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在办公桌上，苏棠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却一个字也敲不出来。手机在桌面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呼吸一滞——锁屏壁纸仍是沈砚舟在冷宫斑驳砖墙上刻下的“等”字，暗红划痕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苏律师，有当事人找您咨询家暴案件。”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得她慌忙关掉手机屏幕。推开接待室的门，穿碎花裙的年轻女人正蜷缩在沙发角落，脖颈处青紫的淤痕若隐若现，这场景让苏棠恍惚间想起某个雪夜，沈砚舟被铁链磨破的手腕。
“他说爱我才会动手......”女人攥着纸巾的手指发抖，苏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法律援助论坛的注册页面在浏览器后台悄然打开，她鬼使神差地输入标题：“如果男人成为弱者......”刚敲下第一个字，手机突然剧烈震动，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耳边炸响：【警告！任务未完成，沈砚舟仍处于危险中】
论坛刷新的瞬间，一张照片刺入眼帘。画面里沈砚舟戴着手铐，单薄的身影被逆光拉得很长，□□的反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匿名帖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沈警官涉嫌暴力执法致人死亡，现被停职调查。”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在冷宫里为她挡下毒箭的少年，那个说“我护着你”的沈砚舟，怎么可能......
“苏律师？”当事人疑惑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苏棠深吸一口气，点开手机里积灰的系统面板，曾经金光闪闪的任务进度条，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论坛私信箱突然弹出新消息，匿名用户发来一串坐标：“想救他，就来城郊废弃工厂。”
暴雨倾盆而下，苏棠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导航显示还有三公里，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若即若离。系统再次警告时，她猛地踩下刹车，黑色车辆擦着车身疾驰而过，后窗闪过半张熟悉的脸——是沈砚舟同科室的警员老周。
废弃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苏棠摸出手机照明，光束扫过墙面的瞬间，她僵在原地。斑驳墙面上密密麻麻写满字，全是“沈砚舟去死”，最中央用红漆画着绞刑架，绳索套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偶。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女声从暗处传来，穿病号服的女人拄着拐杖缓缓走出。苏棠瞳孔骤缩——那是在任务世界里服毒自尽的沈砚舟生母，此刻本该躺在精神病院的人，却活生生站在眼前。“都是因为你，我的舟舟才会变成这样。”女人突然举起拐杖，尖锐的金属头直刺她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沈砚舟从二楼纵身跃下，警棍精准击中女人手腕。他浑身湿透，警服扣子崩开两颗，锁骨处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你怎么......”苏棠话音未落，工厂外突然响起警笛声。沈砚舟抓住她的手腕就跑，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别问！”他将苏棠推进通风管道，“往东边出口，别回头！”管道内狭窄逼仄，铁锈刮得人皮肤生疼。苏棠爬到出口处，正撞见老周举着枪对准沈砚舟：“沈砚舟，袭警、畏罪潜逃，你今天插翅难飞！”
沈砚舟背对着苏棠，声音平静得可怕：“周哥，栽赃陷害的感觉怎么样？”老周扣动扳机的瞬间，苏棠不知哪来的勇气，抄起地上的钢管砸向他后脑。混乱中沈砚舟反身夺枪，警笛声却越来越近。他扯下领带缠住苏棠渗血的手臂：“相信我吗？”
不等回答，沈砚舟拉着她冲进暴雨。两人躲进一辆破旧面包车，车内堆满医疗用品和精神类药物。沈砚舟扯开衬衫，肋骨处缠着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三天前我跟踪这批走私药，发现和母亲的病历有关。”他调出手机里的监控截图，画面里老周正将药物搬上货车。
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查明药物流向，还沈砚舟清白】进度条恢复到50%。苏棠的目光落在副驾手套箱露出的一角病历，泛黄的纸张上赫然写着“沈素琴”三个字。沈砚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喉结滚动：“我妈当年根本不是精神分裂，是被人下了慢性致幻剂。”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沈砚舟启动车辆，轮胎在泥地里打滑。“老周他们想把我塑造成偏执狂，就像当年毁掉我爸一样。”他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我爸是缉毒警，也是因为查到不该查的东西，最后被污蔑成毒贩......”
车开到城郊旧码头，沈砚舟带着苏棠钻进集装箱。角落里堆放着印着“医疗器械”的木箱，撬开后里面竟是成捆的毒品。苏棠举起手机拍照，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证据已上传，剩余任务：揭露幕后黑手】进度条攀升到75%。
“沈砚舟！你跑不掉了！”老周的声音在码头回荡。沈砚舟将苏棠推进通风管道，自己则反身迎敌。枪声响起的瞬间，苏棠听见他大喊：“去查江州制药！”
管道尽头是汹涌的江水，苏棠刚爬出来就被人捂住口鼻。再睁眼时，她躺在一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江州制药的巨型广告牌。穿高定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倒红酒：“苏律师，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男人转身的刹那，苏棠浑身血液凝固——是法律援助论坛的创始人，那个经常给她点赞的“正义守护者”。“当年沈砚舟的父亲查到我们在精神药物里掺毒，结果呢？”男人晃着红酒杯，“现在他儿子也一样，非要自寻死路。”
系统疯狂报警，进度条开始倒退。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门被踹开，沈砚舟浑身浴血持枪而立。他的警服沾满泥浆，额角的伤口让左眼蒙着血雾：“王总，你以为买通几个警察就能一手遮天？”说罢将U盘扔在桌上，里面是江州制药多年来的犯罪证据。
王总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镇纸砸向苏棠。沈砚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去，镇纸重重砸在他后脑。混乱中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棠抱着昏迷的沈砚舟大哭，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任务完成！奖励：沈砚舟命运修正权】
三个月后，阳光铺满法院台阶。沈砚舟穿着崭新的警服站在苏棠身边，胸前的一等功勋章熠熠生辉。他母亲的误诊案重审，江州制药高层全部落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棠问。沈砚舟笑着掏出戒指：“完成某个律师当年在冷宫里答应的事。”
系统面板弹出最后一条消息：【恭喜宿主！因成功修正关键人物命运，获得永久留在现实世界的资格】苏棠关掉面板，将手机锁屏换成两人的合照。照片里沈砚舟笑得灿烂，背后是初升的朝阳，将所有阴霾都染成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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