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几周后的某一天。
千岛荆无所事事地趴在走廊的窗上,漫无目的地向外看。
直至某个人出现在她视野里,她的视线顿住了。
是狗卷棘,拿着一个洒水壶,温温吞吞地给花浇水。
院子里种的紫色的花,是秋菊吗?还是紫绣球?秋天了还开这么艳,是菊花吧,但看这花瓣又不太像。
她盯着花,漫不经心地想着。
思绪渐渐发散,不着边际。
花的颜色和狗卷的眼睛颜色好相近,深沉的紫色,不会种的紫罗兰吧。
狗卷的眼睛好漂亮,像会发光一样,不知道晚上不开灯会不会闪?像紫水晶灯?
哈哈哈!
千岛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狗卷君真可爱呢,明明看起来很沉闷,整天没什么表情,留着刺头还有点凶凶的样子,但是却意外的呆萌。
她想起前几天,几人出任务回来一起吃饭团。
狗卷双手捧着热乎乎的饭团,小口小口地咬,咬到最喜欢的金枪鱼蛋黄酱馅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某种小动物一样。
平时用饭团语“鲑鱼鲑鱼”地讲话也好可爱。
以为是乖乖的,结果竟然还有小恶魔属性,喜欢做恶作剧。
前两天被千岛给抓包他趁熊猫睡觉偷偷给他画脸上画小乌龟,画完了仔细欣赏一番后还捂着围脖偷笑。
笑的眉眼弯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干了坏事,眼神里还有一丝狡黠。
天,连恶作剧都这么萌。
“荆,在看什么?怎么笑的那么开心?”夏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走到了千岛的身后。
“欸?有吗?”千岛转头,表情怔了怔,又重新扬起了笑脸,“想起一点好玩的事罢了。”
夏油也占据了一个窗口靠着,他向窗外看去,“棘在外面啊。”
“嗯。”千岛也重新看向窗外,狗卷棘已经浇到了另一边的花圃。
虽然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皮低垂,很认真的注视着被他浇灌的紫色花朵,眼神很温柔。
千岛荆不由想起一件事。
“呐,夏油桑,狗卷家是什么什么家族?”
“狗卷家啊…”夏油杰眯了眯眼,“他们被视为咒术界内的异端,一直秉承着将咒术师驱除出家族血脉的方针。”
“驱除咒术师血脉?”千岛很讶异,毕竟这实在是一个奇怪的说法。
“是的,不过他们也确实进行的很成功,棘是这几代里的特例。”
千岛荆沉默了。
在极力驱除术师血脉家族里诞生的咒言师,他在家族的处境可想而知。
天生的咒言天赋让他成为家族的异端,不仅交流沟通不便,甚至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诅咒到别人,被排斥孤立看起来顺理成章。
因为咒言,连受伤了喊疼也是一种奢侈。
“啊,每个咒术师是不是都要有一个悲惨故事做标配?”千岛开着玩笑,语气里带着嘲讽,却不知道是该对谁。
“说不定呢?”夏油杰也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作为少数者的咒术师,注定是异类。
一股无力感又涌上心头,像她曾无数次感受过的那样。
到底什么是正确,到底怎么才能公平合理?
千岛深深地感到迷茫。
夏油站在一旁,眯着眼睛,勾着唇角,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咒术师为了普通人冒着生命危险,四处奔走,祓除咒灵,而普通人在术师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却不断地滋生恶意。
咒术的世界不能透露给普通人,未知将给他们带来恐慌,但他们的无知却又给咒术师带来麻烦,甚至苦难。
但如果要将普通人全部清除,且不说是一项大工程,阻力颇多,单是将所有人都混为一谈,一刀切,也太过于好赖不分,泯灭人性,这也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他希望的是一个普通人与咒术师能够和平相处的世界,一个公平而没有偏见的世界。
现在的世界腐朽混乱,丑陋不堪,烂得彻底,无法将它连根拔起,就只能从内部一点点清理它,洗净它,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所在坚持的,改变的。
终有一天,公平与真理的洪水会洗净这个世界。
“夏油桑觉得什么才是正确呢?”千岛发问。
看穿了千岛的疑惑,夏油笑着回答。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定义,答案在于内心。”
“没有答案的话就先放过它吧,终有一天你会找到的。”
“至少现在,先专注当下吧!”
夏油又笑了笑,
“年轻人就是要先享受青春啊,别想那么多沉重的问题,至少现在,就算要拯救世界也是我们大人该担忧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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