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两人把东西放进客厅，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宠物店，毕竟家有萌宠，总不能只顾着给自己买东西。
湛京鹤跟宠物店老板很熟，刚进门两人就熟稔地聊起了天——
湛京鹤看向店里的寸头男人：“哟，扬哥，您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店里？”
叫扬哥的寸头男人答：“嗐，琼姐前几天感冒了，还挺严重，我就替她来了。”
琼姐是这家宠物店的老板，扬哥原名程扬，是老板丈夫，这夫妻俩特别有意思，丈夫把妻子叫姐，原因无他，琼姐脾气张扬霸道，而扬哥又是个妻管严，只要扬哥惹琼姐生气，那整条街的人都将听到琼姐的怒吼声——“程扬，你给我滚一边去。”
湛京鹤笑着调侃：“琼姐不在，店里是一点生意都没有啊。”
梵音之前给煤球买狗粮就是在这家宠物店，琼姐特别热情，一个人可以拉不少客，梵音觉得她特别有亲切感，最后两人还加了微信。
现在生意确实是大不如前，除去老板，店里就他们两个人，确实冷冷清清。
扬哥挠挠头，转眼注意到了站在湛京鹤身后的女孩，挑眉示意了下：“阿鹤，这是你朋友？”
“嗯。”湛京鹤介绍，“梵音，也住在附近。”
“奥。”扬哥也象征性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程扬，你跟他一样，叫我扬哥就行。”
梵音点头：“扬哥。”
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扬哥撂下一句——“想买什么自己挑。”就急着去接电话了。
两人往里走到货架前，开始挑罐头。
想起昨天临时给猫咪取的名字，梵音决定征求一下湛京鹤的意见，毕竟猫咪是两人一个捡回来的。
她开口问：“给猫咪取名叫糯米怎么样？”
“糯米？”湛京鹤语气与刚才不同，带了点惊讶。
梵音答解释，“昨天晚上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个名字，我觉得还不错。”
“巧了。”湛京鹤轻笑，“昨天晚上我也想到了这个名字。”
“啊？”梵音回，“这么巧。”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种无厘头的默契。
“我们这算……”湛京鹤想了想，“心有灵犀？”
梵音不可置否，“应该算莫名其妙的默契。”
……
两人买了两袋狗粮、一袋猫粮一些罐头和猫条，还有一个猫窝。
结账的时候扬哥给他们打了九折。
糯米前几天都是在煤球嘴下抢狗粮吃，现在终于有自己的猫粮了。
梵音喂它吃了一点就赶着去学校了，学校规定的是下午两点必须到校，但陈之华有自己的规矩：四班的同学中午十二点之前必须到校。
湛京鹤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在她出门之前移开眼，嘴角勾起浅浅弧度，语气戏谑地说了句：“好好学习。”
客厅当时开着空调，他身上穿了一件毛衣，从梵音的角度看过去，他完全就是只又痞又拽的缅因。
……
十一点半，梵音到了学校，发现其他班也有不少提前到校的同学，反观自己班，到班的人寥寥无几。
梵音站在走廊，享受冬日暖阳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暖意。
旁边两个女生的对话飘入耳边。
“你看到湛京鹤更新的视频了吗？”
“看了，他唱的居然是《普通朋友》我特别喜欢这首歌，好好听！”
“不怕校草会唱歌，就怕拽王唱情歌。”
“听了他唱歌，有一种他对我爱而不得的感觉。”
梵音也很喜欢这首歌，熟到每句歌词都能记住。
——我无法只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那么深
——叫我怎么能放手
——但你说
——I only want to be your friend
——做个朋友
——我在
——你心中只是just a friend
梵音有片刻失神，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刘眉经过，拿书轻拍了下她的背，“跟我来。”
梵音抬脚跟上。
走到办公室，刘眉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梵音，她接过，仔细翻看，这是一份关于组织英语演讲的备案，她立刻就懂了刘眉的意思。
“老师，您是想要我参加这个演讲比赛？”梵音问。
“不错。”刘眉答，“这场演讲比赛在校内比赛竞争，不限年级，每个班推荐两个同学。”
她继续道：“你是我们班第一个知道这个比赛的人，我很看重你，希望你能参加。”
刘眉觉得十拿九稳，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自信。
“谢谢老师对我的看重。”梵音把备案放在桌上，“不过我并没有这个想法。”
这话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刘眉愣了下：“你是有什么顾虑？”
“顾虑倒算不上，我只是觉得……”梵音实话实说：“这个比赛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就算得到了第一名，那顶多也只是被别人称赞或……”
她思考合适的形容词：“仰慕？”
刘眉找出她话里的漏洞：“别人的称赞和仰慕不算好处吗？”
“可能算。”梵音有条有理：“不过我说的是实质性的好处。”
她继续道：“花费大半的时间和精力得到一个荣耀或名头。
她摇头：“我不想，也分不出那些时间和精力。”
刘眉有些震惊，这些话太现实，现实到让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她现在三十四岁，不可置否的是，她渴-望靠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夸耀，特别是在自己擅长的方面，她享受那种别人仰望自己的感觉，且认为很少有人能拒绝这种感觉。
梵音是那个少数人。
但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梵音说的话确实没问题，实际又犀利。
“话先别说太绝。”刘眉挑眉，“你还有时间，再好好考虑考虑。”
她继续道：“明天下午是最后期限，我等你的回复。”
刘眉太执着，梵音不好再继续拒绝，她应下：“好，我会的。”
“行了，回教室吧。”刘眉说。
“老师再见。”
……
回到教室，余汐好奇地问：“听说刘眉刚刚叫你去办公室，她跟你说什么了？”
梵音如实答：“学校最近要举办演讲比赛，她想让我参加。”
“居然第一个叫你去，那她很器重你哎。”余汐问，“所以你答应了吗？”
“没有。”梵音说，“我想再考虑考虑。”
余汐自信道：“你要是参加，第一名非你莫属。”
梵音勾唇，不可置否，她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坐在前排的学习委员叫：“余汐，过来一下。”
“干嘛？”余汐起身走过去。
梵音抬眸看了一眼，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短视频软件。
——不怕校草会唱歌，就怕拽王唱情歌。
她挺好奇湛京鹤唱歌是什么样子的。
点开通讯录好友，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账号，头像跟微信头像一样，账号名叫枫叶。
枫叶，fy。
梵音没多想，只觉得挺巧，他们两人的默契还真是不容小觑。
抬手点进主页，都是唱歌视频，没露脸，粉丝有46.7万，前面唱的都是些调很拽的歌——《Talk dirty》《Starboy》等，大部分情歌也都是英文歌，除了他今天11点57发的《普通朋友》
余汐讲完了话，回到座位上，无意中瞟到了手机屏幕。
梵音摁下开机键，屏幕熄灭。
余汐不甚在意，说道：“学委都不知道演讲比赛的事，眉眉没告诉她，她刚还向我打听呢。”
“等会就能知道了。”梵音回，“下节课是英语课，刘眉应该会通知。”
“关注重点好不好。”余汐莫名激动：“眉眉第一个通知的人是你哎，不是学委，这说明……”
“说明什么？”
“你在眉眉心中的地位超过了学委。”
梵音轻笑，语气无奈：“那更不好了。”
“啥意思？为什么不好？”余汐不解，“得到老师的重视不是挺好的吗？”
梵音言简意赅地解释：“得罪人。”
余汐一下就反应过来：“嗷，我懂了，你是怕学委因为这个事对你心存芥蒂。”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梵音点头。
在陌生的地方要收敛锋芒。
“这样啊。”
……
高岩一群男生从后门冲进教室，他们算是个预备铃，每次都是在上课前几分钟风风火火地赶到教室，所以每次他们进教室，都相当于在提醒全班人——还有两分钟上课，做好准备。
余汐在桌肚里翻英语书，刚才瞟见的手机屏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对了，你刚刚拿着手机看什么呢？我看你看得还挺专注。”
梵音答：“一个音乐博主。”
“嗷。”余汐抽出英语书放在桌面，“看的谁啊？”
梵音总觉得她问这个问题有点不经意的刻意，“没谁，就随便刷到的。”
余汐追问：“账号名叫什么？”
“忘了。”
“你把手机打开看一下。”
“没关注，找不到了。”
这场拉锯战以余汐的放弃追问为结束。
余汐想到了另一件事，开口说道：“你自己的账号都好久没更新了。”
梵音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有一个多月没更新了，之前是因为转学的事忙不过来，就暂停了更新，现在是太久没更新，差点忘记有这个账号了，经过这一提醒，梵音才想起来要更新的事。
梵音说：“你不提我都忘记我有个短视频账号了。”
余汐戏瘾突然上来，打着官腔的语气：“居然忘记我们这群爱你的粉丝，你太过分了蛋挞，太让我们失望了。”
蛋挞是梵音的短视频账号名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提到网名，她有点莫名的羞-耻感，好在余汐声音不大，不然她真的要当众社死了。
梵音赶紧答应：“更更更，你想听什么？我今天晚上唱。”
余汐想了想：“陶喆的《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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