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了想要的信息,邶絮让它们重新进入睡眠,关了灯。
他关闭观察窗,背转身,看向时不时传来轻微呼吸声的角落,“你都听到了?”
江铃许从拐角处走出,“嗯。”
邶絮看着女孩气定神闲的模样,有点好奇,“不害怕吗?”
“它们一点值得恐惧的地方都没有。”江铃许靠在墙边,“我打扰你了?”
“没有,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邶絮收好工具箱,从空间取出一直备着的定制女士外套,“晚上风大,怎么不多穿点?”
江铃许披好外套,“今天又不冷。”
“室内外温差大,容易感冒。”邶絮进入唠叨模式。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穿成棉球再出门,行吧?”江铃许轻叹,她又不冷。
邶絮锁上实验室的三重门,无奈:“那也不必,不是有调节温度的里衣吗?那个就行。”
江铃许面无表情,“但它很丑。”
邶絮:……
回到别墅,江铃许看到两棵树笔直地侧躺在一楼客厅东南角,目光呆滞。
“哟,你俩干什么呢?”她随手捏住朝自己飞来的白团子。
树还没回答,白团子先开口:“它俩说要和土地交流,然后就这样了。”
江铃许思索片刻,将桂花树和香樟树直接种在别墅门口土质最差的小花坛里,“实地考察才有发言权,你俩今晚在外边待着吧。”
她顺手引来一些会漫天疯涨的杂草,将两棵树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好了,这下不会着凉了。”
“恩人?”小香樟树不太明白,不过被厚实的草叶包住的感觉并不赖,软绵绵暖乎乎的,困意上涌,它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
桂花树:??!!
江铃许打量了周围环境,上楼休息。
白团子摸不着头脑,不过它的生物钟非常准时,没想明白也去睡觉了。
粉章鱼暂时不需要睡眠,它饶有兴致地看向花坛里被裹成两根柱子的树,顺道瞄了两眼角落里的七个摄像头。
回到卧室的江铃许坐下,捋了捋思路——灰粉二位对罪恶和恶意非常敏锐,它们可以跟两棵树相处这么久,就这两棵树而言,应该问题不大。
但不论那些树的目标是银河系的水土还是她,都很欠揍。
她抬手,掌心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大番茄。手腕略微翻转,番茄渐渐缩小,变成一粒种子。
江铃许将番茄种子放在小罐子里,去卫生间洗漱。
第二天清早,她下楼把两棵树拔了出来。
小香樟树迷迷糊糊地睁眼,“怎么了?有新的生存规则了吗?”
江铃许把杂草剔除,掀开香樟树的叶子看了几眼,“有点变绿了。”
香樟树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真的?我去看看!!”
十秒后,一声惊喜的尖叫响彻云霄。
江铃许很有先见之明,早就捂住了耳朵。
其余人都不在客厅,桂花树成了唯一的受害者,它蹦起来,边找掩体边小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小香樟树跑到桂花树面前,“你看!我的叶子变绿了!所以是要埋在土里才有效果吗?难怪中央星的树都长满了叶子!我是不是整个埋进去会更好?”
说着,它就往花坛里冲,不带一丝犹豫。
江铃许用杂草再次把香樟树裹起来,“悠着点,你看看外面哪棵树是连脑袋一起埋土里的?”
小香樟树还在挣扎,“说不定呢?而且我想长的是叶子,不埋头怎么行?”
江铃许闭了闭眼,懒得理它。
像蛆一样扭了一会儿,小香樟树见没人理它,慢慢地也不动了。
“来吧,流浪王子,你会打架吗?”江铃许把桂花树从杂草里拉出来。
桂花树抖了抖树冠,“不会。”
“那你之前把技能点都点到躲避上了?”江铃许有点惊讶,“先用铁锹凑合一下,我带你去打树。”
桂花树:“哦,那也行。”
白团子跳到桂花树的树冠中央,好奇道:“嘿,你们不都是女生吗?为什么叫你王子啊?”
桂花树眨了眨眼,没太明白这个问题,“王的孩子叫王子,有什么问题?”
白团子挠头,好像是这样。看来它接触的树人还是太少了,思维还停留在女孩叫公主的时候。
出发前,江铃许把冷静了的香樟树也带上。
走到实验室门口,她从空间翻出一把铁锹,递给桂花树,“拿好,可别被那群饿了两天的家伙抢走了。”
桂花树捏着铁铲,紧张得树干都有点发抖。
江铃许开了门,“进去吧,有危险我会出手的,不用担心。”
桂花树一整个都僵住了,它应了两声,慢慢走进捆了两排恶树的房间。
江铃许看着观察窗,“你想先打枫树,还是白桦树?”
桂花树用铁锹指了指白桦树。
她放开一个体格中等的,催促团子翻译打架相关内容。
白团子翻译完,转头,“江老大,它问为什么要打。”
“你就说,流浪王子就在它对面呢,不拼一把吗?”江铃许笑得两眼弯弯。
白团子继续翻译,不过说的句子更长些。
磨蹭了十分钟后,白桦树才最终决定动手。
江铃许等得都有点困了,见树动了,才打起精神守着。
只见白桦树率先发难,拔下一根树枝就朝桂花树的眼睛丢过去!
砰!
桂花树扬起铁锹,瞬间挡下。
有了一次的成功,桂花树的眼睛都亮了,它抓着铁锹,把白桦树的树枝全挡了回去。
江铃许旁观,喃喃:“有点像打羽毛球。”
“羽毛球是什么球?”白团子站在观察窗边,仰头问。
江铃许用左手比划出羽毛球的形状,“一种底部是软木,上边一圈的羽毛像这样排列的球。两个人用网状的球拍去击打这个球,有来有回的,没接住就输。”
白团子想象了一下,把手臂合拢,在头顶摆出类似的形状,“是不是这样的球?”
“差不多了,只是底没这么圆。”江铃许将白团子拍扁,再仔细揉成羽毛球底座的样子,“是这样的。”
房间里,白桦树枝落了一地。本就不算“枝繁”的白桦树,在这一场打斗中,几乎变成了光杆。
它时不时朝江铃许的方向望,可惜江铃许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白桦树内心哇凉哇凉,欲哭无泪。偏偏对面那个满头叶子的怪物还在挥舞铁锹,实在太吓树了。
“好了,换下一棵。”江铃许叫了暂停,她把光秃秃的白桦树绑回去,又挑了一棵枫树,“如果你也是靠丢树枝打架的,那我就先把你剃秃。”
“这么凶险的任务都接,没点本事怎么行?”
白团子逐字逐句地翻译,说完,还有点不理解——明明桂花树是树,一旁围观的香樟树也是树,翻译这个任务怎么就落到它头上了?
第二轮,桂花树VS枫树。
桂花树渐渐有了点底气,它抓着铁锹就朝枫树拍去,边拍边用树语喊:“我让你们袭击江老大!看招!”
枫树不语,只是低头蓄力,骤然发射尖刺一样的小树枝!
桂花树举起铁锹阻挡,但尖刺接触到铁锹光滑的铲面,瞬间弹开,飞向各处。
江铃许见势不妙——这棵树很可能把其他健全的刺客都团灭。
她立刻干预,用异能改变尖刺的方向,朝那棵枫树扎了回去。
咻咻咻!
只听几声闷响,枫树被扎成刺猬模样。
它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趔趄一下,僵住不动了。
江铃许看着面目全非的枫树,皱起眉头,索性退树为种。
一棵大树在眼前慢慢退化成一颗微小的种子,此时此刻,所有树都停止了呼吸。
江铃许一甩豆藤,将枫树种子取出来,“好了,小桂花,先出来吧,他们显然不是合格的陪练。”
桂花树拿着铁锹,一步一顿僵硬地走到江铃许身边,微垂着头,“江,江老大……”
“没事儿了,下回再给你找几个合适的陪练。”江铃许捏着枫树种子,看到几乎石化的香樟树,“你怎么了?”
小香樟树弱弱地问:“恩人,它,它是死了吗?”
江铃许捏着枫树种子,粲然一笑,“没有哦,它只是返老还童了。”
“那,那还能复原吗?”白团子眉头紧锁,盯着小小的枫树种子。
江铃许:“应该吧,不过那时候,它的记忆应该不存在了。”
即便构成一致,排列组合有轻微的不同,就是新的树了。相当于喝了“孟婆汤”。
“哦,这样啊。”桂花树缓过劲来,不论如何,江老大都是江老大。能彻底铲除危险也好。
反正做错事的不是它,敌人嘛,噶了就噶了。
白团子还是觉得可惜,“其实劈了当柴烧就很好,现在只有一点点了。”
江铃许拍拍白团子的脑袋,锁上门。
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有些猛,影子缩在脚下。
她招呼桂花树靠近,蹭了一点树荫。
外出处理案件后续和上报风氏录音的邶絮正巧归来,他看到在外溜达的江铃许,往这边走了几步,“怎么了?带着这一堆,在外边散步?”
江铃许看了桂花树一眼,“想锻炼一下它的打架能力,结果那两排树都不怎么样——先进楼再说吧,太晒了。”
“好。”
她看了眼巫鸣跃曾经住过的小楼,有点感慨,不过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其实17号已经是我发烧的第三天了,居然还升到39 ,吓得我立刻去医院了。之后挂了两天盐水总算降到正常水平,只是还在疯狂出虚汗——这是请假的原因。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保持健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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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177章 树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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