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的工牌绳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他抽出那根藏着微型存储器的红绳时，庄园古董钟恰好敲响凌晨三点的钟声。
"林氏集团三年前并购的纺织厂，"周野将存储器插进林景明的手机，卫星地图在屏幕上幽幽展开，"地下埋着价值七千万的德国进口纺织机。"他的指尖点在厂区西南角的红点，那里有个被爬山虎吞噬的通风口。
林景明忽然想起上个月董事会文件里的异常数据。当时财务总监说设备折旧费异常，原来那些机器根本就没拆解。
"直播基地需要实体产业背书。"周野的呼吸喷在林景明耳后，带着薄荷烟的辛辣，"明晚八点，带你去抓蝴蝶。"
他们翻进废弃厂区时，周野的银色发梢沾着夜露。当少年撬开生锈的通风栅栏，林景明看见他后腰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纹身——某直播公会特有的奴隶合约标记。
"小心摄像头。"周野突然转身，林景明的唇擦过他耳钉上的碎钻。红外线光点在积水里闪烁，二十米外的监控探头正在缓缓转动。
林景明摸出手机正要报警，却被周野扣住手腕按在潮湿的砖墙上。"用这个。"少年从背包里掏出无人机干扰器，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你父亲装的是林氏安防最新型号，每113秒会修正0.5度视角差。"
当第一台纺织机出现在夜视镜里时，林景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这些被帆布覆盖的钢铁巨兽，在手机电筒的光束下投出狰狞的影子。周野忽然掀开某台机器的防尘罩，操作面板的玻璃映出他诡异的笑。
"看好了。"他按下某个组合键，液晶屏突然弹出加密文件夹。林景明凑近时，闻见少年发间廉价的草莓洗发水味道。
财务报表在屏幕上瀑布般滚动。三年来，这些本该报废的机器持续产生虚拟订单，资金通过十七个空壳公司汇入某个海外账户。林景明的冷汗浸湿了衬衫后领，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急着冻结信托——这些足够让林氏集团股价暴跌30%。
"为什么要帮我？"林景明抓住周野手腕，发现他的脉搏快得异常。
少年歪头咬开棒棒糖，玻璃糖纸在月光下像匕首："因为我想看金丝雀撕碎笼子。"他突然扯开林景明的领带，用蒙眼绑法系住他的手腕，"接下来是教学时间，少爷。"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周野正带着林景明在通风管道里爬行。生锈的铁皮刮破西装裤，林景明闻到血腥味混着周野身上的薄荷香。他们在某处分岔口停下，下方传来保安的咒骂声。
"选左边。"周野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右边通往焚化炉。"
林景明却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管道震颤着落下铁锈，他摸到周野藏在袜口的陶瓷刀："你早知道这里有安防系统。"
周野突然将林景明推向转动的齿轮："现在逃还来得及。"林景明却反手扯开他的工装裤，露出大腿内侧的激光防伪码："夜莺公会的顶级商品，编号9527？"
"这不重要。"周野笑着用膝盖顶他腰侧，"重要的是你现在有筹码了。"他忽然扯开自己的卫衣，心口处有道狰狞的旧疤，"三年前我在这里直播拆解纺织机，被你父亲的保安打断三根肋骨。"
月光从通风口漏进来，照见周野锁骨上新渗出的血珠。林景明鬼使神差地舔去那滴血，尝到廉价草莓香精与地下管道锈味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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