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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早几年的金陵,尚未经历人生的重大变故,体魄健□□活如意,也曾是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顺风顺水地进了玉兰基地,顺风顺水地当了警犬,也在这顺风顺水间,遇见了余礼。

黑云没见过余礼青涩时的样子,所以他一定很难想象余礼在他人生的第一次任务中,也会有紧张焦虑到颤抖的时候。彼时金陵也不过第一次出外勤,眼见小训导员一边踱着步一边把指节一个个按下去,再从小指到拇指的逐一按回来,顿时便升起几分身为小前辈的责任感,主动开口:

“别担心,只是惯例的拦路搜查而已,我们练习过很多次的。”

“我知道。”余礼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鼻尖上坠着细细的汗,他相信这是阳光太烈的缘故。

但实际上,他们谁都不知道这次“拦车搜查”的行动所源为何,也不知要持续几日,对案件的基本情况更是两眼一摸黑。负责带他们的老警察是个滑头,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懒得透露。恰时余礼刚刚结束他的实习生身份,被分配到某个边疆的地级市里做小警员,金陵与他搭档不久,刚刚在玉兰基地完成他们的磨合课程,这是他们头一回参与事实上的行动。两个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一点不知道怎么和狡猾的前辈周旋,一头雾水地在他的带领下布置好路障,在风吹日晒里坚持执勤了两天,第三天,那老警察已经懒心再来了。

不管怎么说,某种意义上老前辈吊儿郎当的风格,也能较好地缓解新人的紧张。他们设障的路口在荒郊野岭的地方,有时整整半天也不会有一辆车经过,这时那前辈就热衷于与他们天南地北地胡侃,问问你的情感经历,再猜猜他的理想型,两天下来金陵对余礼父母在哪家在何方都知道了底掉……该说不愧是老警察的审讯能力。兴致来时,满面胡渣的前辈还会给他们飙几句滇南民歌——轻松的气氛不像工作,但那两天金陵确实过得很愉快,直到第三日。

第三天那位前辈没来,他自称老母住院,拜托余礼和金陵代工,帮他保密——也就这时金陵才得知他家庭的境况,一言难尽的债务和医药费压在中年人肩上,难怪每每在食堂里他都只打一素一汤。

金陵年轻,自诩仗义,以为举手之劳便能帮到对他们多有照顾的老前辈,就此草草应下。而余礼天真,初出校园,一点没看到命运无常,也就不懂程序正义的必要,就那样纵容金陵答应了。这是他在后来最最后悔的事。

于是第三天只剩他们二人执勤,截至上午都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马路上空空荡荡,好像这也不过是朝朝暮暮平凡的一天。异变就是这时发生的,有一辆面包车从城市的方向驶过来,车尾留下一串浓黑的烟,而后因为路障的存在猛一急停。

里面的人很暴躁:“凎特酿的屎!什么情况!”

余礼隔着玻璃给他看警察证,车窗降下,从里面露出一张三旬男人的脸,金陵探头一看,发现后座上还有两人。

“道路例行搜查,先生。”余礼说,“请您和乘客先下车,我们很快就会结束。感谢您的配合。”

那司机抬起豺狼一样的细眼瞥他一眼,扭头又打量打量黑云,不情不愿地拉下手刹。后座两人也挺自觉,下车后就站到不远处吸烟去了,算上那司机,统共是二男一女。

金陵身为警犬的直觉告诉他,那三人各有各的奇怪。最让他在意的是其中唯一的女性,她穿着一件及膝长的风衣,浓妆艳抹,脂粉的气息混着烟草味,卷曲的发松松绕在颈侧,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可这荒山野岭长途路上,她又打扮给谁看?

“余礼……”金陵刚想提醒,余礼就走过来掐他的手心,然后故意提高声音,说:

“可以了,金陵,后备箱没有异常。”

“怎么,我们能走了吗?”穿风衣的女人婀娜地走过来,指尖捻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余礼不动声色地避开她贴上的身体,眉峰微不可察地一动,礼帽地表示:“稍等,女士,车座也需要核查。”

女人勾唇笑了一下,尚未说话。她身后的司机闻言倒是肉眼可见地紧绷了,得到女人警告似的一瞥。

“无妨。”她挑起一边细长的柳眉,从前胸又摸出一支烟来,以格外暧昧的姿态塞进余礼的衣袋,“还请警官老爷通融,我们可还赶时间呢……”

金陵看见,余礼的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了——年轻的训导员尚未养成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强大心脏,这三人组的言行举止又明显有内情,可他却被女人贴身盯守着不敢去碰对讲机。他不敢引起对方的警觉,一时不发话,金陵也不敢乱动,求助似的望向训导员,此时此刻他们俩都是身处险境。

余礼的大脑在飞速转动,但他到底没有更多信息,也推理不出什么有帮助的结论。他给那边的金陵一个眼神,不安的小犬咽下一口唾沫,小心地钻进车厢探查角落。

——好消息是,乍一眼看上去,大体没有异常。但金陵敏感地察觉不对,有一股工业制品的气息,隐约、持续、悠长地弥漫在旁,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股气味他在训练中成百上千次地闻过,是高浓度的……□□的味道。

——在哪!金陵有一瞬间几乎忘了呼吸,余礼还在车外与乘客们周旋。他、他怎么办!

昆明犬草黄的皮毛,在昏暗的车厢里像是蒙了尘的金色。金陵的瞳孔应激一般紧缩,但他知道自己不该轻举妄动,耳边传来车外模糊的说话声,好像是余礼在说“抱歉”“稍等”,或是别的什么客套话……他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金陵压下心中的恐慌,强行把夹在腿间的尾巴抽出来,狠狠警告自己要镇定。他吐出一口气,顺着训练时的习惯思考,抓住那股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的线索,凑近车厢前排的换气口。

余礼一步不让,用自己的身体将车窗挡得严实,因此暂时没人看见金陵的动向。他左右摸索了一下,没找到拆开挡板的方法,目之所及之处也看不见可疑物,司机下车时没有熄火,钥匙还完好地插在车上,发动机轰轰的声响几乎让金陵无法思考,他不可遏制地感到烦闷、燥热、不快,夏日的阳光把车顶棚晒得发烫,灼人的空气在车内显得格外闷热,即便这样,车里也坚持不开空调……

空调!金陵险些惊叫出声,他相信自己发现了关键处:空调内部一定有异样!

他第一反应是验证自己的猜想,电光火石间,他按下排起扇的开关,下一秒冷风带着不知名的粉尘席卷而出,像一层薄膜扑在他脸上。金陵几乎是瞬间感到窒息,紧接着他的脑袋猛地感到剧痛,眼前天旋地转辨不清方向,听力被尖锐的哨响充满,嗡嗡的声裹挟耳畔,连引以为傲的嗅觉都失灵了一般——在那一秒,他的世界陷入一片空白!

他听见远处的枪响,身体很轻,像是漂浮在空气里。

金陵回过神来时,他正被余礼搀扶在肩上,眼前是蓄势待发的彪形大汉,他勉强认出其中一个是年近三旬的司机,另一个是同行的男人。余礼拖着一名伤员和他们对峙,脸上身上都很狼狈,好在余礼手上有枪,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呵。”

不知何地传来一声轻笑,女人扭着腰胯从司机身后出现,拍拍男人们的肩,两人便规矩地站到她的身后。

“警官老爷啊……”她抿唇一笑,唇上抹的比今日的烈日还红。金陵还有些头脑发晕,站也站不稳,高纯度□□的毒性让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谁在说:“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让我们离开,我们自有好处相送……”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金陵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生生打断:“不、不行——余礼!”

他救命似的叫余礼的名字,可余礼又有什么办法!他们这边势单力薄,若不是老前辈为他们留把了枪,他们怕是连谈判的资格也没有。训导员的额角已满是汗珠,他的头脑从没有这样快速地思考,危机形势下大量的多巴胺分泌几乎让他产生幻觉……

“……这不合规矩。”他听见自己说。

那女人似乎又笑了一声,翘着小指指向金陵,昆明犬已经站也站不稳了。“规矩、呵……我倒是无所谓。”她耸耸一边肩膀,“你的小狗狗可是要撑不住了哦。”

金陵浑身虚脱,状态明显不对,余礼当然明白。他咬死下唇,手指颤抖得握不住枪,这般情况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而言,绝对已经超纲了。但他还能听见警服腰带上的手铐在叮铃作响,对讲机就别在身侧,只要——只要打开对讲机,只要——

犹豫的瞬间,面前男人突然发难。牛高马大的司机率先冲上,勾拳要夺余礼手中的枪,余礼险险避过,子弹出膛直冲对面面门。男人面不改色,头一偏,手一抓就挟持了余礼身旁的金陵,情势瞬间颠倒!

“放开他。”余礼咬着牙瞄准。

司机阴测测地咧嘴笑了一下,金陵本就不适,连挣扎都使不上力气,手脚一动就被手臂夹得更紧。余礼听见搭档从喉咙里发出艰难的、生涩的剧烈喘息,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随手将枪扔在地上。

“好孩子。”女人鼓了鼓掌,缓步走到他面前,托起他的下巴。

“放了金陵……”余礼说。

女人笑了,眼尾眉梢尽显风流,施施然一挥手,那边金陵的粗喘顿时消失了。

“很明智的决定。”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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