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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随着他话落,刚才那张大屏幕上的字猛然开始疯狂滚动,同时还伴随着刺耳的滴滴滴——!

宋闽走到最前面的设备前点了什么,指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冷光反射到镜片上看起来分外疏离,大概过了十几秒,声音消失不见,他摘掉眼镜,示意大家抬头去看那个屏幕。

屏幕亮度骤然升高,紧凑簇拥的像素点闪烁一瞬,红色的大字从暗红色逐渐变得深红,躺在黑色的背景中,像是在流血。

一行行滚动的数据跃然其上。

2031年9月12日21:34,试验品一号死亡,年龄:23,死亡地点:辽东实验室。

2031年9月16日07:21,试验品二号死亡,年龄:42,死亡地点:辽东实验室。

2031年10月2日17:11,试验品三号死亡,年龄:31,死亡地点:辽东实验室。

...

...

...

2031年12月1日00:01,试验品十八号存活,年龄:9,死亡地点:辽东实验室。(该项取得重大突破)

江淮予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他突然像被点醒,转身快步走到桌前,拿起刚才记录试验品记录的册子,纸张被哗啦哗啦地翻动,揪住了所有人的心脏,他憎恶地看着上面记录的一串串数字,透过这些数字,他看到了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被玩弄在掌心。

信息登记的很全,不仅有生平背景还有日常习惯。

每翻动一页资料,江淮予就走到对应的容器前,透过玻璃去辨认已经面目全非的身体。

福尔马林会抑制肿胀使其收缩,时间过去太久,大多数人的尸体已经从红色变为灰白,皮肤表面呈现皮革化,蛛网般的裂纹蔓延全身,他们蜷缩着,像早已回到母体,还泡在羊水里的模样。

江淮予只要低头就能在纸上看到他们曾经的样子。

本该是大好的年岁奔波在各行各业,成就一番事业或是过着鸡黍深盟松萝共倚的平凡生活,如今却躺在这冰冷的水中数年,连好好安葬都做不到。

从前面的实验记录看出实验人员在不停尝试各个年龄段的试验品,基本都是身体已经发育完全的成年人,直到第十八号试验品开始,从这里,往后乌泱泱的记录,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十四岁。

左上角的一寸蓝底证件照,上面的女孩笑的憨厚可掬,两个小小的梨涡一左一右,睫毛纤长眼睛弯弯,她旁边的编号注明:18号。

这是媺孜兵。

她成为变异种的时候才不过九岁,是第一代研发出来的超级变异种。

江淮予呼吸加快了几个拍,他刚要继续往后翻,门口却传来几声叫骂,高聿风就靠在桌子上,闻声而动,抓着枪就要出去,萧安措却示意他不用。

很快,三道影子一前一后地跑进来。

是小花小山赶着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李闯。

李闯看样子被它们捉弄的不轻,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地滴着水,满脸的脏泥,来回一跑早就风干在脸上,小花骑在他脖子上,用长长的指甲抠他脸上的泥,小山叼着他的鞋踢来踢去。

“下去!都别碰我!!”李闯愤怒地来回摇晃身体,但这两只不大的变异种像是粘在他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小山只靠牙咬着他的裤子,被甩的腾空转起,两条细细的腿一上一下,像在玩游乐园的设备,不亦乐乎。

小花听见他说话更用力地抠,“你吓唬他,我要给他报仇。”

“都说了我没吓唬他!你俩有完没完!我要回家,我要找我舅舅!!”李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他泪眼婆娑地望向这边一群人,怒吼:“你们就这么惯着它们?!管管啊!”

夏翎好笑地摆手,“这可是两只超级变异种,我们怎么管得了,你应该感谢它们只是和你玩玩,而不是一口吃了你。再说了,你家长都能把你惯成这副狗屎样,我们惯惯孩子怎么了?”

“你们!!”李闯气急了,大力一扭,他可怜的裤子终于破了,小山乌黑的眼睛一圆,呆呆地飞了出去。

它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眼瞅着就要摔在地上,江淮予急忙扔掉手里的东西去接它,可还没靠近,它像一只会自动翻转落地的猫,随意转了转身体,平稳降落。

小山直直地站在地上,摸摸自己根本就没有的领带,臭屁地做了一个绅士礼。

小花捧场的大力鼓掌,两只手一张一合,脚也在李闯脸上拍地啪啪响。

江淮予对他俩无可奈何,只好笑了笑,他想要继续看那份实验记录,但现在肚子大了他不好弯腰,“小山,帮我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好吗?”

小山敬了个礼,一板一眼地走过去,小心地捧起那沓文件,青瓜色的蹼张不开,它两只手托在下面像捧着一碗水,文件举到眼前时,小山略显兴奋的眼睛聚焦到某个地方,徒然一僵。

“嗬嗬嗬!!”

“怎么了?”江淮予走过去摸摸它的小脸蛋,接过了文件,随手往后翻了一页,顿时也怔住了。

媺孜兵后面那页记录的是一个小男孩,眉眼和她有着七分相像,望向镜头时有点怯生生的,但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紧抿的小嘴露出一颗小虎牙,天真烂漫。

这颗虎牙......

小山似乎陷入了某种焦躁不安的情绪里,一直原地打转,像是在害怕又像是想要找到什么,夏翎一把将它抱起,安抚它的情绪,它却张着小手要去够江淮予手中的文件。

江淮予轻轻把媺孜兵的照片摘下来,递给它。

小山“捏”着这张小小的一寸照,眼睛慢慢红了,它视线盯在媺孜兵脸上,泪水蓄满眼眶。

几人瞧着都跟着心疼,开口哄它,“怎么了小山,不哭不哭。”

小山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了,扑到夏翎怀里的瞬间,眼泪就跟珠子似得滚落,它放声大哭,眼泪糊成一片,稚嫩的童音凄苦可怜仿佛受尽了委屈,让人心尖发酸。

“姐姐......”

夏翎拍它后背的动作一顿,震惊地望向几人。

他们都听到了,小山喊媺孜兵姐姐。

......

江淮予慢慢念出了登记表上的信息,“他原名,叫媺孜杰,七岁,小学一年级,和媺孜兵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父母都是军人,爷爷奶奶都是老教师。”

“怪不得。”郑玉叹息,“怪不得上次它见到媺孜兵后那么反常,媺孜兵也不对它动手,原来是一家人。”

江淮予听它这样哭,鼻子跟着发酸,这些日子他怀着小崽子,心态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要是之前看到小孩啼哭只会觉得吵闹,现在听到却发自内心的心痛,自发的想要找到他,帮助他。

萧安措搂着他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抚摸,眼看他眼睛红了,就伸手在他眼眶下面摸了摸,“小山哭了,小予也要哭鼻子吗?”

江淮予赶紧眨眨眼,“我没哭。”

“你没哭。”萧安措现在已经是下意识的护着他的肚子了,尤其是站的时间长了,他怕小予盆腔受不了,就会时刻站在他身后,轻轻托起他的肚子。

萧安措说:“看看小花的。”

江淮予这才幡然醒悟,既然会有小山的,就一定会有小花的。

他快速往后翻了几页,果然看到了小花的。

“小花,原名赵璐璐,八岁,父亲是公交车司机,在她五岁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妈妈是商场买衣服的,他们一家老家是凌南的,是为了谋生才去的麓谷,她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拉扯她生活,赵璐璐成绩很好,是二年级三班的班长。”

小花理解能力很好,她能听懂江淮予说的话,但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知道说的是自己,听起来却像是在听陌生人的故事,她感受到大家都在看她,小花不知道这一刻该表达什么情绪才是对的,明明大家都在可怜她,可她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不知所以然的情绪激怒了她,小花想要愤怒地要把眼前看到的东西都破坏掉,但内心深处又知道大家不是在讨厌她,而是在关心她。

太多种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感情压抑着,小花还太小,不知道怎么消化,最能表现出来的就是肩膀一抖,小声地哭了。

高聿风跟着叹了口气,弯下腰捞起她,把她放到自己脖子上,“骑大马吗?”

小花抹抹鼻涕,点了下头。

“妈的!他们都是孩子啊!连小学都没上完!能去研学的都是每个班里的优等生,都是家里捧在手心养大的孩子,他们怎么能?!”他们简直被气的心脏疼,甚至不敢对着名单上那些研究失败了的,去对照那些福尔马林里浸泡的孩子。

“这个空间是蒋正衣的,那这一切呢,也是蒋正衣做的吗?”郑玉问。

一直都没说话的赵晏河,他一步步走到刚才宋闽操作的机器面前,宋闽看他状态不太对,阻拦了一下,“你确定要看吗?”

赵晏河抬起猩红的双目,短短几分钟,眼底就布满血丝,他字字吐出,“我要看。”

“那好。”宋闽让开。

露出的屏幕上,是一张电子信息卡,用于指纹或者面部解锁,但这里已经被遗忘很久,机械门都被破坏掉了,所以指纹和面部解锁都失灵了,只余下一张没什么作用的身份信息卡。

赵晏河仔仔细细的看去,心脏被一只大手骤然紧攥。

屏幕那张分外熟悉的脸。

是他的恩师——蒋正衣。

宋闽叹了口气,“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蒋正衣能进入最顶尖的研究院,所有好的资源就放在眼前,如果他存了旁的心思,就是要做点什么也比别人方便很多。只是我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单纯的报复社会吗?”

“你要是懂了,你不就成了他了?”郑玉揪起裤子蹲下查看这些线,再顺着线的走向看到那个大型发电机。

“能支撑起这么大规模的用电,还能持续这么多年,这发电机不简单啊。”

“你说那个啊。”宋闽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我研究过了,上面有编号,是原来研究院的一台水利发电机,蒋正衣找水系的治理者在上面覆写了一层心智力,能把损耗降到最低,机器下面连接着另一个空间的河流,这才能一直运转工作,但是时间太久了,很快这台机器就会报废了,到时候一断电,这间实验室就彻底报废了。”

“蒋正衣留着这些失败的实验体做什么?”

宋闽:“像他们这种顶尖的科学家,这些东西都是能证明他们技术有多精湛,留着不过是满足心里需求罢了。”

“况且这里的一切本就是虚体,实体大概早就被他毁掉了,蒋正衣怕有人会发现他曾经不光彩的手段,所以找了个偏远又空旷,还像没主人的房子做连接,要不是我碰巧撞进来,估计这个地方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可能他自己都要遗忘他来时的路了,所以这么久我都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

他们说话没避讳李闯,李闯就一直跟着听,顺便寻找着偷偷逃跑的机会,可高聿风那个大高个堵着门口,他根本就没机会,只能磨磨蹭蹭地站到了机器前头,一会抠抠这里,一会摸摸那里。

疏于锻炼的双腿站不了多一会,李闯揉着酸胀的脚腕蹲下去,正好看到机器控板下的电线磨损,他发呆了好一会,眼睛突然看见夹层里似乎有一道白色,他犹豫地碰了一下,确定不漏电之后才伸长胳膊钻进去,把纸用食指和中指夹了出来。

是一张报废单。

李闯打开一看,嘀咕说:“报废单?”

“报废单?”江淮予听到了,他眉头一拧,“给我看看。”

李闯好不容易感觉有了个什么东西傍身,自然不能轻易交出去,他把纸藏到背后,“让我走我就给你看。”

宋闽懒得听他废话,摇头说:“不可能,如果那个时候就已经报废了不可能再运转到这个时候,但是不缺乏另一种可能,蒋正衣想要这台机器,所以才说机器不能用了要运出去,这单子估计也是熟人给他签的。”

“就你懂的多。”李闯小声bb,随后视线往下移了一寸,蓦然愣住,“签字的是顾明林?”

“顾明林?”

“怎么可能!”宋闽瞪大眼睛,“你小子给我看清楚了,哪个顾明林,最先提出融合药概念那个顾明林?!”

“我没看错!就是顾明林!”李闯梗着脖子叫,他拇指一搓,两张单子分开来,“这张签名的是谢毓权!”

夏翎站在书柜前已经翻了好一会资料,闻声她扬了扬手中文件,“这份是2023年做的小组实验报告,组员是顾明林和谢毓权,按照之前赵晏河说的时间算下来,蒋正衣是他俩的师弟。”

李闯立刻叫道:“这么说来,当年融合药计划通过也是经过治理者中心审批的,神舵肯定是知情的,加上顾明林帮他运出过设备,说明他们是有交情的,而且交情还不错!你们说神舵拿人把**实验,那这两个人就是帮凶——啊!”

一支笔擦着他的耳尖飞过,咻地钉到了身后的墙上,李闯瞪直了眼睛,捂着满是鲜血的耳朵扑通倒地,他望着一脸森冷的萧安措,吓得不敢爬起来。

那个眼神......这个人真的会杀了他!

“没有交情。”萧安措灰色的瞳孔流转危险的光芒,像是一头草原上落单的孤狼,紧盯猎物伺机而动,他冰冷道:“他们不知道蒋正衣的目的,更不是帮凶。”

“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啊?”李闯胆大妄为管了,忍不住小声呛道。

他此言一出,众人反应过来。

萧安措是做过稻城实验员的啊,当年的融合药计划他可是亲眼见证的,而且那时稻城爆发,算下来,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了!

宋闽对知道真相的渴望超过一切,他双臂摁在桌前,“你知道什么吗?”

萧安措把一切狂涛骇浪都隐藏在锋利的眉眼下,小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快速闭了下眼睛,再掀开时已经变成了平时冷淡的模样,冷声说:“蒋正衣骗了他们,他表面通过了融合药计划,但事实上根本没想要计划成功。”

宋闽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什么,可还不等他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这些年以来他的猜想,李闯就先一步开口说:“我舅舅告诉过我,当时稻城计划有蹊跷,说他们实验了上百次,除了最开始试剂量时有试验员变异了外,后来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大型事故,怎么偏偏最后那支药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况且那么巧合的事情,一千多个试药员里,怎么就抽中了顾明林和谢毓权刚找回来的儿子?就是因为他俩想要辞职去补偿儿子,保护仓不想放人,却又协商不了,只好干脆把刚人杀了!这人也真是个灾星,要不是他非要回来找父母,顾明林和谢毓权可能还好好的帮保护仓工作呢,怎么会死?稻城也不会出那样的事情了。”

江淮予听他说的话感觉到非常不适,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舒服,但下意识就想要他住嘴,于是抬手唤心智力把他包裹到水球里扔到一边去。

李闯态度一下就软了,拍着水墙求他把自己放下。

江淮予没理他,扭头要和萧安措说话,可一回头,就看到了萧安措苍白的脸,他面色一变,“你怎么了?”

萧安措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冷汗涔涔,脑子里全都是李闯刚才说的话。

李闯说的没错。

要是他当年没有回去找父母,顾明林和谢毓权也不会被他害死。

保护仓也不会因为想要铲除他一个,而让整个融合药计划失败,稻城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牵连其中。

漫天的血色,尸骸遍野,尸体几乎堆的和墙一样高,到处都是死人,稻城最著名的就是海棠花,开起来的时候全城都像是浸泡在了花蜜里,可那天,所有的花一个晚上就谢光了,花瓣被碾入泥土,再没有花香,只有让人窒息的血腥味,浓稠、窒息、令人作呕。

为什么大家都死了,只有他没死。

他应该跟着顾明林和谢毓权一块去的。

他怎么配自己独活。

“萧安措!!”

萧安措的意识被江淮予焦急地声音唤了回来,他迷茫的眼睛聚焦,集中在江淮予脸上,他喃喃道:“小予.......”

“我在这里。”江淮予把他的脑袋压到怀里,顺着毛,“告诉我怎么了?”

萧安措本能地想要挣扎,但想到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江淮予,他双臂无力地垂下,迎着爱人担忧的目光,闭上了眼睛,“当年在广场上喝下那管融合药的人,是顾明林。”

顾明林?!

“不是说试药的人是他儿子了?!怎么又变成了顾明林?!”

一道闪电当头劈下!

宋闽霎时间睁大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对,你在稻城做过三年的试药员,三年......你今年22岁,稻城计划那年你是18岁,18岁!那年顾明林的儿子也是18岁?!”

答案呼之欲出。

宋闽激动地一把抓住萧安措,“你是顾明林和谢毓权的儿子?!!对不对!!试药的人要蒙着头,根本看不清是谁,所以顾明林替你去试药了是不是?”

萧安措瞳孔挣扎着跳动几下,很快归于沉寂,他颓废地点头。

“所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淮予挥开宋闽,“你冷静点!他现在状态不好,不要逼他。”

萧安措知道这件事情需要告诉更多人,他不能藏着,于是攥着江淮予的手,轻声说:“我没事,别担心。”

接着他看向宋闽,陷入了那时的回忆,“我能肯定的,是稻城出事一定和蒋正衣脱不开关系。当时名单一出来,我母亲就要去找上层,我父亲急匆匆的赶回来拦住她,说这就是上层的意思,我不想他们闹得难看,本身融合药就是我父母全部的心血,他们也对融合药有信心,我说我去试药,他们一开始不同意,吃完晚饭后,他们突然同意了,说等试药过后,我们一家人就搬走,搬去南方生活,没想到我回到自己卧室后就没了直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十一点半,距离试药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

萧安措嗓音全是痛苦,他五指抓着自己的头发,悲痛欲绝,“我急忙赶去广场的时候,看到我父亲已经戴上了头套,替我站在了试药台上,那天人太多了,全城的人都在广场,我只好跑到高处的广播站,在推开门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有人说,我爸要试的融合药是假的,真药已经被换走了。”

“我冲进去和他们对峙,他们却把我摁在地上,我无意中摁到广播键的时候刚好是十二点,我父亲喝下了假药后变异了,他对着天空叫了一声,变异种奇袭,冲破稻城防线,冲了进来,广播室信号被变异种的磁场干扰只有雪花声,我听不到求饶声,只看到下面一片血海。”

萧安措说完这一切,全身的能量像被倒了个干净,这一切他藏了太久太久,每个夜晚都会在噩梦中纠缠他,提醒他这是他的罪孽,不允许他希望任何一个细节,让他带着这份孽苟活在世界上,告诉他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安安。”一双颤抖地手不停地摸着他的脸,想要把他从噩梦中唤醒。

萧安措呆呆地看着他,表情像化不开的雾霭,没有战场杀敌的锋芒毕露,没有挥舞刀铲的烟火气,没有跟在他后面讨乖的故作可怜,没有半分对生活的希望,只剩下一潭死水,沉沉死气。

江淮予顿时感受到心脏的部分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萧安措会是顾明林和谢毓权的孩子,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就会普普通通的长大,凭借他的头脑和善良,没有末日的话兴许会是某个行业的翘楚精英,就算在末世里也是旁人不敢随意欺辱的,但偏偏他是他们的儿子——!

他十四岁离开麓谷孤儿院,十八岁才抵达稻城,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从北方走到了南方,四个春夏秋冬,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他如愿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是那么优秀的父母,一家人本能够团聚,是旁人口中的佳话,可这一切又在他眼前迅速凋零。

得到又失去。

父亲替他去死,母亲死在了变异种的铁蹄下,满城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他眼前。

他该有多无助。

怪不得,怪不得上一世遇到他的时候他要寻死。

他认为是他害死了稻城的人,要不是他非要去找父母,动了顾明林和谢毓权离开的心思,这些人就不会死!

怪不得他总是说一些认为自己不配得到爱的话。

江淮予牙咬得咯吱响,怒火在胸腔中反复碰撞,激射出炽热的火光。他恨不得立刻去杀了蒋正衣,把他撕成碎片。

自己的过去就因为蒋正衣笼罩在黑暗里,现在连他的爱人也一并受到影响。

蒋、正、衣。

蒋正衣!!

抱歉今天码字慢了一些来晚了,这章二合一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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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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