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本殿何事?”谢容与的脸冷冷的,语气中也带着明显的不悦。
蕊儿小步走近,“蕊儿就是想找殿下说说话,毕竟初次乍到,以后还要服侍殿下,想着多多培养感情。”她说话的声音一直很轻柔。
谢容与将他跟崔九牢牢牵着的手抬于胸前,“你也看到了,本殿此刻正与夫人共叙情谊,无法分心。”
蕊儿尴尬地笑了笑,识趣地说道:“那今夜蕊儿就不打扰殿下跟姐姐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崔九低头看了看被谢容与牢牢牵着的手,他的手掌是温热的,几乎将她的整只手都覆盖住。
她抽出手,双手捧着手炉,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今日将她支走,待成婚后又将如何?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你将她带回来的,自然该由你来负责。”他撇了撇嘴。
“我将她带回府中,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况且,无论如何你都是皇子,三妻四妾我不反对,只要不坏了我的事。”
谢容与看着崔九,心中五味杂陈。就好比,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给她未来,却还是忍不住对她的喜欢,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撩拨她,却又在理智与情感之间挣扎。
“你放心,我许诺你的都会实现。”他只留下一句话,潇洒的走开。
崔九舒了一口气,再次看了眼夜空星点,无暇多想,亦转身离开。
那个夜晚,他们虽同床而睡,却异常疏远。
两日后,「久居」已焕然一新,布置得好生隆重。然而,为了维护皇家颜面,避免平民百姓生疑,只得省去接亲的环节。崔九一早便命人将曹尚书与夫人迎至将军府,少许宾客也都另寻由头入府庆贺。
“曹尚书,夫人,这边请。下人们正在为蕊儿姑娘梳妆打扮。”常嬷嬷恭敬地为他们引路。
尚书夫人环顾四周,不禁啧声道:“将军府的下人怎的如此稀少?”她身后带来的侍女也跟着面露嫌弃。
常嬷嬷微笑着解释:“我们将军为人和善,待下人极好,也不喜过多下人伺候。即便只有这几人,平日里也鲜少吩咐我们这些奴婢做事。”
曹尚书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还和善?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也就罢了,在陛下面前她都敢狂悖乖谬。”
常嬷嬷笑笑,并未多言,只是屏退了下人。
尚书夫人见到蕊儿,情绪激动不已,她泪眼婆娑地抚摸着蕊儿的脸颊,“蕊儿,这几日在将军府过得还好吗?这小脸怎么都瘦了。”
蕊儿紧紧握住尚书夫人的手,“让母亲担心了,我在这里还好,只是殿下对我十分冷漠。”提到殿下,她语气略带委屈。
尚书夫人用手推了一下曹尚书,责备道:“都怪你,说什么为了曹贵妃,竟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废物,还住在这么一个破地方。”
曹尚书脸色一变,低声呵斥:“你小声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个妇人,你懂什么。”
“母亲,我没事的,咱们家能有今日,都仰仗了姑姑,能为她做事,是女儿的荣幸。”
“傻孩子。那日你父君带你入宫,也没带个丫鬟,你看,母亲将你的贴身丫鬟带过来了。后院的女人多争斗,多个人也好为你办事。”
吉时将至,常嬷嬷轻轻叩门,提醒道:“蕊儿姑娘,吉时已到,我们该移步正厅了。”
曹尚书一家三人稍作寒暄后,一同步入了正厅。
谢容与则先一步到达正厅。在准备仪式之前,他向崔九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希望崔九能留在屋子里陪着他,亲眼看着他更衣、梳戴。
仪式由圣上指派的李公公主持进行。两位新人在堂屋正厅中,面向八仙桌,双双站立在蒲团前。他们先拜天地,再拜高堂,由于先皇后已逝,圣上亦未亲临,高堂之位空缺。最后,夫妻对拜,交杯酒。
所有的礼仪都严格按照正妻的标准进行,坐在旁侧的崔九虽不在乎这些,但看着谢容与从起床准备,再到此刻拜堂,还是会心生酸楚。
礼毕后,就是入洞房,在场宾客全数到前院准备吃宴席。
朔风悄然走到崔九身后,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道:“门口围观了许多百姓,好像在议论皇子入赘又纳妾之事。”
崔九一怔,“你多拿些碎银同我来。”
门口的百姓见崔九从府中走出,纷纷涌上前来,七嘴八舌地愤慨。“圣上真是不公,将军为了我们大胤付出了这么多,如今还要为自己的夫婿纳妾,真是天理难容。”
“是啊,是啊,听说圣上为了保全皇家颜面还不允许将军为自己的亲事大操大办,说是皇子入赘,结果连个聘礼都没有。”
“就是,就是,一个妾室还要按照正妻的标准仪式来进行。”
也许是外面的喧闹声太过引人注意,府内的宾客们陆续出来一探究竟。
崔九了解情况后,安抚大家,“大家冷静听我说,谢谢大家伙儿抬爱,我给大家都备了些碎银,沾沾喜气,至于今日之事过后就不要再提了。”
曹尚书与夫人听闻外面的事,心中顿生怒气,挥袖而去。随他们一同前来的宾客们见状,也都纷纷离场,整个宴席在一片不和谐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崔九回到府中,只见谢容与独自站在正厅门口,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崔九。
“蕊儿呢?”
“在主房。”
“是你做的?”
“是。”
问的简单,回答的也干脆。
崔九不再多问,她一路回到自己的寝房,谢容与则去了主房。
蕊儿端正的坐在床上,谢容与拿起床上的红枣和花生,漫不经心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喝着合卺酒。
蕊儿见他迟迟不来挑盖头,忍不住提示,“殿下,可以挑盖头了。”
然而,许久过去,谢容与依旧沉默不语。蕊儿心中疑惑,自己慢慢揭开了盖头。她看着谢容与微红的双颊,道:“殿下,你莫不是吃醉了酒?”
谢容与假装微醺,摇晃着走到蕊儿面前。他突然伸手,将她的金钗头饰一一摘下,粗暴地丢在地上。
蕊儿被他的举动吓到,惊恐地望着他。
“怎么,这就被吓到了?”谢容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冷漠,“看来本殿今日不适合洞房。”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房门,步伐坚定,全然没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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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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