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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命牌

休息区有一扇窗户正对河面,谢阮常常坐在窗前的矮几上,盯着运河水发呆。

河面南来北往的庞然大物,正慢吞吞浮过浪隙。

狭窄的窗框却像无形的囚笼,将她拘在老宅与医院构筑的两点一线间,小谢阮抬眸望向远方,看见飞鸟振翅高高落在船桅,眼底流露出几分向往。

她开始想象窗格外的世界。

她从江风里嗅到咸腥的河水,又从阳光普照的河面联想到老宅后院的玻璃花房。

它们仿佛泛起了同一片粼粼波光。

记忆中的玫瑰香洇开来,压过四下充斥的消毒水味,谢阮趴在窗前对着淮永运河许愿,来年等阮栀榆出院,她们一定要一起坐轮渡去一次江对岸。

江岸那端有一座古堡旧址,五月玫瑰盛开,阮栀榆应该会喜欢。

但许愿那天,黎津已是仲夏,玫瑰过了花期,正在渐渐凋亡。

最后一片花瓣腐烂时,小谢阮尝到了运河水的味道。

冷而潮湿的寒气顺着水流漫过口鼻,夏季单薄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像河底长出的水草拽着她下沉。

黎津当天傍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来医院接她回谢宅的何伯拒绝了楼上病房一位夫人的好意,坚持要在五点准时出发,否则会赶不上晚七点麓金酒店的晚宴。

但谢阮最终没能在宴会上露面。

黑色宾利隐入夜色,在即将驶上跨河大桥的瞬间偏移了方向,顺着巨大惯性坠入河中。

汹涌的暗流迅速将车身淹没,恐惧席卷大脑,小谢阮惊惶无措。猛烈的撞击下,她一头磕在车门边,紧接着被坚韧有力的安全带死死拽回座位,无法动弹。

小谢阮本能地挣扎,但锁扣已经卡死,河水倒灌进车内的前一秒,她看见老实的司机伯伯转过头,唇角扯出一抹歉疚的笑。

强耳鸣状态下应该是听不见声音的,谢阮却从何伯的嘴型,清楚读出了那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谁?是她么?

胸口胀痛,鼻腔涌出一股酸涩,陷在梦中的谢阮终于意识到,十岁的自己正在慢慢死去。

失去知觉的瞬间,腰上传来毛绒绒的触感,她下意识抬手抓过去,昏暗的河底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

其后是漫长的空白,谢阮醒来时,抬眸撞见一抹苍绿。

剔透如同翡翠的眼眸盈满担忧,周邂从中控下方的零食箱里拿了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你脸色很差,做噩梦了吗?鼻子还痛不痛?”

谢阮微怔,迷迷瞪瞪接过水,顿了两秒摇摇头,半晌又点点头。

“我好像梦见了小时候的事。”她喝了口水,抿唇继续道,“我曾在赵舒昕的魂场里遇到过一只猫,我总觉得我以前应该见过那只猫。”

话音刚落,周邂攥着瓶盖的手一顿,又听见她说,“十岁那年我出过一次车祸,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刚才在梦里我看得很清楚,和这次一样,都是坠河。”

而且是同一家医院外,同一条河。

坠河不久,老宅传来阮栀榆过世的消息,谢阮想起换命一事,眯了眯眼。

见状,周邂松手,将瓶盖放进她掌心,劝道:“先别想了,免得头又痛,等你好全了,我陪你慢慢查。”

“是啊是啊,回头让我姐继续帮你查查。”方季遂见缝插针地劝她。

闻言,谢阮捏捏眉心,叹了口气,把水瓶盖好放回去。

她在后座躺了一会儿,依旧睡意全无,索性直起身趴在车窗边向外看。

车子已经开上了盘山公路,谢阮抬手遮在眼前,挡住窗外刺眼的阳光,没过多久便发现周围的山景有些熟悉。

她瞥了眼方季遂,问:“这是长禄山?”

司机师傅小方忙不迭点头。

新奇,谢阮从没走过另一条山道,听说后笑眯眯地感叹,“原来你家住在这里呀。”

“嗯,之前不长住。”周邂弯唇,解释道,“周家早年活动在内陆地区,一直到我爷爷那辈才迁到黎津,二叔的小道观建在长禄山顶,我爸图方便就在山脚买了块地。”

周家大宅与谢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如果说谢宅是精挑细选出的符合传统意义的风水宝地,那么周家纯粹是因为想买块地,房屋构造因此也更加贴合现代美学,更加宜居。

长禄山的另一面种满了冷杉,笔直的树干向上生长,尖细的叶片团簇呈伞状伸开,顶部交叠,耸入云霄。

山的北面是黎津盛夏难得的避暑地。

沿途树木葱茏,日光穿过层叠的枝叶铺在山路边,方季遂驾轻就熟,一路无波无折开到周家门前,踩下刹车停留了两秒。

电子感应门采集到访客信息,哔地一声,朝两侧徐徐打开。

淡金色的阳光四散在庭院中央的人造喷泉上,簌簌的水流像捧着碎钻,在空气中折射出一片闪闪发亮的光雾。

保时捷驶过规划平整的沥青车道,隔着绒绒的绿草地,纯白双层洋房静静立在不远处,方季遂把车径直开到了入户门前。

他兴冲冲地解开安全带,宣布,“到啦,下车吧。”

谢阮推开车门,双脚踩在硬挺的路面上,心里陡然涌出几分踏实的感觉。从魂场出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魂魄不稳的缘故,夜晚总是做梦,白天精神也算不上好。

她站在光下伸了个懒腰,衣摆被风轻轻吹起,身上那股子颓丧劲儿散了些。

周邂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目光专注而温柔,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一旁,方季遂关上车门,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他原本不用跟进来,是周仲安临时发了信息给他,说有些事务必当面转告谢阮。

方季遂握着手机站在门前打了个喷嚏,认命走进去。

入户门正对一楼客厅,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三面排开,正中心的手工编织地毯上架着一座矮几,零食果盘全塞在下方的储物柜里。

“喝点什么吗?”周邂低头问谢阮。

她轻轻抠了抠沙发布,“就白水吧。”

方季遂不见外,“我要冰可乐!”

周邂点头,抬脚走进厨房,没两分钟重新回到客厅,把盛着温水的玻璃杯放到谢阮面前。

方季遂四下环顾,“师兄,可乐呢?”

周邂轻轻啊了一声,弯眸,“忘了。”

方季遂:“......”

罢了,早点谈完正事早点下班,他清清嗓子,故作神秘道:“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好朋友谢阮同志......”

话没说完,周邂从果盘里摸出一颗青枣凌空扔过去,打断了他的神神叨叨。

“好好说话。”

“好哦。”方季遂揉揉脑门,撇嘴继续,“为了解开你们命格相连的秘密。”

说着,他按亮手机屏幕,逐字复述周仲安的意思,“关于你俩之前搞出来的命契,师父好像有了一点头绪,原话是——

要想解开二人间的因果相连,关键在于斩断与谢氏的关联。”

“这是什么意思?”方季遂没看明白,接着往下念,“当务之急是找到谢阮的命牌,万望切记,要尽快。”

命牌,谢阮不明所以,“什么是命牌?”

周邂沉吟道:“应该是那块槐木牌。”

以命换命,属于谢阮的命牌会留在阮栀榆身边,阮栀榆的魂场里出现的那块槐木牌很有可能就是周仲安要他们找的东西。

“槐木?”方季遂目瞪口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拿槐木做命牌,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死字一脱口,他便觉得似有不妥,果不其然收到师兄带着寒意的淡淡一瞥。

倒是谢阮摆了摆手,“没事,他不清楚原委,你别怪他。”

黑猫周身的凉气这才慢慢收回去,问:“你知道槐木牌的来历吗?”

谢阮摇头,魂场重逢,阮栀榆只提起过槐木牌是她出生时,由谢氏族人特别制成,其余一概不知。

而如果要斩断命牌与本人的联系,还必须找到制成命牌的木料来源。

“我猜,有一棵屹立多年的老槐树就在谢宅附近,这样才能保证禁术的效果,曾作为树木一部分的小木牌也会源源不断地从树的本体中汲取力量供养宿主,或是从宿主身上汲取灵力返还给树。”方季遂难得聪明一回,议论正事时,已然有了几分周仲安的影子。

周邂却无暇欣慰,二叔说过,谢阮能吸收他身上的灵力。

如果谢阮吸收掉的力量最终会通过施加在槐木牌上的禁术反哺藏在谢宅的老槐树,那么谢家近二十年的繁盛,竟然也有他出的力。

三人都有些沉默。

日光微偏,照进室内的光线被窗纱上的花纹分割成不规则的影子,稀疏地散落在地毯上。

完成周仲安交代的任务后,方季遂没有久留。

谢阮捧着水杯,独自消化爆炸的信息量,周邂送完人回来,撞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放轻脚步,从电视机柜的抽屉中翻找出药箱,扒拉了几分钟,找出一管药膏走到沙发边。

“鼻梁骨还痛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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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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