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顿作为新手主播老老实实地听完小艺一大堆介绍，被科普了一大堆相关知识，搞清楚了这个直播系统该怎么用后，问道：“嗯，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但是我该直播什么呢？我给观众看我在邪教谋财害命还是直播传教啊？好吧，这确实算是看点，但是真的能播吗？”
[主播不需要担心，我们会主动邀请你成为主播肯定是有道理的。该世界为衍生世界，只要主播多与世界关键人物多多接触，就少不了观众的，而且主播已经与关键人物接触过了，以后肯定有更多机会。只需要主播在接触该世界关键人物时开启直播就行了。]
衍生世界？好吧，兰斯顿对于这一点倒是没什么，但是关键人物，而且还已经接触过了，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贝尔摩德？”
[嗯嗯，主播以后可以多和她接触。]
兰斯顿扯了扯嘴角，想起不久前自己在这人面前的样子，真是不想再见到她。
[主播现在可以开播试一试，跟观众聊下天什么]
兰斯顿又自动再一次地开启了直播。
【诶，主播，你刚才怎么突然下播了。】
兰斯顿努力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忍住别扭感回答道：“刚才在看新手教学，现在看完了。”这种自言自语的错觉和展示自己的感觉让兰斯顿不太习惯。
【啊，第一次直播？怪不得感觉主播怪紧张的。】
“还好吧，真的很明显吗？”兰斯顿深吸了口气，“你们好啊。”瞥了眼右上角人数：3人。
【主播准备走红方还是黑方？】
兰斯顿刚摆出来营业微笑一下子僵住了。这又问的是什么鬼问题，小艺小艺，快翻译一下，兰斯顿没想到自己在成为人气主播的路上遇到的第一阻碍是无法理解观众在说什么。
小助手这次倒是体贴，没有给他像刚才那样直接下播，而是在耳边播放回答他：[该世界的正反两个阵营分别是红方和黑方。贝尔摩德就是黑方。]
懂了，正派和反派嘛，兰斯顿在心里捉摸。“贝尔摩德”，不就是不久前他的那名“面试官”。这是一种葡萄酒的名字，肯定不会是真名，估计是那个女人的代号之类的东西。怎么说，嗯，自己下家公司的企业文化还挺有意思的，老板你不会是什么酒蒙子吧？话说为了融入这种企业文化，我需要给自己也取个酒名吗？可是我不爱喝酒更爱喝可乐怎么办？
想着想着，兰斯顿把自己给逗笑了。
【我靠，赤井秀一。】
【哪来的赤井秀一，前面发什么癫，这里不只有主播一个人吗？】
【我也看到了，照片，是赤老师和主播的合照。】
兰斯顿看到第一条弹幕的时候就打出了问号，你们在说谁？我前室友，赤井秀一？怎么啊，难道你这个有着日本名字的英国佬也是什么关键人物吗？他瞄到一旁放着的相框，上面是几年前他和赤井秀一刚入进入大学时的照片。
好烦，想到前室友就觉得好烦，直播也好烦，在直播中被提到前室友更烦了。
现在外面天已经亮了，也嘈杂了起来，用不了多久兰斯顿就又要出门了，于是他干脆地把直播一关。
这直播，谁爱播谁播，他才不想干这个了。
小艺：[主播，主播，你怎么就下播了，你再播一会儿啊！]
兰斯顿装作没听到，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他这一晚上过的有点过于精彩了，还知道了一大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东西。比如说，他知道了他现在入职的公司可能是某部文艺作品里的反派组织，他的未来同事也疑似是里面的反派角色。这点他倒无所谓，他对自己还是有清晰的认知的，自己在那干不是干，何况看他们杀人放火都不怎么害怕的高调行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个什么性质的组织吧。
对兰斯顿来说，两份工作都差不多，反正都是违法犯罪，和一群知道自己在犯罪的人当同事总比一群觉得自己是在履行教义而不是在犯罪的人当同事好。况且，天外启示教那群人还总喜欢一天天监视和控制他人，其他工作环境再怎么样也是差不多，而不会更糟。
话说回来，除了了解到了自己未来的工作环境之外，兰斯顿还知道了自己前室友是这部或者这系列作品的主要角色之一。
算了。兰斯顿摇摇头，去收拾了一下自己，他待会儿要去教会一趟。
实话实说，兰斯顿对天外启示教都没什么好感，但他想直接离职大卫·赫伯特是肯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他昨晚回家之前就询问了那个代号为贝尔摩德的女人这个问题。据她所说，他们底下有家医药公司，曾经有位在在这家医药公司任职的生物学博士在报纸上批判过天外启示教。
然后呢，兰斯顿问。
“这家伙突然惹事确实很麻烦，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解决他，他就在回家路上被一辆装着□□的车辆给撞上了。”贝尔摩德说完这句继续道，“之后那家医药公司在纽约的分部发生了爆炸。你难道不知道这间事吗？”
兰斯顿摇头：“我知道爆炸那事，有被报道过，但是那时候我还没加入，而且我一般只负责财政这方面。哦，你们跟他们也算有仇。所以，什么时候动手？”
“如果大卫·赫伯特出了意外，你能......”
她话没说完，兰斯顿就打断：“你能想要钱的话，我能想办法直接转移出来，其他没办法。”
于是，兰斯顿还得继续留在教会，等到时候他们派人来和他一起商量怎么做。
今天是天外启示教作“集体早课”的日子，主要内容就是大卫·赫伯特在上面大谈特谈加深信徒的信任。其他时间也有差不多的活动，这天特殊就特殊在所有人都要去，平时兰斯顿懒得早起听那人废话，但这天也不得不去。
迈入教会大厅的第一时间，大卫·赫伯特就对兰斯顿露出个和蔼的微笑，他长得还算慈眉善目，也难怪能骗到不少人。
大厅最前方有个演讲台，大卫·赫伯特就站在上面的最中间位置，两旁的位置属于教会除教主意外的其他高层人员。兰斯顿虽然根本不信大卫的鬼话，并且也没背不下教会的那一大堆教义，也不擅长给别人传教，但由于他与教主能不能放心花钱有关，所以大卫还是给了他高层的位置。自然，他往大卫·赫伯特右手边一站就开始发呆，他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人的那一套胡扯。
真是艰难的几个小时，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而且还经历了一堆破事的兰斯顿要不是有个系统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他估计早就睡着了。
向其他教徒们告别后，兰斯顿直奔机场而去，目标华盛顿。本来昨天他就应该直飞华盛顿的，如果不是他爸留下的烂摊子绊住他的话。
*
海素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披散着头发，脸色如常，像睡美人那样等待着属于她的王子。不过，现实中可没有什么爱情的魔法，属于她的只有病房冰冷的天花板。
医生告诉兰斯顿，他们尽力了，她是活下来了，但她大脑受到了伤害，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她成了植物人。
兰斯顿坐在病床旁边，静静地盯着病床上的闭着眼的女孩。
小艺倒也没有太过人工智障，一进病房就安静了。
他想起他俩很小的时候，当时他们一家去电影院看电影，那天他们晚上看完在回家路上，她被父亲抱在怀里，挥着两只手臂模仿着电影主角的样子，大声嚷嚷她也要当大明星拍电影。大家听到后一起发出善意的哄笑，父亲用自己脸上的胡茬去扎她柔软细嫩的脸蛋。母亲开玩笑地说，好啊，你哥哥去当导演，专门给你拍电影好不好？
他还想起她加入学校戏剧社的第一次表演，他特意请假飞去看她的表演。
……
他还想起他俩在不久之前还在吵架，两人隔着电话对对方说出各种恶毒的脏话。
他像身陷流沙的是，回忆如同沙砾，从四面八方涌来，吞没了他。
美好的，痛苦的，快乐的，难过的，过去了的，虚假的，再也无法找回的。
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如儿时好，这也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自从父母离婚分居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上次见面还是兰斯顿刚上大学那会。海素想要上戏剧学院，但父母双方都不同意，兰斯顿倒是因为喜欢电影很支持她，但他目前也没有能力在实质上给予帮助。
他刚上大学时，海素偷偷跑到纽约来看过他。海素问他喜欢电影怎么不去当导演，他那时回答他要努力赚钱资助某人勇闯好莱坞。说完两人一起在校门口大笑。
我还是喜欢她眼睛睁开的样子，兰斯顿在一旁托着腮。
[主播，你还好吗？额，我不是来催你直播的，我只是问下你。]
“没事，我会直播的，等一下吧，我会的。”等一下吧，妹妹，我会让你醒过来的。
[嗯嗯，主播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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