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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可说

贵妃这第三胎怀的是龙凤胎。

相传他母妃生他时,在太极殿内痛了整整两天两夜才把他生了下来,因着难产差点把命都给丢了,而自他落了地,万春这丫头立马顺顺溜溜地就下来了。

他还未满周岁,西北传来消息,他外祖母病了,思念女儿,他母妃于是匆匆忙忙带他和万春回突厥探亲。

浩浩荡荡一大堆人马,住了整整半年,白吃白喝,把他外祖父乌勒大王一张黑脸都给气绿了,后来他外祖母的身体总算是康复了,母妃带着万春回了上京,却把他一个人留在了突厥王庭。

他算是舅舅带大的孩子,从小跟着母妃的胞兄萨邬提在草原上乱跑,有时在外游猎,一连数月不归,害得外祖母心急如焚。

然而他十二岁那年,他父皇似乎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在突厥,一道圣旨把他召回了上京。或许是被他那副突厥人的做派给吓到了,他父皇连洗尘宴都给免了,交代他把缺了的半边头发给留起来。

彼时他母妃又有了小弟萧宏,这混世魔王一不见母妃就放声哭闹,一刻也离不得,而他自己毕竟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看着这母慈子孝,心里不是滋味,索性找了个空殿独居,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萧瑾上头有两个亲兄,三哥萧懿稳妥持重,滴水不漏,最像父皇那只老狐狸。四哥萧鸾耿直忠厚,带兵打仗很有一番本事,却对权谋算计不屑一顾,每回都在朝上直面指出他父皇的错处,弄得他爹三番两次下不了台。

萧瑾这么个时时以气死他父皇为己任的人,自然是成天跟在他四哥身后晃荡了。

四年前他四哥触怒他父皇,被发配到北疆刷马,萧瑾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跑到了冀北大营。

有一天两人正闲的在地上数蚂蚁,他抬头问四哥:“哥,找点别的事情做做?”

他四哥心领神会,当晚便有大宛国的探子放火烧了粮草,次日四哥领了五千精兵向着大宛南部重镇渠桑出发,号称有五万雄军。

大宛位于大梁以北,夹在大梁与青阳之间,历来是两大国之间交战的缓冲地带,位置举足轻重。大宛与梁国之间小规模纷争屡见不鲜,但真的大阵仗却是前所未有的。

当日大宛国主得知梁军压境,立马派护国大将军调动全国兵力,向南出发。

大宛兵力足有数十万之众,他四哥只在边境不痛不痒地打了几仗,打不过就跑,传了消息到冀北大营要求支援。

这冀北的主帅一听消息就傻了,原以为是皇子爷小打小闹,没想到真惹出大祸了,主帅胆小怕事,迟迟按兵不发,非说要先等上京定夺。

当时青阳王密羯罗忙于内斗,无力分心大宛的局势,萧瑾当机立断一棒子把主帅敲晕软禁起来,伪造圣旨派大军增援,等消息传到上京时,他和四哥兵分两路,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打下了大宛国土将近二分之一。

他爹给气得不轻,但紧要关头,恐降罪打击士气,还是派将火速领兵北上,穿过喆哲草原,偷偷避过大宛探子耳目,自此大梁军队如神兵天降,奇袭大宛都城。

就此,大梁兵分三路,于六月攻破大宛都城。

攻进王宫的那一天,萧瑾坐在大宛国主那张椅子上,脚下踩着国主的脑袋,怀里搂着个惊慌失措的小美人,怎么都觉得有点儿意思,冷不防被他四哥揪住耳朵,一把从位子上拽了下来。

当他们返回上京,他和四哥在御书房前跪了半天,他父皇大手一挥,让他四哥北上去解决残余的大宛反叛势力,却是对他大行封赏,令他留在上京。

他心道,好一招分化敌军,难不成看出是他在背后撺掇四哥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气死他爹,不管身在边疆还是京城,他都有的是法子气他。

他父皇不是情种么,连带着一堆儿子都跟着效仿,只娶一个媳妇,他偏反其道而行之,他父皇不是勤政节俭么,他就要骄奢淫逸。然而就在他忙着搜罗珠宝佳人时,不知何时起,朝中流传起父皇有心废黜二哥,改立他为太子的消息……

萧瑾心里亮堂起来,怪不得灭了大宛,军功都落在了他的头上——后招在这儿呢!

太子为人优柔寡断,他父皇早有心废黜,改立他母妃的孩子。

然而先皇后虽不在人世多年,其娘家何氏仍在朝中势力颇大,何氏一族定会极力反对,再者他父皇这么个爱面子的,肯定怕人笑话他薄情寡义,所以干脆以他为棋子,要他与何氏一族来一出鹬蚌相争,替他四哥扫清障碍。

要知道他四哥萧鸾可是算在李贤妃名下的——朝野众臣可不知他身上也留着蛮子的血呀。

*

夜色已深,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青色的床帐紧紧拉起,里头繁炽的呼吸安稳绵长,显然已进入熟睡。

凝香抱着刀倚门席地而坐,幽暗双眸时不时闪烁着光芒。

地上铺着张破席,萧瑾脸烧得通红,眉头紧锁,嘴里时不时还说几句胡话。北梁官话夹杂着突厥语,颠三倒四的,她听了半天,连个完整意思也没猜出来。

凝香望着萧瑾左手重新被血浸透的纱布,先是用足尖踢了踢他,那人并无太大反应,只是蜷缩得更紧,显得脆弱不堪。

不是死到临头也要挑衅她吗?

她掏出金疮药,正要解开纱布,肌肤相触的时,那滚烫的温度沿着她的掌心瞬间传遍全身,呼吸随之停滞。

逝去的那个寒冬里,曾是这样一只手,拉着她缓缓走出无边黑暗。

一个又一个深夜,她自梦中惊醒,眼前尽是那孩子无辜的眼睛。

然而每次醒来之时,她总是发现自己已经落入萧瑾宽阔温暖的怀抱。他总是任她靠胸前,轻柔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耐心地安抚着她。

“别怕,我在。”

她于是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直至日上三竿。渐渐地,她不再做噩梦,但已经习惯了在他怀中安睡。

就是这一瞬间的出神,她的手忽然被人反握住,他的力道很大,由不得她抽离。

下一瞬,萧瑾猛地从地上坐起身来,眼神森冷狠绝。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然用双手狠狠钳住了她的脖子。

她本能地抓住他的手,陡然咳嗽起来。脖子上一阵温热湿黏,液体顺着她的颈侧滑落他的手在流血。

一阵天旋地转,萧瑾将她压身下。

他的手肘制住她的肩膀,膝盖狠狠抵住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握她颈间的双手不断加大力气,拼尽全身力气想要致她于死地。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一路腥风血雨走来,她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立刻用了十成力道,指甲狠狠陷入他的皮肉。他就像没感觉似的,她脖子上的桎梏不见松动。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彼此的心跳犹若沉重的鼓点,清晰地耳边回荡。

凝香拧眉,不自觉地望向头顶,他此刻的眼神很吓人,阴冷无比,带着寒光,让她想到草原上那高草丛后蛰伏的群狼,在无边的夜色中酝酿着凶残的狼吻。

凝香被掐得透不过气来,几次试图提起膝盖去踢萧瑾,无奈被压得太死,动弹不得。

她牙关紧咬,凭着仅存的几分理智摸向别在腰带上的铃铛。只要用金铃催动蛊虫,他就会停下了。

然而就指尖碰到铃铛的那刻,她却停下了动作,直到肺部生疼,才转而从后头点了他的睡穴。

萧瑾彻底安静下来,头砸落她的颈侧,整个人覆她身上,呼吸杂乱炽热。

凝香躺在他身下,大口大口地呼吸。

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头脑一片空白,双手仍搭在他的腰背上,完全忘了该把他推开。

一场你死活的争斗就此收场,此刻若有外人突然闯入,见了这场面,准会认为他们是对爱侣,恩爱情深。

良久,呼吸终于平顺,颈间已被萧瑾的血染成一片殷红,周遭静极了.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忽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

次日清晨,繁炽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睁开眼睛一看,些许阳光已经照进屋子里。

门边地上那张破席子上,萧瑾仍旧熟睡,修长的四肢紧紧蜷缩着,很是落魄无助,她忍不住暗骂了声活该。

几步之遥,凝香坐地上,怀里抱着长刀,背倚靠门上,不给二人留下丝毫逃跑的机会。

跑?怎么跑得掉?

她大可必如此警觉,毕竟她和萧瑾都见识过她的身手。

繁炽脑子已清醒过来,眸子泛着森森寒意,缓缓坐起身来,就是这悉悉索索的一点动静,立刻惊醒了浅寐的凝香。

女子原本靠门上的脖子警醒地直了起来,目光穿透床帐与她的相接,清醒冷澈的眼中没了昔日的朦胧痴迷。

繁炽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迅速低下头,重新戴上柔弱苦闷的面具。

昨日萧瑾受了重伤,追兵想必一时半会儿不敢轻易上前,今日凝香也不着急赶路,直到日上三竿才踢醒了睡得跟死猪似的萧瑾。

三人在客栈用了早饭,凝香赶着马车向集市走去,大概是要采买些赶路所用物件。

此时已近中午,临街的铺子纷纷开了张,大街上群往来稠密,吆喝声与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马车停家药铺门口,繁炽撩开车帘,瞧见药铺旁边碰巧家糕饼铺子,细思了会儿,对车外的凝香说想要去买些点心。

这还是这几日来,她第一次向凝香提出要求,也不知凝香会不会答应。

凝香扶着斗笠,低低地应了声。

繁炽于是松了口气,还好,凝香待自己还不像待萧瑾那样狠。

她还有机会。

她弯腰出了车门,瞧见萧瑾没精打采地倚在门上,脸色苍白,神色恹恹的,准是那折腾了整晚的高热还未完全下去。

也轮到你尝尝这滋味了,繁炽冷笑了下。

她来到车门另一侧,睨了眼远处的凝香,昨夜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满脸的青黑色咒文忽然又不见了,所以今日她舍了遮面用的黑纱,改戴一顶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

想来凝香也知道,自己杀人无数,面目可憎,还是遮掩几分的好。

繁炽看着相距数尺远的地面,小心翼翼地提了裙子正要下车,忽然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栽地上。

原本静立在旁的凝香眼疾手快,手臂一伸,抓着她的胳膊,扶着她站稳。

繁炽面色微窘,大力挣开凝香的手,先一步朝糕饼铺子走去。

铺子外支起的长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盒子,每走近一步,糕点的香气越发浓重,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就在繁炽快要走进店门的时候,忽然感到些不自在。她回过头去,只见萧瑾倚在马车门上,长腿交叠,双手抱胸前,面露些许嘲讽。

繁炽不动声色地就要移开视线,萧瑾嘴角一挑,凝香看不见的地方,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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