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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嫡公主,李胜宁

李胜宁乃南楚皇后之女,眉心一朵殷红色山茶花胎记,生得冰雪聪明,眉目如画,帝后甚爱之,但众星捧月,身体娇弱的李胜宁偏偏喜欢淋雨,尤其是大雨天,可是她最是惧雪休,一丁点落到身上都不行。

元宵节,雨夜

“陛下,您觉得这些个不入流的南蛮之辈配得上你我的宁儿?”皇后的话乍听是询问,实则满腹怨言。

皇帝端详起桌子上的画像,“皇后,宁儿年岁渐长,是要定下婚事的。”

皇后听见这话气得耳边嗡嗡作响,她难道不愿女儿得良人相伴?

“妾只是说陛下提的人选实属不宜与宁儿合两姓之好,非不愿宁儿婚配良人。”

皇帝气笑了,“若要宁儿嫁与那残暴不仁的羌狄蛮夷,你便称心如意了?”

皇后冷笑,“你就是不疼宁儿,若是宁儿是董贵妃所出,你今日之言便不会从此呕哑嘲哳!难听至极!”

“贵妃对宁儿也是好的,你亦知晓。”

凤藻宫里吵得人耳朵疼,李胜宁趁着夜黑风高去了宫外的密林子,今日的雨水大,她特意跑出来的,不料雨下了一半,又开始飘起雪花,李胜宁悻悻的回来了。

回宫后的李胜宁不敢告诉父皇母后自己出宫去了,装出一副兴高采烈地拿着血香菱的解药过来供皇后过目,这血香菱是世间少有的剧毒,前人遗留下来的方子不顶用了,李胜宁临时在原先的方子上添了一味白金花增其药效,皇后好医,自己学不成,女儿也成也是好的。

李胜宁还没进门,便听见了父皇母后争吵,帝后二人又不是今日如此了,李胜宁也没有法子根治,索性黯然离去,找太子哥哥去,权当散心。

李胜宁去了东宫发现将要微服出宫的太子,说道:“太子哥哥,你去何地?”

太子心想:她怎的来了,又去淋雨了?不会拽着我也要一起去吧?”当然,太子不想让她去,便搪塞她,道:“我要微服私访。”

李胜宁:“我想同往!”

太子:“不成!外头下雪,你最是厌恶下雪吗?”

李胜宁将门一关,“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太子:“……”

此事也不怨不得李胜宁蛮横无理,自小,皇后看李胜宁看得紧,太子也是如此,因此,金尊玉贵的小公主殿下一日也未从出宫过。

太子车驾在前,李胜宁车驾在后,两车距离渐渐拉开。

路上雾霭蒙蒙,人迹罕至,半晌,哐啷一声,李胜宁的车驾发出一阵巨响,是马儿受惊了,路上灰雪扑朔,一群人拔刀对向灰尘尽处的男孩。

李胜宁让下人们扶出来,愤懑道:“我不过就是出门来热闹热闹,又不是做甚夺人钱财,取人性命的勾当!老天爷,你好不容易睁开眼辩论辩论恩怨对错,可别得找错了人!还有你们,上心点,别让雪落我身上!”

彩珮琢磨李胜宁的语气,瞥了一眼侍卫:“快把惊扰姑娘的腌臜人物提过来。”

李胜宁原本只是表白表白怨诽,又非是闹出人命来,便出言阻止:“算了,先去灯会要紧。”

李胜宁许久未来,太子车驾掉回转寻找。

太子的人还没找到李胜宁,李胜宁就看见了皇帝的人过来了,跑是跑不了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犯人何在?”李胜宁道。

冲撞李胜宁的是一个外邦人,还是个孩子,衣不蔽体,头发散落,触目惊心的血遍及全身。

侍卫搬来一张罗汉椅,李胜宁端坐于此,她头顶上满是伞,她寻问道:“方才就是你冲撞了我?”,她顿顿,复道:“……你长的倒是不错。”

男孩肚子鸣叫。

李胜宁抬抬下巴,像只高傲的白毛狐狸,“你饿了?”

男孩不说话。

李胜宁接过彩霞递过来的点心,都赏给了他,“赏你了,吃完就走吧,莫待在此地,人烟罕至的,别得饿狼把你叼走了。”

彩珮以为李胜宁被他的样貌勾住了,出言提醒,道:“殿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男孩余光扫视周匝乌泱泱的侍卫,旋即,眼光低垂,像是在示弱。

男孩名叫赫连决,是回鹘大王子,母亲仙逝后,可汗另娶,继后憎恶,就是他被卖了,他的好可汗也是一副不管不顾的嘴脸。

趁着李胜宁没空,赫连决猛地逃跑,他要逃出生天,方有复仇前景。

侍卫一时不察,赫连决猛地伸手拽起李胜宁的手腕,拖着她往外跑,李胜宁一个趔趄,摔得血迹斑斑,眼泪夺眶而出,“放肆,我可是公主!雪,都是雪,我讨厌雪,走,都走,别雪落我身上。”

赫连决借着巧劲儿回过身,拉过李胜宁到身前,双手掐着李胜宁的脖子。

男孩愈加心急,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收紧,李胜宁脸涨得难受,只能咳出沉闷的几声来说明她仍存于世间。

“宁儿”

是太子寻来了。

三人对峙。

少顷

太子观李胜宁脸色不似方才涨红,便想趁热打铁,挥挥手,令侍卫们后撤几步。

赫连决附在李胜宁耳边,道了句对不住。

李胜宁着实不知赫连决说得是何方言语,她从未习过番语。

赫连决则是忖度当往何处寻生路。

“放我走!”

赫连决喊道。

太子阴鸷地盯着赫连决,试探说道:“莫伤了宁儿,她惧雪。”

思索良久,赫连决还是把将李胜宁向前一推,侍卫们刹那间将李胜宁团团围住,以防赫连决再生不臣之心。

赫连决跑出去不出片刻,脚边箭矢遍地。

太子怕李胜宁惊恐,一只手捂住她的双眸,另一只手做出一个利落的“杀无赦。”

太子只能尽力护着她,不让雪落到她身上,可是今夜的雪来得猛,李胜宁还是满目惊恐,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手一直在抓脸,脸上都是血迹斑斑的。

觅良殿

李胜宁眼神空洞的躺在榻上,哪怕是皇后娘娘在此,她也绝不肯施舍给太子点一丝一毫好脸色。道理是一回事,她李胜宁愿不愿意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宁儿,母后着人做了玫瑰酥饼”

李胜宁背过身子去,给太子和皇后留下个后脑勺。

太子没想到这丫头连母后的面子都不给,“李胜宁,你忒过了。”

被窝里的抽泣声震耳欲聋,“我身上落满雪,还缚于贼人之手,不知可见明日太阳,你也云淡风轻,往后我便寻个南蛮子草草嫁了,正好离了你去,省的你为我浪费思绪。”

皇后闻闺女放了狠话,呵斥太子,道:“还不快快给你妹妹赔不是!”

“母后,正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娇纵着她,她才未知天高地厚,四岁之前,她恨不得日日躺在雪地里,她四岁后就怕雪,到现在都怕!也不知道雪有什么好怕的!”

皇后瞳孔微微一怔,想起来了李胜宁四岁的那个雪夜,像是一把钝刀剜了她的心,呵斥太子,道:“本宫也有错了?!”

太子低眉,“儿臣不敢。”

赫连决没死,而是让皇帝派来的人带回了宫。

皇帝不知从何出掏来一瓶药丸。

两个御前侍卫押着赫连决的肩膀,一个小太监狠捏着他的下颌骨,往他嘴里倒药丸,阿奇呛了个厉害。

皇帝很满意,“这是穿魂,每每发效,皆是刺骨缠身,除今日在场之人及医术精湛者可知外,无人知其是否大白于天下,每半年,朕赐你解药缓你泛骨之痛,今日始开,你便是回鹘可汗失踪已久的大王子,也是宁儿的贴身侍卫。”

他来南楚时日无多,却也知道南楚女子清誉大于天,南楚女子如若失其清誉,损羞缠身,便无任何未来可言,她也算是救了自己,皇帝此番便是奔着要李胜命去的,皇帝言语,他不能答应。

但他能说中原话寥寥无几,听懂皇帝言语已然是强弩之末,只得奋起反抗,以向皇帝昭示不平。

晚间,太子来御书房的时候,在皇帝身边,太子意外地见着赫连决,他身上的伤横七竖八的爬满脖颈,脸上划了道口子,正在渗出汪汪的血来。

“父皇安好”

皇帝指着赫连决,讽刺道:“太子也有纰漏?”

太子抱拳:“儿臣知错”

“你无过,反倒是促成一件美事,无论他是谁,以后,他只会是回鹘大王子,宁儿的侍卫,等到回鹘可汗宾天,阿奇替上,回鹘便是南楚的掌心之物。”

阿奇是赫连决的中原名字。

太子反问皇帝,“母后可知?一个男子近身侍候宁儿……”

皇帝不以为然,道:“此事寥寥,往后朕寻个空再问道问道皇后,你先退下罢。”

觅良殿

又是一个玲珑盏飞出去,却进来一个人,是阿奇。

“属下,见过殿下。”

阿奇靠的近,李胜宁一个后退跌回罗汉椅,旋即又直了腰杆儿,冷喝道:“我眼下可是你的头顶主子!”

阿奇后退一步。

李胜宁指着门口,“快走,莫污了我的眼!”

阿奇听不懂,但见李胜宁狰狞的脸庞,想来也不是好话,便后撤一步,走了。

李胜宁松了一口气,唯有心跳还在提醒她方才的惊慌失措,皇后说得都是真的,阿奇成了她的侍卫。

李胜宁伤着身子,太子送了只鹦鹉过来,权当逗个趣儿,正值兴头上,皇帝的旨意降临了。

流水似的画像流进觅良殿。

皇帝指了指琳琅满目的男子画像,“胜宁,你尽选心仪男儿,父皇为你做主。”

她瞟了几眼,画像上的男子都俱非京城人士。

李胜宁欠身,“多谢父皇,可女儿不过才将将幼学之年,不想嫁人。”

皇帝看来不甚在意女儿的话,“还有五年,早定下你的夫婿,朕和皇后也宽心些,再说了,你怕雪,朕给你挑的夫婿都是南方人士,等你嫁去了,保管一点雪都见不着。”

李胜宁心里嗤之以鼻,就算她死在京城的雪里,她都不走。

“母后可否知晓?”李胜宁问道。

”此时先定下,再告诉你母后。”皇帝循循善诱道。

李胜宁嗅到了一丝嫌疑的味道。

“父皇,青华姐姐年芳十二,尚且未属意人家,我这个妹妹怎能越过姐姐而成婚?再言之,父皇给女儿配了阿奇当贴身侍卫。”

庶族之身,哪里配尚公主?

皇帝见李胜宁岿然不动,怕她回首去皇后跟前挑掇是非,温声说道:“依你之言,往后再提。”

夜半

李胜宁撑着头,望向跳跃的烛火,看来阿奇还是有点用处的,虽说是她清誉受损,可往后以他挡了母后给自己相看的士族婚事,亦可以他阻父皇给安排好的庶族男子,这样即使嫁不成士族,也不会和庶族联姻,不过他也是真的可恨,竟让她身上落满雪!

李胜宁出神之际,彩霞进来,行至她身边,李胜宁回过神来,“你有何事?你没去给阿奇送药?”

彩霞扑通跪下,“婢子送了,殿下今日受惊,合该歇息,这点小事原不该不值殿下为听,可是婢子家中妹妹病重,婢子没法子了,只能去请大夫,可大夫都是男子,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就打发婢子走,婢子实在是没法子了,求您开恩,看看婢子妹妹吧……”

“你妹妹病症为甚?”

彩霞大喜,一五一十道来。

李胜宁迅速写好方子交予她,询问道:“宫外可有女医?”

彩霞摇摇头,“医术,非宫外女子学也……”

李胜宁蹙眉,“作何?女子便不成?难不成男子身下多了那二两半,便高人一等?!”

彩霞颔首低眉。

李胜宁说道:“你往后跟着我身旁习医问学,学成离了我去,谈收徒之事,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何愁此事怨刺不平。”

彩霞给李胜宁行了三个大礼,回道:“多谢殿下。”

彩霞走到门口,悄无声息地来了句:“殿下,莫与身侧之人交心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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