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过后,天蒙蒙亮,被雨水滋润的万物焕发生机,小花妖卿云还来不及感受这些,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思绪。
“其它花都开了,为何你还在含苞待放?”
卿云听不懂他口中的话,含苞待放?那是什么,能吃吗?脸颊,身体被人轻柔地摩挲着,痒痒的,但很舒服。
于是不受控制在风中摇晃。
这是第一次被人类用手抚摸,不自觉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万物复苏的活力,吸取着日月精华,拼了命的吃掉能吃的一切,雨水,温度,以及眼前这个温热的物体。
忽明忽暗的幽光装点在少年脸上,一眨眼,视线里闪过一把银色长剑,刀光剑影之后,惨败的落花在视线中四处飞落,飘啊飘啊,被十六七岁的少年踩在了脚下。
一片片桃花染上了脏污的雨水,无力动弹倒在了淤泥里,十分可怜凄惨。
好,好可怕!
卿云瑟瑟发抖,视线从那双雪白的靴子上收回,俯视着少年,听到他自言自语的呢喃:“把这些杂碎杀了,这样,你就能活的久一点吧。”
而后,少年墨发尾端甩出了一个凌厉的弧度,背着他那把银色长剑离开了。
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被长着谪仙面孔的坏家伙盯上了!
呜哇,她现在居然没有吓哭,一定是因为眼泪都已经流干了。
耳边忽然炸开许多道声音,由远而近,逐渐清晰。
“他,不就是那个剑痴吗?刚刚难道是在跟那朵花说话?”
“蠢货!陆观书可是玉衡真人的座下弟子,你敢在背后说他坏话,不要命了啊!况且那朵花,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摸,否则明日手都给你砍断了,到时候可别怪师兄我没提醒你啊。”
“我去,现在阶级歧视已经发展到咱一个外门弟子连师兄摸过的花,都不能碰了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有没有天理我不知道,总之保命要紧咯。”
“真烦啊,明日又要晨起习剑,我这破灵根什么时候能筑基?”
“这个陆师兄总来后山做什么?这可不是内门弟子会来的地方。”
“小师弟你这就不懂了吧,这都得怪这满山遍野的桃花啊,咱们陆师兄是出了名的嗅觉失灵,你不会不知道吧,听说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了,直到有一次路过后山,他突然闻见了一股淡雅,甜甜地清香。”
“从那天起,他就跟疯了一样,要找出那朵花。”
“哪,哪朵?”听到这儿的弟子个个屏住呼吸,脑子有些短路,十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是刚来宗门没多久的弟子,特别是那位十分高冷难以接近的师兄,更是大家茶余饭后谈及最多的人物。
“当然是那朵散发奇香,让他都能闻见的桃花,不过,好像就是眼前这朵吧。”这个弟子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卿云,然后又继续道:“要我说他指不定那里有毛病,这后山前前后后加起来,起码有百来棵桃树呢,要找一朵闻得见花香的桃花,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大海捞针根本没处寻啊,真不知道陆师兄怎么想的,这时节都是开的正盛的时候,哪朵桃花不带点花香。”
而后有弟子催促问这件事的结果:“他找着没?”
“哼,当然是给找着了,听说一棵一棵找啊,掘地三尺,找了三天三夜,这才找着那朵花,不过说来也怪,那朵花长的又小又娇贵,一朵花就占一个枝头,就这么点大,还是个花苞,怎么会有花香呢,真是搞不懂。”
一边说着这个弟子伸出小拇指,给大家比了比。
“卧槽,牛逼啊!”有人忍不住高喊。
…………
通过路人闲谈时的零碎话语,卿云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自华山剑宗的弟子,这个宗门是修仙界三大名门正派之一。
众弟子常年居住在岳雪峰山上,他们和诸多修仙门派一样分为内门,外门,还有真传弟子。
他们每日都要晨起习剑,要打坐,要诵读经书,默背法诀,还会上天入地的通天本领。
那个失去嗅觉的岳雪峰弟子陆观书,日日都来抚摸她的脸颊,蓦地,卿云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们口中的娇花,竟然就是自己。
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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