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星不眠不休,一边思考着现在的情况,一边终于在禁足的第三天把书抄完了,其实她是可以睡觉的,但是在第一天晚上,她刚准备睡觉,苏铁就进来要给她擦洗身子,还要陪睡。即使沈昭星严辞拒绝了他,让他自己回去休息,但是半夜睡到一半,发现苏铁又进来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连着两天都是这样,刚刚有点迷迷糊糊想睡着,苏铁就会进来,赶也赶不走,索性沈昭星就不睡了,泡了壶浓茶一直抄书,苏铁看她这么辛劳也不敢再来打扰她了,但只要她一放松下来准备休息,苏铁就会跑来贴着她。
沈昭星在抄书的这几天乔知再也没出来过,不出来也正好方便她自己思考现在的情况。按照她丰富的小说阅读经历,正常来讲,快穿的系统通常是没有单独的名字的,拥有单独名字的,通常是具有具像化实体,有自我意识的系统载体。那么或许乔知就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或者之后系统升级乔知会有自我意识。
砰砰砰—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苏铁的声音。
“有事吗?”沈昭星三天没睡觉,精神有点恍惚,也没什么精力应付苏铁,也不想看见他。
“公子,我给您煮了虾仁粥,您要不要吃点。”
这么说着,沈昭星确实是有点饿了。
“进来吧。”顺便跟苏铁聊聊,看看能不能打发他去别的地方。
苏铁推门进来,把粥放到沈昭星面前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沈昭星拽过旁边的凳子拍了拍,“坐。”
端起碗开始吃,边吃边说:“我有点话想问问你。”
“不敢不敢,”苏铁惶恐地低下头,“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
沈昭星拉着他的胳膊坐下:“苏铁,你跟着我多久了?”
“四个月了。”
沈昭星想过苏铁可能来的时间短,但也没想到才四个月,不过也合理,来的久估计早就被原主玩的就剩半条命了,眼前的苏铁明显还健康的很。
秉承着套话不能太明显的原则,沈昭星故作深沉的接着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我这来的吗?”
“回公子,正月十五那天公子出去逛庙会,遇到了我把我救回来的。”
“那你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把你救回来的吧?”
“那当然,”苏铁抬起眼看着她,“那天母亲刚刚过世,我拿了家里最后一点钱,想去给母亲下葬,然后进城的路上走的着急了些,冲撞了一位公子,公子的下人们就冲上来揍我,我感觉自己马上要被打死的时候,是公子救了,把我接回府找大夫给我医治,还帮我给母亲下葬。”
原来如此,不过小说里一向暴虐成性,欺男霸女的沈景星怎么会救人回来,还帮他的母亲下葬。莫非这个苏铁另有身份?但是沈景星真的有这么深的城府吗?
沈昭星又细细地问了几遍他的身世,都没有什么破绽,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儿子,父亲在矿洞出了事,母亲独自一人抚养他了几年,然后母亲身体不堪重负,累倒了。
所以沈景星多半就是见色起意。
“公子,”苏铁突然跪在她脚边,“公子,您是不是要赶我走啊,”苏铁眼眶开始发红,“公子,虽然我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我会改的,哪怕您要我去死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您别赶我走好吗?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哪怕您留我在府里做个最低等的下人也行!求您了!”
沈昭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扶着他的胳膊要拉他起来,但是苏铁就是拉不起来,人长得不大,劲还挺大。
眼看苏铁马上就要哭出声,沈昭星连忙喊:“别哭!你要是哭,我立刻把你赶走。”
苏铁马上憋住了眼泪,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避免眼里的泪水流出来。
沈昭星看苏铁不哭了,松了口气,看见别人哭她就头大,她确实不会安慰人,避免一会儿一发不可收拾,还是提前制止的好。
“咱们好好坐着说话,”沈昭星又去拉他的胳膊,想给他拉起来,奈何就是拉不起来,就铁了心要跪在地上,“你不起来是吧?你不起来我就跟你一起跪着。”
沈昭星扑通一声跪在苏铁对面,“咱们就这么说,”苏铁被她吓得就要趴在地上,沈昭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你要是趴下,我就给你磕两个。”
苏铁这才止住。
“你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14了。”
沈昭星思索了一下,“公子我呢,最近特别喜欢有学问有知识的人,这样,我给你找个学上,等你学业有成了,再回来。或者到时候你不想回来了,我给你在别处安排个差事。”
“公子,您——”
沈昭星伸手捂住他的嘴,接着说道:“先别急着谢我,我也不是要赶你走,是你说的要帮我,要报答我对吧?”
苏铁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我是相府唯一的公子,而你只是一个书童,你能做的我花点儿钱,找个别人也能做,本公子也不缺钱是吧?我也不缺你一个书童,但是如果你能学有所成,能在科考中拿出点成绩,你能帮到我的就更多了对吧?而且你自己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沈昭星放下捂着他嘴的手,感觉他还要反驳,又捂上了。
“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暂时还没办法接受,但是,你读过书之后,你就会理解我了。活着,不是只为了别人,也要为了自己。而且救你只不过是沈景星的举手之劳,日行一善,并不是一定要你有所回报,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不接受任何反驳,心意已决,明天我就想办法去给你安排。”然后沈昭星才彻底放下手。
苏铁终于能说话了,趴下重重地给沈昭星磕了个头,给沈昭星下了一跳,“诶!诶!你这是做什么?”
苏铁声音颤抖的说道:“多谢公子给我这个机会,苏铁一定会好好读书,此生怕是也无法报答完您的恩情,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您。”
“听人劝,吃饱饭,什么报恩不报恩的以后再说,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沈昭星扶起苏铁,此刻好像懂了公园里的阿姨们给人介绍相亲对象成功的心情了。
“行了,”跪了这么半天,沈昭星的膝盖好像要跪碎了,“咱们先起来。”
苏铁站起来扶着沈昭星说:“公子,我听府里的人说,相爷安排了您禁足解除之后就回太学读书,只能带一个书童,还安排了人看着您,除了休假不准出太学的门,也不许和任何外人接触。”
“啊?”沈昭星有点疑惑,“太学?”书里是有这么个地方,是国家设立的学府,说是主打一个有教无类,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贵族皇子都在这里学习。
“嗯……”苏铁思考了一下,“之前听府里的其他人说,您好像是在一年前因为在太学里开赌局被陆典学给停课反省了。还是相爷特意告诉学官们要严格处罚。我也才来四个月,最近才在公子身边贴身伺候的,所以对公子之前的事也没有那么了解,公子,您连这也不记得了?”
“啊……”沈昭星装作恍然大悟,”对,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陆典学嘛,总看我不顺眼。”正好,男主和反派也都在太学读书,做起任务不就更加方便了,而且还能时时观察他们俩的情况,秒哇!
沈昭星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迫切的想上学,她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去太学肝任务。
沈昭星开始一边收拾桌子上抄完的书,一边和苏铁说:“你跟我去找我爹,然后我把你的事安排一下,明天我就进太学。”
苏铁有点震惊,道:“公子,您这么喜爱学习的嘛?”
“你小子什么意思?”苏铁好像是跟她在这聊了一会之后胆子变大了,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股阴阳怪气的感觉。
“没有,”苏铁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有些慌张,“是跟着公子这段时间从没见公子读过书,所以有点意外……”
“公子我这叫藏拙。”说着沈昭星也收拾完手里的东西,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苏铁。
“苏铁啊,”沈昭星又想想,这种事确实有点难问出口,“我之前……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公子说的奇怪的事是指什么?”苏铁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沈昭星极力的在想措辞,“就是……床第上的事……”
苏铁好像一下子明白了,突然涨红了脸,慌张的说:“没有没有,公子从未……”
沈景星居然和苏铁没有睡眠关系,那么之前沈昭星一准备睡觉苏铁就贴过来这件事就十分奇怪了。
“既然没有,为何我一睡觉你就要贴过来?又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话?”沈昭星十分怀疑的问他。
苏铁十分惊慌的跪下磕头,“公子恕罪,我只是不想被卖掉才这样,因为我听说书童就是这样,所以才……”接着又磕了几个头。
沈昭星拉着苏铁的胳膊想给他拉起来,奈何拉不动,“你给我起来说!”
许是沈昭星实在见不得他跪,拉他又拉不动,说话的语气上就带了些怒气,苏铁吓得弹了起来。
“公子,是因为我听府里的人说之前那位书童就是伺候的不好才被您卖掉了……”苏铁越说声音越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看她脸上似是没有什么愠色就继续说,“我自从跟了公子回来公子就从没碰过我,我就害怕,害怕这样下去公子可能会厌弃我,把我卖掉。然后我就发现公子经常会短暂性的失忆,所以我才想到这样的办法,在公子每次失忆的之后……暗示公子……”
“失忆?”书里从未写到沈景星有这样的毛病,沈昭星继续追问,“失忆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有的时候公子会把我们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写东西,有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
失忆,像现在这样,就是在沈昭星之前有别的接入者,那写东西又是为什么?
“你可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吗?”沈昭星继续问道。
“公子写的时候从不让我们靠近,事后马上就会烧掉,所以我也不知道……而且您也不让与别人说起这事……”
沈昭星的疑惑更深了,罢了,之后再问问乔知,现在主要是要交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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