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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半血月灾变3

国王大帐外。

杜卡斯集合全体手下,下达最后命令。从此刻开始,他撤去所有职务,第一分团由安洁洛斯夫人全权接管。

他身边的夫人神情肃穆地点点头,对他的决定再无异议。

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这个下定决心的孩子,她只能在劳里十四的问题上妥协,以争取和唯一的阴影有更多合作的机会,而不是成为敌人。

第一分团几十名骑士听从指令,齐刷刷单膝跪地,将黑剑的剑柄朝向夫人,用疑惑而不舍的眼睛凝视着曾经的首领。

杜卡斯的眼眶泛起湿意,没多说什么,略作停留便化成模糊的阴影,消融在绯红夜色中。

宰相派来的两个光明祭司不知所踪,昏迷的二三分团骑士被扶上坐骑,即刻前往王都。

污染爆发,国王失踪,繁杂沉重的事务落在夫人肩头,她一刻也不能停歇。

一行人渐渐离去,徒留孤零零的大帐矗立原地。

国王的宽大座位后,埃兰弯着膝靠坐,身体僵化动弹不得。意识混沌凌乱,深不见底的噩梦缠着他,要将他吸进无底漩涡,再怎么挣扎也无法脱离。

米耀在他近旁坐着,眼尾的一抹红痕尚未退去。他眼神放空,和埃兰同样一动不动,默默等待黎明的到来。

魔法晶石灯被战斗波及遍布裂痕,苟延残喘的黯淡昏黄笼罩着他们。大风已经退去,空气静谧。

米耀心中浮起的话语低低回荡着,不止不休。

“骑士长,阴影永远追随光明,您知道的,每次试炼,我都会宣誓保护他。您知道,这些不是秘密。”

“我怀疑过他的身份,很多次,动摇犹豫了很久。后来,机缘巧合得到一点勇气,决定无论发生什么只选择他。”

“做出决定后,一切都变得简单。”

“骑士长,对不起,我心意已决。”

所以杜卡斯带走了他要保护的人,完好无损的。

甚至连真实身份等等精神上的冲击都尚未发生,可以用漫长的时间来化解。

那他自己呢?

他什么也没做到。

“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

呼……

滴答,滴答,有水滴声。

米耀有些疑惑地闭了闭眼,确认这次不是自己,才循着声音看去。

头顶上,数个破洞由小变大,淡红色的雨点从洞口穿了进来。

下雨了。

雨势在数秒内变得激烈,帐篷被腐蚀出一片空洞,织锦挂毯、木质置物架这类脆弱的东西,三两下被溶解成残渣,金属器具被砸出坑坑洼洼的痕迹。

不好,雨水中有污染。

他旋身,跪坐在埃兰对面,扣着肩膀揽近,然后打开翅膀把两人包在里面。

透过半透明的“蛋壳”,他看到外面的雨点正由淡红转为浑浊。

米耀绷紧嘴角,做好挨痛的准备,同时积蓄法力创造植物作为遮挡,根系在地下飞速成长。

短暂的时间里,泥点落下,意外地什么也没感觉到。

“蛋壳”外侧,晶格自顶向下快速闪过,隔开了血泥的疯狂冲刷。

米耀一瞬不瞬地盯着光芒流转的晶格,整个人呆住,施法也陷入停滞。

结界。

他见过的。

在森林为他挡过曼达拉的袭击,在火山为他抗过光明魔法的围剿,现在又冒出来,帮他阻隔污染。

晶格的特殊韵律暴露了施法者,米耀将视线移到埃兰身上。

这可能吗?

同系低阶神赐者再怎么蹦跶也逃不过高阶神赐者的眼睛,两人的位阶一清二楚,想要偷偷给他套结界根本不可能啊!

道具?

就算高阶圣遗物真的存在,施法过程隐蔽,那作为成果的结界加在他身上,他居然完全没发现?

震惊之中,外面的势头减弱了。

总共不到半分钟,血泥恢复成雨点,雨点变得稀疏。又过了半分钟,一丝雨也没有了,只留下满地被污染蚕食的狼藉。

他暂时没想血泥的事,认真分析看到的结界。

没有神赐者的法力,他感知不到结界的强度,只能通过无法被剥夺的直觉做出判断:结界大致是五阶初始阶段,和埃兰最后的位阶一致。

这个判断与两个事实相悖。

第一,仅有五阶的结界,以他曾经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察觉不到。

第二,单一的五阶结界不可能同时防护物理攻击,魔法攻击,以及污染。

怎么做到的。

被结界带起的猛烈的心跳声渐渐弱下去,他这才听到细小而清晰的咔嚓声。在埃兰眉骨位置,有血泥留下的痕迹,细小的裂缝正随着咔嚓声崩开。

米耀赶紧把污染抹掉,一把扯下没什么重量的黑袍,检查有没有雨点顺着领口掉进去。

有几个雨点,不多,很快就处理干净了。

晶格在他指尖闪过,避免他接触到污染。

新的疑问浮现在脑海中,他的结界可是专门针对污染的,不是说已经激活了吗?为什么没起到任何作用?

这次的答案很清晰,设置结界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他位阶不够高,又是怀着开玩笑的心思随意施法,之后也没想过要强化什么的。

不应该用自己后来的实力估算结界的强度。

也就是说,埃兰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保护啊。

这个结论让米耀倒抽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几分——埃兰将直面三分之一“血海”的污染,精神层面。

“血海”可是恶魔级别,远在半神之上!

脑子轰然炸开,思维被重磅炸弹碾压得粉碎,好一会才开始下一步运作。

会怎么样呢?

他想到一些可能性,包括但不限于自我意识扭曲,人格污染同化,拥抱邪恶阵营,成为邪神信徒等等,顶多是程度上的区别。

摸摸心口,刚刚恢复的心跳又乱了,自己这是害怕了?

怕什么?

思绪在爆炸的灰烬中艰难翻滚,他收回已经不再需要围拢的翅膀,身体由前倾变为直立,拉开一点距离,抬手轻轻捏起一截看着很脆弱的颈骨。

——是怕自己要站在敌对的位置,亲手执行处决?

米耀闭上眼睛,陷入痛苦的天人交战。

不如和杜卡斯一样,什么也不管,只要人。

另一个声音立刻说不可以。

无论他自己如何,骑士团善良守序,如果连最基本的原则都舍弃,他和那些至今仍在游荡的蝼蚁有何区别。

处决他,再自我了断!

呵,那还不如跟他一起反了这个世界,有何不可。

不可以!骑士团守则,背诵……

他不可抑制地微微战栗,一定要做出选择吗?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微弱的、难受的呻.吟,空气震动着,带着低而沉闷的回响。

他睁开眼睛,看见两朵虚弱的魂火摇晃着闪闪灭灭,赶紧收回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埃兰似乎挣扎着想醒过来。

灾难,还是奇迹?

米耀牢牢盯着,等啊等,等啊等,魂火微弱而持续地亮了一段时间,再之后,声音没了,火也没了。

一切又归于寂静。

熄灭。

他受不了这个。

是那种近乎应激的受不了。

他突然发现,什么敌对也好,跟随也罢,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重要的是!

视线再次变得模糊,米耀抬手胡乱抹了一通脸。他把那些烦人的天人交战扔掉,心声爆破,你倒是别离开我啊!

米耀近乎粗暴地捞起光秃秃的骨架,埋头咬上一截锁骨,用力,牙齿碰出清脆的声响。

天亮之前,他都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

*

终末之地,地下城堡。

在人偶的服侍下,饥肠辘辘的欧瑞阿斯换下睡衣,穿上华丽气派的袍服,一顶镶嵌着七色宝石的沉重冠冕稳妥地搁在了他的头顶。

打理妥当后,一面银镜出现在眼前。

镜中人是谁?他认不出。

脸颊因饥饿而消瘦,下巴的线条显得又尖又细,双眼无神,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活着的迹象。

一开始还有逃跑的想法,慢慢地,他绝望了。

没人顶撞他,说起来也没人强迫他做过什么,反而是所有人见到他都要趴在地上跪拜,除了食物,他的要求总能得到尽可能的满足。

在一声声“主宰”、“伟大存在”、“主人”的极尽谄媚的呼唤声中,在日日夜夜愈演愈烈的饥饿中,他渐渐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儿去的问题也变得微不足道。

好饿,好难受。

结束吧,毁灭吧。

欧瑞阿斯捏紧藏在袖子里的餐刀,刀刃不够锋利,对付自己脆弱的脖子应该够了,大不了多来几次。

要找个没人盯着的机会下手,他只要这个。

人偶带着他,穿过厅堂走廊,来到一扇高耸的门前。

熙熙攘攘的说话声隔着门传来,他这才想起爱德华提过几次,今天有重要的晚宴。

光听声音就知道人很多,一双双眼睛都会看着他,他绝望地想,今晚是没机会了。

随着他的出现,宴会大厅安静下来,接着是座椅挪动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低声呼唤“主宰”的声音。

这些声音伴随着欧瑞阿斯走过长长的中央通道,绕过一个数米宽的圆形水池,最后他在大厅最里面,也是最高的位置坐下来。

他饿得眼花,只看见大厅被分成两半,左边黑底缀金,右边彩点凌乱。待他凝神细看,才逐渐分辨出一个个趴在地上跪拜的人形。

爱德华从他右下方的桌子前回头,用温和的声线说:“叫他们起来吧。”

欧瑞阿斯咽了下口水,含糊说了句“起来”,他的声音立刻被放大,清晰地传到大厅的每个角落。

又是一阵响动,所有人回了座。

他浑浑噩噩地坐着,过了一阵,一个洪亮的说话声响起,他汗毛炸起,人也清醒了许多。

水池前面站着杜鲁门的身影,他终于脱下了滑稽的小丑服,卸下了挂着铃铛的水桶,换上了合身体面的浅棕色长袍。

杜鲁门慷慨陈词,说什么伟大,合作云云。说完后,他退开几步开始吟唱咒文,水池边缘亮起一圈暗红色符号。

渐渐地,平静的水面微起波澜,半个血月的倒影凝聚成型,将周围透明的池水染上浅浅绯红。

下方传来议论和惊叹声。

杜鲁门从怀里取出一个空杯,恭敬地对着水池鞠躬,然后跪下,弯身,将杯子装满后一饮而尽。

他仿佛喝到了什么绝世佳酿,双眼闪出陶醉和兴奋的光芒。

在杜鲁门之后,其他人陆续排队上前,取水饮用。欧瑞阿斯看着他们,也有了下去喝几口的冲动,或许可以暂缓饥饿呢?

他伸手去够摆在桌上的空杯,没想到手一软,杯子滑脱,从桌子边缘滚落,顺着阶梯叮叮咚咚一路滚到了水池旁,就停在杜鲁门脚边不远处。

杜鲁门俯身拾起杯子,恭恭敬敬乘了一杯淡红的池水,迈上阶梯。

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背着所有人,对所谓的“主宰”投去轻蔑的一瞥。欧瑞阿斯吓怕了,“大审判官”这个身份曾给他太多恐惧,他动也不敢动,忍着没有拿起杯子。

待最后一人喝完了池中水,杜鲁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圣水将让我们的心灵更加纯粹,在圣水的滋润下,我们将变得更加强大,更加靠近主宰,赞美主宰!”

他真心实意地说了一长串赞美词,最后转身,用灼灼目光看向爱德华。

会长答应过的,今晚让所有人开眼的“复活”仪式,就要来了!

爱德华一身鲜亮的红袍,肤如凝脂,浓眉深目,实在没人能将这副外表和邪恶联系起来。

从进入晚宴大厅开始,他就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嘴角始终勾起在同一个角度。

下面的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很快接受了广泛流传的观点——爱德华会长并非人类,是个有意识的人偶。

爱德华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在水池旁跪下,人偶侍者推着推车来到他身边,推车上中下三层摆满了炼金材料,他取出一支空试管,灌满淡红色的池水,仰头灌下。

喝完后爱德华跪着看向欧瑞阿斯,欧瑞阿斯饿得视线模糊,莫名觉得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兴奋和狂热,待他看清楚,发现爱德华的表情其实没有变化,大概是错觉吧。

爱德华混合了一些试剂,调配出半管深蓝色的胶装物,倒进水池里。半轮血月蠕动起来,好似张开的大嘴,不断吐出浓稠的血泥,只用了半分钟就完全将水池填满。

血泥咕噜咕噜翻滚着,散逸出淡淡的黑气,爱德华优雅地坐在池边,拆开一个个密封的小瓶子,将一些半透明的,说不上是液体还是气体的东西倒进血泥里。

类似幽灵的虚影一个接一个漂浮在水池上空,被吸进血泥,接着一团团东西被抛出来。十来个人偶侍者忙碌着,把血泥包裹的东西用推车运走。

下面没人感大声喧哗,也没人忍得住不说话。

在一片细细的嗡嗡声里,有人为死而复生的神迹激动,有人为炼金术痴迷,有人为会长折服,有人真心赞美起了主宰。

当被清洗干净、披着崭新法袍的人陆陆续续返回大厅,整齐站在爱德华面前的时候,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乃至鼎沸。

在山呼海啸般狂热的声浪中,爱德华挥手让人偶带走材料推车,一步步朝欧瑞阿斯走过去。

爱德华心情雀跃,今天“复活”得相当完美,一个废品都没有,完成率百分之百,主宰会不会夸奖他?

主宰靠在椅子里,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爱德华满怀期待地凑过去听,下面太吵听不见。

他招呼人偶说了什么,人偶传话,下面鼎沸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厅瞬间一派安静,似乎只剩下死物。

他终于听见主宰艰难重复的话:“带我、过去、过去……带我、过去……”

当血泥出现在水池中,欧瑞阿斯闻到几乎让他晕厥的肉香。

极致的食物诱惑,让他忘记了对杜鲁门的恐惧,他撑住座椅想要站起来扑过去,没想到因为过于渴望,浑身绵软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爱德华扶着欧瑞阿斯来到水池边,望着依旧翻滚的血泥,喃喃说:“您还记不记得……”

欧瑞阿斯贪婪地吞咽着随着靠近愈发浓郁的香气,恢复了一些力气,挣开爱德华,噗通一声直直扑了进去。

爱德华下意识捞他,什么也没捞到,主宰被血泥淹没了。

主宰现在不过一个普通人,掉进去会窒息的!

还没等爱德华采取补救措施,血泥剧烈翻滚旋转,被底部巨大的吸力吸走,短短一两秒,三米多高、五米多宽的水池已经见了底。

爱德华跳下去,同时砸开一个小瓶放出一团黑气,阻隔了其他人的视听。主宰暂时还是普通人这件事,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池底银白的符文呈同心圆状,主宰正摊开手脚,躺在圆心位置。欧瑞阿斯垂死般大口喘气,瞳孔乱颤,脸颊和额头泛着病态的红晕,意识一团混乱。

这是万万没想过的情景,爱德华一时慌乱,语气平板地快速发问:“您怎么样?您怎么样?”

欧瑞阿斯的声音比先前大了一些,说出的话混乱不堪,扭曲而诡异。爱德华脑中爆鸣,蓝色的血液从眼睛鼻子耳朵同时溢出来。

过了好几分钟,爱德华才缓过来,心中激动万分地膝行靠近,他听到了!他听到了恶魔语!

“您说什么?您说什么?”

饿极了却只能吃一口,欧瑞阿斯快被折磨疯了,他嘶吼着——

“太少了,太少了,太少了啊啊!”

“好饿,好饿,饿饿饿!”

“还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

控制表情的试管不在身边,爱德华心中狂喜,奈何脸上无法表现,只勾着未变的笑容,机械呆板地喃喃:“有,有有,本来就是您的,都是您的。”

欧瑞阿斯用所有力气扯爱德华的领口:“都给我,都给我!在哪里,都给我!”

池底沉银炼制的银白符文散发出纯净月华,此时已经覆盖上薄薄一层清澈水流,水位正在缓缓上涨。

“还有、还有一点。”天亮了仪式就结束了,爱德华只能实话实说,“主人,这次没多少了。不过,我马上准备下一次的,我,我会加倍努力——”

“下,一,次。”欧瑞阿斯呆滞,也就是说,下一次到来之前的每一秒,他都将在煎熬中苦等了。

清澈的水面再次倒影出半轮血月,欧瑞阿斯手脚并用爬起来,爬到血月旁边,双手合拢,想要将血月捧起来塞进肚子。

爱德华顾不得形象,拖着湿了大半的衣袍,爬回欧瑞阿斯身边,依旧机械地说:“我们已经找到突破结界的方法,您看这个祭坛,已经召唤出了半个血月。下一次——”

他的话音停下,主宰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水面摇曳,月影消失,变换成另外的画面——银甲的骑士,手握重剑,脚下一片血海。

一柄笨拙的、不够锋利的餐刀,出现在主宰的手中。圆钝的刀剑指着水面的影像,颤抖不止。

密密麻麻的痛苦和委屈从心底喷涌,欧瑞阿斯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感受,其他人的,还是自己的?

或许根本都一样。

“啊——”

过于沉重的恨意,耻辱,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支配了他,脆弱的躯体根本无法承载,餐刀叮咚掉进水里,他像布袋一样,软绵绵栽进水中。

看着水中倒影,爱德华迟钝地想,这就是夺走主宰一切的那个人了。

想到他们始终没有得到这个人的任何线索,复活仪式的欣喜,听到恶魔语的惊喜,今晚所有兴致一扫而空。

他顺着周围的阶梯独自走出水池,水滴顺着衣角流回池底重新变干,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主宰被留在下面,以吸收最后一点点养分。

“去吧。”爱德华立在水池边,平静地对杜鲁门说。待他们完成任务,就可以立刻开始下一次仪式了。

杜鲁门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带着整齐的“复活者”,在众人安静的注视下,离开了晚宴大厅。

*

米耀啃够了,像之前很多次那样,抱着埃兰坐回了椅子里,等待他醒来。

比黎明先一步到来的,是意外。

他听到了骑士团的紧急联络信号声。原始的信号弹在夜空绽开光芒,发出咻咻破空的声响。

米耀略一思考,大概是芙蕾雅遇到了麻烦。

无论他多想赖在这里不走,他都不能拒绝骑士团其他人的求助。他将黑袍整个盖在埃兰身上,这样再遇到血雨也不怕了。

如他所料,这一波敌人超过十个,数量明显比之前多,服装打扮不一样,技能也有区别,从周身散发的不祥黑气判断,大概已经被污染了。

挥舞双剑的芙蕾雅是战斗主力,只有铜板一个打辅助,他们处于优势,战斗已到了收尾阶段。

看上去用不着求助吧。

米耀甚至还没出手,最后一个敌人被芙蕾雅捅穿栽倒在地,两人没有任何修整停留,各自上马掉头就走。

“等等。”米耀朝他们说,不再掩藏自己,他需要确认敌人的异常。

“什么人?”铜板调转马头,警惕地拦在芙蕾雅前面。芙蕾雅看向米耀,和上次一样先是恍了恍神,在心里感叹,天使又下凡了。

“副团!”铜板扬着红发奔过来,“怎么会是你!团长说你要离开好一阵子,团长呢?”

“团长。”米耀没有说下去。

“算了,苏珊她们会找到团长的,我们快走!”铜板语气急切,一秒都不想耽搁。

信使被污染影响无法工作,现在是骑士团的幽灵们在传递消息,铜板就是被她们找到的。

米耀从尸体的身上翻出一枚徽章,拿在手里检查:“光明团的人?”

“别管这些人了。”铜板立刻打断他,“神庙被袭击了!我们快点赶回去!”

米耀心中一震,神庙,还能是哪个神庙。

是谁袭击神庙,还能是谁。

怪不得这些天来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在神庙等他。

蝼蚁而已,怎么能沾染祭司们纯洁的衣袍?

看见芙蕾雅也过来了,米耀问:“你们都要赶回普罗城?”

铜板以为副团是问银叶他们,回他:“半小时前下了一阵泥,银叶他们受不了休眠了,我比较幸运,醒来的晚没遇到。”

米耀眉头微皱:“我是说,芙蕾雅也要去?”

芙蕾雅连忙说:“对,我要去。”

“不行。”和芙蕾雅是不是神裔无关,埃兰说要保护她,那她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

除了神庙密室,还有哪里是安全的?他略作思考,想到答案:“去森林的陵墓。”

又是去东躲西藏!

这口气是被埃兰附身了吗!

芙蕾雅努力为自己争取:“现在的环境对不死生物非常不利,我不受影响,别拦我,我能帮上忙的。”

铜板很急,立刻附和道:“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你也会去的是吧副团!”

一时竟然难以说服两人。

那就不说服了。

按照芙蕾雅的速度,不算追杀,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抵达普罗城。他现在以灵体状态移动,最快数分钟就能抵达,这个时间差足够了。

米耀略点点头,留下一句我先过去,在飘零的花瓣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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