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虽然云律明能凭借蜘蛛感应（就当是吧）感知到卢队和霜霜姐在门口，但不代表他能感知到他们俩在说什么。
云律明扒在门口，把耳朵贴墙，上上下下摸索了一圈，始终没找到哪儿能漏出来点声响。
可以看出来建筑水平在未来科技的加持下有了质的飞跃，如果能广泛应用到地球，小区业主群里没人会纠结噪音问题了
没办法，云律明甚至趴在地上，把耳朵怼在门缝里努力偷听，果不其然失败了。
天杀的，这门根本没有缝！如果不是刷成了其他颜色，云律明甚至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东西。着实是个密室逃脱的好料子，涂成一个色，大白天都能困死在屋里。
最后只能寄希望于旁边的探视窗。
说实在的，云律明不是很想扒小窗口，这会让他想起读书那会儿，晚自习时从教室后面的小窗口上映照出的班主任，或者教导主任，或者校长，总之越看越恐怖的脸。
噫，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要回到高中了，要开始幻听了，要开始放跑操音乐了，要踩到前面同学的鞋了。
唉，还是想点实际的吧。比如现在，云律明要考虑的不是扒小窗cos班主任，而是他根本够不着窗户。真服了，从明天开始他要猛干肉蛋奶，天天出去晒太阳，旱地拔葱，拔苗助长，拔拔拔。
云律明把卢队坐的小板凳端过来垫脚，嘻嘻，还是看不到外边。沙发茶几，虽然拖得动，但动静太大了，而且没法及时放回原处。
云律明环顾四周，终于，把目光落在角落的垃圾桶上。谢天谢地，有盖，能踩。
小兔子踩着垃圾桶边缘调整重心，免得把桶踩裂了，而后把眼睛贴在小窗口上，努力辨认卢队和霜霜姨的对话。
「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阿巴」
抱歉，唇语还是太难了。他看不懂。
云律明无助地抠了抠窗口边，却惊讶地发现这玻璃居然能动，用手左右搓了下，能看见明显的位移，最后直接把玻璃摘了下来。哇哦，豆腐渣工程被发现咯。
没了阻挡，云律明赶紧把兔脑袋架好位置，准备看戏。
霜：「没见过其他人，符合章博士全程机械辅助，实验体单人单间，且销毁其他次品的习惯。」
「金雀花之森的对外公布数据是罕见的强储水林，又一直限制入境，小明能见到池塘和溪流，足以证明他确实是森林里走出来的。」
「但他的潜意识里没有实验室的所在地，考虑到他的精神状态，可能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意识产生的遗忘，考虑到儿童心理健康，不建议继续深入试探。」
卢：「就此打住吧，追查了这么久也没行踪，不急于一时。我之后会按规章上报为实验受害者，补助金麻烦你保管了。」
霜：「有意思，救出来的那么多孩子都只是做心理疏导，怎么这次这么NND想让我留下？」
卢：「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助手吗，比起雇佣一个员工，或者带大学习过他人理论的实习生，挑选一个心仪的孩子，从头培养，我认为这更符合你的习惯。」
「我欣赏他的生意识和战斗本能，同为兔类相处起来也更舒服。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会喜欢他。」
霜：「哦？谁给你的错觉，觉得能准确揣摩我的心思？」
卢：「眼见为实，我没猜错，不是吗。」
云律明扒在窗口哼哧哼哧吃瓜。
所以他是被当成受害者捞回来了？云律明感觉有些微妙，作为被直接扔到森林里的穿越人士，他不会占了别人的位置吧？
但云律明又不是圣父，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还给素昧蒙面的人。抱歉了大兄弟，看这架势救援队只会捞一个人，被云律明抢了先，只能祝福真正的受害者下辈子投个好胎了，R.I.P.
诊室外，霜霜姨承认她的确很喜欢云律明。
「小明的天赋很好，虽然年纪小，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却很强。即使是正常在青春期分化的向导，在没有经历系统训练的前提下，也很少有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
「再说小兔子生得可爱嘴还甜，谁不喜欢呢。」
「但很奇怪，即使是能力有残缺的哨兵向导，也能召唤出精神体，只是虚弱和发育不良。我能感知到小明拥有疏导的能力，但我没能探知到任何精神体的踪迹，这不应该。」
「我不确定这是什么导致的，提前分化的患者有很多，不是所有人都有后遗症，萧夜那孩子也照样成功拥有了自己的小鬣狗，姑且考虑排除了这种可能性。我现在高度怀疑是融合实验导致了副作用，但没有先例，太难实施治疗了。」
「没有人耳只有兔耳，我尝试刺激了他的神经递质，兔耳仍然没办法收回去，兔尾却毫无踪迹，人形形态异常，兽化特征也不完整。」
「外观尚且能隐藏，但如果一直召唤不出精神体，即使能力再强，也会被协会判定成低级向导甚至残疾向导，那也太可惜了…」
涂霜霜叹气叹到一半，梗了下，因为她突然感受有哪里不对劲，旁边传来了极富有存在感的眼神冲击。
涂霜霜不着痕迹地撇头，余光看见了一颗白色的小兔头，扒在小窗口上可怜兮兮地看她。
涂霜霜：「……」这孩子怎么上去的？玻璃呢？！
大意了，在自己的地盘完全没有提起警戒心，而且只要涂霜霜没在诊室里工作，她的安哥拉兔肯定又在花园里跟卢凯的驼鹿一起玩，完全派不上用场。
也不知道云律明听了多久，看这表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怕是全知道了。
不行，不能把问题全揽在自己身上。涂霜霜又瞪了眼卢队。
看看对面这个傻了吧唧的大高个，还在一脸认真地听她分析，完全没有发现旁边传来的灼热视线。在人才辈出的皇家搜救队，凭他这种工作状态是怎么当上队长的！
卢队：「……？我做错什么了吗，好端端的瞪我干嘛？」
涂霜霜冷笑一声：「没什么，突然感叹一下，你在我这儿还真是挺放松的。」
卢队更懵了：「我不能放松吗，诊室的装修工作还是我监督的，房子里有些细节比霜霜你都熟。再说除了女厕所，哪个房间我不都是随便进，这里和我家有什么区别？」
涂霜霜：「……」
哎呀，不是，她知道哨兵的绝对信任是对向导绝佳的褒奖，但是，就是，唉……
窗口的云律明没忍住吹了个流氓哨：
「吁，哇哦。」
…………
卢队被恼羞成怒的霜霜姨撵出屋子，赶到花园里和精神体们作伴了，不过云律明觉得吧，这不好说是惩罚还是奖励。
他刚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透过树冠阴影里的间隙，卢队正懒洋洋地靠在驼鹿身上晒太阳，怀里捧着的安哥拉兔已经躺平任挼，主动用耳朵蹭蹭卢队的下巴，摊开肚皮开始讨要卢队的摸摸。
看起来真挺好玩的，画面感太强，口嫌体正直在霜霜姨和她的安哥拉兔之间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云律明努力抑制自己别露出奇怪的表情，嘴唇扭成波浪形，连眼角都在抖。
这表情看得涂霜霜满脸无语：「想笑就笑吧，恭喜你亲眼验证了一个既定事实，精神体的确比其主人诚实很多。」
云律明最后还是没绷住：「噗哈哈哈哈，怎么差别会这么大啊？」
霜霜姨叹气：「精神体受主人潜意识的影响太深了，人类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喜好全凭本能的精神体可做不到，喜欢就要贴上去，喊都喊不回来。」
云律明笑够了：「说起来，霜霜姨为什么没跟卢队一起上飞船呢？我之前在空港也见过待在一起的搭档来着。」不然任务间隙才能见面，还是太空里到处飞，整得像cos牛郎织女。
霜霜姨无奈道：「很可惜，深度结合的哨兵向导是不被允许一起出任务的。」
云律明：「？」
霜霜姨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对，怎么能跟小朋友讲结合，你这孩子，小大人似的关心的倒挺多，把我思维都带岔了。」
云律明：「？？？」什么啊，怎么一个二个都这样！
霜霜姨正色道：「简而言之，搭档和搭档之间亦有区别。卢凯作为皇家救援队的队长，连带着我的行踪也会受到监控，没机会更没可能上同一艘飞空艇。」
云律明不理解：「为什么啊？」
霜霜姨：「从大局考虑，是担心任务失败；从个人情感考虑，是担心殉情。」
「啊？？？」
「深度结合，不是，永久绑定，不对……总之就是关系到了一定程度，哨兵与向导之间会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链接。在此基础上，能进行一定的精神沟通，比如思维或者情感传递，甚至做到程度不一的感官共享。」
「也是因为这种牢固的精神链接，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甚至导致崩溃，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他死，我不会独活，反之亦然。如果我和卢凯一起做任务，万一出了事，在精神失控的条件下，我们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小明，哨兵与向导之间的联系，可比普通人类想象中深得多。」
卢队能在诊室到处转，也就包括休息室浴室之类的，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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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哨向之间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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