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使团风雪兼程终于赶到了皇城,听闻有人陷害他们刺杀皇子威胁太子,为了两国的友谊,他们派出了使团出使本朝,其中还有一位特殊之人在其中,那便是三年前被圣上赐婚嫁到突厥的宁清侯之女-战容。
不幸的是,等战容到了突厥时,才得知自己的丈夫早已于半月前突发恶疾离世。
因战容身份尊贵,突厥人不敢擅自作主将她另配他人,所以战容就尴尬的生活在突厥,要不是这次出了意外,她今生都不会有机会再回来。
刚到皇城的战容,对这里既熟悉又陌生,在突厥的三年里她写了无数封书信请求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接回去,可都换来冰冷的一行字:吾女珍重,莫妄念。
这次突厥王能同意她跟着回来,不过是让她成为质子罢了,甚至必要之下可以杀了她。
出使团中的领队是自己的名义上的小叔,以后继承王位的突厥王子-阿史那卓,如果不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丈夫短命,自己也不会受到这般屈辱,三年的折磨让战容早已形如枯槁,眼神空洞。
本朝皇帝最是注重面子,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宁清侯站在皇帝的左侧,一眼便看到了队伍中的女儿,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女儿,激动的浑身颤抖,眼圈红红的。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三年的相思之苦时刻折磨着他,每每收到女儿战容的来信,都心如刀绞,但又无可奈何。
战容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她满腔的愤恨委屈涌上心头,她别过头不再看宁清侯,一封封书信早已让她跌入谷底,滚烫的泪水留下,这次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不能留下,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家。
阿史那卓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他环顾皇宫,如此富丽堂皇,心道:“富饶的土地、华美的宫殿要是自己国家的该多好。”
朝着圣上行了突厥之礼,阿史那卓开口道:“圣上,看我们把谁带来了。”
这时众人看向这行人中的一个女子,女子揭下面纱,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一双无神的眼睛。
战容走上前恭敬的行了突厥礼,宁清侯再也忍不住,他上前紧紧握住自己女儿的手,嘴里念着:“阿容,我的女儿。”
战容冷漠的将手抽出来,冰冷的说道:“我不是阿容,我叫阿史那容。”
这句话吓得宁清侯差点当场昏了过去,这分明是打皇帝老儿的脸,这门婚事是他亲自下的旨,战容分明是不满的态度。
太子见气氛有些尴尬,马上打圆场道:“突厥王子一路颠簸甚是辛苦,不如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本朝为各位贵宾举行接风宴如何?”
突厥王子本想今日就开口解释刺杀谣言,被太子打断道:“什么事等到明日宴会上再细说,
阿史那卓见状只能作罢,皇帝命人安排他们一行人住在皇城中最豪华的客栈,将其他客人都赶了出去。
临走时,宁清侯不舍的叫住战容,他刚刚已经向皇帝请旨让战容回府居住,以解他们骨肉分离之苦。
但是被战容强硬的拒绝了,宁清侯上前红着眼睛哀求道:“阿容,难道你想痛死父亲嘛?“
“女儿早已在这三年中痛死无数次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跟着使团离开。
宁清侯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温柔、通情达理的女儿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冷漠疏离。
他老泪纵横,在冬日的冷风中站了许久,跌跌撞撞的走到宫门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
小厮见状忙扶着宁清侯,开口询问小太监宫中发生了何事,小太监吱吱呜呜,小厮塞给小太监一锭银子,小太监看了下四周,将大小姐之事说了出来。
这时宁清侯重重摔了下去,好在两个小厮眼疾手快,接住老宁清侯,最后还是由小厮抬着宁清侯回到府中,当晚便高热不退,嘴里不停喊着战容的名字。
老管家在床前听到主人嘴里喊的名字,瞬间也红了眼睛,宁清侯就这一个女儿,也就因为只有一女才让陛下放心。
小厮在老管家耳边将自己在宫外听太监说的事将给老管家听,老管家大惊失色,再三确认消息可保真,小厮重重点头回道:“宫中小太监说的,应该不会乱说。”
老管家当机立断让小厮连夜去打听突厥使团在何处落脚,小厮不敢耽搁连忙往出跑。
老府医也匆匆赶来,为宁清侯把脉诊治,最后得出急火攻心再加上寒气入体,这才使宁清侯不省人事。
老管家听后也放了心,命人赶快熬药。
很快小厮就跑回来,将打听到的突厥使团住处告诉给老管家,老管家命人备马车,他要亲自去求小姐回家。
客栈被突厥人把守,老管家求他们回禀,就说宁清侯急火攻心病重,求小姐回去看看。
突厥人不肯帮忙,小厮们与之推搡起来,阿史那卓听到了客栈外的吵闹声,便让手下去问发生了何事。
很快手下回禀,说是宁清侯府的人请阿史那容回府看望老侯爷。
阿史那卓不屑的说:“阿史那容是我突厥人的妻子,他们算什么东西。”
门外的吵闹声也惊动了战容,陪着自己远嫁的侍女一个受辱自缢,另一个为了保护自己被阿史那卓失手杀死,现在身边的两个婢女是突厥人,说是婢女还不如说是阿史那卓派她们监视自己的。
两个婢女会说本朝话,战容知道她们的身份不简单。她开口让其中一个去查看何事这般吵闹。
婢女刚推开门就看到不远处的阿史那卓,阿史那卓朝婢女使了个眼色,她马上会意退回到房间说:“王妃,只是几个醉酒之人闹事而已,请早些休息吧。”
战容冷笑道:“你何时练的千里眼顺风耳?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听到客栈外的事?”
婢女吓得连忙跪下,战容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另一个婢女拦住战容,满脸的为难。
战容冷声道:“你们不让我知道门外发生何事,那定是与本王妃有关了?”
见两个婢女不作声,心中的猜测便做了实,定是父亲出了事,她威胁两个婢女道:“今日不让我出去,我便撞死在这,看你们主子如何交代!”
一个稍微年长的婢女让年轻的那个快去禀报阿史那卓王子,年轻的婢女冲出房门,跑到阿史那卓王子的房门外急切地敲门。
阿史那卓不满的开门骂道:“又出了何事?”
婢女焦急的回道:“王妃也听到了客栈外的吵闹声,说不让她出去,她便死在这里。”
阿史那卓脸色难看骂道:“这是在威胁我,好啊,让她来见我。”
很快婢女将战容带到阿史那卓门外,阿史那卓邀请她进去,她拒绝了,面色平静的对他说:“定是宁清侯出了事,况且皇帝已经准许我回府居住,若是不信明日可向陛下求证。”
阿史那卓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你要记住,你活是突厥的人,死是我突厥的鬼,你的名字叫阿史那容,可是我未来的王妃!”
“你说什么?”战容难以置信的看着阿史那卓。
“本汗会向陛下请旨将你嫁给我,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阿史那卓如狼般狠厉的眼神警告着战容。
战容如晴天霹雳,她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好在被婢女扶住,此刻她恨不得自己马上暴毙而亡,命运的捉弄让她的死志更坚定了。
阿史那卓留下一句:“去吧,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战容踉踉跄跄的被婢女搀扶着下去,这时宁清侯府的小厮和突厥护卫扭打作一团,并不是侯府小厮武力高强,而是突厥一行人前来是解除误会的,不能再节外生枝。
“住手!”战容厉声喝止。
老管家看到大小姐形如枯槁的样子,他瞬间明白了为何主子为何会急火攻心,不禁也老泪纵横,哭着道:“小姐,老奴来接您回府。”
“在宫中时,本王妃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会回去,夜深了请忠伯回去吧!”战容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嘴却不肯认输,她的恨意不是一时便能消除的。
老管家见战容不肯跟自己回去,便跪下苦苦哀求道:“小姐,老侯爷急火攻心已经昏迷不醒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小姐…”
果然是父亲出了事,战容忙问:“府医呢?”
“小姐,您还是赶快随老奴回去吧,去看看老侯爷,这些年他过得苦啊!”老管家继续说道。
“好,我跟你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是过得如何苦的?”战容嘴上一点也不服软。
老管家见小姐肯跟自己回去,马上喜笑颜开。
再次回到熟悉的侯府,战容强忍住眼泪,身边的婢女保持警惕,观察着四周。
老管家说道:“小姐,自从您走后,您的小院老侯爷不让动半分,一切还是您熟悉的样子,老侯爷每每收到您的来信,都会去您的房中放声大哭啊。”
战容听到这些,心中的愤恨裂开了缝隙,让她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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