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现在才刚刚入夏,山里是一片绿意,看得人心情舒畅。
一道焦急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平和。
“白大侠!白大侠!”
一个瘦小的男人在山林小路上拔足狂奔,他跑得太急,差点鞋都掉了。
树影晃动,那人只感觉眼前一晃,一道水蓝的身影就站在了他面前:“别嚷了,那几只山鸡全给你吓跑了。”
男人喘着粗气:“别管什么山鸡了,哎哟喂你快回去看看吧!萧公子被歹人缠上啦!”
白元修脸色猛地一变,一把抓着那男人的前襟就往村子赶:“怎么回事?”
男人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传说中轻功的速度,被风吹得鼻歪眼斜,一张嘴那哈喇子就哗啦啦地淌:“不知道啊,那人看着还挺面善的,结果见到萧公子拔剑就砍!”
白元修立刻换了个动作避开那堆口水,改成提着对方的后领一路狂奔,差点没把那男人勒得背过气去。
但白元修哪儿管得了那么多,要是萧青真的出什么事......
白元修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凶狠,脚步又快了几分。
他远远就看见了那手中持剑的少年,心里一急直接顺手掰了根树枝用上内力投过去,弹开了那差点儿刺中白衣青年的剑尖。
那蒙面的少年见事态不对转身就跑,一看就是没少干这种事儿。
白元修要气疯了,他刚想追过去就觉得手腕一紧,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只手的冰凉温度,于是也忙不上追人了,转身就反握住那只手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衣的青年皮肤白得过分,神情冷淡,但一双凤眼却直直看着白元修,倒显得有些乖巧:“我没事。”
萧青越是这种无所谓的样子、白元修就越难受,他看了周围那些躲得远远的村民一眼,护着萧青就朝村子一角走去。
等进了门,白元修就一把抱住了萧青,心里的惶恐在对方那一下下落在背后的轻拍中慢慢散去。
白元修重重呼出一口气:“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感觉那悄悄环到自己腰上的力道,白元修这才心情好起来了一点儿,委屈巴巴地说:“我本来想给你抓只兔子养的,结果没找到,又想说给你打只山鸡吃吧,最后还放跑了。”
他不断朝萧青的颈窝里拱,活像只撒娇卖乖的大狗:“我不想再住这儿了。”
萧青安静地听着,等白元修全部都说完了才应:“好,那我们明天就走。”
白元修抱着怀里像是一块冰一样的人,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阿青你真好。”
他微微偏过头往萧青脸上偷亲了一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往厨房的方向走。
在他身后,萧青忽然转头看向屋外的那棵老松树,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手指轻轻捻了捻,恰好一阵风吹过,把那点洒落的金属色粉末给吹了个散。
他朝那边比了个口型。
——滚。
等白元修探出头来问他要喝甜汤还是蛋花汤的时候,萧青答着“甜汤”、眉眼又忍不住柔和下来。
............
今年夏天的太阳太毒,白元修戴着顶大席帽,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蒲扇飞快地扇,只感觉自己快要热化了。
忽然脸颊一凉,他下意识偏过头去,就看见了一截白如瓷器的手腕。
白元修眨眨眼,他注意到萧青的动作,只“哎哎”喊了两声,扔了扇子就把人往马车里按:“你出来干嘛?好好坐着,外面晒。”
萧青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想和你待一起。”
萧青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活活让白元修看出股委屈的意味来,于是白元修立刻手腕一转,改成扶着对方:“好吧好吧,一会儿晒着不舒服要跟我说啊。”
萧青反握住白元修的手,从马车里抓着席帽出来挪到白元修旁边贴着,他看看四周,凑过去把白元修腿上搭着的蒲扇拿起来,一下下往白元修那边扇。
夏日炎炎,但萧青身上那股寒凉却一如既往,就连扇过来的风温度都要更低一些,让白元修觉得这会儿确实比之前凉快了不少。
就在白元修算着离他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丝异响。
他立刻坐直了身体,四处观望,而萧青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往旁边让了一些,好方便白元修动作。
“救......救命......救命!”
白元修这下子听清了,他看了看正仰着头看他萧青,弯腰拿起剑:“我去看看。”
萧青点头应了一声,熟练地钻进马车里,又把放置在一旁的隔板搬过来抵在前面,白元修看了看没什么问题才脚尖一点,像只腾空的鹰一样倏地就朝远处掠去。
离白元修二人马车一里处,一晒得黝黑发亮的男人手里捏着块橘粉色的碎布,朝地上那发髻散乱的女子冷笑:“这荒郊野岭的,你嚷嚷有用?”
女子一手遮着胸前,一手撑在地上,满脸慌乱地往后躲:“不,不......”
大汉往前一跨,一把就攥住了女子的手腕,用力一扯,那被撕破的衣衫连同下面的雪白皮肤就全都露了出来。
女子尖叫着挣扎起来,但她的力气又怎么能和这壮汉比?只像只小鸡仔似的被对方制着。
终于,她找了个机会往那大汉手背上狠狠一咬,大汉吃痛将人摔在地上,怒得眼里都有了血丝,两指厚的巴掌举起来就往女子的脸上扇。
惨叫声起,一道水蓝身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挡在了女子面前,他举着剑,剑尖已经穿透了大汉的掌心。
蓝衣青年语气轻松,脸上还挂着笑:“有话好好说,再不行就来跟我打,你一个练家子如此欺负不会武的人......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那大汉被剑刺穿手掌之前根本就没看清来人的动作,这会儿也知道自己是遇上了硬茬,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哎哟,您看看这事儿闹的,那是我娘子,我们吵架了,闹着玩儿呢。”
“你胡说!”女子叫起来,尾音都有些嘶哑:“我根本不认识你!”
青年没回头,就这么背对着去问身后的女人:“姑娘,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缩在地上,满脸是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在他房里。”
大汉一听,急了,但也不敢挣扎,只忍着疼用另一只手在怀里摸,抓着一张纸递到白元修面前:“这白纸黑字的,我可没乱说。”
大汉手里的正是一张式样简易的婚契。
那女子看见对方的动作,更是崩溃至极,只反复哭叫:“不是我按的手印,不是我按的!”
青年思考了一秒,把剑抽了回来,那大汉疼地嘶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而后又端着憨实的笑欲往青年身后走。
在女子绝望惊恐的注视中,一只手掌却忽地按在了大汉的肩上。
“抱歉抱歉,刚刚是我弄错了,”蓝衣青年弯着嘴角:“但......你说的似乎也不是实话吧,咱们再好好聊聊?”
说是聊聊,但根本不是这种氛围和谐的意思,等把事情问清楚时,那大汉已经血流满地几乎没了半条命。
白元修拍了拍衣角沾到的尘土,又紧了紧手里的绳子,只给那呆愣的女子留下一句“你等等”后,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影。
白元修把那小竹筒拿出来看了看,确认里面的毒虫已经关好了,视线一转时,却看见远处有一白色的身影站在路边树下。
白元修心里一咯噔,轻功用到了极致,只在一息间就闪到了对方面前。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白元修急急忙忙问,结果就看见面前的青年双手抱着只花羽的鸽子,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我刚刚听见草丛里有声音,结果就发现了它,”萧青把手里的鸽子王白元修那边递了递:“不过还好,它没受伤,应该只是飞累了。”
白元修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萧青向来对这些小动物颇有爱心,现在这周围保不定有那大汉的同伙,萧青这样确实不安全,但他也不能因此责怪对方什么。
白元修怕草丛里有蚊虫,把萧青往马车那边拽了些,又大概说了刚刚救下那女子的事。
萧青乖乖地听着,又示意白元修那包裹最下面的衣裳是新的。
白元修原本是准备随便拿一件自己的衣服先给那女子披着,毕竟她个子小,他们两人的衣服肯定是不合身的,只能等一会儿看到村子人家或者镇子了再买。
萧青又说了一句“人家一个大姑娘的、穿陌生男人的衣裳不合适”,白元修一听也是,就把萧青那件白色的新外衫取了出来。
萧青看着白元修离开的身影,确认对方已经走远后才低头,手指翻动,手上就多了个小筒。
他打开里面的字条仔细看了看,而后撕下几个字来又装回去,确认四周无人后把那鸽子往树上一扔。
鸽子被这么一抛当然就想扇动翅膀飞,可蓦地一股寒气袭来,它像是受了惊,立刻落在树枝上不敢再动了。
白元修很快就折返了回来,原来是那姑娘从听完那大汉说的一番话后就哭得伤心,他也不好离对方太近,只能先避开。
他看那女子伤心的模样,本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可没想到只一小会儿她就走了过来。
白元修远远朝她喊:“你想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女子小跑过来,哑着嗓子道了谢,钻进了马车厢后就再也没了什么动静。
马车徐徐前行,白元修回想着刚刚把那大汉捆在树上打的那结到底够不够牢,突然就耳边一痒。
“这么做真的好吗?”
白元修叹了口气,他正了正萧青带歪的席帽,也压低了声音:“没办法,她不亲眼看见的话是不会明白的。”
那女子说想要回家,可那种地方,哪儿还能算得上是“家”。
萧青没再说话,只轻轻靠在白元修肩上,无意识地搓动了几下自己的手指。
大热天的,白元修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揉揉鼻子,有些疑惑:这也不像是要生病了啊?
白元修换了个姿势好让萧青能靠得更舒服些,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天上盘旋着只鹰。
白元修:!?
非要挑这种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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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预收的文案:
整个三界都知道,灵尊慈殷有三个徒弟,个个是大佬。
大徒弟变异雷火灵根,当年一人荡平了无数幽冥鬼兵,单挑大能玄将,一战封神。
二徒弟天级木灵根,亲和力非常,能号令百兽、治愈万伤。
小徒弟冰凤转世,神兽血脉,在幼年时就和那冰渊海妖打得不分上下,前途不可估量。
但至于慈殷本人嘛,好像......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于是众人明白了,慈殷能坐上灵尊这位置多半是沾了三个徒弟的光。
徒弟们:不是,你们听我说——
三界众人:没事儿,我们懂,慈殷大人挺好的,我们不会说什么的
七百年后某一天,天外魔灵撕破虚空入侵本世界,诸多大能纷纷战败,就连眼看三界就要变得生灵涂炭,慈殷悄然登场。
众人:灵尊大人,你的徒弟都输啦!我们快跑吧!
慈殷抬手一抓,把那魔灵活活给撕成了渣。
伴随着魔灵尖叫哀嚎的BGM,慈殷无奈摊手:我就说我能搞定,你们非拦着我不让来,看看,再晚点儿就要出事了吧?
旁观众人:......
整个三界:!!??
............
慈殷有个秘密,他手上握着剧本。
一个是某点绝地逆袭剧本,主角是他大徒弟。
一个是某江悲情虐恋剧本,主角是他二徒弟。
最后一个是不能播的报社剧本,主角是他小徒弟。
慈殷愤愤合上书:不行!我家的乖乖徒弟,才不会让那破剧本给祸害折腾!
于是慈殷把天道给拆了,一人撑起了整个三界,只为了能把自家徒弟好好护着。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三个徒弟,全是重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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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论撒娇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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