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老顾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一脸严肃：“小季这次进组时间不短，这段时间没有曝光，你打算怎么办？”
如今季青林可是越星娱乐的独苗苗，可不能就这么玩崩了。
“他还有个综艺没播呢，怎么能说没曝光？”
时歌无辜眨眼，她可不赞同这话。
“一个综艺，能顶多久？”
老顾可不觉得季青林仅凭一个综艺，就能让大众记住几个月。
“顶多久算多久。”
时歌正色道：“顾总，你不要忘了，季青林的火本来就有运气的成分，如果不断营销，只会让人反感，倒不如沉下心，让他好好打磨演技。”
她并不是头脑不清楚的人，相反，她很明白，季青林现在需要的是实绩。
只有拿出实绩，季青林才有可能往上走。
光靠着接古偶、耍帅，他自然也能收割一波粉丝，只不过想往上走就难了。
“他……有演技吗？”
秃头老顾难得迟疑，显然他也是看过季青林参演的网剧。
时歌咳了咳，厚着脸皮道：“正是因为没有，才要好好打磨。”
秃头老顾笑了。
“行，让他打磨，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给我磨出个花来。”
时歌知道越星娱乐已经摇摇欲坠了，否则老顾也不能这么着急。
“顾总，有点信心，毕竟他可是下一个沈霁白。”
时歌开口安慰，但这安慰不如没有。
“他要是下一个白眼狼，我看公司还是趁早关门的好。”
顾总忍不住道，他下意识抬手摸头顶，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来。
“小时，你可是给我做了保证的，得再捧出来个顶流。”
时歌嘴里“嗯嗯，”像个无情的点头机器。
顾总越看越糟心，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时歌从办公室出来，长出一口气。
又混过去了一天呢。
时歌喜滋滋的想道，她可真棒！
秃头老顾如果知道她这摆烂想法，必然暴躁。
系统：“宿主，虽然但是，你真不打算帮笨蛋帅哥营业一下吗？”
系统还是很看好季青林，认为他有顶流之姿。
“你不营业，顶流不会主动来找你，主动才有故事，主动才有结果。”
系统不停念叨，念的时歌头疼。
“营业，营业，行了吧。”
时歌举手投降，她没见过这么能念叨的。
“明天我就去探班，发微博营业。”
时歌觉得自己像保姆，事事都要为季青林操心。
好在季青林还算省事，日常就是在剧组里拍戏，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时歌过去的时候，他正对着女主瞪眼、嘶吼，差点没当场表演个阴暗爬行。
虽然知道他的演技差，但时歌还是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阿统，他这演技怎么越来越辣眼睛了？”
时歌眨了眨眼睛，这辣眼的演技油然而生的熟悉感。
系统也大为震撼，并道出真相：“这不就是油腻的霸总吗？”
系统崩溃，系统哀嚎。
“我好好的未来顶流啊，怎么被嚯嚯成这样了，我现在下单两桶洗洁精还来得及吗？”
时歌看着眼前一团乱码，“嘶”了一声，“阿统，你也别太激动。”
毕竟古偶剧嘛，演成这样也挺正常的。
何况那女主也不比季青林强，虽然被绑架了，但妆容依然精致呢，甚至堵住嘴的抹布都变成了薄薄的纸巾被抿在唇间。
对比之下，时歌觉得季青林的油腻演技好像也不是大问题了。
系统：“宿主，你实在太乐观了！”
时歌摊手，不乐观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晃晃导演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几斤水吗？
导演姓王，见时歌过来，也笑着与她攀谈。
“时老师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好给青林放天假。”
在圈里混的，不管人后怎么样，人前都要做好表面功夫。
时歌也笑着回他，“那我还是不要打招呼的好，免得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剧组拍摄。”
这样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时歌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花身上，季青林正和人有说有笑呢。
不知为何，时歌竟有种老母亲看到好大儿长大的错觉。
王导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没有挑明。
“青林还算努力，不过不是科班出身，总有些用力过猛的感觉。”
何止是有一些用力过猛，简直是猛过头了。
时歌看他演戏，总觉得嗓子眼糊得慌，像是喝了二斤猪油。
低情商：油腻
高情商：用力过猛
时歌再次觉得做导演也不容易，还得兼修一门说话的艺术。
“青林还是新人，还要仰仗王导多多指教才行。”
时歌虚伪开口，但也抱了一丝希望。
季青林还算听话，若是导演好好调教一番，起码不至于演的像个人间油物。
“时老师既然发话了，那我可就当真了。”
王导这剧组里的小花小生没一个不摆谱的，今天闹着改剧本，明天闹着改妆容，竟只有一个季青林安分。
虽然季青林的演技辣眼，但王导硬生生看顺眼了。
“我选择跟王导合作，就是因为我相信王导是个好导演，将艺人交到你的手里，我很放心。”
时歌开始给王导戴高帽，将王导捧得飘飘然。
王导也觉得天晴了，雨停了，他整个人又行了。
“时老师，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拍，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王导像是喝了二锅头兑水的假酒，又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己，慷慨激昂道。
若不是这还在片场，他都能找个香炉，当场和时歌义结金兰。
时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季青林快步走到时歌的面前，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些傻气的笑。
“时姐，你怎么过来了？”
季青林虽然已经小火，但他火的速度太快，在他还没有实感时，就又被时歌塞进了剧组，因此没有其他小明星的傲气。
“过来看看你，王导是个不错的导演，跟着他好好磨炼演技，顾总很看好你的。”
时歌拍了拍季青林的肩膀，熟练的给他喂了个大饼。
季青林没想到顾总竟然如此看好他，微微露出羞涩的笑。
“时姐，你放心，我会的。”
他这副模样，还真有几分单纯大男孩的感觉。
时歌似是条件反射一般，迅速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脸来了一张。
季青林的眼睛里透着茫然，他好像眼花了。
“拍个照发微博，省得你的粉丝忘了你。”
时歌淡淡解释，手上编辑文字的动作不停。
这才短短几个月啊，她就已经这么熟练了。
思及此处，时歌不由泪流满面。
系统开口安慰：“没关系的宿主，以后会更熟练。”
季青林眨了眨眼睛，“那时姐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会配合你拍照。”
时歌敷衍应好，但还是采取抓拍的方式。
季青林一面对镜头，就好像获得了什么增益buff一样，油出天际。
“拍照的事下次再说，我刚看了你的演技，怎么说呢，让我感觉娱乐圈的门槛又低了。”
时歌不喜欢打压艺人，但季青林真的太油了！
季青林听到这话，并没有不满，他害羞一笑。
“我知道我的演技还入不了门，如果不是时姐，我肯定还在跑龙套，我会好好努力。”
季青林当了演员以后才发现，这个工作真的像网上说的那么好！
没有学历要求，不需要技能，只要有一张帅脸就可以。
季青林打小就长得好，这是他的优势。
季青林觉得自己只要稍加努力，一定可以火。
他现在虽然只是演了个男三，片酬就已经是他工作几年也赚不来的，要是火了……
他简直不敢想！
顶流啊，那得赚多少钱啊！
季青林想到这里，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时歌不知道他自己在那美什么呢，也不想搭理他。
签了这样的艺人，是她的罪。
当初真不该听信系统的鬼话，给自己找个大麻烦。
现在好了，她摇身一变成大龄儿童的老妈子了。
王导见他们说完话，便招呼着开拍了。
时歌默默退到角落里，看着王导耐心的给季青林讲戏。
看得出来，王导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季青林在王导的一遍遍纠正下，演技肉眼可见的没那么油了。
时歌对此很满意，系统也很满意。
这可是它一眼看中的未来顶流，怎么可以未婚先油！
系统仍有些后怕道：“宿主，还是你有办法，给季青林去油成功了，不然他这顶流之路，什么时候才能走上啊。”
时歌幽幽开口，“这就是你挑选的人。”
系统：……
系统也不知道啊，它只能分析出一个人有没有火的潜质，并不能看透人性。
于是，系统故作高深道：“宿主，你们人类复杂且多样，就算是我拥有庞大的数据库，也无法判断一个人的性格。”
简而言之，就是管签不负责。
时歌早就明白系统不靠谱，也不再和它瞎扯。
“要是他再出了岔子，我真怕秃头老板躺进医院。”
时歌叹气，毕竟老顾心里憋着一口气呢。
老板倒下不要紧，不能影响她的工资和五险一金。
对于打工人时歌来说，这才是最要紧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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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签了这样的艺人，是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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