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融化空气,阿与走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看到有少女扑入母亲的怀中。少女的身上散发着热气,她的母亲散发着更强烈的灼热气息。
恶心,阿与想。
她无意去探求这一感受从何而来,正如不会从捣碎的土豆泥中寻找土豆。
走到卖菜的摊贩前,买了一尾鱼。鱼和容纳着它的水都散发着腥臭味,它们都来自深海。
阿与走回暂居的小院,把鱼敲晕,掏出内脏,在小院的流水中清洗鱼身。水流也是热的,鱼的脏器也是热的。
她有些难以忍耐。
灼热的橙黄的太阳落下,银白的月亮从海上升起。
阿与行船在镜海上,看到黑色水面上白光的长痕。
她把手伸进去,立刻就得到了想要的触感。
海水是冰冷的,柔软地抚摸着她,从伤口从不愈合的指尖,到身体内侧的每一根手指和手指间的缝隙。伤口是灼热的,水的温度刚好适宜,而海水的盐分又使她疼痛。
从身体的最末端传来颤栗,轻轻地抖动着,摇晃着,像是勾引她的信号。来吧,来吧,让整个身体都感受到这种疼痛的抚摸,让指尖的愉悦扩大,让她在你的身体中生长蔓延。
只是想象,阿与的全身都渴望起来。但是不行,她不可以听从这样梦幻的呢喃。
她犹豫片刻,只将上半身垂入海水中。像是从床上掉下去一样。
海水立刻涌上来,填满她的怀抱。
从脸上未愈的剑伤,血渗了出去,它被海水勾引着,迫不及待地想要溶化在她的身体里。
这种疼痛正是恋人的抚摸,她是多么想念啊。
她想念着,用数年的时间想念着那早已过去的数月的时间,她还将用数十年的时间继续渴求。将头部打开,把身体埋进去,拼命搜寻着。
水灌入了呼吸道,轻而易举,好似这本就是她的领地。
她用自己最柔软最细腻的手,将这个少女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抚摸。她在少女的手臂和指间缠绕,在少女的脸颊上、黑发上不舍地亲吻,她感受到了,这个脆弱的人类的身体,正在挣扎。
虽然挣扎,仍然渴求。
今天就到此为止,她松开缠绵的束缚,退出少女的身体。
阿与从水中抬起头,不住咳嗽。透明的水裹着她的发丝,自她的脸上缓缓滑落,她闭上眼睛,让水珠在睫毛上停留。
顺着剑伤的痕迹,水轻柔地滑动。她充分地感受到她。
这场约会结束了,她期待着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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