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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解围

霍明阮拿着杏枝,和徐殷一路向碎月亭走去。

路上霍明阮又朝徐殷瞥了好几眼,徐殷会意地抿了抿唇,说:“小姐,殷儿知晓了,绝不会说这事。”

霍明阮便点点头。

一路上吹了些风,心神才微微平静下来。

碎月亭杏花掩映着,有凉风拂过吹来花香,霍明阮站在台下抬眸望去,亭里似乎没有人。

等她进了亭子,她才看到,不是没人,而是那人站在亭子下面的江边。

那人墨发半披,披着白狐狸毛褐色披风,肩宽腰窄,身量挺拔。

霍明阮看到他,脸色猝然一变。

徐殷察觉到自家小姐神情间的异常,还没问出口,却见那少年闻声转了过来,她愣了愣。

“怎么是......”

霍明阮脚步凝滞,嗓子像是突然被东西哽住,直到对方向她施了个礼,“郡主万福。”

霍明阮回过神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即刻又如被敲击的鼓。

她用力攥紧了手中的杏枝。

不用慌,这一世他根本不认识自己,也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若是让他看到她见到他就想躲,才奇怪。

她勉强平定下来,皱了眉头说:“怎么是你?不是聂、聂宴吗?”

聂丞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自从方才在宴席上看到她,他隐隐就察觉出,她对他似乎有不喜。

可是说起来他们根本没见过。

聂丞微微拱手,说:“郡主找的人是舍弟,但不敢隐瞒郡主,舍弟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但不想拂了郡主面子,所以才斗胆让我来替他。是我唐突了,请郡主见谅。”

霍明阮捏紧了杏枝。

江水随风拍击着石岸。

他说话时给人一种青泚沉稳之感,嗓音也如同清泉击石,让人觉得彬彬有礼,丝毫不觉冒犯。

前世自己就是被他这股气质所吸引,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跌进同一方坑里。

霍明阮另一手紧了紧披风,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聂三公子对我没有兴趣,其实聂公子大可以直说,阮阮也不是会生气的人。”

聂丞颔首,“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微微蹙了眉,似乎在思考措辞:“其实我过来也不是为帮宴儿,乃是有些疑惑。”

霍明阮不明白:“什么疑惑?”

聂丞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到了亭中,说:“先前在青州,郡主便称病不见我,这次似乎又对在下避之不及,所以我想知道,是哪里惹恼了郡主,让郡主对在下不喜,以至于见一面就觉得厌恶。”

说着,他又拱手作了一揖:“还请郡主解惑,如若真有,少珩也好改正。”

徐殷瞧着,也想起了去年年底青州自家小姐装病不见他的事。

可是她印象中,小姐从来没见过他,两人何来纠葛?

再说这个聂丞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行为举止也不像是招厌之人。

她瞥了眼自家小姐,却见她蹙紧了眉头,神情紧促:“我并非讨厌你,只是聂宴没选我,我不太开心。”

聂丞噢了一声,垂眸道:“让郡主不快,我替舍弟说一声抱歉。”

说完,他又看向霍明阮:“但......其实来之前,在下就听舍弟说过,他和宜秀公主下私下见过,甚至还......交换了信物,若在下没了解错,郡主一向同宜秀公主交好。方才在对岸,似乎还看到郡主和公主有过交流。”

他说着,望她的眉眼轻轻扬起,别有深意的模样。

前世可能她和聂丞太快确定心意了,霍明阮只知道他应对朝堂之事得心应手,没想到他的观察力也如此细致入微。

她有些心虚,强撑着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元喜她喜欢,我难道便喜欢不得吗?”

聂丞默了默,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郡主自然有喜欢人的自由......只是,郡主现在知道了舍弟喜欢宜秀公主,不知郡主可愿放手割爱?”

霍明阮实在不愿在对上他,曾经喜欢过信任过的人,却听到他说那些话。但感情却又还在。

她抿着唇,开口:“若是元喜喜欢,我自然不会与她争。”

聂丞听了这话,眼底划过一道果然如此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若郡主真的不讨厌少珩,良辰美景,我想邀请郡主在这江畔走走,不知道郡主能否赏脸?”

他说完,唇角轻轻弯了弯,桃花眼望着她,耐心又含着期盼,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

霍明阮瞧着他温润无双的脸,心脏像被鞭子狠狠鞭笞。

去年生辰前夕,她曾和项欣染去象园看了戏。

那戏里说道,若前世对一人心动,就算喝了孟婆汤再投胎转世,下一世见到那人的时候也还会再次心动。

此时此刻,江面荡漾着粼粼碧波,阳光投下细碎的光芒,对岸的杏花正盛,对上聂丞含情望着她的桃花眼,她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心滞之余,心底再次涌动些前世与他相处的那些感觉,如同刺挠。

感情不是说没就没,何况前世他们并未有过正面的矛盾。

但他同杜成西说的那些话在耳边萦绕,她虽是重生,却没喝孟婆汤,那些话宛若冰棱在她心底凝结蔓生。

手指拢起,掐进掌心,正想着应该如何拒绝,这时身后的杏花林里却突然传来轻微的踏步声。

“请问这可是郡主的手帕?”

年轻少年的声音,微低沉,却如碧玉落瓷盘,很好听。

霍明阮正处于困顿之中,忙地转身。

只见得一位少年出现在杏花林之中,他墨带束于脑后,身穿绣金丝窄袖深赭衣,一双黑素靴,正踏着落了花瓣的草地而出。

阳光透过交错的枝桠和花苞,在他脸上映上阴影和光斑,墨发随风微动。

少年打扮比起其他贵公子低调,但那张脸,白肤朱唇,五官高挺而标志,眉眼斜长,是霍明阮未曾见识过的俊美,显得一半疏冷一半矜贵。

身旁的徐殷也看呆了。

他一直走到亭边,才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眉眼微勾看着霍明阮,阳光照进他黑色瞳眸,平静曜黑看不出情绪。

少年瞧着霍明阮,将手伸出,掌心躺着一方叠起来的藕色手帕。为了让霍明阮看清楚,他右手捏着手帕一角将手帕抖落展开。

霍明阮顺着看过去,藕色手帕上有一团深红芙蓉花,不是自己的。

再看这人,她似乎也没看到过。

身后的聂丞瞧着少年手上的手帕,眼里划过些不明的神色。

没等霍明阮说话,他又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气度非凡,便问:“方才似乎并未注意到兄台,请问兄台是谁家的公子?”

少年礼貌而端庄勾了勾唇,却是对着霍明阮回的话:“我是江家的三公子,江奉。”

“方才我在篮子里找到了这方手帕,上面没落名,经旁人提醒,说像是郡主的,正好散步到了此处,见得郡主,所以才前来一问。”

霍明阮看着这叫江奉的少年。

不知道为何,她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身形,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但这张脸,她却没有多少印象。

见她望着他不说话,江奉的视线落到指尖的手帕,“郡主此般神情,看来这手帕不是郡主的,是我认错了——”

他刚将手帕攥进手心,霍明阮灵光一闪,突然道:“等等——”

余光瞥着聂丞,她忽然轻轻弯了唇,说:“这是本郡主的手帕。”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聂丞,握紧了掌心,面不改色说:“聂大公子,不瞒你说,今日皇后娘娘让我们投手帕,却并未说只能投一块。你们能收多块,我自然也能多投。方才我在对岸见江公子相貌非凡,我也很喜欢,所以便多投了一方。”

聂丞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是拒绝自己的借口?

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唇边牵起一抹弧度,眼底却没有笑意:“所以公主的意思,是要和这位江公子走?”

霍明阮掐着自己的手心,说:“嗯。”

聂丞便不再说什么。

他出生金贵,从小读书刻苦,在人才如云的京城,也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抔人。

从小看上他的贵女便数不胜数,但他感兴趣的却很少。眼下的商河郡主,是第一个面对他示好拒绝的人。

但越是如此,反倒让他生出了征服欲,这样的女子,他更有兴趣了。

霍明阮嗯完,便不理会聂丞,转身向那个叫江奉的少年走去。

她接过他手上的手帕,抬眸朝他看了一眼,说:“走吧。”

身后似有灼热的视线,她忍住想要加速的冲动,稳住脚步,挺起胸膛,转身向前走去。

身后的少年也跟了来。

等走出上百步,霍明阮方才吐出一口气,朝后望了一眼,重叠交错的杏枝后,似乎还能看见那抹青色的身影伫立。

身旁少年停住脚步,往旁边挪了挪,随即朝霍明阮行了个礼:“方才我于林中散步,听见郡主似乎不太愿意同聂大公子同行,所以才行了此策。若因此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见谅。”

他虽说着抱歉,神情却不卑不亢,并没有抱歉的意味。

霍明阮摇摇头,说:“不用抱歉,方才是你帮我解了围,我应当感谢你才对。”

江奉听了这话,眸底划过些许探究的光芒,说:“所以郡主,确实不想要和聂大公子一起走?”

霍明阮还沉浸在方才见聂丞的酸楚,以及和旁的男人一起逃离的心虚之中,她没听进去江奉的话,只敷衍应了声。

江奉见她心不在焉,垂在一旁的手指轻轻蜷曲,“郡主的意思,是不喜欢聂大公子?”

他说完,便侧眸望着她。

霍明阮回过神来,听得这话觉得奇怪,不由抬眸看他,但见他斜扫的眼皮几分疏冷寂然,她诧异道:“为何你觉得我就要喜欢聂大公子?”

江奉默然不回答,漆黑的眸子含着审视打量,眸底如同泼墨的苍穹,暗黑里缀着一丝明锐,似乎要看到她心底。

霍明阮被他瞧得有些心虚,她微微移开了视线,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聂大公子虽生得好看,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本郡主就不喜欢。”

江奉将她眉眼间的怏怏收进眼里,微微挑眉,手指又再度蜷了蜷。

他为何要问,自然是因为前世她喜欢。

前世她喜欢聂丞,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他也来了这探春宴上,可惜她没有分给他半分的目光。

这一世她说不喜欢。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瞧出来,她说不喜欢,分明是口是心非。

但.......

不管原因如何,他本就打算这世再不会像前世那样。

既然她说不喜欢,那不是更好?

江奉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隐隐还有几分不易察觉轻快之意:“郡主说不喜欢,那便是不喜欢。”

霍明阮微微抬了抬眼,向他看去,他比她高半个头,从她的位置,恰好看到他唇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隐约出现。

心情不错的模样,便显得越发俊美勾人。

霍明阮觉得莫名其妙,她清了清嗓子,“若江公子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去——”

少年瞧着她,却忽地开口打断:“郡主方才说多谢,要如何谢?”

霍明阮啊了一声,见到少年望着她,眉眼向两侧扫开,只轻微的轻快表情,五官却因为此而显得一丝说不上的张扬俊朗。

感谢,要如何谢?口头感谢还不够吗?

不好的念头升起,霍明阮心道,难不成他是来碰瓷的,要狮子大开口朝她要钱?

怪不得先前在宴席上也未曾看到他?

想到这里,霍明阮下意识低头,极快扫了眼自己腰间挂的荷包。

又侧身往一旁微挪了一步,拉开距离,眸色怀疑:“江公子你,想要我怎么感谢?”

江奉察觉到她的动作,不知为何,心头不禁浮动些微的发笑。

他说:“我不需要什么,只是妹妹听闻郡主的风采多时,想要郡主陪在下和妹妹一起吃顿饭便可。”

霍明阮怔了怔,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你说你是江家人,是吏部侍郎江巡户江大人的江家?”

江奉眼眸轻快褪去,长睫微敛,变得深邃不明。

他微顿,说:“正是。”

江巡户的夫人秦清昶是盛安侯府的小女儿,与她母亲交好,两家的关系不错。

陪他妹妹吃顿饭,不算过分的要求。

不对——不会要在什么特别贵的酒楼吃饭吧?

像是看出了霍明阮的疑惑,江奉淡然补充,“郡主身份尊贵,吃饭无需郡主请客,在下承担就好。”

霍明阮过意不去:“你帮了我,还让你请客吃饭,是不是有不太好。”

江奉说:“郡主能陪妹妹吃饭,已抵过今日我的举手之劳,若是再破费,那倒算我欠郡主的了。”

这解释听上去颇有道理,霍明阮只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我就不谦让了。等过几日有时间,你可以到公主府找我。”

江奉说:“郡主贵人繁忙,若等日后,在下怕郡主忘记了。若郡主不介意,不妨就在今日便定下时间?舍妹随时都有空,只看郡主什么时候方便。”

这么着急,看来这位江府的妹妹果然很喜欢她。只是她来京城的时间不长,而且什么时候她那么有名?

霍明阮也不推迟:“既然如此,那就后日中午吧。”

江奉颔首,“好,那就后日中午。郡主可有什么想吃的?”

霍明阮摇头:“既然是你请客,那你来选地方就好。”

“我听说迎松酒楼有一道名菜拨霞供,合适现在的天气食用。郡主以前在南方大概未曾品尝过,不如就暂定迎松酒楼,郡主看可好?”

迎松酒楼不是个便宜地儿,京中达官贵人吃饭常去这家酒楼。

不过不是霍明阮出钱,她自然是没意见的:“好,那就迎松酒楼。”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杏花林,回到了方才举办宴席的江边,左侧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再往前就是女眷的幄帐处。

两人并排而走,不时有小姐公子朝他们看过来。

霍明阮正要开口告辞,江奉却再度开口,嗓音轻软地问:“听闻郡主年底才从青州过来,不知道郡主这两月多在京城是否过得习惯?”

霍明阮侧眸,有些惊讶他会问这个。

这是她来了京城这些时日,唯一问过这话,关心她习不习惯的人。

他分明同她不相识,不知道为何,他站在她身旁,问这话,总有种朋友的错觉。

霍明阮移开目光,望向被夕阳映照的江面,说:“还好,京城也有挺多亲人,他们都对我不错。”

话虽这般说着,江奉却没有错过她眉眼间转瞬即逝的一丝怅然,“郡主若是思念家乡,日后可以寻了机会回去。”

她回头朝少年望去,他的墨发随风微微飘扬,微暖的光斜轻扫他面庞,将他薄而长的眼皮勾勒,化开了疏冷,显出一丝矜贵温柔。

见她望着,他甚至还试图朝她安抚似地微微展唇。

霍明阮立刻收回了视线,嗯了声。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有两人朝他们走了过来,不加掩饰地望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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