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这个称呼。
积雪后知后觉,他似乎已经叫过很多遍了。
耳边落入闷哼的声音。
已经是凌晨半夜,他已经不知疲倦的折磨她好几个小时了,她的感受也从酸爽到了麻木。
男人的肌肉很健实,肩膀宽阔,体温依旧滚烫,唇也依然软的不可思议,和她离开时候的触感一模一样,分开的时候很想他,而现在只想推开他。
良久,他从她身上起身,眼底恢复平静,注视着她雪白肌肤上满布的痕迹,欲媚地躺在床上,真娇,连她的身上也全是自己的气息。
只知道他从身上离开,积雪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吞咽着干涩的口水,视线与之接触,“唔……好了吗?”
没得到回答。
积雪微颤着伸出手,“抱我去洗澡。”
久别重逢原来还有这样的折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估计要瘫在床上好几天。
男人搂住她的身体,轻轻一抬,抱着去了浴室。幸好他服务意识强,事后也够怜香惜玉,积雪全程享受着他的服侍,最后沉沉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他依旧睡在他身边。
积雪眼睫微抬,目光划过他轮廓,很漂亮的五官,脸庞莹白像瓷玉,安安静静,气势收敛,像是一头蛰伏的狮子。
看了半响后,积雪忍着痛起来,在行李箱里摸索一阵,随后又回到床边,把那条鱼尾项链,给他系在脖子上。
然后爬上床,窝回他怀里,点开手机,检查项链的定位器是否还在。之前他弄丢的时候,她手机上是找不到任何定位器的存在的,好像已经被拆了。
至于现在……
手机上仍连接不到任何信号,她有些失望。
伸手挑起那条项链看了看,这小鱼尾也只是变成了一个装饰戴在他金尊玉贵的颈间。有些懊恼,昨天拿到项链的时候应该提前检查一下的,怪他催着让她今天就过来,时间有些紧迫,还来不及重新去装。
她没再纠结,准备再摘下来。
再装一个就好了。
继续瞄了眼安静沉睡的男人,一切如常,她把双手伸到文森特的后颈,准备解开项链。
就在这时,那双眼睛骤然睁开了。
积雪的手停在他肩上,下意识失措。
那人眼底黑色瞳孔渐深,瞄了一眼她那抱住自己的动作,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做什么,一大早投怀送抱?”
低缓冷淡的嗓音,格外性感,听得积雪抿唇。
积雪也只是停顿片刻,就手疾眼快地把项链摘了下来,收紧在手心,那模样好似他会抢了似的。
文森特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不清楚她什么意思,淡笑片刻,翻身压在她身上,将脸凑近:“既然带上了,又摘了做什么。”
“你还问我……”积雪瞳孔微微闪烁后,反而开始降罪,“先生拆了里面那东西。”
“所以,你就打算再安一个?”他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一脸趣味,“这么想监视我?”
积雪诚实地点头。
她真的想要监视他,想知道他的所有行程,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也想知道他会不会背叛她。
她把项链紧紧攥在手心,“如果你不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刻,积雪心里已经想到了新的点子,却在斟酌着是否该说出来,毕竟他完全没有理由陪她玩这些不利于自己的小把戏。
男人好脾气的接她的话,“哦?”
积雪不再拐弯抹角:“但是有一个条件。”
“说说。”他漫不经心地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在他身旁用手肘撑着脑袋,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你让明武回来,但是他为我所用,来监视你。”
文森特审视着她:“你不是在我身边安排了楚川?”
提起楚川,积雪在皱眉,“楚川阳奉阴违,是你的棋子。”
“明武也是我的人,”文森特抬一只手贴着她的脸,那张脸素净白皙,有一种恬静的柔和,他声音越发温和,好像被她的天真可爱到:“所以……你怎么确定明武不会阳奉阴违呢?”
“我自有办法。”积雪说完,看向他,仿佛在谈判,“至于楚川,从此以后我就不为难他了。”
文森特扬眉,没说话。
积雪撑起身体,学着他的样子支着脑袋,“先生,你答不答应嘛?”
文森特垂眸,片刻又抬眸,眼底已经变了神色,散漫不经心模样:“过来亲我。”
积雪松了松神色问:“亲好了,先生就同意吗?”
文森特不说话,只盯着她。
积雪顺从地凑上去,张开嘴,用自己的舌头舔舐那凉薄的唇瓣,喃呢道:“说你答应,好不好?”
她没忘记目的。
她的行为有些令他意外,瞳孔轻缩。
唇很甜,也让他躁动。
文森特忍不住掌心贴在她的后脑,按向自己。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只剩躁动和潮湿的氛围,积雪被弄得气喘吁吁,好像要没有呼吸了。
正准备伸手推开他,男人就在下一秒松开了手,唇也离开了,转而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好啊,答应你。”
早餐时候。
积雪不住地打量整栋房间的布局。
这栋房子里很多佣人,她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看起来具有高度专业性。
房子很大,不过比不上纽约那栋金子砸出来的庄园,最引人注目的,还属那面巨幅玻璃鱼缸。怎么会有人在家里安装那么大的鱼缸?就因为他喜欢鱼?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她发现这里好似只有他一个人住,不过墙面上挂了很多照片,从他的小时候一直到他成年以后,照片上似乎还有很多他的家人,一个个的都是一副上层社会精英人士模样。
文森特放下餐具,用餐布擦拭嘴唇,并提醒左顾右盼的她:“专心吃饭,积雪小姐。”
积雪吃一口沙拉,好奇道:“你家人不住这里吗?这也只有你一个人住?”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
“噢,真好。”
积雪又问,“先生回国待几天?”
文森特:“一个星期,现在是第三天。”
“那还有几天呢。”积雪嘴角不由自主浮起温热的笑意。
“很高兴吗?”他问。
“嗯,”积雪点点头,将自己高兴的原因告诉他,“先生,我很久很久没有回国了。”
其实在她的计划里,她是有打算回国的,那是在身体很健康的情况下决定好的事,毕业就回国工作,但是后来……因为生病,还有文森特,她已经把路线移到了纽约。
所以毕业后第二天就能回国,算是意外之喜。
这要感谢文森特。
文森特不知道这些,他只是随口一问:“为什么不回?你爸没破产前,不至于连机票钱都拿不出来。”
“……”说到这个,积雪把头低下去,神色黯了黯。半响,才轻轻出声:“不是的,是因为国内已经没有我的家人了,连亲戚都没有。”
那么小小的一个自己,她即便回来了,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罢了。
空气沉默一阵。
“以后就有了。”
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积雪怔了两秒。
心脏才缓缓跳动,积雪不可思议的抬眼看过去。
在她的目光中,文森特将手指向她身后的那面鱼缸墙,他的目光那么平静,似乎带着调侃,“那些金鱼都是你的亲戚,如果你想和它们叙旧,我随时找人帮忙送你进去。”
“……”
积雪顺着方向看过去,眼睫微动,又垂落下去。
再转回来,没什么情绪:“先生,不要开玩笑了。”
文森特罕见地怔了怔,没安慰到吗?
“有想去哪玩吗?”
积雪眉眼专注在餐盘里的食物上:“你陪我?”
“明武等下过来。”
她没应,眉眼淡漠:“不用了,我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好。”
文森特说:“他不是陪你玩,是保护你安全。”
积雪突然有些犟,“可是我不需要啊,在国内谁认识我?”
文森特强调:“没跟你商量。”
一句话像是泄了她所有气,积雪终于抬眸看他,却没再多问,只是安静应下,“知道了。”
早餐结束。
文森特要去工作,他换完衣服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楼客厅里,积雪捧着一杯咖啡站在墙面前欣赏那些照片,甚至还拿出手机拍照。
文森特走下来,朝她伸手,“来我这。”
积雪看得起劲,没朝他这边看,但听见了声音,朝他招手,声音带着些愉悦,“你过来你过来!”
文森特眉眼蹙了片刻,不过见她恢复了心情,还是朝她走去。
积雪指着一张照片,笑容满面看向他:“你小时候好正太啊。”
“……”文森特瞥了眼那小小的自己。
她似乎有很多问题:
“你在学校里面一定很多人追吧?”
“为什么你从小时候看起来就像有钱人?”
“这是你父母吗?他们看起来高智。”
指着一张穿校服时候的他问道:“这是你什么时候,怎么比现在看起来阳光?”
小时候只有几岁的文森特,生日宴会上,父母簇拥的怀中,他抱着礼物是一金鱼缸,“原来你小时候就喜欢金鱼呀。”
看着满墙的文森特和家人,他们从未缺席他的任何人生节点,积雪感慨道:“楼芥安,原来你是被父母宠爱到大的乖宝宝。”
……
就在这时,女佣走到文森特身边,含首道:
“先生,明武到了。”
积雪思绪从照片里抽离,目光移到文森特身上。
片刻后,脚步声停在门口,明武恭敬地弯腰:“先生。”
文森特很简洁:“你以后跟着商小姐,听她调遣。”
明武朝积雪看一眼,眉眼一皱,片刻后依旧躬身答应:“是。”
文森特走后,两人面面相觑。
积雪在沙发上坐下来。
看着依旧立在门前的明武,微微一笑:“明武,你是不是不高兴?”
明武说话硬邦邦的:“哪敢。”
积雪挑起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玩。
“不用不高兴,回到纽约,我就让你回先生身边。你以后不会比楚川差的。”
好像还有转机,他看过来:“怎么说。”
积雪却卖关子:“等着瞧吧。”
明武立刻迈开脸:“你就是仗着先生现在宠爱你,随意使用先生资源。”
积雪露出温和的笑容:“宠爱不好吗?”
她暧昧不清地笑:“至少连你他都给我了。”
“……”他脸白一阵红一阵,刚想出怎么反驳,她已经朝楼梯走去了,只落下吩咐:“我想出去逛一逛。你去开车吧。”
明武开车将她载着在城市里转了一圈。
中午时候,她才走下车去吃饭。
明武对她选的地点很不满意,一个拥挤的铺面,整个屋子里所有食物都在串味。
明武抱着臂膀眉头皱得老高。
她也带先生来这些地方吃东西吗?
先生也纵容她吗?
明武脸上的嫌弃太过不加掩饰,积雪没法不注意到,她掰开一次性筷子搅拌面条,保持着笑意:“你不吃这个的话可以去隔壁大商场吃。”
明武抱臂:“等你吃完。”
积雪举止娴熟地吃完了整碗面。
却有些失望,和她记忆中的味道不再一样。
国内的变化日新月异,早已不是她小时候见到的那样,她如此陌生地站在一片陌生的土地。
午餐后,没了丈量城市的兴致。
阳光明媚,她坐在公园湖边的长椅上晒太阳。
手机里传来震动,她点开来。
陌生的号码,一张照片,一行文字。
已然表明身份。
「送你的毕业礼物,就这么扔掉吗?」
照片里,正是那个被她扔掉的丝绒盒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