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霍格莫德村。
大雪给霍格莫德村所在的土地蒙上了一层雪白的棉被,给这一个夜晚带来了更多圣诞节的气氛。心灵手巧且富有想象力的巫师用魔法制作出许多会动的雪人玩偶,它们就这样被随意的留在路旁。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今年的圣诞节依然欢快而和平。
“说真的,你没必要特地陪我过什么……圣诞节,巫师在以前没有过教会节日的习惯。”萨拉查抱胸站在路旁,看阿芙罗拉和路边被施了魔法的小孩模样的小雪人嬉戏玩耍,看她背后不断冒小花花的样子,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阿芙罗拉被小雪人萌得走不动道,蹲地抱膝捧脸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阿芙罗拉:“可是现在圣诞节和平安夜对巫师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节日,一起出来走走也没什么吧。”
萨拉查看了眼四周,无奈道:“就算是过圣诞节,一定要来这吗?”
霍格莫德村中心倒是的确热闹。现在是晚饭后的时间,很多家庭都选择在饭后来这边来家庭购物,人流量比往日任何一天都多。
但阿芙罗拉跟着小雪人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村子外围,这边的房屋里都没有灯火,道路虽然齐整,但整体来说黑灯瞎火的,密密麻麻包围着房屋的又是枯树嶙峋,这画面看着就像中世纪冒险故事里妖精树怪登场的地方。
斯莱特林作为娴熟的野外冒险家,此时警戒心都被激起来了。
阿芙罗拉站起身来,拍拍膝盖上的积雪:“那你是想过传统一点的圣诞节?我跟你坐在壁炉旁边守着炉火,面对面坐着然后……嗯……聊天讲故事?”
“……倒也不必如此。”
萨拉查看到前面有一处零星的灯火,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有零星的人进出,可能是圣诞节这个特殊的日子让一些孤单的家伙都来这边了。然而进去出去的客人打扮都很怪异,所有人都将头脸遮的严严实实,有的人甚至连全身都用绷带或罩布挡了起来。
阿芙罗拉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她精灵法师的视力在夜间也能清晰看到数十里外的事物:“……猪头酒吧?好像没去过,要去看看吗?”
“我没这么重的好奇心,不会轻易去涉足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尤其是这种……不太体面的地方。”萨拉查不紧不慢道。
阿芙罗拉哈哈一笑,一手拍在萨拉查的肩膀上,爽朗笑道:“是觉得不体面还是担心有危险?哎呀,跟我在一起你还怕有什么危险,而且你的古代魔法也不是吃干饭的。”
“危险倒也不至于,”萨拉查眼神挑剔地审视猪头酒吧脏兮兮、油腻腻的店面招牌,声音矜贵且嘲弄,“只是它肮脏的外表让人失去进入一观的兴趣。”
阿芙罗拉咧嘴一笑:“别看这地方外表不亮眼,倒是也发生过不少大事呢。”
她说:“之前海格,就是霍格沃兹的那位半巨人,他在这里得到过一颗货真价实的龙蛋。还有,小哈利的救世主预言也是在这里诞生的呢。”
萨拉查闻言眉眼微压,看向猪头酒吧的眼神多了一分审视:“……原来如此。”
这里和斯莱特林的后裔,那个自称伏地魔的人,有关系。
“正好这里所有人都遮着脸,我挡住我精灵的长相也不会突兀,你的身份这样也不容易暴露,怎样,去逛逛吧。”阿芙罗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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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酒吧的内部毫不令人失望的十分肮脏又油腻,从天花板到地板甚至是桌面和酒杯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萨拉查和阿芙罗拉两人找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但也干净不到哪去。
阿芙罗拉倒是接受度良好,毕竟精灵法神的账号——一个神级大号的身体,没那么容易因为事物干净度吃出问题,就算吃出来每秒扣血的debuff,阿芙罗拉的血条都长到让debuff扣到绝望。
萨拉查也感觉还行,毕竟他前半生生活的中世纪,欧洲整体的大环境来说卫生状况就挺不行的。
只坐了一会儿,阿芙罗拉耐不住性子跑去蜂蜜公爵糖果店排队买零食,萨拉查没兴趣凑热闹,坐在猪头酒吧等阿芙罗拉。
周围的客人零星进出换了几波,阿芙罗拉还没有回来。
萨拉查没有点餐也没有点酒,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在周遭包裹严密的人和几近诡异的氛围中,萨拉查一个人坐在这里自己形成了一方停息了一切的寂静小世界,和这座猪头酒吧在一起显得突兀又和谐。
猪头酒吧设置了长桌,萨拉查坐在最边,他旁边的座位就坐过人,不过最靠近他的座位——属于阿芙罗拉的那个,始终没被人染指过。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午夜,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少,可能即使是孤独一人的人,在圣诞节的日子也不想待在寒冷的外面吧。
猪头酒吧逐渐恢复了平时的寂静,很快就变得空荡起来。
最后,竟然只剩下萨拉查一个人。
旁边的座位上,又坐下了一个宽大的身影。
“外面在买东西的人真是不少呢。”一道苍老而深邃,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萨拉查耳边响起。见萨拉查的视线转到他的身上,那个人咯吱咯吱嚼豆子的声音一停,“唔”了一声,叹惋道,“是辣椒味的啊,这个味道可真是有点太刺激了,对我这样的老人家来说。”
萨拉查光听声音就认了出来,这是霍格沃兹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当然,即使不出声,阿不思的面容还有高大的身躯和宽大的巫师袍在进入这家酒吧时也未加掩饰,只有穿得巫师袍比平日里朴素低调了一些。
萨拉查对现在的霍格沃兹的校长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有意义的霍格沃兹是留在千年之前的那个霍格沃兹,是其他三个好友尚且健在的霍格沃兹——而不是时隔千年、所有者都变成十二校董分权掌控的霍格沃兹。
所以他只是淡淡瞟了邓布利多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萨拉查托着腮平静道:“你是来找我的?”
他的声音和门口传来的另一道声音不谋而合地同时响起:“——你是来找我们的?”
萨拉查和邓布利多同时回过头去,阿芙罗拉怀里抱着不少散发着香甜气味的零食,步伐不停,大步流星从店门口转眼就走到了桌前。
“我也没离开多久吧,怎么都走光了?”阿芙罗拉看了眼猪头酒吧内部的样子有些纳闷,见店里没人了干脆把面纱拽下来扔到桌边。她长腿一迈跨过椅子,在萨拉查和阿不思两人中间空着的座位坐下。
“邓布利多先生怎么今天也来猪头酒吧了?”阿芙罗拉大大咧咧地开门见山,一边说着,一边一股脑地把一堆零食堆到萨拉查面前。
萨拉查被零食砸得眼睛微微瞪大,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出他一刹那的僵硬。
阿不思属于老人的声音低声呵呵笑着,他慢悠悠地回答阿芙罗拉的问题:“趁着圣诞节出来走走,顺道来这里见见我的老伙计。”
萨拉查这边跟着阿芙罗拉一起摘了面罩,把阿芙罗拉抱在怀里看不出来、放到桌上一大堆的零食努力推回去:“你自己吃你的。”
阿芙罗拉热心给好友投喂着巧克力,听到阿不思这话忽然想了起来,视线从柜台后的老板的脸上和阿不思身上扫了一圈,“哦!你的弟弟。”
她定睛看了看面容冷硬毫无所动擦拭柜台的阿不福思,客观道:“你们之间的氛围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阿不思也不避讳被人这么说,他呵呵笑了笑,“在圣诞节里在他的店里喝一杯茶水,他总不会把我赶出去。”眼镜后面的蓝色眼眸眨了眨,“毕竟圣诞节可是属于家人的节日。”
实际上阿不思的话还挺有可信度的,毕竟阿芙罗拉之前回绝过阿不思和萨拉查见面的邀请,对方也并不是会搞突然袭击强行的人。再说了,真要和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位千年前的霍格沃兹创始人见面,在霍格沃兹的哪里见面不好,非要在猪头酒吧碰面?这里人少又安静,很容易被人偷听对话。
大概这次的确是恰好的偶遇。
阿芙罗拉闻言颔首赞同:“的确,就算不说话,只是面对面的喝一杯酒也不错。”
但不知阿不思的话里是哪个词触动了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敏感点,这位中长大胡子的老头用力把抹布甩在柜台上,从柜台转身。
阿不思一点也没受影响地在阿不福思转身离开之前及时将自己的小茶杯递给阿不福思,“还是茶水吧,阿不福思,原谅一个老年人脆弱的脾胃。”即使是被对方狠狠用力拿过去脸上的笑容也依旧不变。
原本阿芙罗拉还想问他为什么要给老板一个杯子,接着老板递过来一个小茶杯和两个大啤酒杯的黄油啤酒,阿芙罗拉到嘴的话就吞了回去。
“啊,这……这的杯子……这么脏?”阿芙罗拉缓缓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竟陷入了沉默。
原来这里的客人用的五花八门的酒杯都是自己带的?自己带酒杯来猪头酒吧是这里的惯例和潜规则?
阿芙罗拉对着杯口一圈油腻腻油污的啤酒杯:盯
顿了顿,她缓缓转头,认真看向旁边的萨拉查。
萨拉查:“……我不会清洁魔法。”
“你的魔杖可以用白魔法了。”她提醒道。
“可以用不代表会用。”萨拉查同样着重强调。
阿芙罗拉歪头:“你们不是什么都会一些吗。”
“不是所有都会,”萨拉查加重声音强调,“而且赫尔加擅长与食物和生活相关的魔法,她喜欢在生活上照顾其他人。这是她的领域,我们不会和她抢着做。”
“哦,分工合作,听起来挺不错的。”
“当然,如果你坚持,我可以给你来个清水如泉的魔咒。”
“呃……还是算了吧,那只会让里面的啤酒变得到处都是。”
“让里面的东西消失就好,黑魔法是我的专长。”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位赫赫有名的黑魔法大师,异常淡定地说着有些叫人惊悚的话。
说到这,萨拉查接着说道:“别光说我了,你不也是可以用魔法吗?”
他相当自然地甩锅给阿芙罗拉,刚才有些危险苗头的话题一下子又变得家常了回来。
涉及到魔法师的尊严,阿芙罗拉坐直身子,正经起脸:“我的魔法体系是战斗用的……和你们的魔法不一样。”
“战斗用的?”萨拉查不加掩饰他嘲笑的表情,“你的浮空术(自然法师10级通用技能,使身体上浮至空中)、清泉咒(自然法师30级通用技能,可召唤清泉,恢复少量HP,并且可以解除或抑制部分debuff)是什么摆设吗?你不会以为你的浮空术只能让你吟唱咒语的时候飞到空中躲避来自地上的攻击,清泉咒只能辅助恢复伤势吧?”
“不一样啊,就算我能控制六种自然元素,但是我的力量太强了,炮轰个人还行,清理餐具这种活计太精细了,做不来。”
“Well,”萨拉查慢条斯理,非常恪守礼仪但偏偏显得阴阳怪气,“听起来很像那些只会吃饭和炸毁坩埚,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成的小鬼一样。”
萨拉查的嘴脸一下子显得刻薄起来。
阿芙罗拉气鼓起脸,抿了抿嘴,“或许吧。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们这种用个咒语刀叉餐盘就变得清洁一新这种魔法……还是太魔法了一点。”
他们【新世界】这款全息网游的游戏技能对标的他们现实里的异能好吧,虽然叫异能,但大家习惯了用科学的方法来理解它们,比如召唤出水,控制水形成振动波摩擦去除盘子上的污垢从而让盘子变得干净,OK,可以的。但是念一句咒语盘子就自动变干净了什么的……what?为什么?原理是什么?这是魔法吗?这是魔法吧!
“Well……”他假装相信了她的话,一副浮于表面的赞同表情,“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位出生起就是天才、骨子里写着慕强、蔑视任何不如自己的人的斯莱特林老祖宗,即使是面对老友阿芙罗拉,他依然会在她犯蠢(在他看来)的时候露出这样居高临下的嘲讽姿态。
实话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和他的那位血亲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先生在相貌上已经很难称得上相似,一个是油画式的古典贵族长相,相貌英俊周正,只是因为对权欲的野心让他的气势变得黑暗而阴郁;另一个则因为变得年轻,脸庞和五官都没有成年后的深刻,但眉压眼的相貌让他在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危险,随便一笑就容易显得邪气而讽刺,是一张典型的反派脸。
但是他们两个人在气质上的确颇有些神似。
目空一切、野心勃勃、精明利己、阴郁而危险,只是比起里德尔在霍格沃兹读书时的过分年轻而不懂收敛,萨拉查则是用以上的品质把灵魂腌入了味,以至于他的傲慢、慕强、蔑视都不再作为某种突出的品质而会刺伤别人——他变成了完全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存在,别人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趁早离开。
伏地魔是典型的斯莱特林品质的人,而萨拉查则是斯莱特林本人。
两人身边,平静注视着两个朋友拌嘴日常的邓布利多先生,宁静地观察着他们。他的眼中没有对斯莱特林千年前之人的身份的警戒,亦没有对伏地魔相关人士的忌惮,他蔚蓝色的眼眸是属于一百一十岁老人深邃而睿智的注视。
阿芙罗拉当然不会因为萨拉查的话生气,因为她刻在灵魂里的自信和强大不会因为他的嘲讽而被削弱半分。
所以她很自然地接上刚才的对话:“魔法的确好用,但是魔法不代表一切。面对一个脏兮兮的餐具,我们会用更方便的方法来解决。”
她拿出一块手帕:“——洗干净,或者擦干净。”
萨拉查·斯莱特林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他又嘲讽地“呵”了一声,估计心里又在嘲笑她“像个麻瓜一样”。
阿芙罗拉充耳不闻他的讽刺,打开系统背包拿了两个镶着许多五颜六色宝石的金杯出来,走去柜台找老板又倒了两杯黄油啤酒。
等阿芙罗拉端着酒回来时,邓布利多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十分华美的杯子,呵呵,把这个脏兮兮的酒吧都照得亮堂起来了。”
阿芙罗拉哈哈一笑,把其中一杯放在萨拉查面前,“这杯子盛酒挺好用的。”
她说着转了转杯子,将一颗绿色的宝石转到邓布利多能看到的方向,手指在上面顺时针滑了一圈,杯子里的酒液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稀少、同时酒味也越来越香醇浓厚。她又逆时针方向转其圈,酒液慢慢变回原来的分量,然后又变得越来越清澈、淡薄,酒和黄油的香气越来越淡。
邓布利多好奇地凑近了酒杯一些,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好奇和惊叹:“这是时间的魔法吗?这种用法可真奇妙,看起来制作它们的人不只心思巧妙,制造的技巧也非常高超。”
“唔,不算制造的技巧高,是它本身就有这样的力量。”阿芙罗拉把黄油啤酒调整到刚刚好的口味,喝了一口,转头跟萨拉查推荐,“黄油加啤酒的味道还真不错呢,你也试试,萨拉查。”
她转头回来又跟邓布利多继续说:“不过这份力量现在限制在了杯子所依附的空间上,只有这一种固定的用法,作用的空间也只这么小。离开了原本的宇宙,它现在的力量比起原初时可差太多了。”
萨拉查对黄油啤酒谈不上什么喜欢,可能对于欧洲本地人来说,这样的口味算不上什么稀奇的。
阿芙罗拉看到萨拉查的视线不时停留在酒吧客厅的一副少女画像上,那毫无疑问是一幅魔法画像,画面上的少女颜色苍白,体格瘦长。
“她是……”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回答她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妹妹。”
阿芙罗拉闻言看了校长一眼,她没好奇萨拉查是怎么知道这些秘闻的,“……所以邓布利多先生今天来看望的家人也包括这位妹妹?”
邓布利多校长的脾气宽和又包容,很难想象在他年轻时还是一个追求“最伟大的利益”的野心勃勃且手段激烈的人。
他没有回答阿芙罗拉的话,只是抬起手轻轻向妹妹的画像举起酒杯,就像他在每年开学晚宴时的动作一样。
阿利安娜没有什么的回应,她可能看到了,也可能没看到。
阿芙罗拉体贴的给这一对兄妹留出了**空间。
她倒是问萨拉查:“你在看什么?”
“画像背后的密道。”萨拉查言简意赅。
“哦?哪里的密道?”
“通向霍格沃兹,有求必应屋。”
“霍格沃兹还有往外界的密道?”
“当然。现在的霍格沃兹有七条密道。”
“Well……有求必应屋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很有趣。”
“的确是个有趣的地方,你真应该去看看。”萨拉查说到这顿了顿,感到了一丝无语,“……你在霍格沃兹两年多了,都没有发掘一下城堡里的隐秘和密室吗?探险也是一种乐趣,我觉得你少了很大一部分在霍格沃兹生活的快乐。”
他不免有一种主策精心策划剧情、安排伏笔、设置彩蛋,结果玩游戏的笨蛋只会直线通关什么支线都不触发的无力感。
他忍不住含蓄地抱怨:“……我给你的城堡建设图纸感觉有些被浪费了。”
“啊哈……”阿芙罗拉心虚垂眸看掌心的酒杯上的宝石。
“两年来,你时间光花在照看小巫师身上了是吗?”
“唔……”阿芙罗拉脑后滴汗。
萨拉查无意谴责好友,他收回目光,了然的叹了一声:“的确是你会做的事。算了,送给你的东西你怎么用都随你,本来邀请你来霍格沃兹生活也是因为你会喜欢这里。”
“哈……说到这个,我就说当初来到霍格沃兹的时候,拿出你给我的礼物竟然是你的霍格沃兹所有权转让书这件事……完全就是你的计划吧?”阿芙罗拉挑眉,说到两年前遇到的那事。
“就一份礼物而言,没必要大惊小怪。”萨拉查淡定道。
“哈!”阿芙罗拉表情有些阴阳怪气,末了她表情又变得好奇起来,“你没预知到你也会回来吗?你也会回来霍格沃兹的话,这份所有权你自己留着不更好吗?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说给我就给我了?”
没想到这位亲手创建霍格沃兹并且以精明利己而闻名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摇了摇头:“——我并不确定我一定能回来。我可是跑到了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又不像你有穿越世界的力量和强悍的身躯。能回来这里与你重逢,是几乎奇迹的侥幸。”
“霍格沃兹是我前半生所有的心血凝结……但对我来说,相隔不同的世界已经是无用之物。一份无用之物,给你便给你了。”
“而且就算我现在真的回来了,你反正也在霍格沃兹,在你那还是在我这里都一样。”
此时的猪头酒馆里的外人只有邓布利多兄弟俩,所以萨拉查·斯莱特林今天的这段话也只有这两人听到了,但他们也都不是多嘴的人。
曾经轰动全欧洲的霍格沃兹所有权转让大新闻背后的秘辛竟然是这样?
“有哪对挚友,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除非你算上另一对挚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或许这句分院帽唱的歌词里还可以再加上一对人,霍格沃兹的创办者斯莱特林和精灵阿芙罗拉。
阿芙罗拉爽朗笑着应下萨拉查的这句话,不过她突然想到:“说起来,现在的巫师界在常去的公共场所设置了公用壁炉,可以用飞路粉来赶路。你们那时候没有壁炉和飞路粉的话怎么赶路?骑扫帚吗?”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反派风格长相的朋友,尤其是他傲慢又冷酷的脸,试着幻想了一下他叉腿骑在扫帚上赶路的样子……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试着憋住笑,但效果非常不好。
萨拉查瞥了她一眼,嘴角抽了一下,知道她是在想什么。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道:“以前的确没有飞路粉,所以是用魔咒,用幻影移形。扫帚的确有很多人会用,不过家族出身的巫师通常骑飞马更多。夜骐就是很好的代步生物,驯服后十分忠心且速度惊人,只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里骑夜骐很麻烦,可以用其他种类的飞马然后施加变形咒变成普通马匹模样。”
“麻瓜是一群很容易被吓到的生物,虽然成年的巫师不会害怕麻瓜,但是还没掌握自己魔法天赋的小巫师会被这些没有理智的暴力的麻瓜伤害。”出身千年前经历大规模猎巫行动的萨拉查·斯莱特林谈到普通人时话语不由得变得尖锐起来,表情也显露出了攻击性。
“Wow,wow,‘麻瓜’?”阿芙罗拉挑眉,“人类(Human being),要注意你的用词。”
萨拉查被打断,闭了闭眼睛:“……我没有那个意思……‘麻瓜’只是一种形容词,指那些没有魔力的一般人。”
“‘一般人’(Mediocre)?”
“平凡人(the common one),普通人(Regular person),常见的人(the ordinaries)……好了,不要再给我做语句修改了,我没这么擅长现代英语。”萨拉查端起杯子遮住下半张脸,难得没有理直气壮地怼回去。
——邓布利多校长这一次可算是亲眼目睹了阿芙罗拉所说的“给萨拉查掰正思想”是怎么个掰正法了。
阿芙罗拉确实也没为难他,把话题掀过去了。
但是……
“骑马赶路?你骑马?没问题吗?”她好整以暇道。
萨拉查喝酒的动作一顿,看起来差一点呛到。
他放下杯子用手帕擦干净嘴角,十分认真地强调:“我很擅长骑术,那种意外只发生过一次。”
“哦豁,”阿芙罗拉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的感叹,“一次,但因此连我女儿的婚礼都没法参加。”
“那是因为我在另一个世界里没办法制作魔药!”他一字一句认真强调。
“虽说没有魔药,可起因不是你骑马摔了吗?”
“——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一次。”
“发生过了就证明有可能性。”阿芙罗拉勾起嘴角笑道。
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深呼吸:“拿单独个例来讨论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的也对。”阿芙罗拉耸耸肩。
萨拉查看起来对阿芙罗拉这么简单就放弃争辩有些气闷。
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但就是有一种感觉,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阿芙罗拉与萨拉查两人都是相当自我的家伙,聊天一点不在意环境如何,都不关心对话给人听到了会如何。
因为他们都是不会因为担忧别人的看法而瞻前顾后的人。
比如霍格沃兹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还在这呢,阿芙罗拉竟然说起自己借用分院帽测试自己的分院结果那件事。
“来你们霍格沃兹之后,我还挺好奇我在霍格沃兹应该是什么分院结果。一年多前,萨拉查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就试着让分院帽帮我看看我适合不适合去你们斯莱特林学院。”
“哦,结果是什么?”萨拉查笑了笑,顺势问起结果。但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对于结果已经有所猜测。
“我的记忆通常受有严密的保护(系统伊斯利的功劳),它看起来只能读取一些表层的特质,它认为拉文克劳学院非常适合我。”
阿芙罗拉说:“你知道的我是灰精灵,是精灵中唯一实行君主制的族群(种族特性),同时也是最博学(游戏角色升级有5点自由属性点但灰精灵法师只有4点自由属性点,因为有1点强制固定为智力)、最狂热于技艺(副职业系统有少量升级经验加成)、收藏知识、技艺与典籍最多的族群(游戏背景)。”
阿芙罗拉挑起一缕自己如洒满月光的银色长发,极度富有生命力的银色,和她琥珀色的眼眸一样是灰精灵的种族外观。
“但我对追求知识谈不上什么热衷,比起闷头阅读典籍,我更像森林精灵和草原精灵,倾向于去倾听自然的谐律,喜欢悠闲放旷的生活。”虽然穿梭于各个世界寻求回家之路让她不得不储备越来越多有关空间和维度的知识,但她只是对回家有执念而并不是对知识有狂热。
“然后我和它口述问答,用一种心理测量的问答模式来定义我身上的特质。”
说到这,阿芙罗拉道:“你看起来猜到结果了?”
萨拉查笑了笑:“——是格兰芬多吧。”
“你猜的没错,是格兰芬多。”阿芙罗拉也笑了,因为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刚出现在霍格沃兹的时候——顺便一提,我被你的霍格沃兹所有权转让契约坑了一把,在全校师生齐聚一堂的时候公开让所有人看到了你将所有权转让给了我——在那之后邓布利多校长带我去校长室了解情况,那时候斯内普教授,也就是现在的斯莱特林院长,他还说是不是应该将他斯莱特林院长的身份让给我,毕竟我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说这话,阿芙罗拉把自己都逗笑了。
比起伏地魔,她这个格兰芬多特质的人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从各种意义上的,货真价实的。
萨拉查没有笑,但他的气息很放松,看起来他也是有些想笑的。
“我应该说幸好当时我没有答应这事吗,不然的话——一个格兰芬多学院特质的人去斯莱特林学院当了院长?那真的是某种程度上的教学灾难吧。”
阿芙罗拉轻咳一声,好笑道:“我要是真做了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那该怎么办,将斯莱特林学院按照我的风格改造,‘重铸斯莱特林辉煌’?”
“你不会去改变斯莱特林的。”萨拉查轻笑且笃定,“如果是你,你会去重新建造一座魔法学校。你有这个能力。”
阿芙罗拉想了想,认为他说得很对。萨拉查可以建造一座霍格沃兹,她没必要拾人遗惠,若是她真想做什么,她会去从无到有重新创建。
“我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那个人在性格上很像吗?说起来,分院帽说你和格兰芬多有很深的友谊,我和格兰芬多性格相似的话,是不是这也是我们能成为好友的原因之一?”阿芙罗拉忽然问道。
当阿芙罗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柜台后反复擦拭酒杯的阿不福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小下,阿不思半月形眼镜后的眼镜也忍不住看了阿芙罗拉一眼。
虽然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人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件事不用言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真当真正理解其中含义的片刻时,依然忍不住让人惊诧。
千年前的校史是每个霍格沃兹学生入学后都要学习的内容,考虑到英国所有巫师都会来霍格沃兹就读、欧洲另外两所魔法学院都是学习霍格沃兹建立起来的这件事,那么霍格沃兹的四位创始人是所有欧洲巫师耳熟能详的人物一点不为过。
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再耳熟能详的传闻也比不过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亲身述说。
很巧的是,酒吧内的其余两人,邓布利多兄弟俩,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萨拉查似乎没想过阿芙罗拉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他停顿了半晌,似乎在仔细思索。
——因为分歧而离校出走的斯莱特林校长虽然比不上阿芙罗拉穿越数个世界经历了几百年的时光,但对他来说霍格沃兹的往事也已经时隔十几年,间隔了两个世界,变得物理上和时间上都很遥远的事情。
他以为过去的记忆应该已经有所淡忘了,但真当他开始回忆时,往日的记忆却依然和过去任何时候一样鲜活、明亮。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啊……
过了很久,又似乎过去了也没很久。萨拉查说:“戈德里克啊,他和你一样对他人慷慨,即使那是完全无关的陌生人;同样的,他富有勇气和魄力,嗯,这应该是他身上唯一能称得上是优点的地方。”
“慷慨不是优点吗?”
萨拉查冷嗤:“对人释放好心是一种愚蠢,尤其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
一段典型的斯莱特林发言。
阿芙罗拉托腮,不认同他的话:“我觉得你虽然这么说,如果我有需要,你一样会帮我。”
萨拉查冷傲地摇头:“帮助朋友不代表可以帮助其他人。”
只愿意帮助少数认同的朋友,但绝大多数的其他人便是死在眼前大概也会无动于衷。这还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作风。
阿芙罗拉噗笑一声:“行吧,那就我去帮助其他人,等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再来帮我。”
总能接受朋友任何稀奇古怪的性格,这也是阿芙罗拉豪爽开朗的性格。
被阿芙罗拉这样理直气壮的话弄得哑然了片刻,萨拉查忽然说道:“但你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哦?”
“你和他不一样。”萨拉查又重复了一遍,“你非常强大。”
阿芙罗拉挑眉:“……我们是在聊性格吧?”
“强大是一种品质。”萨拉查摇头,不为所动。
好吧,这个慕强主义者。
“强大,然后呢?”阿芙罗拉也不争论,而是顺着往下问。
萨拉查这一次停顿的时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长。
“戈德里克具备常人不能有的魄力和行动力,冒险的事情他很有勇气去硬闯,但在他冒险之前很少顾忌失败的后果,也怠于考虑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人类所擅长的理性与睿智在他身上表现的并不明显,魔法生物的莽撞和自大在他身上倒是展现的淋漓尽致。”对于自己的这个朋友,萨拉查似乎一点不吝啬自己的挑剔、刻薄与毒舌,尤其在他们大吵一架关系极度冷淡后的现在。
虽然被评价的人格兰芬多,但阿芙罗拉联想到了自己刚到大唐时因为过于自信做的一些事情,摸了摸鼻子。
但她不由得为他给格兰芬多的评价感到冷幽默。
“有勇有谋自然是好事,但是年轻人总是只能在两者之间保留其中之一,这很正常。”生长在28世纪那个对年轻人无比宽松的时代的阿芙罗拉,或者说谭穆影,对此显得非常宽容。
萨拉查顿了顿:“所以我说,你们完全称不上相同。”
“你很强大。”
他认真地说:“——你可以做成任何你想要做的事。”
他们的对手都是与他们旗鼓相当的敌人,所以他们必须瞻前顾后,计较得失。
但她不一样……她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如果结果注定成功,那么实现的手段不同只是过程的差异,因此也就无谓孰优孰劣,因为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胜利。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行事不考虑更好的解决办法是鲁莽和缺乏谋略,但同样的事情放到她身上就是行事果决和干净。因为他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即使是四个人合力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可他们的力量依然是有边界的。
不考虑后果就会带来损失,不计较手段就会失败,这是人类力量的有限所注定的无能为力。
但她不管选择什么方法去实现一件事,她所用的办法就是最优策略……因为她不会失败,也没有任何她无法承担的损失,所以任何其他方法之于她没有更优之处。
她连死人都可以复活,生命的损失对她就不再是一种代价;天下大势都会因她的意志而随意改变,人类几乎所有的困扰对她来说都不是困难。
所以,“强大”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品质,任何缺点在单出时是缺点,但是只要能和“强大”同时出牌就都会变成优点。
阿芙罗拉听懂了萨拉查的言下之意,她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你有些悲观了,而且这种想法太结果论了。”
萨拉查没有说她是因为过于强大所以不能理解个人的无力感,这可能是他对于朋友在想法不同时的宽容。
毕竟她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可能吧,毕竟我们的想法总是不同。”萨拉查没做纠缠,声音平和。
阿芙罗拉也没执着在这件事上。
“说起来,要是按照分院帽的这种分法,我既可以去拉文克劳学院,也可以去格兰芬多学院。那具体去哪个学院就是让我来选咯?”
萨拉查摇摇头:“你只应该去格兰芬多学院。”
阿芙罗拉挑眉,“咦”了一声:“但是按照一般的分院方法,我是说只把分院帽戴在头上而没有后面的口述问答,那我已经是在拉文克劳学院了。”
对此,萨拉查的回复言简意赅。
“它分错了。”
阿芙罗拉:“……”
同样听到这句话的邓布利多校长和他的弟弟:“……”
阿芙罗拉“噗嗤”一声就笑了:“分错了?你们霍格沃兹的分院帽还会搞错这个?”
将自己的智慧和思维注入分院帽参与分院帽制作的斯莱特林校长本人如是说道:“当然有可能分错,虽然这种概率极小,而且十一岁的小鬼我不认为他们能这么轻易瞒过我们四个人集合起来的意志观察。”
阿芙罗拉觉得有趣极了,她转头就问在一旁安安静静吃茶点的邓布利多校长:“邓布利多校长,你们霍格沃兹有把人分错学院的事情吗?”
邓布利多睿智而宽厚的笑了:“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每个人都不是单面的性格,所谓分院也只是将性格中最突出的部分摘选出来然后归于不同的学院。赫夫帕夫学院的学生可能性格宽厚,但不代表他们不可以热爱知识。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就像斯莱特林先生一样,可能审时度势,明哲保身,但也有可能为朋友奉献自己。”
“最后一句去掉。”萨拉查冷冷地说,“不管是对谁,选择牺牲自己都是一种愚蠢。”
邓布利多“呵呵”地笑,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不过分院分错这件事……虽然非常少见,但大概是有的。”
邓布利多说:“我们的校史上有位斯莱特林学院出身的校长,从学生时代起就以处世大公无私著称,对四个学院的学生一视同仁,这大概和斯莱特林学院的特质并不相同。”
萨拉查·斯莱特林矜持地点点头。
不偏私、不向着自己学院的学生那哪能算利己?即使是有利可图而对其他人释放善意因而显得部分的公平,那也决不能称之为大公无私。换句话说,他可以因为要做霍格沃兹的校长而让自己对四个学院一视同仁,但不会是因为本性的大公无私而如此。
邓布利多又说:“还有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搞砸了在学校的所有考试,赫夫帕夫学院的学生聪明但懒惰。还有人,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他进入了格兰芬多学院,却缺乏勇敢这样的品质。”
萨拉查犀利地说:“勇敢是戈德里克那头蠢狮子对学生唯一的要求……他的学生可以和他一样愚蠢、鲁莽、做事不顾后果,甚至可以对朋友背信弃义,但格兰芬多学院的人决不能缺乏勇气。”
阿芙罗拉笑了:“哈哈哈,那这么看来,你们的分院帽还搞错不少人的分院结果呢!”
比萨拉查先生更熟知千年来的霍格沃兹校史的邓布利多校长宽和地说:“这种事情虽然存在,但的确非常少见。”
“那搞错分院结果了怎么办?能转学院吗?”
邓布利多校长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事实上,并不能。我们对学生的分院结果采用建校至今一直以来的方法,即完全尊重分院帽的分院结果,任何老师和校长都无权利更改。”
“而且分院帽也相对会尊重学生个人的意愿,如果是巫师家庭出身的学生,他们在父母那边可能已经对学院有一定的了解,在入学时就有自己意向的学院,分院帽会考虑他们的选择的。”
末了,邓布利多校长还说了这么一句:“不过关于将分院结果弄错这件事,我有询问过分院帽先生,但它并不认为自己有搞错过分院结果,并坚持原本的判断。”
分院帽这种倔强又嘴硬的表现,毫不意外地让阿芙罗拉再次哈哈笑了出来。
这是继承了萨拉查的傲慢,还是格兰芬多的鲁莽自信,还是赫夫帕夫的“差不多”精神,又或者是拉文克劳对自己智慧的偏执?
“搞错了分院结果还不能补救,可怜的孩子们……萨拉查,你们不会觉得很抱歉吗?”
“为什么要道歉?霍格沃兹不会让他们的人生尘埃落定,分院结果更不能决定一切。”萨拉查毫不退让,他嘴脸傲慢地说,“而且,应该是他们自己该反思为什么连分院都能弄出问题。”
阿芙罗拉好笑地摇头:“……还真是你会给出的回答。”
坚决不将过错揽在身上,能将错误扔到别人身上就一定会这么做,毕竟这位可是绝对贯彻“精明利己”这一品质的斯莱特林先生啊。
“唔,过了十二点了。”阿芙罗拉看了眼系统面板上的时间。
“所以,圣诞节就这么过了?”
“嗯,过了。”
这么说着,萨拉查和阿芙罗拉都坐在原地没有动。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别问我,巫师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
“我们那边其实也没有……”
好的,一个28世纪人,一个10世纪巫师,坐在原地面面相觑。
萨拉查:“你们那边过节会做什么?”
“就是寻欢作乐,干什么的都有,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特别固定的传统,但是主旨就是一个,要开心。”
“听起来还挺有趣的。”
“嗯,大家都相当自由。”毕竟已经是实现了物质资源极大丰富且连自然灾害和疾病都被完全解决的理想乡和未来社会。
“那就回去睡觉吧。”萨拉查淡定地说。
“诶?就这么结束今天了吗?”圣诞节难道没有深夜狂欢吗?
“那你是想我坐在壁炉的火堆旁给你讲故事吗?”他轻飘飘地说。
“……我觉得睡觉这个选项挺好的,每个人都得睡觉。”阿芙罗拉轻咳一声。
“对,每个‘人’(human being)。”像是对之前的报复一样,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咬文嚼字道。
“我也得睡觉的!”阿芙罗拉大声反驳。
“哦,是这样吗?很惊喜精灵的生理习惯有与人类相同的部分。”萨拉查慢条斯理道。
“嘿!你再这样说的话,那我变回人类去?”
“维持在哪个种族是你的自由,不用顾忌人类(human being)的看法。”
“萨拉查……”
“嗯?”
“你好刻薄。”
“嗯。”
“还有,你真是一点都不能吃亏。”
“感谢你的赞美。”
“这不算褒义词吧?”
“在斯莱特林学院的概念里,这是。”
“好吧好吧,反正你说斯莱特林学院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斯莱特林先生。”
……
猪头酒吧里,随着一对好友的离去,屋内变得无比安静。
面对陪他到这么久、表情越来越不耐烦的弟弟,阿不思·邓布利多也慢慢站起身开始离开。
“哦,虽然已经过时间了,但是请原谅我迟到的话。”
“圣诞快乐,阿不福思。”
“圣诞快乐,阿利安娜。”
哈哈,免费文就不管章节字数了,想写多少写多少XD
对了,以前的hp文还挺流行往前穿越的,现在是子时代的故事,中间要不要写去亲时代或者更往前的GD的学生时代,我有点纠结,毕竟本来就写得慢……
其实在(已经被放飞了的)大纲君里,阿芙罗拉中间穿越到过去和邓布利多做同学,所以即使在最初邓布利多没认出阿芙罗拉来,但后来是认出来了,所以他对她的态度一直挺好的。
当时是想写阿芙罗拉先认识现在这个睿智宽和的老人,后来再见到年轻时的邓布利多,然后这时候的邓布利多小先生野心勃勃、傲慢且颇具手段,一点说不上良善……嗯……就是被反差震惊到的感觉。
而且原定萨拉查是不会出现的,光写子世代走剧情未免单调,所以有一段再穿越情节。
现在我有点纠结要不要沿用旧设。
反正我不管写不写GD时代我都肯定会把这文写完,我坑品很好的,开的文全都写完了……只是写完的时间不确定:-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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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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