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很久的车,柳辞跟着柳父柳母来到了萧忍的住处。
夜晚的庄园被柔和的灯光点缀得如同童话世界。四周是连绵起伏的翠绿山丘,庄园中心是一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地,一切都那么的静谧。
开车往里走,入眼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城堡的尖塔在月亮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庄严。
柳辞一进房间就看到了偌大的床,床边站着很多的西装革履的人,一看就是萧忍的贴身秘书和管家。
柳辞的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躺在病床上的人,那人全身挂着药水,输进那具呼吸都是微弱,毫无生机的虚弱身体,消瘦的身子苍白的嘴唇,以及浓重的黑眼圈。
尽管是双眼紧闭的模样,但仍遮不住那刀刻般的俊美脸庞,即使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整个人也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魅而俊美,与柳辞记忆里的大相径庭
"柳总,你好,我是萧总的特助。我叫白亦容,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但除了告诉你们,我们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萧总从小受到家庭环境的因素,虽然平常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但他早已在成年时就被查出得了情感障碍和中度抑郁症。"
白亦容是个慕强的人,他特别崇拜这个比他小几十岁的萧忍,他看到自己的梦想是在萧忍的身上,所以极其优秀的他,毅然决然辞掉全球500强的工作,勤勤恳恳的在萧忍的手底下做事。
当然,他也赌对了,萧忍这几年的成就,确实是无人能比的。而他也实现了几辈子都没有达到的成就。
因此看到萧忍的厌世,他是稀才的。他特别不希望看到萧忍这一个欣欣生命凋零。这是世界的损失,也会让他一辈子都会因为没有救萧忍而后悔。
当萧忍突发奇想的想与自己亲生父母和假少爷玩玩的时候,白亦容是松了一口气的,终于这个天才少年不再天天想着结束生命了,他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只在了柳家待了一天的萧忍,情绪明显是乐观的。
他以为萧忍后面会忘记原生家庭的痛苦,选择以后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呢。没想到,也就半年,萧忍又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无趣了,一天到晚就是想着作妖。
直到近半个月,他干脆就开始琢磨着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白亦容就像是萧忍的父亲一样,每天都看着他,避免他做蠢事。他眼角的皱纹都是这一年愁出来的。
就在前几天,可怕的是终于发生了,萧忍又一次划开了自己的手臂,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床单。整个人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当白亦容发现的时候,萧忍的心跳已经不再跳动了。
他用着自己最大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喊来了居家的家庭医生。当看到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萧忍推进了家里的手术室时。
医生告诉他,萧忍因为缺氧的时间太长,所以他的大脑受到了影响,可能以后会成为一个植物人,要做好准备。他终于知道靠自己和医生是拯救不了萧忍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翻出了萧忍亲生父亲的电话,告诉了他自己孩子的情况,不管怎么样没有一对父母是忍心看到自己孩子成了这样的人的,他心存一丝希望。
不论萧忍这次是否趟过这趟鬼门关,不论醒来的萧忍是否会批评他,甚至是将他开除,自己已经把萧忍看成自己的孩子了,他希望那双除了工作的眼里,有活的希望。
"事情就是这样,我希望不管怎样,萧忍也是你们的孩子,他非常渴望的是爱。我希望你们能救救他。让他醒来。"白亦容的眼红了起来 ,他弯下了挺直的腰板,一个成功人士就这样卑微的希望别人也能向他一样,多爱着那个可怜的孩子。
柳父柳母听后早已泪流不止,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萧忍,他们感觉自己就是恶人,不管孩子多么的厉害,他们也是渴望着爱的,他们应该在知道的那一刻,给他自己满满的爱意,而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和恶意揣度他,疏远他,让他感受到自己是没有家的小孩。
柳母握着萧忍的手"孩子,我们错了,以后我们会用最多的时间去陪你,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柳父也是用大手抚摸着萧忍的额头"孩子,我们对不起你啊。唉,快点醒来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柳辞没有说话,而是躲在所有人的身后,目光空洞的看着床上的男人。眼里的泪光闪烁着,手被自己的指甲弄出了深深的痕迹,而反观柳辞,就像没有感觉到疼一样。
天色暗了,月亮悬挂于天际,洒下淡淡的银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柳父柳母和柳辞被白亦容带到了客房,他们决定要一直等到萧忍醒来,是他们缺失了萧忍这么多年的爱意,他们想弥补,也不想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当房间里只有萧忍一个人时,周围一切的声音都静谧了下来,萧忍慢慢恢复了神智,但却无法醒来和睁开眼,他暗自嘲笑自己原来这就是植物人的感受。
能思考但却像是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无法活动。他自从晕倒后,就没听过一点声音,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自暴自弃的想着为什么不一死了之呢。
过了不知多久,毫无知觉的萧忍终于听到了一丝动静。他感觉有一个热源靠近了自己,他有点兴奋,难道是谁要暗杀自己,怕自己死的不够彻底,没死透透的,唉,着毫无乐趣的人生终于可以结束了。
"哥哥"一个如同天籁之音,带着哭音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萧忍的耳边炸开。
?有点熟悉哎,自己认识的人又有谁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哥哥,我想你了,想了一年了,每天都很想,我总是做到和你在一起居住的梦,我老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可我害怕你不想见到我,你害怕你讨厌我,可我今天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你,就一直在想当时为什么不死缠烂打你呢,管你讨不讨厌自己,可现在你却是这模样..."
"我一直都记得你说,作为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所以,我没有哭呢,你是不是就少讨厌我?"少年的音色有点像忍着疼苦却又坚强,让人无限的可怜。
"哥哥,醒来,好不好?我可以离开,你想要的爱你会得到的,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以后都不回家了,哥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哥哥,我想你了。哥哥,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哥哥,明天我就离开了,我会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的,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那样你是不是就开心一点?哥哥,我请你醒来,好不好?"
柳辞看着仍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人,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流下,划过萧忍的脸颊。柳辞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萧忍的脸上的泪水,"怎么越擦越多?"柳辞好难受啊。
他看着被他擦红的皮肤,捂着发疼的心脏,自己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了,好难过啊。
他的眼角还带着泪珠,他深深的抱住了萧忍想着最后一面的话,自己也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他侧过头,看着洁白无生机的脸,捧起了萧忍的脸,珍重的轻轻吻在了萧忍的嘴唇。
泪水也从脸上划过,滴在了萧忍的脸上,柳辞没有注意到,他转身离开了。
柳辞空洞的眼眸望着前方,告别了泪水也该流干了,他感觉自己只剩下麻木的心。
柳辞离开后,萧忍的手指动了动,眼角也划过一行泪。
一个星期后,萧忍醒来了,与医生靠经验推测的几年时间醒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萧忍猛地下了床,重重地摔在了铺满毛绒地地毯上。
在房间照顾萧忍的柳母,听到声音地立马看向了萧忍,"啊,我的孩子啊,你终于醒了"柳母激动地哭了起来,萧忍有点震惊的看着眼前明显老了很多的柳母,明明是那么爱美的妇女,白发却愁了满头。
一个星期,柳母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界一样,亲生儿子成了植物人,自己养大的孩子因为愧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写了一封信离开了他们。柳父不管动用什么手段都没有消息,看来柳辞是准备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他们尊重孩子的想法,可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星期了,柳辞的一个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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