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边一带清流,从青山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走近几步天阶夜色凉如水,阁内红烛摇拽。
幽静地面上一只彩色斑斓的幼鸟扑着翅膀,才刚刚起飞“噗通”一声有跌落在平地上,不断循着这个动作。
那鸟极为奇特,不但毛发亮丽,而且貌似还通灵性。
见着二人进来,扑哧扑哧着小翅膀往颜忱这边奔过来。
颜忱被地面上的彩色鸟吸引,被积力奔向他时那股劲可爱到了。
他蹲下来,伸手摸着彩色鸟的小脑袋,见它没有躲避,直接拎起来放在手心里。
傅容两手撑着膝盖,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它。
颜忱将彩色鸟往怀里收了收,怕傅容等下又来一句吃掉,“小容,这个可不能吃!说不定有毒的。”
这吓唬三岁小孩呢?反派虽说长着六七岁的样子,但也不傻。
傅容嘟着小嘴巴,装着气呼呼的样子,两手叉腰,“仙尊哥哥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
“我可不是什么都往嘴里塞,这一看就不好吃!”傅容指着那彩色鸟说。
颜忱差点被小反派逗笑,提起彩色鸟就往阁内带,刚好无聊,想着可以当宠物养着,没有狗,养只鸟也不错。
没走几步,突然感觉有东西在啄他后脑勺,“啥子东西?看老子……”
回头准备反手一掌,看到这一幕瞬间怔住了。
一只比他还要高出一个人的庞大彩色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大鸟两眼直勾勾盯着他,口吐人言,“把我孩儿放下。”
颜忱差点被鸟还能说人话的灵异事件吓倒在地上,合着他是拿了人家的崽,没啄死他已经算鸟慈了,相比之下傅容瞧着倒是不足为怪。
难道他失忆了,书中只提到执剑仙尊有一坐骑,是一只彩云鸟,但没说到鸟会说人话啊!还是看书的时候看漏了一段。
颜忱谨慎小心地将幼鸟托在手中,递到鸟妈妈面前,那鸟一动不动,颜忱傻眼了,这鸟到底是几个意思?
彩云鸟晃动着翅膀,又重复了一遍,“把我孩儿放下。”
这就尴尬了……说他听不清鸟语还说得过去,这鸟明明在说人话啊,颜忱一下子降智了。
颜忱弯腰将彩云幼鸟放回地面上,紧接着小彩云鸟又练习起刚才的动作,不断起起落落。
这下他算明白了,颜忱捂眼小声呢喃,“原来是在学飞,怪不得。”
大鸟煽动着翅膀,向着听雪阁后方的冬阳湖飞去。
随之安静的院落里,被一道笑声打破。“哈哈哈,笑死本尊了,这不是两大小傻吗?”
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传进耳畔,两人同时抬眸望了过去,阁牖上坐着一个妖艳的男子。
男子赤着脚丫子,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红衫,长发任由垂在腰间,看起来很随意却独有一番美意。
这语气怎么有几分耳熟?颜忱翻起记忆,豁然明白,“你是……贺衍?”
男子轻身一跳,从阁牖上落下来,两手环在胸前,趾高气扬道:“看来你还没傻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颜忱:“谁跟你亲了?我和你好像不熟吧?”
“臭狐狸!闭上你的嘴巴。”傅容仰头骂道。
贺衍直接无视,“我说你从哪里捡回来这野蛮的小屁孩,一点礼貌都没有。”
颜忱漫不经心调侃说:“看来我那弟子今天没把你照顾好,看把你闲得。”
“切!就那呆瓜,半天就蹦出几句话,无趣极了,和他在一起,非憋死本座不可。”
贺衍发自内心吐槽,楚云尤这人的确是沉闷了。
颜忱不解:“那么多地方你不去,偏偏跑来我这小阁院,你有事吗?”
贺衍把搭在肩头那青丝往后一掠,提起音调,回答道:“因为你这里没什么人来啊,再说,要是出去被那几个死老头撞见,指定又把我困回阵里。”
说着,又起坏心思,像撸猫一样,揉了一下傅容的小脑袋,“还有就是……欺负野蛮横行的毛头小子。”
傅容甩开头上的大手掌,眼里的一股火药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灼出个洞。
颜忱眯着眼睛,提意思是在表达,“兄弟,你好自为之。来世别做好汉了。”
他这个人心地善良,每逢清明过节,会烧上豪车豪宅,这是他目前尽最大能力可以做的事情。
傅容流露出不明的笑意,贴着颜忱,“现在是入冬了吧?也算有一年了,仙尊哥哥,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可好?”
颜忱随意,“可以啊,说说看。”
傅容侃侃而谈:“数百年前,山上有只傻狐狸,修炼了好些年都没能幻化成人形,可它偏偏有着山鸡变凤凰的白日梦,有一次贪玩,闯进了一个门派,结果自投罗网进了别人设下的结界里。”
“结果出不来了,后来更是蠢得很,不自量力跑到别人面前挑衅,最后被捉住了。”
说完,对着贺衍挑了下眉头,抬头问道:“仙尊哥哥,你说,那狐狸傻不傻?”
颜忱又一次语塞,这不用想都知道那只狐狸是贺衍,傅容坏的很,专挑别人的痛处下手。
贺衍眼见般沉下脸色,觉得羞愧,不知如何开口,一旦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傅容得意地笑了笑。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贺衍说了句,“你带着这小屁孩就不怕到处给你惹事?”
惹事倒是说不上,能随时随地要他命是真的,珍爱生命,人人有责!
“我看你呀!还是先保住你自己吧!”颜忱笑笑说。
“什么意思?”贺衍疑惑不解,“还有谁能动得了本座。”
颜忱想说,有时候过于自信也是一种病,得治,有没有人动得了他,估计很快他就知道了。
贺衍摆手说:“罢了,本尊懒得跟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待在一起,智商会变低。”
话音刚落,一个潇洒的转身,随着闲散的身影消失在灯火中。
颜忱盯着贺衍消失的方向发呆,不是舍不得,是在想那货能活多久,修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化成人形,没了,挺可惜的。
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又是一愣,刚才还贴着他的小反派也不见了人影,可怕的是他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到,顿时身后发凉。
一天下来,颜忱就觉得精疲力尽,抬起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子里,一个跟头载进床上,闭着眼睛在整理思绪。
太累了,他宁愿去上班,希望明天醒来回到现实,他还没买车,还没买房,最关键的一点是没谈过恋爱,还不知道谈谈恋爱是什么样的体验。
想想就心酸,大概是真的太累了,颜忱摊在床上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连失眠的毛病都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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