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就是这么卑微,连正常的休假出去旅游都要藏着掖着,好没道理。
“身体原因吧。休息几天,调整好了身心,也才好以百分百的精神状态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不让老板和甲方们失望。”苏壹面带微笑地回答杨潇潇。
总不可能说——是因为跟你家领导滚了床单,却没办法对她负责,所以装鸵鸟躲了一周吧。
“原来是这样啊。”杨潇潇笑,“我觉得吧,能有苏壹姐你这种思维模式的都是女强人,难怪锦总跟你那么合拍。”
苏壹:“……”
车子上路不久,锦缘就感觉到头痛欲裂。
她竭力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却终究掩盖不了脸上痛苦的神情。
苏壹见状,探手把副驾座位上的靠枕拿过来,想给锦缘垫在肩颈部位。
看她闭着眼,只好轻拍她肩膀唤了一声:“锦总?”
听到苏壹在叫自己,锦缘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从她眼神和手上的动作明白她要做什么后,配合地抬了一下脑袋。
等靠枕放好了,锦缘顺着苏壹当前偏向自己的姿势,歪了些身子将重心右移,几乎枕在了苏壹肩上。
苏壹一动不敢动地紧张到不行,一颗心更是狂跳不已。
她很担心被锦缘听到,听到她依旧为她心跳的声音。所以她抬手按住了胸口,欲盖弥彰。
年少时的动心,好似不需要什么勇气就能宣之于口,就能随心所欲去牵手,去拥抱。但如今,不仅动心是件很难的事,更难的,是思考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她与锦缘,经济实力相距甚远。
若锦缘不嫌弃,也没有双方家庭阻力,她倒是可以克服一下心里的落差,老老实实打拼,尽全力追赶就行。
但现实的路哪有那么平坦?
且不说锦缘的家庭背景如何,是不是自己能高攀得上的?锦缘的父母是否知晓她的性取向,又能不能同意她的另一半是平平无奇的自己?
跟锦缘上/床那夜,苏壹就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即便一觉醒来后锦缘表示不喜欢她,没兴趣跟她谈感情,她也能接受。
只当做是老天可怜她,赐福给她这个久未开荤的人,送了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
那是锦缘啊,是春日的花,是夏日的雨,是秋日的风,是冬日的雪。是她心上,最美好的景色。
可她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因为一张照片而退缩了。
“潇潇,你把右前窗开一点透气。”苏壹坐在右边,开右边就不会直接吹到锦缘。
“好的苏壹姐。”开了窗,杨潇潇才看了看后视镜问道,“苏壹姐,锦总今晚喝了多少啊?”
她这一晚上都憋着气,气自己没用,更气那些总是用色.眯眯眼神看锦缘的老色.鬼,恨不得戳瞎他们的眼睛。
她对锦缘的担心也不是无凭无据。
就上个月,年后开工不久,锦缘就因在一场酒局上被迫多喝了而诱发胃溃疡。
这事儿除了她和锦缘,谁都不知道,锦缘也不许她对外声张。
“我也不太清楚。”去之前,锦缘喝了多少,苏壹没看见。去之后被雷鸣假公济私给绊住,她也没看到。
“这群人太可恶了。那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我说,我的方案非常需要锦总的帮助,然后就拉着你们家领导走为上计了。”
“哈哈,苏壹姐你好酷!这就叫什么来着,对,不畏强权!”
“好啦,故事也讲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发挥想象。专心点开车,脑袋瓜别瞎想,安全第一。”
“知道啦,英雄救美的故事,百听不厌嘛。”
英雄救美??
锦缘的的确确是美人,可自己于锦缘而言算什么英雄?名副其实的渣女还差不多!
一盆冷水从头淋下,窗外一晃而过的景物瞬间让苏壹的心又凉了几分。
这条通往衡原大学的名为——情侣大道的沿江公路,埋葬着她多年前对岁月静好的企盼,也消磨了她对爱情的向往。
宽阔的道路上,车马行客匆匆来去,路不记得谁人来过,可路过的人,却无法轻易将它遗忘。
……
锦缘一个人所住的江景房,离衡原大学仅仅两公里路程。
杨潇潇熟门熟路开进小区车库,车一停,锦缘就坐直了。一路上车子开得很稳,她靠得也稳,不适感已经缓和了许多。
苏壹则跟她截然相反,后劲上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眼皮子都很难睁开。
杨潇潇转头看后座的两人:“锦总,苏壹姐她?”
“喝多了。”
“天。”杨潇潇惊呼出声,苏壹的酒量可是让她都甘拜下风的,“能把苏壹姐喝成这样,那得是喝了多少啊?”
隐约听到她们在议论自己,苏壹强撑着意志,单手扒在前方靠背上,闭着眼努力挤出微笑。
“还挺快。”又扭头迷迷糊糊地对锦缘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了,到家好好休息,我就不下车送你了。”
锦缘刚拉住门把手准备下车,胳膊上挂着的衣服就被抓住了:“夜里凉,把外衣穿上再下去。”
“放手。”
“你穿,穿了,我就放。”
不想跟一个喝醉的人拉拉扯扯,锦缘伸展胳膊准备穿衣,那人也自动放了手,还不忘嘀咕一句“真乖”。
还没下车的杨潇潇真真切切听到了这句,惊得她瞳孔式地震,缩了脑袋动作流畅地逃离了。
开门下车:“苏壹姐,我先送锦总上楼,然后再来送你回家,你等我会儿。”
“唔,好,你先送她。”苏壹的脑袋点了点。
春寒料峭。
车门一开,锦缘就感到了夜晚独有的寒气。脚一沾地,才发觉自己的步伐虚浮,胃里依旧恶心难捱。
自己喝了三五杯尚且难受至此,喝了十几杯的苏壹,难受程度必然也远大过于她。
苏壹和杨潇潇都号称“千杯不醉”,两人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饭局上就较过劲了,当时多是啤酒,苏壹略胜一筹。
那晚散局,也是她们三人在车库,要不是苏壹眼疾手快,被杨潇潇吐了一身的,就是锦缘了。
虽然和苏壹的感情纠葛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中,但既然越了雷池,双方也都配合默契,为什么自己就要单方面不明不白、听之任之?
于是她对杨潇潇说道:“扶苏主管下车。”
反正人都送上门来了,自己作为当事人之一,要求跟另一个当事人当面“谈谈”不为过吧?
……
满打满算,杨潇潇做了锦缘助理后,来小区得有三十次以上了,但今次还是头一遭进了锦缘的家门。
与她所想的黑白灰不同,锦缘的家居风格竟然是北欧蓝灰色为主。
将苏壹安置在沙发上,杨潇潇又把垃圾桶挪了过来,小声道:“苏壹姐,这是锦总的家,我把垃圾桶放边上了,你要是想吐,来不及去卫生间,就吐垃圾桶里。不然你得赔锦总一整套沙发了,锦总入眼的东西,价格肯定不是小数目,咱们能省就省啊。”
“潇潇,潇潇,你怎么这么可爱哈哈。”
苏壹并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她只是无力,脑子也差不多处于宕机状态,所以才任由杨潇潇把自己扶上来。
锦缘是一个人住,也不会撞见她家里的其他人。
“苏壹姐,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杨潇潇按住某人乱挥的手,自己却被夸得红了脸。
“来,喝口水。”
锦缘递了杯子过来,杨潇潇从苏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谢谢锦总。”
喝了水,杨潇潇问:“今晚,锦总是要收留苏壹姐吗?”
“她这副样子,不适合一个人在家。”
“哦,那我……”
“她不是第一次来我这,你不必担心她或我,早些回家吧。明天的会议准备工作务必做到无遗漏。”
不是第一次??
这是杨潇潇今晚第二回瞳孔地震了。
“好的锦总,那我走了。”她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车钥匙也放下,“苏壹姐的车钥匙,我放这儿了,我打车回去。锦总晚安。”
杨潇潇走后,锦缘站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苏壹。
沙发上的人,侧身半躺着。
外套盖在上半身。
论身高,她和苏壹也就相差了不太明显的两三公分,高的那个,是苏壹。
论身材,她和苏壹体重相当,只不过她的重量是均匀分布在了女人该有的地方,而苏壹,则胜在了肌肉的结实。所以更显瘦的是她,而非苏壹。
论样貌,用大众的眼光和评价标准来看,她确实盖过苏壹。
但苏壹那张面容给她的感觉是明净无瑕、温润胜白玉,如同高原上澄澈剔透的淡水湖泊,素雅壮阔,平静清好。
锦缘的电话铃声响了。
“喂,顾董。嗯,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锦缘神色复杂。脚尖移开垃圾桶,屈膝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一转头就能看到苏壹的脸。
苏壹在她接电话的时间里,已经改换成仰躺的姿势了。
“还醒着吗?”
好一会儿,躺着的人才“嗯”了声。
“能告诉我原因吗?一夜变卦,总得有一个合乎情理的缘由。”
苏壹虽然对谁都笑,对谁都好,但临危不惧的她却总是在自己面前局促不安,而且看自己的眼神里也总是流转着星光。
就像她让杨潇潇在办公室给苏壹准备一个专用咖啡杯时,杨潇潇开玩笑说过的话——苏壹姐下回来喝咖啡,知道这个杯子是专用的,肯定又要变星星眼了。
星星眼,不是什么才新出的网络词汇,她当然明白其中含义。
她不信是自己会错了意,看走了眼。
同样也是过了好一会儿,苏壹才喃喃道:“害怕。”
说着还把脸埋向靠背那边。
锦缘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扭身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这时才发现,苏壹的眼角挂着眼泪。而那紧闭的双眸,睫毛肉眼可见地在颤动。
她有一瞬的犹豫,犹豫还要不要趁苏壹喝醉了,逼问下去。
——锦缘,时至今日,有件事我不管你是已经知道还是不知道或不确定,我必须郑重其事地跟你坦白。因为,我不需要什么暧/昧对象,也不想玩儿什么暧/昧的游戏。你听着,我喜欢女人,从初恋开始就只跟女人谈过恋爱,并且此生从未打算妥协,更不会迫于家庭压力或世俗舆论去跟男人结婚生子。听完这些,你得考虑清楚,还要不要让我留下来,还要不要跟这样的我有工作以外的继续往来?我说的,你听懂了吗?
——苏壹,我是成年人,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感情的事先不谈,等明天醒了再说。
有一种寂寞,是置身于人群中,被喧闹围绕,或多一只小猫小狗陪伴就可以消减的。但有一种寂寞,是无论身边有多少人在欢笑,都只会衬托得更加寂寞。
那晚的锦缘便是被这种无法消解的寂寞突袭了。
她去了一家知名酒吧。
搭讪者众多,男的女的,可她对陌生人提不起半点兴趣,一眼没看就都悉数拒绝了。
独自小喝了几杯后,翻看手机收到了苏壹给她发来的消息,说下季度策划案思路文档已发至她的邮箱,请她周一上班再看,希望能得到她的修改意见或指点。
她回消息问苏壹有没有兴趣来喝两杯?
苏壹很快就来了。
她承认,趁醉酒带苏壹回家,有冲动的成分,也有试探的成分。
试探苏壹的心,也试探自己的心。
而上面的对话,正是进门后,还没开灯,苏壹就在玄关搂了她抵在墙上对她说的话。
她说完那句明天再谈后,苏壹的吻就落了下来。
可那次试探,得不偿失。因为她试明白了自己的心,却没弄明白苏壹的心。
于是她又问:“告诉我,怕什么呢?”
锦总监:今夜不谈情,先做再说。
苏主管:我居然就是个技师,还是临时的555,我要吐她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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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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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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