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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自从吃下杨如晤给的这颗定心丸,赵林雁把那种急于与儿子修复关系的焦躁放缓了下来,她不再没眼力见地问东问西,也不再自以为是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的行为言辞变得与长相趋于完美,有几次宣赢试探,赵林雁的反应还很令他满意。

比如某天早晨,宣赢又是清晨才睡,四个小时后睡醒起床,下楼时恰巧是中午,赵林雁并没有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只淡定却又不失亲切地对他说了个中午好。

那一瞬间,宣赢的面部表情很精彩,彷佛是看到了不省心的母亲终于有了一点长进,同时这位母亲也明白了血缘亲情的疏远并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挽回的。

宣赢感慨与赵林雁的开窍行为,为表鼓励,主动询问了她一句无关紧要的小事。

虽然没有很大的进步,但宣赢的态度足以让赵林雁稍稍放心。

她知道这些要归功于杨如晤的背后指点,比如杨如晤告诉他宣赢不喜欢被人时刻关注,所以不用刻意对待,随意说话就好,比如杨如晤说以后宣赢晚归或者不归,打个电话确认就行,他是成年人,不需要过问太多。

这些赵林雁都做的很好,只是偶然会有恐慌,怀疑这么做到底行不行?会不会让本来就跟她疏远的儿子更加反感她。

但是另外一面她又十分相信杨如晤,因为杨如晤从小就展露了超乎同龄人的稳重,这么多年家里家外若有大事,一定是他提出的可靠建议与具体实施。

家中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转眼腊月二十。

因是年底,整座城市弥漫着节日的气氛,天星的几位设计师提前休假,工作室一下子空了许多。

老陶送来的那只破碗把宣赢困在了金海街好几天,往哪儿一坐就忘了时间,弄得他肩颈难受一并牵连出了头疼的毛病。

原本那本医书古籍宣赢本想让齐怀湘做,那天他到店里特意问小宋她表弟什么时候来,小宋没料到宣赢还能记得,闻言很感激,然后又不太好意思地告诉他,表弟骑车不小心摔了,脑袋上缝了几针,恐怕到年后才能过来。

反正那本书老陶不急,宣赢让他好好养病,过完年直接来就行。

回到工作室,往椅子上一坐,看看那只乱糟糟的碗,瞬间头疼脑胀起来,宣赢想想,他跟老陶还没到舍命相助的地步,于是把玉碗暂搁,打算先回回血再说。

手机响起来时宣赢正枕在程愿大腿上享受着按摩服务,他睁开眼,程愿把手从他鬓角挪走,拿起手机,帮他划开后托在了他耳边。

“宣赢,亲妈对你挺好的?”任玥语气里带着些冷嘲热讽。

任玥早年跟他一个专业,后来改行服装设计,这次去外地参加春夏高定成衣展,算算这趟走了一个多月。

从得知任玥归期到此刻,宣赢差不多做了一个多礼拜的思想准备,这句质问完全在他预料之内。

“玥玥回来啦?”宣赢熟稔地叫她,“给我带礼物没?”

“你说哪个家呢?”任还是那副口气,“你想有几个家?”

任玥身上的刻薄劲儿跟宣赢有的一拼,他们相似的如同一个整体,共生共融,听上去再刺耳的话,到彼此耳中就化成了倔强的保护。

“玥玥,我很想你的。”宣赢也不多解释,重新闭上眼,抬手点了下程愿的手背,示意他继续,“别生气了,今天晚上就回家,等我哦。”

后面宣赢没再讲话,程愿听着电话那头也没了声音,于是便帮他挂了电话,然而下一秒,手机又响起来。

程愿看过去,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杨如晤。

“那位姓杨的律师。”程愿帮他揉着鬓角,“要接吗?”

杨如晤最近没出现在贺家,听赵林雁说他去外地出差了,算下来已经一周左右没见到那张薄情寡义的脸了。

宣赢伸出手,程愿抿唇一笑,把手机放到了他手里。

“杨如晤,怎么了?”宣赢问。

从进入贺家的那天开始,贺成栋就说他可以叫他哥,杨如晤这些天的一言一行也确实很有兄长的风范,但宣赢固执地认为那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对杨如晤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杨如晤似乎在开车,隐隐能听到车轮声响,他对宣赢的态度已然习惯,很平淡地通知他:“此勤回来了,早点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宣赢忽然坐起,程愿反应不及,一双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顿在半空,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宣赢对他摇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回答杨如晤:“好啊,我会早点过去。”

挂完电话之后宣赢僵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通话过程中程愿离他很近,自然听到了谈话内容,还未等说什么,就见宣赢猛然起身,快步走到了更衣镜前。

里面的男人长的很好看,头发微微遮挡着眉角与耳尖,他的皮肤很好,五官轮廓尽显优势。

这镜子太清晰了,甚至连肌肤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宣赢看见有一双手出现在镜子里那个男人的脸上,先是轻柔的摸,慢慢变成了蹂躏的味道,他的脸颊逐渐变红,眼睛似乎也泛起了血色。

“宣赢。”程愿及时出现,用力按住他的手腕,言辞却十分松弛地跟他玩笑,“这张脸跟着你真是受苦了。”

宣赢看眼自己的手,又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随后反扣住程愿的一只手腕,嗓音近乎无情:“程愿,笑一个。”

程愿没笑,反而还皱了下眉。

“我让你笑一个!”宣赢推住他肩膀,“好好给我笑一个。”

程愿在这一秒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看着宣赢彷佛在看另外一个世界,他顺从地对宣赢露出一张完美的笑脸,眉眼弯弯,温柔又可人。

宣赢就挂着这张从程愿身上学来的笑脸踏上了回贺家的路。

白武士仍停在大门口,宣赢下车后,程愿思索几番,下车追上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然后轻柔地捏了几下。

这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行为,即便在床间,他们只做最原始的动作,类似牵手或拥抱这样温情的动作从未有过。

宣赢略微诧异,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言辞笃定:“都说久病成医,程愿,你有心事。”

“什么时候回沈园?”程愿问。

沈家族亲众多,另外加上明里暗里的关系也多,越到年底越忙,有些关系沈父与沈休不宜亲自交际,往年都是宣赢与沈家老二作为沈家的小辈走亲访友。

今年因在贺家,他已经算很清闲了,沈泓头两天打电话催他回家,说他要再不回来,等明年他也撂挑子不干。

“跟亲弟弟见完面,吃个饭就回。”宣赢说。

程愿紧了紧手,试图阻止他去贺家:“你先答应了任玥,放了她鸽子她可是会生气的,我们不要去贺家了。”

“你回趟沈园,跟她见一面。”宣赢说,“你就是我,她不会生气。”

程愿罕见地无言。

“你在担心我?”宣赢抽出手,自问自答,“不会的。”

最近由于周围环境变化,程愿能察觉出宣赢在强压着内心的波动,时间久了,明显又躁动起来,虽然没有以往激烈,但从在家里时他在镜前的动作,令程愿万分担忧。

生病是每个人的权利,不同人群所反应出来的症状也不一样,程愿习惯性保持理智去分析宣赢的情况,根据他所了解,宣赢处于躁期时尖锐激烈,自大自负,浑身充满激情,同时也充满了危险。

随着天气渐冷,宣赢便如同一只需要休眠的动物,冬天有明显沉寂下来的趋势,攻击性也随之降低。

此时宣赢所说的不会,程愿可以相信百分之七十,剩下未知的那百分之三十.....

程愿后退了一小步,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晚上我在玲珑阁等你。”

无论何种感情,宣赢很难与别人建立亲密关系,他对所有人都设防,对所有事都极其负面,然而程愿本人很阳光,对宣赢而言,他是一种安静可靠的存在。

去玲珑阁做什么彼此都清楚,宣赢点头说:“好。”

得到应答的程愿没有立即离开,看着宣赢欲言又止,宣赢少见他这副为难模样,关切问道:“还有——”

话没说完宣赢便记起一件事,他改口又问:“订好机票了?什么时候走?”

程愿在英国出生,据说父母家人都定居在国外,每年春节他要返回英国与家人共度春节,今年也不例外。

每年程愿离开的这一个月,是双方毫无瓜葛的一个月,宣赢从不会主动联系,即便程愿主动联络,宣赢不会给任何回应,等程愿回国,他们的关系才能恢复如初。

程愿知道缘由,宣赢更知道缘由,这也是他们的默契之一。

“后天。”程愿说,“我跟沈总已经说了。”

宣赢心尖隐隐难受,却也知道不能阻拦:“好,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好。”

程愿低低地嗯了声,似乎因为要暂离一段时间而很抱歉的样子,宣赢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眼底分明黯淡了许多:“走吧,我要去贺家了。”

程愿开车刚走,前方不远处一辆银色宝马缓缓驶来,车子在宣赢跟前停稳,高大的身影从副驾下来。

宣赢看清杨如晤的脸,似是不解地皱了下眉:“哟,大律师,又换车了?”

杨如晤面色稍稍发白,手里拎着半瓶矿泉水,他先仰头饮尽,轻咳了一声才回:“同事的顺风车,你刚回来?”

宣赢嗯了一声。

“杨律,那我先走了?”车里的人问。

杨如晤摆了下手辞别同事。二人步行前往欢喜园,宣赢随手揪了枝花坛里的枯树枝,一路沉默着。

杨如晤打量着他的神色,似是不经意地问:“沈休最近怎么样?”

捏树枝的手指一顿,宣赢嗤笑一声。

或许是隔绝贺家,此刻他与杨如晤算单独相处,宣赢颇为坦诚地对他透露一句实话。

“如果你只是杨如晤,我对你不会那么讨厌,但是你跟贺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很难对你有好感。”宣赢看向他,手里的树枝往前一抛,“所以,别拿沈休当幌子,更别拐弯抹角地打探我的过去。”

杨如晤先是笑了一声,嗓音一如既往的从容低沉:“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宣赢很烦杨如晤时时刻刻的游刃有余与纵容,彷佛他真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兄长,走到欢喜园门口处,宣赢忽然想到什么,脚步加快,在杨如晤进门时挡在了他身前。

“怎么了?”杨如晤一脚踩在台阶上。

“贺此勤是不是比我听话很多?”宣赢问,“你是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弟弟?”

从宣赢踏入贺家,就如杨如晤所说,他平等地阴阳怪气了每个人,这段时间虽过的消停,但通过赵林雁的转述,杨如晤明白宣赢心里那股莫名的恨意并未减少丝毫。

他们的关系实属算不上亲密,顶多是偶尔共处同一屋檐下的室友,宣赢习惯地包裹住自己,绝不与贺家有关的人产生一丝牵绊,此刻问的这句话,好像无形之中缩小了一些距离感。

杨如晤收回脚,目光里隐藏着一丝戏谑:“争宠呢?”

宣赢脸上的表情停滞住,随后微微一笑:“对啊,争宠,谁让你在贺家这么有地位,赵林雁偏心,贺成栋也偏心,你偏不偏心?”

杨如晤若有所思,片刻他说:“如果你在我面前像在沈休面前一样听话,我可以不偏心。”

宣赢内心泛起悲凉,却出言嘲讽:“原来,这也要讲条件的?”

冬日的傍晚格外深沉,此时刚过五点,天边还有微弱的蓝,天色将宣赢的肌肤衬的格外苍白阴郁,而眼睛却分外的亮,杨如晤盯着近在咫尺的眼睛,察觉里面有讽刺有挣扎,还有一些朦胧的脆弱。

他们沉默对视,一阵寒风毫无预兆地掀起,杨如晤再次踏上台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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