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亚抱着幼龙哼着歌蹦跶蹦跶走在前面，丝毫不介意身上被幼龙的血沾了满身，像中了大奖一样精神焕发。
卓戈变成人形环着胸黑着脸生着气瞪着眼跟在后面，活像提亚和她怀里的龙欠了他几百个亿一样面目扭曲。
提亚毫不在意卓戈的黑脸，转过身倒着走路，伸手扯扯卓戈垂散在身侧的黑发：“小气鬼，喝凉水，喝完凉水变魔鬼！”
卓戈被气了个仰倒：“龙不会变成那群红皮小矮人！”
提亚把声音拉得长长的：“好好好，你说不会就不～会～”
她低头看怀里的幼龙，吧唧一口亲在他头顶：“这么一看还真可怜，来，让我亲亲。”
卓戈：“小心牠身上有寄生虫。”
提亚：“没有哦～刚做过驱虫～”
卓戈吊着眼角看她：“真要养？你说过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
提亚露出一个有点假的为难的表情：“是这样的呢，所以我们先来看看这个龙化有没有附带失忆套餐吧！”
卓戈：“我看你是想人家没失忆都得给牠整失忆。”
提亚：“哎嘿！”
柔和的绿色光芒没入幼龙的身体，又原路返回，为魔力的主人带来源源不断的信息。
提亚的手指轻轻律动，语气谈不上有多凝重：“我感知不到人类的基因和灵魂，看来是不会有人类时期的记忆。不过这样也好。”
卓戈摸摸她的头：“龙血总得抽出来，牠……他也会忘记这段记忆。会遗憾吗？”
提亚蹭蹭他的手，又把脸埋在幼龙的肚皮上蹭蹭：“不会，我习惯了。”
卓戈才不信，他连人带龙抱起来，背上生出龙翼飞上高空：“你就吹吧，你晚上肯定会躲在被子里哭鼻子。”
提亚腾出一只手半环住他的脖子，大声逼逼：“才不会！而且我们德鲁伊就算是哭也会坐起来用小瓶子装眼泪的！”
那可是很珍贵的魔法材料！
“先给你说一声，”提亚凑在卓戈耳边嘟哝，“晚上我要跟他睡一张床。”
卓戈：“滚犊子。”
提亚：“嘤。”
提亚：谁听你的，反正你又管不住我，嘻嘻。
*
一开始，他的思维很混沌。
意识的最开端并不平静。
无穷无尽的疼痛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汇聚到神经中枢，连带着不怎么疼的脑袋都抽痛起来，疼得他想咆哮，也想抽泣。
但很快，有别的东西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很柔软的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他的额头，力度很轻，而比二者都轻柔的女性声音从身后响起：“——如果只是红虻的话用驱逐咒就好了吧？没必要特别配制药水和符文，我虽然有时间但不想动。”
稍远一些的地方传来另一道声音，有些失真，好在足够清晰：“我们不得不提防这批红虻中孵化出食人虻，而且你知道的，圣殿的人手总是不够，我想寻求你的帮助。”
身后的人不假思索：“那就直接杀掉吧，人手不够我可以把卓戈借你——”“嘿！我不要去处理那群会飞的跳蚤！”“——喷点火。”
“反抗无效。”像是察觉到他醒了，抱着他的人改戳为抓，挠了挠他的脑壳，站起身就走，“卓戈，你来跟古一说，我的龙醒了，我去陪他玩啦。”
她的龙？
指我吗？
行走时的风吹拂在身上，让那些火烧火燎的疼痛降低了不少。
幼龙费力地睁开眼，尚且模糊的视线撞进一片葱茏的绿色森林。
（所以什么是该死的森林）
那是一双极近的眼睛。
“怎么呆呆的？”
那双眼睛微微弯起来，是眼睛的主人在笑着说话：“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锅里还有一些鹿肉汤，先喝一点，一会儿得吃药。”
他缓缓眨眼，空空如也的大脑冒出一个问号。
“是还没反应过来吗？”面前的人有些担忧地指指自己，“我是提亚，”又指指他，“你是杰森。你是我的龙。我给你上了药包扎了一下，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崩裂。”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诸如“龙”、“森林”、“笑”、“鹿”、“药”、“伤口”之类的概念。还有一些一闪即逝的东西，但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暇分心去捕捉。
还有……
「提亚」……
是……
他甩甩脑袋，这个动作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细小的不连贯的咕噜。
提亚按住他的脑袋，明明是那么纤细白嫩的手，却传来他无法抗衡的力量：“都说了不要乱动啦，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幼龙沉默一会儿，加载完龙语语言包后立刻哼哧哼哧地咕叽，提亚听懂了他的抗议，是因为伤口疼痛，哪怕幼龙还掌握不了多少词汇，也依旧骂得很脏。
龙语粗口.mp3
啊，这破脾气怎么变成龙了都改不掉。
提亚托着他肚子的手轻轻挠着那些软软的鳞片，不出意料地，幼龙很快滩成了一张龙饼。
“虽然我不像……一样制止，但要是卓戈听见你骂脏话，他会打你屁股的。”
提亚不走心的威胁。
幼龙歪头。
「卓戈是谁？」他用不太熟练的龙语问道。
“能闻到另一头龙的味道吗？”
幼龙抬头嗅嗅空气，摇头。
他只能闻到清新的草木香气。
“哦，在我身边你闻不到。那是另一头龙，会吃小龙，特别恐怖。”
提亚没打算这么快就让幼龙闻到同类的味道，主要是因为幼龙并不是正常出生的小龙，并没有从蛋里就接受龙息的影响，贸然接触到成年同类的味道估计会应激。
而且卓戈并不是普通的龙，幼龙的应激反应只会更加强烈。
她走到壁炉边，徒手从火堆中扒拉出来一个罐子，揭开盖子，里面棕色的肉汤飘出浓郁的香味，被她放在一旁的桌上。
按理说龙用不着吃熟食，它们的生理结构更青睐动物体内最原始的生机，但满身是伤可怜兮兮的小龙宝宝是有特权的，可以喝提亚亲自做的肉汤。
不是每个有魔力的人都舍得用魔力去剔除食材中的杂质，再往成品中加入大量纯净魔力的。
提亚这种冤大头纯属魔力多得没地方花，不建议任何玩魔法的人学习借鉴。
但幼龙不知道，幼龙只知道这锅肉香得离奇，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进食的指令，原始的冲动让他瞳孔缩成一条竖线，甚至没空搭理伤口，堪称凶狠地挣脱提亚的手扑到锅边大快朵颐。
‘果然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提亚看着幼龙狼吞虎咽，很恶趣味地想，‘不过小时候我们俩吃相都差不多，后来阿福花了好长时间才纠正了我们的用餐礼仪。’
流浪儿爆改富豪养子养女是这样的，上流社会只用鄙夷韦恩养子养女粗俗的言谈举止，而前一天还在哥谭小巷里挣扎求生的小孩要考虑的就多了。
会不会被扔回犯罪巷都是其次，那时候白天见到韦恩时杰森总是挡在提亚面前，晚上还会拎着棒球棍偷偷溜到提亚——那时候她叫【南丁格尔】——的房间里守着。
他只盼望韦恩跟传说里一样是个草包花花公子，看不出【南丁格尔】是个身怀魔力的小女巫，不然他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带着提亚跑出韦恩庄园。
他们会蒙在被子里说悄悄话。
‘你说他会认为吃女巫的肉能长生不老吗？’小【南丁格尔】担忧地看着自己没几两肉的小胳膊小腿，‘能不能一次性吃掉？小报上说他跟蝙蝠侠是那种关系，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把我煮了？’
杰森不赞同，‘蝙蝠侠不会害我们吧？我们把他的车偷成铁盒子他都没把我们抓起来，还请我们吃汉堡。’
‘要是真为我们好的话他怎么会让韦恩收养我们？’【南丁格尔】哼唧，‘但我觉得阿尔弗雷德是个好人，不像其他有钱人的管家，他会蹲下来跟我说话，也没给我准备那些不好的衣服。’
她见识过巷子里流莺们的衣柜，苦命的女子们对会一些医学知识的小女孩还抱有一丝善意，教了她不少东西。当然，那些……让一个三观尚在成长中的小孩儿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回杰森没有反驳她，他也觉得老管家是个好人，既不会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们，也不会对他们恶语相向，还会在两个小孩和韦恩无话可说的时候开口让他们回房间。
天知道为什么韦恩像是真的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他不是没孩子吗？虽然韦恩有一个前任临时被监护人、那个最后的格雷森，但一副明显不会和孩子相处的样子，这导致每天的饭后闲聊时间都很尴尬。
杰森想了想，看在最近突飞猛进的食宿条件上勉强为韦恩说了句好话：‘我觉得韦恩没有想睡你的意思。’
【南丁格尔】：‘谢谢，我觉得他也不想睡你。’
‘恶！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报上说的啊，你看那个格雷森不也是黑发蓝眼的吗？’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红发绿眼的你非常安全。顺带一提我禁止你再看那些小报，明天就跟我去图书室认真学习。’
‘好叭。’
他们在被窝里嘀嘀咕咕，韦恩和管家在蝙蝠洞面面相觑。
然后第二天韦恩就跟两个小孩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火速把两个小孩儿塞进学校上学。
孩子早熟过头也不是什么好事，在其他大人还要为新闻里的风流韵事跟孩子们找补的时候，这俩犯罪巷出身的崽子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让韦恩注意身体别太“操劳”了。
【南丁格尔】还问过阿福需不需要给布鲁斯准备一点精力药剂，免得他晚上跑酷的时候体力不支从楼顶摔下来。
哪怕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那些回忆已经褪色，久到她已经释怀了很多事，提亚也还是会因为那时候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发笑。
结束嘴仗走过来的卓戈：“大小姐何故发笑？”
提亚：“大小姐想起以前的事，有点开心。”
卓戈觉得她没在想好事：“古一让我去帮忙，你要一起去吗？”
提亚十动然拒：“去现世？那就不了吧？杰森的伤还没好呢，你自己去吧。”
卓戈看看肚皮圆滚滚的幼龙，又看看幼龙身上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相当刻薄的锐评：“你是说你一个德鲁伊还治不好这种区区致命伤？都半个小时了还没治好？你干脆回炉重造吧。”
卓戈一手抓一个：“走，跟我出去晒太阳。”
提亚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大声尖叫：“……等我换件衣服啊你个死直男！”
卓戈：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找这么个鬼火黄毛来气你爸
提亚：嘻嘻
「斯明纳尔」游戏au belike：
提亚酱，职业：德鲁伊，种族：？？？
是唯一一个达成三周目全地图全成就全隐藏的玩家！因为太厉害已经被制作组内定了～
桶，职业：狂战士，种族：人类（龙族）
一周目玩家，抽中了体验转职卡，目前地图经验背包存档全部清零，泪目。
卓戈，云玩家，职业：商人，种族：龙族
由于被监护人是游戏的忠实粉丝，所以知道三个周目所有剧情但是一周目只打了一半，目前因为剧情而破防，正在绝赞投诉制作组中。
还有几个有存档的，蝙是一个，其他的让我慢慢编。
毕竟作者只是一个苦逼的制作组临时工，懂什么迪西漫威综英美，都是瞎编的。
来，请大家跟我拼卓戈的名字，D-R-O-G-O，Drogo，是不是很眼熟（拼命暗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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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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