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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赴西陵

要说那人是如何出来的,徐长风心中也是存有疑惑,他明明命信任之人看好那丫鬟,然而就在他离开一会便被人跑了。

他如实回答宋宓:“不像是自己跑出来的,而像是有人带她出来的。”

她有冤情要告,事情没落地之前她答应过不会主动出去的,且北镇抚司戒备森严,若不是有人带走的,她根本出不去。

且当时出事时,他问了旁人,她敲击登闻鼓时神色慌张,而后便发生动乱,后面就看到她一头撞向大鼓。

看她那样子,倒有点像是被人用力推出去的,徐长风赶到时,她那双眼睛还在死死瞪着。

成化帝扶额,眼底显出疲惫,“这件事,这么多人参与吗?”

正当他不知怎么办时,章玟从殿外急忙进来,“皇上,商阁老得知登闻鼓一事与宋督主有关,现携内阁众臣在外求见。”

成化帝因方才的事本就有些心烦,想到内阁那些人再来掺和就更加不耐道:“不见,让他们回去。”

章玟躬着身不动,看向成化帝欲言又止。

上位之人见他那模样,于是问道:“他们要说什么?”

章玟眼神朝宋宓看了看,而后立马答道:“商阁老联合内阁群臣上书,请求皇上撤除西厂,宋督主收押刑部。”

成化帝周遭瞬间冷了下来,龙袍下的手缓缓拢紧,“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事他倒上赶着,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

登闻鼓此事一出,他就令人封锁了消息,他就想知道,商榷是如何做到,那女子前脚刚死,他后脚就得知是与宋宓有关,紧接着要收押宋宓的。

他朝外指着,呵斥道:“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该滚回哪里就滚回哪里去,别在朕面前晃荡,惹人心烦。”

他不是不知道商榷不止一日想要他废除西厂,可自从用了宋宓为他清理朝中文臣才刚见成效他如何轻易放弃?

可此事又不能不作为,于是他吩咐徐长风:“你带人即刻前往西陵,势必要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至于宋宓……。”

他转头看向宋宓,“至于你,登闻鼓一事既同你有关,那你便随同徐长风一并前往西陵,听其差遣,能否洗脱嫌疑,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宋宓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成化帝那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最终接了旨意。

等他们两人都走后,成化帝这才放松身子,撑着案桌揉了揉眉心。

建立西厂重用宋宓与文臣抗衡,始终是他操之过急了,商榷过于刚直,今日一事不排除是受他人利用的可能,如何平衡也是难事,他还是得再想法子,不然西厂一日不撤,他们一日不安生。

……

徐长风回到北镇抚司后,正厅正端坐着一人,他上半身隐于暗处,看不大清脸,可徐长风还是一眼认出来人是谁。

他似乎在这等了许久,徐长风见到那人后双眉一拧,脸色可见的不悦。

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他走上前去,朝那人作揖,淡淡喊了声:“侯爷。”

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双手负于身后,他身穿绯色朝服,整个人散发着威严之气,此人正是锦衣卫堂官——庆远侯周知远。

他忽视徐长风的刻意疏离,并且温声问道:“何时回京的?”

徐长风一如既往的冷淡,“侯爷不是知道吗?”

不然他的人怎么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带走敏玉,然后将她带往登闻鼓处并杀之。

周知远猜到那事应当已经被徐长风所知,故问他,“你在为那事生气?”

徐长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他:“登闻鼓一事,也是你叫人告知商榷的?”

不然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动作如此迅速,就像是一早就知道会发生此事一般。

说到这,周知远脸上竟出现一丝憾然之态,“就是可惜了,就算这样皇上还是要保他,都没能将他除掉。”

宋宓此人,自执掌西厂以来就将他在朝中布置打乱,他的人也被肃清得所剩不多,如何还留得?

徐长风懒得同他虚与委蛇,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牙牌拿出来伸到他面前,这是他从敏玉手里暗下拿出来的,他方才本可以在武英殿呈给成化帝的,可他没有。

他实在不理解,到底那苏怡一事牵扯进了多少人,怎么连他都跟着参和了进去。

他是痛恶宋宓,可用栽赃陷害手段来除她,到最后岂不是同她一般做个恶人?

他整张脸紧绷着,朝对方冷声质问:“为什么?”

明明那丫鬟可以活的,明明她和苏怡都可以活的,可偏偏被人当做政治的牺牲品。

周知远忽而气笑了,“我是该说你太过天真还是什么?都坐到北镇抚司镇抚这个位置上了,还在惜这些条贱命?”

他拂袖转身坐下,看到那牙牌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我看你是舒心日子过得太久,反而忘了是谁推你上的这个位置,在这来朝我责问?”

他的意思徐长风怎能不懂,不就是告诉自己,他能当上北镇抚司镇抚是全然靠他周知远嘛!却全盘否定了自己的能力。

徐长风看着他,一脸肃杀之气,冷着脸道:“这个位置,是我一次次用命换来的,几次险些丧命,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是你的功劳?”

“住口!”周知远用力拍桌,指着他斥道,“你就是这般同我说话的?”

徐长风不再理他,转身就走,大概走了几步后,他停下侧首朝周知远道:“侯爷若想上演父慈子孝的场面,大可找周砚安,我想他乐意得很,不必来我这里耍你长辈威风。”

说完也不等背后之人反应,一脸嫌恶地走开,留下周知远一人在原地,气愤地摔了个杯子。

周知远不禁后悔来这一趟,竟因一个丫鬟同他吵了一通,反而受气,最后离开时脸色并不是很好。

……

秋季的西陵,不同于顺天府,虽到了九月,却还是有些炎热。

但南方多雨,宋宓同徐长风一行人到达西陵时正下着大雨,一连扫了几日的暑气。

长街上,宋宓一众人马入城,直奔西陵县衙而去。

县衙外早已有人侯着,宋宓同徐长风到了衙门,一下马直接有人迎上,为两人撑着伞一并解下身上厚重的蓑衣。

高秀下狱,新的知县尚未任命,是故是西陵县丞孙谦接应的他们。

知道宋宓和徐长风等人是从京城来的,万分不敢怠慢,赶忙迎上去招呼着。

“听闻上差前来,下官早早就准备着了。”

说着他将宋宓一行人往府衙里引着。

徐长风为首走在前头,宋宓紧随在旁,孙谦只见过徐长风,对宋宓倒是觉着面生,见她长相俊秀,身长不过五尺左右,与徐长风站到一块也只是达到他肩头而已,在一众锦衣卫里显得十分矮小。

但看她身着不凡,孙谦又惯会观察,心下盲猜其身份同徐长风应不相上下。

不好再猜,于是他直接问道:“不知这位上差如何称呼?”

为避免打草惊蛇,成化帝是让宋宓秘密随同,此事本就不想张扬,所以此行宋宓隐瞒了身份。

而徐长风则是随意给她胡诌了个身份:“锦衣卫佥事杜霖,皇上特派前来随同查案。”

孙谦了然,知道高秀一案惊动了京里,上面重视,若能配合好北镇抚司查案,保不准他这官还能往上升一升。

他笑着将人往府衙里带,随即安排好住处。

来时雨大,宋宓衣衫早已被雨水浸湿,待她换好衣物后便一刻也不停歇前往牢狱。

地牢终年不见阳光,尽管两壁之间点了油灯,还是显得湖南不堪,加上地上潮湿,一进到里处霉味就直冲鼻腔而来。

宋宓赶忙拿着随身携带的丝帕捂住口鼻,皱着眉头一路走进去。

高秀一家已被下狱,穿过狭长的窄道,关在最里间的便是高秀。

两名勇士营的人跟在她后面,随她来到尽头走到关押高秀牢房处,将火把朝里头的人靠近,宋宓这才看清楚人。

高秀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火光刺到,急忙伸手遮挡,透过指缝勉强看清来人面貌。

他完全不识得眼前之人,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被关押在地牢,高秀已许久没有说话,如今乍一开口,带了几分沙哑。

宋宓朝后示意,狱卒立即打开牢门,将高秀带了出来绑在刑架上。

高秀下狱以来狱卒并未对其用过刑,他见这架势,不免有些害怕。

可心虽紧张,但他嘴上却不服软:“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表姐是谁吗?你们敢如此对我,待我出去将你们一个个杀了。”

他刚被关进来那时候,一天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些话,狱卒早已习惯。

可宋宓听着心烦,睨他一眼,“聒燥。”

狱卒明白过来,随手从桌下扯过一条抹布塞进高秀嘴里。

对方嘴里发出“呜呜”声音,宋宓坐在椅子上,淡然看着被绑着的人,随后朝狱卒问:“之前可有审问过他?”

狱卒答道:“并没有,此事干系重大,徐镇抚特意交待由他亲自提问。”

宋宓“嗯”了一声。

那狱卒生怕自己回错话得罪了她,又补充道:“当然,您是同徐镇抚一起前来审查的,自是可以提问。”

宋宓斜靠在椅上,左手撑在下巴处,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无声地点了点头。

她又看向高秀,发现他还在挣扎着,便向跟来的人示意,身后的人点头,而后走到高秀跟前,一巴掌甩了过去。

高秀怔住,一双眼睛瞪着看向打他的人,随后动作幅度愈发大,而换来的又是一耳光。

宋宓一如之前淡定,看着高秀不再挣扎,这才说道:“这下可以安静了吗?”

高秀没再反抗,宋宓便示意将他嘴里的抹布拿走。

嘴里没了东西,高秀本还想接着谩骂,可一看到宋宓阴冷的眼神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还有些颤抖。

宋宓保持之前的动作,淡声道:“本以为你能做出私建豪府、滥杀无辜的事来,胆子应该挺大的,如今一见,怎么这般胆小如鼠。”

高秀因这事已经被关在地牢大半个月了,地牢阴暗潮湿,吃的饭菜也是馊的,他险些熬不过去,如今听到宋宓提到这事,他直接崩溃:“不是我,我没有……”

宋宓听到这话却来了兴致,她直起身子饶有兴趣问道:“哦?你说不是你,那是谁?”

“是……是……”高秀吞吞吐吐,眼珠快速转动,正要考虑是否说下去,地牢外又进来一人,刚要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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