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沧世靠不住,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巅主的软肋了。
毕竟金银山,是流明巅的地盘。
为保证安全,两人摸着黑一起回去找人。回去的路上,楚逸拨通了阚光的通信符:“师尊,喂,师尊!听得到我说话吗?你那边杂音好多啊!”
阚光:“……”
阚光像是在走路,无意间触到了通信符的接听键,在手上摆弄了半天,才把脸放入框内,道:“小声些,吵死了。”
楚逸:“好的师尊,没问题师尊。”
下一秒,就扯起嗓子吼起来:“师尊,你在哪啊,好吵,我怕你听不见!”
阚光脸冷了一瞬。
楚逸立刻不敢造次了。
“在去找你们的路上。”阚光大约是嫌他吵,把通信符重新揣回衣袖里,回应的声音闷闷的。
楚逸立刻:“别来!”
阚光声音冷了几分:“我不来,你们怎么出来?”
楚逸诚实道:“实话说,您来了我们也出不去。”
“……”
阚光难得没骂他,行走的动静也轻了,显然是听进去了。
楚逸趁热打铁:“不难,您只需要这样这样再这样……”
挂断和阚光的联系后,楚逸拨开了和慕恒的通信符。
但不知道为什么,慕恒那边一直没接通。
“奇了怪了。”
楚逸心中隐隐有担心,但奈何出不去说什么都是枉然,只好专心做接下来的事。
商陆的话很管用,所有人都是点到为止,到达规定的界限就往回走,因此回来的时间都差不多,只有楚逸和朝颜稍稍晚了几分钟。
商陆迎了上去:“怎么样?”
楚逸道:“师姐,有发现。”
“朝颜已经确定了金银山有一处地下要大大薄于其他地方,并很明显不是由金银所铸造的,只是在表面渡了一层以作迷惑。要想出去,就要弄清这个地方的材质究竟是什么。”
“这就对了。”商陆点点头:“我这个方向也有。”
楚逸:“啊?”
步离行也站起身来,道:“一样。”
总共走了三个方向,结果三个方向都发现了一样的情况。但刚开始也走过一段路,中间也有不少岔路,因着急于出去没仔细查探,如此看来,不一定是没有。
楚逸:“你们的能敲破吗?”
步离行摇摇头:“试过,虽然薄,但是很结实,看不出内里是什么材质。”
楚逸:“没关系,我找师尊帮忙了。”
商陆:“师尊能帮什么忙?”
楚逸遮遮掩掩:“没什么……啊好吧,就是去流明巅主居所,偷他衣服。”
所有人:“什么???”
商陆睁大了眼:“你让他去的?”
楚逸点头。
步离行:“师尊没抽死你?”
“还是师兄了解师尊。”楚逸心有余悸:“差点隔空让我开花。”
玄参没说话,但他的眼神说话了:怎么就没抽死你呢?
楚逸选择性回避了他的眼神,有气无力:“不是办法的办法……”
步离行道:“怎么没有办法?你那魔头不也在外面。”
楚逸张口就来:“那不是没打通……”
这时候,折霜好死不死地跳了出来,唧唧歪歪:“我证明,仙君是先跟阚光圣君通信交代完这些,才找的魔尊!”
楚逸:“……”臭小子!
是,他第一时间想过慕恒,但左想右想还是没好意思,于是就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找了阚光。
玄参眼睛瞪得巨大:“那你就好意思找师尊?”
“……”楚逸受不了了:“好了好了停止这个话题。我通信符亮了!”
一帮人这才停止了诘问,纷纷围了上来。
阚光的冷脸很快出现在空中,呈现一个死亡角度。他很快调好了角度,把手中捏着的东西放到通信符前:“偷完了,接下来做什么?”
……不得不说阚光圣君霸气的样子,不像偷了件衣服,像是拿了自己的东西。
“不必再做什么。”楚逸道:“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
等着?
阚光‘哼’了声,但也没多说什么,还真随便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通信符一直未断,但被阚光随便扔在了一边,这边的千隐峰众人只看得到四周的环境,看不到他们师尊的脸了。
太好了。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这地方四面清净,看起来像个荒废的院子,离流明巅主所住之处不远。阚光动了术法,能清晰地听到流明巅主处守卫的动静,又调整了通信符的位置,勉强也看得到里面的样子。
起初只有微弱的走动声和呼吸声。不过很快,院子里热闹起来了。
平静的里屋忽然有人闯了出来。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披头散发,只穿了里衣,那门像是被他踹开的,年轻男子眉目间染了怒气。
守卫的连忙迎上去:“巅主,您怎么出来了?”
被称作巅主的人怒气冲冲地看着守卫,道:“谁进来过?!”
守卫:“没、没人啊。”
“别当我不知道!”年轻男子一把掐住守卫的脖子,“你家主人的龌龊心思我早知道了,你替他做过什么我也心知肚明,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了。”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还卑躬屈膝称‘巅主’的守卫忽然就冷笑了声。他慢条斯理地拨开脖颈上那只手,从袖袍中摸出一方手帕来擦了擦脖子,另有两人从旁协助抱住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挣脱不开,对着那人声嘶力竭:“不得好死,你和你的主子都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守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拓跋修,你别忘了,当年杀父戮兄,灭其妻子的是你,不得好死的也应该是你才对吧。”
拓跋修怒目圆睁:“你!!!”
“好了。”守卫没了耐心,吩咐另外两人:“巅主圣体不可有恙,速速送他回里屋。”
“别动我!”
趁身后两人倒手的间隙,拓跋修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副短刃出来,猛得抵在自己脖子上,死死盯着眼前的守卫:“姜海,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姜海微笑着看他:“你以为,你死的了吗?”
……
这场闹剧最后以拓跋修捅了自己一刀,但眼看着伤口愈合,在姜海等人的嘲讽中低着头进了屋子为结尾。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看着看着,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这这、这和他们心中的流明巅主也太不一样了!
商陆:“他伤口能自愈?”
步离行:“他被人控制了?”
青让:“他才二十岁???”
……看看,逼得青让都说话了。
“流明巅主拓跋修,十五年前就名声大噪了。”青让道:“那时候,他、他总不能是个五岁孩童吧!”
青让的疑问很有道理。若是修仙者,这一切都正常,因为修仙者可以驻龄,可拓跋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他驻个锤子的龄?
楚逸:“可能和他死不了有关。”
楚逸才一开口,众人就齐齐看向他:“所以这就是你偷人家衣服的理由???”
楚逸:“……不是,你们听颜师弟讲完再说。”
听朝颜说完,众人眼中谴责的光才散去。
流明巅主名拓跋修,是个彻头彻尾的仙门后代。父母兄长在世的时候,只有他资质最差,都及冠之年了还没入道,一直不被人重视。
继承流明巅,按说同他没半灵石关系。
但好在有两个长老对他极其忠诚,愿用生命助他上位。这两名长老,一个叫姜向泽,掌管军务,一个叫那鸿,掌管学堂。两人可谓是强强联合,各送了一个小女儿给他拓跋修为妻,最终成功送他上位。
玄参:“那这个姜海……”
朝颜:“正是姜向泽之子。”
这听着很像是两大权臣送一个没什么用的傀儡上位,以便更好把控权力的故事,没什么新意。
“这和幺儿教唆师尊偷他的衣服也没什么关系。”青让慢吞吞道。
朝颜:“当然有。他一介凡人,毫无护身法力,一朝被推上至高的宝座,还有人在下面步步监视,最害怕的是什么?”
步离行:“最怕死。”
“对咯。”朝颜点点头:“所以找人偷去他的衣服,让他感觉有人进过他的房间,从而产生强烈的不信任和危机感,想要做些什么。”
玄参嗤了声:“你也说了,他一介凡人,即便想要做些什么,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错了。”楚逸道:“姜海最后说的那句话,证明了他们不想让他死,也不能让他死,甚至对此做了什么,以至于拓跋修大约是多年来求死不能,被困在一隅之地。”
这么多年来,姜向泽和那鸿一直掌管着军务和学堂这两大重地,收罗兵将门生众多,若真要谋权篡位,拿走拓跋修的命易如反掌,但他们没有。
既然他们不想让这个名存实亡的流明巅主死,那即使平凡如拓跋修,真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刻,也有同他们谈判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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