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给何忆南送作业,冷林就很少与何忆南对话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冷林自己告诉自己。他好像在刻意控制自己,因为他觉得何忆南就像《白雪公主》里的毒苹果,鲜艳诱人,但是对他来说,有毒。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被毒苹果诱惑,可是还是忍不住靠近。而何忆南当然认为自己是公主,是睡美人,冷林是来拯救自己的白马王子。所以何忆南从一开始就错了,何忆南或许是公主,而冷林从来就不是王子。
快放学的时候,冷林看到何忆南慌忙的收拾着书包,何忆南每个月好像都会换一只书包,他没那么细致,看不出什么款式的区别,只知道何忆南书包的颜色经常不同。也经常换笔袋,笔袋里的笔和笔袋一样是小女孩会喜欢的款式,花里胡哨。何忆南学生时代,学习的最大乐趣就是准备各种漂亮的文具。有了漂亮的文具她就有动力学习。何父何母,觉得这是一项积极正向的事情,也不制止她这样做,何母看到好看的书包或者笔袋款式,也会主动买给何忆南。
“这么着急?放学有事?”冷林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加上人类都有的好奇心。“嗯!放学要去补习班补课。”快要中考了,班里许多同学确实放了学就去补习。前段时间冷林的妈妈也让冷林的姐姐为他报名了补习班。还花血本,报名了十几个人的小班课。这是冷林第一次享受如此待遇,即使是上课,但也是不一样的体验,在村里补习班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才去上的,更何况他上的是小班课。冷林不禁有点飘飘然,他很享受这种特殊的小班课待遇。“你上的补习班多少人一起上呀?”冷林问到,他期待何忆南说“我上的是小班课,就十几个人。”然后他可以自然而然地接上一句“我也是。”或者何忆南回答“二三十个人吧”,然后他表现的无所谓地回答一句“哦,我上的好像就十几个人,是小班课。”何忆南一边继续收拾书包一边回答“就我一个人。”聊天戛然而止,原来是一对一。冷林愣住了,他突然觉得他的小班课,根本不算什么特殊待遇了,甚至觉得有点可笑。他以为在这件事上他会和何忆南没有区别。自己沾沾自喜,要花妈妈大半年工资的特殊待遇对有些人来说根本不过如此。何忆南感受到了冷林的沉默,她在说完“就我一个人”之后冷林也没有接话了,连句哦都没有。细腻的何忆南害怕自己是不是伤到冷林自尊心了。她真后悔,当时应该撒个小谎。
成年后的何忆南回想起来,觉得这一切都没必要。可是当时她喜欢冷林,有没有必要,她都想维护他,保护他。
后来,何忆南在和冷林的相处中会经常编造一些善意的谎言,将自己降低再降低。在她得知冷林的妈妈在外干家政服务时,她更不敢透露自己家里也请家政阿姨的事了。“何忆南,为什么你的小白鞋每天都这么白。”下课的时候,同学和何忆南闲聊,“因为我有好几双小白鞋呀!”何忆南轻快地回答道。“哇!那都是耐克的吗?”何忆南刚想回答,突然紧急刹车,“哈哈哈,其实是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认真的刷鞋呀!我就是这样一个爱干净又能干的小女孩!”一边说一边瞟一眼坐在左边写作业的冷林。屁咧!何忆南一直到25岁都没有自己刷过鞋。她每天放学后,会把脏鞋放入水池,然后家里的阿姨会自然而然地帮她刷干净,第二天她只需要从鞋柜里拿出另一双干净洁白的鞋穿即可。真实情况就是何忆南有好几双名牌运动鞋,并且都是家里阿姨帮她刷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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