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皱眉看着乔知,道:“那你们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乔知打了个响指,沈景星就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乔知看着林渊有些诧异的眼神道:“既然殿下有意与我合作,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个呆头呆脑的沈景星不过是我在这个世界便宜行事的工具而已。我可以无条件的帮殿下,不过要殿下完全配合我,或许这对殿下来说有点困难,但我绝对不会害殿下的。”
林渊沉思片刻,道:“此事容我想想,明日派人给你们答复。”
“哟,这不是兄长吗?不是也来找阿凰吗?怎么在这和沈公子聊上了?二位聊的起兴,不如也带上我,让我也听听。”
林渊和乔知同时转头,林柏舟正缓缓走近他们。两侧高耸的围墙十分压抑,路旁石灯里的烛光也病殃殃的,整条甬道像是恐怖游戏里走不出去的迷宫,林柏舟就像埋伏在阴影中跟随了他们一路的boss,终于将他们堵到了死路,准备开始猎杀。
乔知轻轻打了个响指,沈昭星才又动了起来道:“怎么了?刚发生什么了。”她顺着二人的视线看去,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另一头站着的林柏舟。
沈昭星眯着眼向前走走,才看清他的脸,浅浅行了个礼,道:“原来是二殿下,失敬。”
林柏舟不满的皱了皱眉,还是搭上了沈昭星的肩膀,道:“沈兄不必拘束,兄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是宴席盛大,沈兄不在里面饮酒作乐,怎么跑到这边来了,难道是酒菜不合胃口?”说着林柏舟的眼神就飘到林渊身上。
沈昭星道:“酒喝的有些醉了,就出来吹吹风,正巧遇到太子殿下出来寻公主殿下,就一道帮忙了。”
林渊走上前道:“是的,碰巧遇上而已。殿上的人刚来传话,说阿凰已经回去了,二弟不妨与我们一道回去,烟火表演要开始了,错过了可是要辜负了阿凰的心意了。”
林柏舟听到脸微微一红。
沈昭星见林柏舟那副娇羞的表情,心里有点恶寒,要不是她知道林柏舟是个种马,她就真的要被这种纯爱氛围打动了。
不过怎么不能算是纯爱呢?毕竟我们伟大且深情的男主,对每一个美女都是真心的。沈昭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肠胃了。
几人刚到大殿外,只见一个侍女从侧门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侍女看见林渊,就像看到了救星,冲到他面前跪下,带了些哭声道:“太子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大宛王子向陛下求娶公主殿下。”
“什么?”林柏舟声音带着怒气,“父皇怎么可能同意?”
不只是林柏舟震惊,沈星星也一惊,在脑内快速回忆小说情节,并没有这一段,甚至连宫宴这段也只是一笔带过。虽然在书里确实很多国家都要求娶公主,可绝不是现在。
侍女回道:“大宛王子说,大宛愿为我朝属国,此后五十年,每年五千匹骏马,三万万两白银为岁贡。”
“哼!”林柏舟怒气冲冲就要冲进去,“他也配?就凭这点东西就想求娶阿凰?”
林渊一手拦住他,一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侍女道:“先起来,西戎也属蛮荒之地,别说往后五十年五千匹骏马,三万万两白银,只是两年他们都未必拿得出。”
林柏舟也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件事。
林渊道:“先进去看看吧。”
他们从侧面悄悄进去,沈昭星望向林凄凰,她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殿中站着一个穿着类似中亚样式华服的年轻人,微微颔首。
皇帝眼神扫了一眼林凄凰,又回到面前站着的异邦人身上。
另一边一个大叔站起来向皇帝行礼,说道:“公主殿下尚且年幼,并不适宜现在出嫁,且不说我朝从无派公主去和亲的先例,公主殿下身份贵重,贵国这点聘礼,当王子自己的嫁妆倒是差不多。”
此话一出,引起殿内一阵哄笑。
沈昭星看过去,大叔旁边坐着江暮云,应该是江父。
王子道:“公主殿下与我年纪相仿,我以为并无不妥,况且这聘礼可不是仅今年一次,我国可与陛下缔约,往后五十年的岁贡都是这个标准。”
江父冷笑一声道:“五十年?王子殿下这口气可真大,大宛什么国力我们会不知道?别说五十年,怕是用不上三年贵国就拿不出这些岁贡了吧?到时候贵国要如何履行条约啊?况且婚姻大事当由父母定夺,王子已在我朝为质子多年,不知可求得了大宛王的同意?如此随意的求娶我朝公主,当我们的公主是什么,是你们随便就能抬回去的侍妾吗?”
江父这番话一出,殿内其他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喽啰都敢来求娶公主了?”
“我家夫人的弟弟今年去大宛经商,回来跟我们说他们现在城中百姓饭都吃不上,穷的很,这王子怎么好意思吹出这个牛的?”
“公主殿下身份贵重,这么能嫁到那种蛮荒之地,便宜了这种货色。”
“虽说公主殿下尚且年幼,但是已经出落的如此……”
“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娶到公主殿下,真是……”
“我若是这大宛王子,将公主娶回去,都没心思争什么王位了,只怕整日都想着与她……”
沈昭星直接一脚踢到这个人的屁股上。
“谁他娘的……”
屁股被踢了的人猛的转头,一看见沈景星一脸不悦的瞪着他,又撇见了她身侧的林渊和林柏舟,出口一半的话瞬间消音了,悻悻的低下了头。
周围几个跟他搭腔的也纷纷噤了声。
沈昭星见林柏舟和林渊已经回到席上,她也跟着溜回沈雁泽旁边。
沈昭星不得不说这位置吃瓜是真清楚,她甚至能看清面前这个大宛王子的每一根眉毛。
大宛王子道:“中原的规矩我自然知道,在贵国这些年与公主也可称一声青梅竹马,今日见到公主殿下,实在是情难自抑,便想询问陛下的意见,陛下若是有意,年后父王将亲自前来朝见陛下,于陛下缔约,各位请放心,该有的礼数我大宛一样也不会少。”
江父道:“王子这话自己可信?只怕大宛王是带着兵来的的吧。”
皇帝道:“江太尉。”
江父向皇帝拱手道:“臣殿前失仪,望陛下恕罪。”
皇帝道:“无妨,今日除夕,不谈国事。”
“可是陛下……”大宛王子还要说些什么,就被旁边的另个人打断了。
“陛下说的是,单邰王子刚喝了那么些酒,都开始说胡话了,在中原还喝这么多烈酒,岂不是辜负了这江南进贡的佳酿,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恩典。”
此人也穿着一袭中亚风格的华服,手中端着酒杯,走到大宛王子身侧,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回座位上。
“这是谁啊?”沈昭星悄悄问沈雁泽。
沈雁泽道:“这是于阗质子阿史那磨邑,刚才求娶公主的是大宛王子单邰牧靼。”
沈昭星点点头,林渊站起来提醒皇帝烟火表演要开始了,众人便一起走出殿外看烟火。
沈昭星站在人群后面,一阵尖锐的笛声传来,沈昭星抬头目光随着一个金色的光点伴着笛声向上移动,啪———金色的光点在漆黑的夜空中绽开,天空下起了绚烂的金雨,夜空中的星星也在此刻黯然失色。紧接着无数的光点升起,一个接一个的炸开,变换着不同的色彩。
沈昭星很久没看到过这么美的烟花了。
烟花爆炸的声音将周围所有人的声音包裹了起来,沈昭星听不到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但她能看到前面的人们有说有笑,和自己身边的朋友、亲人分享着喜悦。
“新年快乐。”沈昭星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单邰牧靼走到皇帝面前,道:“早就听闻贵国将火药制成了烟花,今日一见的确绚烂夺目。我今日也带来一样大宛的火药制品,献与陛下,望陛下喜欢。”
“呈上来。”
单邰牧靼右脚后撤一步,侧过身来,抬手示意对面的屋顶,道:“陛下请看。”
屋后飞起一只巨大的木鸟,看起来比直升机都要大上一圈。
木鸟的背上站着一个留着浓密大胡子的中亚人,操控着木鸟于烟花中穿梭。
所有人都被这木鸟惊呆了,沈昭星也不例外,即使在她那个飞机已经成为较为普遍的交通工具的时代,也未曾有人造出过可以飞的木鸟,更别说在上面站一个人了。
在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木鸟突然向地面俯冲,两翼下方突然掀开两个舱口,沈昭星顿感不妙,从人群中挤到沈雁泽身边,拉着他向殿内的方向退。
沈昭星紧紧盯着木鸟的舱口,幸好里面出来的不是炸弹……
是刺客!
木鸟舱内冲出四名刺客直冲皇帝的方向过去,嘴也张了开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沈雁泽一下就反应过来,挣开沈星星的手冲了过去。
皇帝眼疾手快,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扎进面前刺客的喉咙。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也渗进了他那黑色的龙袍里。
“护驾!”沈雁泽一脚踹翻了扑到面前来的刺客,挡到皇帝面前。
沈昭星站在原地,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可是腿软绵绵的,直接栽到了地上。
官员和宫人们纷纷逃向殿内,慌乱中有人踩到了她的手上,疼痛促使她清醒过来,她翻过身想用胳膊支撑着站起来,可是腿就是使不上力。
皇后将公主也推进殿内,从外面关上了她面前大门,转身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扎进了刺客的脖颈。
不知是谁拉起了沈昭星,将她拖到殿内。
沈昭星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发现拖着她的人是江暮云。
江暮云感受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道:“沈兄真是出息了,这就吓得站不起来了?沈相怕不是要丢尽脸了。”
沈昭星低低的说了句:“谢谢。”
江暮云愣了一下,松开她的胳膊把她扔到地上,悄悄嘀咕道:“这话倒是稀奇。”
外面只剩帝后、沈雁泽和几位武将,禁卫将剩下几名刺客押在地上。
木鸟嘴里的黑洞突然向外喷出火焰,又飞出几只木鸟嘴里向外发射出剑雨。
众人纷纷躲避,地上押着的刺客也趁机摆脱了控制。
帝后手里的匕首勉勉强强挡下了几支箭,可沈雁泽和几位手无寸铁的武将十分吃力地躲避着。
沈昭星看着沈雁泽身侧一只箭马上就要射到他身上,大喊:“爹!”
沈雁泽转身,已经躲不及了,皇帝拉过沈雁泽,将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打下了那只箭。
“进殿!”皇帝说完转头像皇后使了眼色,拉着沈雁泽进了殿内。
几位武将也捡起了地上的刺客掉落的弯刀,紧随其后的进了门,将大门死死关上。
门外清晰的传来单邰牧靼的声音:“陛下和皇后真是好身手,可惜,你们现在只不过是我的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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