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赛丽艾直接拉开后车门，飘进去。
“啊？”禅院甚尔莫名其妙。
“太晚了，我要休息。”
赛丽艾躺平在后座，抱着系统，闭上了双眼。
“……”表情空白，额头青筋暴起！
禅院甚尔恶劣的踢了一脚车胎，整辆车在他的暴力中颤抖哀鸣。
“交易结束了，你出来，自己走。”
赛丽艾蹙起眉：“闭嘴。”
手指一抬，后车门关闭。
“开车。”
“……”
她手里还拿着神武解。
禅院甚尔握拳、闭目、狠狠吸气，XXX，混蛋可恶咒术师！
暴君很想像往常一样，把敢指挥他的蠢货咒术师暴揍一顿，但这个，打起来？
禅院甚尔考虑几秒，臭着脸转身。
暴躁司机将垃圾车技发挥到极致，一辆普通小汽车开出了美式电影中的惊心动魄，速度危情。
狂飙远离京都古宅区后，猛地停在路口，向左是郊区，向右是市区。
司机不耐烦：“你住哪边。”
“……”
“睡着了就把你丢在这。”
“不。”赛丽艾缓缓睁开眼，灿金的眸子失去了光泽。
她，魔法界精灵师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目前异世流浪中。
吃饭靠幻术，临时休息所靠幻术，身上的新衣服靠幻术。
赛丽艾表情丧丧的，她抱着系统坐起来，沉思：虽然并不在意虚名。
她好像不知不觉之下，和这个暴躁司机一样违了不少法，形象可真是……
突然就理解他了，钱，还是很重要的。
“不要吵，我想想。”
她戳了戳系统，自从它有了咒灵身体，可以在人前说话，但有些话不能让司机知道，双方意念交流。
‘刚才忘了问，打了那群老头一顿，多少回报？’
师祖准备拿着几百分的能量值，兑换一个住处。
系统揉揉惺忪的睡眼：我查查哦。
之前太激动，光顾着看烂橘子被打在心里发表小作文，系统忘了这茬，它集中精神查询。
突然身体一抖，颤颤巍巍的看着赛丽艾。
‘叮、、、暴打恶心的烂橘子们、、、只、、、只有10能量值、’
赛丽艾眯眼。
‘我再、查查、’
‘哎呀糟糕！’系统瞪大眼，慌里慌张的解释：‘我们都忘了前置条件，触动主任务线，被判任务不合格！’
赛丽艾沉思：主任务线？
‘就是五条悟的愿望啊，你是任务代行者，要以他的意向为主啊。”
赛丽艾面无表情的戳着它的脑门。
‘我自然清楚规则。’
系统弱唧唧的抱住她的手，呜呜呜，一时激动，在确定任务时说了句‘想害五条悟，打他！’自己整岔劈，把日常任务归到主线任务中。
‘老大，我错了、、’系统心虚，在魔法世界懒散惯了，十几年遇不到一个任务契机，从来不梳理任务分类项，来到咒术界，就把所有任务塞到了一起。
忘掉了它可以同时多线进行，主任务优先，日常任务涉及到关键词，会自动整合到主任务进程。
它在接受、发布任务时，必须说对关键词，一时口误，闯祸。
几百分的房子木有了，今天继续流浪街头。
赛丽艾失去表情，把它拨到一边，早就知道这是个废柴，懒得和它计较。
暴躁司机还在等她回话，脸色越加不耐烦。
赛丽艾想了想，毕竟对这个世界不熟，系统老说要尊从法制社会的规矩，她不能肆意用魔法。
她开口：“我没有住处，你帮忙找一个。”
禅院甚尔被她理所应当的作态刺激的要暴起，表情黑的不行，赛丽艾突然从金色咒灵背着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堆光芒璀璨的宝石。
禅院甚尔眼神发木。
是宝石没错，个个鸡蛋大小，各种颜色都有，曾经有段时间混迹地下赌、场，阅遍世间宝石，也没认出这些是啥品种，到底哪来的玩意？
“这些可以换钱吗？”
赛丽艾见他不说话，又摸出金币，帝国统一币、北部诸国通用币、薅魔王时收缴的魔王币。
“真的假的？”宝石可能是人工合成的，不看。
他对金子最熟悉，伸手拿起一枚，捏捏，软硬程度正确。
“纯金游戏币。”他差点被金子闪瞎眼，一边将金币装进口袋，一边喃喃：“哪家公司这么豪横？”
“够吗？”赛丽艾只关心房子。
“一半归我当报酬，剩下这一半，”金子过手，重量有数，司机变脸，和和气气：“勉强能买个二手一户建，明天给你搞定。”
“开车。”
赛丽艾重新躺下。
系统被赛丽艾强行取用私统金库，弱弱的瞥了一眼贪婪的某人，刚才蠢到了‘不知金钱为何’的靠山师祖，这时候戳穿天予暴君……算了，当扶贫了，那可是天予暴君！
三级咒灵的身体再丑再垃圾，它也珍稀的不要不要滴，闭嘴躺平。
谁有钱谁是老大，暴躁司机心平气和，居然秒变稳健老司机，车开的四平八稳。
忙了一晚上，天色渐亮。
汽车在某处街道停下，禅院甚尔指着路边破旅店。
“你暂时在这里住下，明天早上来接你去看房子。”
说完扔了车，扬长而去。
赛丽艾闭着眼睛：“他在骗我。”
系统：？
“他很忌惮我，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精灵洁白的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荧光：探知情绪的魔法，八百多年前，她收了一个自闭症弟子，为了和她沟通，师祖从某贤者处买到了这个魔法。
精灵感情淡漠，靠着这个可以分辨出人类的喜怒哀乐，修炼到极致，可以感知善恶谎言。
禅院甚尔这个人类，灵敏的肉、体素质让他感到危险，从最初就防备她，不过，他对所有人都没感情。
对孔是交易，对禅院家的人是厌恶，他对咒术师有一种深入骨血的厌恶和憎恨。
系统从连接着空间的背包里摸出一本漫画，翻了翻。
“老大，是这样的，禅院家奉行……”巴拉巴拉一通解释：“非术师都不配活着，禅院甚尔在家族里，连咒灵都不如。”
赛丽艾拿过漫画看了看，若有所思：“他这种性格是这样养成的？人类真是复杂。”
看懂了，但缺乏理解能力。
一群蠢货，魔法使们梦寐以求的超绝前卫，被贬成一条野狗。
“老大？”系统看着赛丽艾笑起来，不明所以。
“拿了钱不办事可不行。”她合上漫画，推开车门。
冬季的清晨，天色乌蒙蒙，路上渐有行人。
赛丽艾发动隐身追踪魔法，禅院甚尔抹除了踪迹，她依然找到了方向。
绕过几个街道，跟在电车后飘了段路，赛丽艾来到一处和风感十足的街区，樱小町。
她在某处小店看到了禅院甚尔。
“天冷白百合活不长，昨晚处理掉了，只给我女儿留了两只，要不看看蝴蝶兰？”
“色杂，丑。”
“染色的淡黄星辰花和浅绿风信子呢？”知道他要素净的，老板头痛的将两种并不搭的花搭配一下，呈给他看。
禅院甚尔脸色阴沉沉的，超极不满意，吓得老板又把给女儿留的两只白百合放进去，这个瘟神才作罢，付钱，抱花。
拧眉感受寒风，把脆弱花束塞进外套里，快步离开。
赛丽艾走到花店前，看了一眼色彩缤纷的花朵，诧异的发现，个别花朵魔法世界也有，甚至就种在她的庭院中。
她手指轻轻拂过淡紫色的飞燕草，继续跟人。
废弃公园边，有一处孤零零的住宅，禅院甚尔走进去。
赛丽艾打量一眼，附近没人，撤去魔法，推开院前木栅栏。
一瞬间，禅院甚尔从丑宝口中拔出了长刀，转身劈砍向斜后方。
赛丽艾侧身一避，耳朵上的铃铛玲玲作响。
“甚尔，你回来了。”
两人死角处，房边一颗光秃秃的树木下，窗户推开，一个女人探出半个身体。
禅院甚尔扔掉咒具，取出怀里的花束，扯出个僵硬的笑。
“天冷，不要醒的这么早。”
赛丽艾看着挡住自己的高大男人，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对她做了个出去的动作，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剧烈变化。
嗯？她抬眼，探究的盯着对方。
他的感情强烈波动：担忧，柔软。
客厅的窗户离门口很近，甚尔妻子缓缓走出来，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见，丈夫身后站着一个娇小可爱的金发小姑娘。
真奈好奇的问：“她是？”
烦！躁！禅院甚尔扭头，恐怖的盯住赛丽艾，碧绿的眼中凶巴巴写着：快！走！
师祖向来被人恭敬顺从惯了，看不见，才、不、走。
“同事家的混血亲戚来京都玩几天，他忙，托我照看下。”他压下翻滚的情绪，按住赛丽艾的肩膀，稍稍使劲，扯出个假笑。
“赛丽艾小朋友，你为什么不乖乖住在叔叔给你找的旅店里呢？”
不好好和她说话的家伙，赛丽艾习惯性听不见。
“笨蛋甚尔，把小姑娘一个人扔在陌生旅店，她会害怕的。”真奈没好气的斜瞪他一眼。
迈着有些虚的步伐，走到赛丽艾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圆圆的脸蛋。
“来我家住吧。”
她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小姑娘的脑袋，注意到她目光清凉，谄笑着垂下手。
禅院甚尔趁机将花束塞给她：“你先进去，我接待她。”
真奈猝不及防的抱住一捧淡黄淡绿的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从丈夫和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氛围。
“不要吓她。”真奈将一只白百合抽出来递给赛丽艾。
这个人类，好温暖，赛丽艾只是看着，没有动。
真奈笑了笑，将根茎掐掉，独留洁白的花朵，轻轻别在她的耳边。
“真可爱。”
禅院甚尔的忍耐到了极限，揽住妻子将她往屋里送。
“咳咳咳、”
“又咳了，出来做什么！”
真奈走到门边，看着那颗樱花树：“突然梦到这株晚樱开了，我想着，明年不一定能看到了，就……嘶！”
“怎么了？”
禅院甚尔惊慌的看着她捂住半边脸颊，痛的脸色泛红。
“牙痛，超痛的。”真奈难受的蹲在地上，现在她不能随便用药，其它的痛可以忍，牙痛是神经痛，真的忍不了。
甚尔知道她的情况，表情差到极点，眸中闪过一丝痛苦，抬起手准备打昏她。
“在口中嚼碎。”
一只洁白的手掌里放着颗紫色的圆形果实，长满了灰色的细小毛毛。
赛丽艾半蹲在真奈面前，另一只手接过她掉落的花束，金色的双眸静静望着她。
禅院甚尔要阻止，那双金色的眼一瞥，他就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
真奈浑然不觉这些小动作，她疑惑的捏起果实，放到口中咬碎，软的，皮破化汁，酸酸甜甜，牙痛顿消。
她惊奇的啊了一声。
金发小姑娘表情认真看着她。
“这是治疗牙病的果实，从此之后你不会再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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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甚尔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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