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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烂透了的基因

时至今日,我依旧会有敏感,怯懦,自卑的感觉。在被忽略的童年里,我的记忆却是深刻的。

家庭的教育不能概括我的一生,可不幸福的场景伴随一生。好像从出生起,我就一直在经历。

穷人一辈子都是穷人,之所以是穷人,是因为富人,为了不让自己变成穷人,只能变本加厉的压榨穷人,他们的欢乐情绪价值在这儿。那穷人呢?穷人的情绪价值,只有寄托在下一代。

在学校里,同学们谈论着自己的出生家庭,父母工作,兴趣爱好。他们的生活是那样的美妙,不会幻想到一个家庭贫穷,父母情绪暴躁,还有着两个孩子的家庭是怎样的?

放养式教育让他们的精力投入到如何养活一家,可是家里还是一样的穷,一成不变的家,只剩下我一个人和填不满的人情味。

我的哥哥在考上大学后借机脱离了家里,那天他收拾好行囊,没有向任何人告别,笨重的行李箱提在手心里,看起来很滑稽。

15岁的我看着他奔向阳光之中,温暖的气息打在身上,将身上所沾染的阴冷气息都驱散了,我站在厨房门前,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却很干净,可我觉得很冷,冷到颤抖,我想拉住哥哥的衣角,想碰一碰那阳光的气息,但我只是默默看着他走出家门,终于投入那温暖的怀抱。

那个周日,是父母一周里最为忙碌的日子。镇子里的人们大多在休息,可经营小吃摊的父母,却要忙到凌晨才回家。我看着桌上的剩菜,默默将它们放进冰箱。

他们一进家门,只是斜睨着眼睛,盯着空荡荡的桌子,便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孩子,父母忙成这样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们就这么不配吗?”

“辛辛苦苦挣钱养你15年,你居然连热下饭都不会,就眼巴巴看着父母饿着,是吧?!”

“哎哟,我这命咋这么苦啊——”

房子是自建的,隔音效果很差。原本正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他们的声音极大,带着十足的怒火,瞬间打破了家里的平静。

我本能地想推开门,出声辩驳。可就在这时,他们的怒吼陡然变成了哭泣。

“养个孩子有什么用啊——读了这么多年书,连照顾父母都不会,还读什么书!”

听到这话,我的鼻尖猛地一酸,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瘫坐在床上。明明他们每次回来都是倒头就睡,就算没睡,菜就在冰箱里,热一下并非难事,这么小的事,却要拿出来反复数落我。

他们总是觉得,只要读书就万事大吉,读书能改变一个人的品性、行为,甚至思想。可他们根本不明白,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耳边依旧回荡着他们的哭声。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就像我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桌椅移动的声音,随着关门声,家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是那句句指责还回荡在我一个人身上,可能是基因吧,我最恨的是流淌在我身上的基因。

第1天还在指责,第2天居然可以笑脸相迎,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样的亲密称呼,喊着我的小名,看着我出门上学。

真是很奇特,人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快?时间明明还流动着,不会停止。

当太阳升起,起床过后吃着父母做的早餐,我想我也挺卑劣的,明明昨天还怨恨着父母的所作所为,现在却吃着他们做的早餐。

他们开的小吃摊需要很早起来准对,每天早上我吃的都是馒头,配着一碗咸菜,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其实我挺喜欢吃咸菜的,始终如一的吃一样东西也会厌烦,馒头放在咸菜上面沾染了辣油,这样放就可以只洗一个碗,减少家里的水资源开支。

明明有时候他们这么精明,却会在一些小事上面争论不休。

我吃的很快,拿上灌好的水壶跑出家门,家虽然住在镇上,但距离所在的初中还是有些距离,没有一个人的街道上面,慢吞吞的走着,心里面不断想着。

太阳早就升起停挂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上,只要抬头就会望向它,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太阳,虽然知道这个观念很傻,太阳是那样的温暖柔和,照在身上是那样的舒服,所有人都望向它注视着他它,众星捧月一样,不会缩在角落,孤单羡慕的,注视别人。

走在校门口,保安大爷,我这手机无聊的刷视频,我只是望向他一眼就走进了校门,通常我都是第一个进校门的,保安早就眼熟了这个早到的小不点儿,但没有人喜欢没有礼貌的小孩,对我,他只是玩着手机不理睬。

进到班级打开灯,在桌面上放着我那笨重,又丑丑的水壶。

从桌子里掏出今天要用的课本,我没有书包,也从不带课本回家,父母是散养我不会管我的学习,他们只在乎哥哥,在者不带书包,我有更多时间回家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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