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晚上在被窝里睡不着,这个小公主,怎么死活不上钩,他很享受爱情,但他更向往复仇,他更喜欢权利,她太傲了,偏偏他是最喜欢引诱的,就算最狡猾的狐狸,也会被肉吸引,他定要李胜宁心甘情愿地爱上他,他要驱使她的权利。
建章宫
“宁儿,我在小厨房温着燕窝,你去瞧瞧。”
贤妃寻个由头将李胜宁支出去,递给太子一方手帕,上面绣着桃花,太子盯着桃花出神儿。
贤妃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给你讲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出身高门巨姓的佳人爱上了身份卑微的才子,二人完婚后,起初,确实是恩爱美满,羡煞旁人,可日渐月染,才子野心膨胀,为了他的大业,夫妻离心,两人从举案齐眉成了相看两厌。”
太子放下帕子,道:“说的是母后和父皇吧。”
“对,一厢情愿,终路一条,爱情永远靠不住,你今日喜欢沈姑娘,可以后的事那有说准的,你以后登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个都少不了,到时候沈姑娘又何去何从,是后是妃,你舍得她为妃吗?可她的身世够得着后位吗?最重要的是娘娘同意吗,这些你都要想清楚,太子,你打小聪慧,这些事你心如明镜。”
太子叹出口气来,道:“胜寒知晓。”
太子又想到李胜宁的事,愁上眉梢,高家姊妹进宫,原本京城人士不知宁儿新添了近身侍卫,就不知眼下事态几何,有了父皇这一招,就算宁儿嫁不得士族,总得嫁给举案齐眉之人,唉……
太子出神之际,李胜宁此事恰好回来,说道: “哥哥,我回来了!”
李胜宁后头跟着阿奇。
太子见着阿奇就冒出一阵无厘头的火,偏偏阿奇手里还攥着本书,太子看见更是心火旺盛,他装劳什子好学,宁儿就是让他这副样子骗了!
晚上
阿奇拿着书进来了。
“这句诗何意?”
李胜宁冷钩钩地瞅着阿奇,“本宫昨日已然说得明白了,若父皇在,你便在本宫身旁,你是林间精怪化人不成!”
阿奇落寞地垂下眸子,出去了。
觅良殿才熄灭烛火,烛火最后的光亮照着了一个飞驰而过的黑影。
太子盯着门口发呆,说道:“你师弟能力几何?”
东宫少保回道:“九八之数。”
太子回视少保一眼,“他的命,本宫要定了,明白?”
“属下明白。”
阿奇洗澡的时候回视门口,是紧闭着的,眼下却开着。
“谁,敢当梁上君子,不敢露脸了?”
太子听着手下的实时报备,恨不得阿奇暴死当场,一个奴隶就想挡了宁儿的路!痴心妄想!
黑夜之中,两人刀锋剑指。
阿奇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摆出猎杀的身姿:“王后是怕我死不了,特意着人来看看?你主子把我骗来,没想到我还活着?”
杀手听不懂回鹘言语。
阿奇的弯刀走得又偏又猛,弯刀靠着杀手的脸砍过去,杀手一个侧身躲过一劫,恶狠狠地来了一句“疯子!”
撕打之间,二人来到寿懿宫,太后长居行宫,她既非皇帝生母,又非对皇帝存了养育之恩,皇帝自然不怎的待见她,连带着寿懿宫,都没个样儿。
两人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突然,阿奇身形一晃,弯刀交错,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杀手沉着应对,重剑横扫。
“铛!”一声巨响,阿奇的弯刀被杀手的重剑震开,他借势后退,身形如同落叶般轻盈。杀手紧追不舍,重剑如影随形,每一击都势大力沉,试图以力量压制对手。
杀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改变节奏,弯刀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刀光剑影中,他寻找着杀手的破绽。杀手的重剑虽然势大力沉,但在阿奇的快速攻击下,渐渐显得有些笨拙。
就在这时,杀手突然一个侧身,避开了阿奇的致命一击,同时重剑顺势下劈,直指阿奇的肩胛骨。阿奇连忙后撤,但杀手的剑锋已经逼近,他只能勉强用弯刀格挡。
不得不说,阿奇进步不小。
李胜宁睡得跌宕起伏,随性去凤藻宫找皇后睡去。
路途之中
远处乍闪两道黑影,交织杂错,难舍难分,似夜中猛虎相斗,即可夺人性命。
两道黑影影影绰绰的,李胜宁,彩珮及抬仪仗的人俱吓怕了,也不知何事,这宫里竟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额!”
只听一声清脆的“咚”声以及男人的惨叫,一道黑影渐弱。
李胜宁觉得那声闷哼熟悉异常,不过没往别处想。
李胜宁一路逃向凤藻宫,急不可耐的向皇后诉说。
皇后把李胜宁搂在怀里,“没事的,许是宫人们吃了酒,一会子胡闹呢,明儿母后就收拾他们!”
翌日
李胜宁跑去了东宫,跑得精疲力竭,见着太子便一头栽倒他怀里告状:“哥哥,昨日夜里宫里来了一伙贼人。”
太子皱着眉头能杀死一只苍蝇,“胡说八道,宫里怎会有贼人!”
李胜宁双手摇着太子的肩膀,就怕哥哥不相信自己,极力的解释说道:“哥哥,我从不打诳语。”
见哥哥还是不信自己,李胜宁计上心头,抬脚就要出去。
李胜寒一把拽住李胜宁的手腕,“做什么去?”
李胜宁回头:“放手,你不是说外面没有贼人吗?你为何不许我出去?”
太子:“………”
李胜宁拉着太子就往外跑,太子连连摆手,“你哥哥我再是天纵奇才,哪里可抵百人可用?”
有太子这个拖后腿的在,李胜宁急得直跺起脚。
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咸福宫,阿奇晕了过去,李胜宁叹出一口气,“哥哥,我早早便说了趁着阿奇醒着查清楚,好了,阿奇晕了。”
太子的此番作为,气着了李胜宁,李胜宁作为众星捧月,金尊玉贵的小公主,脾气上有一个不可触碰的大忌,若是她错了,他人埋怨她,她不会有任何不满,要是她对了,别人还埋怨她,那小公主殿下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就如现在,小公主去了凤藻宫跟皇后告状。
皇后娘娘一笑,贤妃娘娘就知道她已经生气了,只能先把李胜宁这个心眼儿少的哄走,“宁儿,你先回去,这件事有娘娘和我在,定会办得尽善尽美,你尽管放心。”
李胜宁窝在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两个人的怀里不肯走,两只胳膊搂着皇后娘娘的脖子,撒娇的说道:“母后,我今晚要跟你睡,我害怕,我不想回觅良殿了成不成?”
虽然说皇后娘娘平时对李胜宁甚为严苛,可也是对这个小女儿实打实的宠爱,生她的时候难产,租租折腾了两天才出来,她又自小体弱,皇后娘娘在她年幼的时候没狠下心来想对太子一样管她,算了吧,她尚未及笄,还是个孩子。
纯檀领着小公主去了皇后娘娘的床榻,李胜宁开怀万分,支走了殿里所有的宫人,仰在凤榻上打滚儿,又想起了阿奇还没有上药,又让彩霞去觅良殿侧房的暗格里拿金创药,那还李胜宁自己配的药,比太医院的药好了不知多少,在阿奇失去他的使用价值之前,他定要存活于世。
贤妃都让皇后娘娘打发走了,可知今天太子之行多么不得皇后心意。
“跪下。”
皇后将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太子也知自己最近做事太过虚浮,掀起自己的衣袍就跪了下来,“母后。”
“你近来做事贪浮贪躁,是谁扰了你的心神,错了你的主意?”
太子回道:“无人。”
皇后拊案,“我是你母后,自小到大,你说谎从来都闯不过我这处关隘。”
太子缄默不语。
皇后复又道:“你与高家女的婚事已成定局,你若是振衣濯足,我尚能留她苟活人世。”
“母后,淑容是个好姑娘,我……”
“我看不上她!她只是个庶族!你忘了你父皇想让宁儿嫁给庶族的事儿了?”
李胜宁安安静静地待在觅良殿里,她撑着脸,烛火跳动的影子照在她脸上,阿奇走向前去,递了她一个点心,“给你吃”
李胜宁没有接,阿奇放下点心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吊坠,是寻常石头磨出来的狼牙。
李胜宁问他,“你做甚?”
“你不用膳。”
“我吃不吃饭管你何事!你是我的谁!”
男孩问她,“你为什么不开心?”
李胜宁要把阿奇支走,皇后不喜欢他,若是皇后来觅良殿就造化弄人了,“本公主哪有不开心,本公主开心极了!你这个侍卫根本不懂!”
阿奇走了,但他留下了那块狼牙石。
皇后召见太子,而且是在高家女进宫之后,必然就是太子的事让皇后知道了,要不是她非要跟着太子去庙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唉,她又做错了事!都怪她,要是她不闹着一起去就没事了。
李胜宁刚想睡下,一抬眼看见了阿奇留在桌子上的狼牙石,想到方才自己蛮横无理,暗自想道:方才是不是把话说重了,他若是以后不听我差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要道歉吧,还不如要了她的小命儿呢!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小公主眼底划过一丝精明。
次日,阿奇出门时发现门口出现了一个狼牙,不是昨日阿奇送出去的那枚,而是由玉石雕刻而成,在阳光下闪烁出温润的光泽。
阿奇剑眉一挑,狐狸啊,狐狸,你再聪明又怎样?
一处屋梁,两相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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