软的肢体在温热的掌心竟异常的温顺,顺着千鸣的力道变换自己的形状,然后贪婪地贴着千鸣的手,吸吮他手中的每一寸皮肤,但动作很小可以忽略不计。
目前存在感最强的是眼前跪在地上的男人。
千鸣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触手,抬头认真地看着步重屿,火红张扬的长发,低敛的眼睑,漆黑仿佛下一秒的黑雾化作恶兽的眼珠,紧抿的嘴唇还有粗重克制的呼吸声,千鸣总觉得他很眼熟,很眼熟。
他抬起脚,踩在男人肩上,抵住,伸长,宽松的裤脚往小腿褪,露出匀称白腻的小腿,精致的脚踝泛着红,男人的视线一刻也不落地黏在上面。
“我不喜欢这样,步重屿。”
“好。”
步重屿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块干燥的毛巾,将千鸣的脚细致地擦干,他很认真让千鸣想起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他以前也是这么帮千鸣擦脚的,克制又**,不怕千鸣发现但是又害怕千鸣生气。
“千鸣,你饿了吗?”
“步重屿,你在渴望我。”
步重屿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千鸣,就连热水被打翻了也毫不在乎,快速升起的水汽搁在两人中间,他只能看清千鸣似笑非笑地表情,还有些许地疑惑和得意。
隔壁沙发上的万蝶则是陷入深深的睡眠中,打翻在地的水盆声也没有将她吵醒,她只是抱着手嘟囔地说句梦话,翻个身继续沉入梦乡。
“可是你在渴望我什么呢 ?”
“我有什么好的呢?”
千鸣抱膝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认真又疑惑地继续说:“我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我不善良,我会嫉妒,我的心脏是坏的,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呢?我是不完美的,我的头发永远是白色的,为什么会对一个要死的病秧子感兴趣呢?我发病的时候那么丑,为什么会渴望我呢?”
水汽消散,步重屿依旧跪在地上,千鸣俯首看向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告诉我,为什么?”
此时的千鸣将自己血淋淋地剖开,他在问男人,同时也在直面自己。
他,在渴望得到答案。
没遇到系统之前的千鸣被放弃过无数次,无论是在牙牙学语时期被放在福利院门口,还是站在福利院门口,苍灰色的瞳子总是失落的看着,他看着离开的男人,看着一个又一个小朋友满脸欣喜地被他们的新父母带走,满头花白的院长妈妈只是无奈地蹲下,帮他扎起白色的长发。
等到了,一个能接受他的新家,那个男人总算带他回家了,但很快他又被放弃了。
他是一棵没有根的茉莉,顶着颓萎的花苞和绿叶,站在狭小的窗口看着男人牵着他的家人,一家和美。
中间的男孩比他大好多好多,他手里拿着一把五彩的棒棒糖,圆形的,像一道道弯曲的彩虹。当千鸣扒着窗偷窥这不属于他的幸福时,被男孩发现了,那时的他连忙躲在墙后面,像一个小偷,回味着那属于他的糖。
那时他的心被不知味的棒棒糖融化护住,酸涩,微弱地搏动着,那一刻千鸣才知道,那种辛辣酸涩叫嫉妒,他的心脏被一款名为嫉妒的糖腐蚀穿孔,不成样。
他缩在角落,天真又强撑着笑说:“我是一个嫉妒成性道德败坏的坏心脏的人。”
“步重屿,你喜欢我什么?”
他在不停地否定自己,脸上挂着笑意不达眼底的笑,却让人步重屿心悸,步重屿的手抬起又放下,想伸手捂热千鸣的手,但又克制住,他的手垂在身侧,眼睛直视千鸣,虔诚认真地说:
“因为你是千鸣。”
“我渴望您的垂怜,渴望您的施舍。”
“当您将注意放到我的身上,我像一个久旱逢甘露的疯子,会庆幸;在得到您的垂怜时我会变得贪婪,我会渴望得到的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会兴奋地浑身颤栗。疯子的**无穷无尽,您的纵容会让我渴求更多。我的快感皆来自于您,您是我的心脏,我的千鸣。”
步重屿盯着千鸣,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是千鸣,宇宙世间唯一的千鸣。”
“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
“你在告白?”千鸣疑惑,而步重屿只是摇摇头,“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种被架上台的方式,你可以当作我在单方面追求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千鸣勾唇笑了笑,不知道有没有将话听进去。
他轻哼着歌,将视线放在对面睡得不安的万蝶身上。
大雾很大的雾,没有尽头的土路坑坑洼洼,土坑很深很大,里面伸出一只只漆黑的满是淤青的手,指甲尖利不休止地抓挠着泥土,翻盖的指甲上露出斑驳的指甲油,上面还勾着几块碎布。
万蝶总觉得后面有人追她,手里还拖着沉重的镰刀,一瘸一拐地尾随她。
“烟姐你们在哪?”
“千鸣你在哪儿?”
“呜呜呜,我怕好害怕。”
头皮发麻,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脚下的怪手,身后的怪人,长镰刀在地上拖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痕迹,地上的怪手抓挠着她的长裤,她不敢想象被怪人抓住是什么后果,她只能闭着眼睛往前跑。
“为什么追我?”
万蝶奔溃地奔跑,无目的地奔跑,直到没在遇到脚下的手,怪人又没影儿,不远处传来骨骼扭曲被捏碎的声音,万蝶抬头看,发现眼前正是她和千鸣出车祸的地方。
还有一棵大槐树,巨大无比,怪异的是树下没有坑洼,树四周的空气一片清明,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白雾隔在外面。
“你在这做什么?客人?”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槐树上响起,浓密的绿叶将树上女孩遮得死死的,万蝶被吓到她尖叫一声奔溃地蹲坐在地上,手机摔倒地上。
她捂住脑袋,直到一双温热干燥的手伸到她面前,她悄悄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个人!
是个秀气的女生,大概21岁左右,很健康,黑色的头发扎成两个辫子,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洁白的牙齿,戴着这个村子特有的帽子,穿着黑白色的民族服饰,一摇腰间挂着的铃铛就响,清脆的铃铛声在寂静的路上回荡。
她蹲在地上好奇地看着万蝶,然后再试探地伸出手去摸那个薄薄的铁块子。在手里好好检查了一遍,发现这东西可以发光,误打误撞打开相机,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卡擦。”
“呀,我的魂魄被这东西收走了,你快起来帮我把魂魄放出来呀!”被这新奇玩意儿吓到的女孩将万蝶拉起来,宛若撒娇地说:“快点呀。”
万蝶的腿都软了,她脸色苍白地接过手机,失神地望着黑屏的手机。
女生看她没动作,有些生气了,她叉着腰,眼睛瞪得溜圆,“你不愿意?”
“雨燕,你在干嘛?快接住我的篮子呀,里面的槐花很满的,小心别撒了。”声音沉稳温柔。没想到槐树上还有人,万蝶抬头看就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红毛衣和黑裤子的女人坐在高处的树枝上,费力地采摘着新鲜的槐花。
在跟万蝶对视上时,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温柔地朝万蝶笑笑,一边招呼那个叫雨燕的女孩接花篮。
“好嘞,和因姐你等等我,我立马上来。”雨燕挽起袖子就往槐树上爬,离开地面她朝地上的万蝶做了个鬼脸,“你不上来待会儿我们村里的老疯人可是会提着镰刀来找你的。”
镰刀?疯子?
万蝶立刻想起刚刚尾随她的怪人,连忙跟着女生上了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数双大手从土坑里窜出来,缠住一个蹒跚的身影,将男人的身子绞成烂泥,旁边掉落的生锈的长镰刀也被碾碎化成灰,再被一双巨大的手捧起来,埋到槐树背后。
似乎是看到树上的三个人,大手无奈地晃晃,然后继续小心地埋着。
“欸,接着,我快拿不住了。”
“小心!”
“快躲开!”
万蝶刚站稳就被一个花篮砸到,上面清脆的惊呼声让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儿,她想躲开却太慢了,被一个花篮砸到脑袋,顿时头昏眼花从树上摔下去。
“啊!”
万蝶从梦中醒过来,满头大汗,坐起身来不停地大喘气。
“蝶姐?你还好吗?”
“喝杯水。”千鸣也被万蝶吓了一跳,步重屿正在隔壁做饭听到客厅的动静立马搁下锅铲跑过来,第一时间抱住千鸣看他有没有受伤。
知道千鸣没事,他才松开手。
千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担忧地看向突然惊醒的万蝶。
“千鸣?你在这儿?”万蝶接过水喝了一口,压住那股慌张,才打量四周看到千鸣,着急的抓住千鸣的手,“我刚刚找你们,但你们都不在,好可怕,有人要杀我,我还从树上掉下来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千鸣坐在万蝶旁边,递给她一张纸然后轻声安抚:“我一直在这呀,你也一直在睡觉,没有人要杀你,没有大树。”
“是吗?”万蝶精神恍惚地抱着被子,这时她的手机亮了,她连忙抓起手机,点开相册。
里面赫然有一个穿着黑白色民族服的女孩,水灵灵的大眼隔着屏幕望着她。
好像在说:“原来你没事呀!”
hell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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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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