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看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老是想着走后门呢!”
奶茶店本身就不大,清清一声“内定”,让一圈人都看了过来,连做奶茶的兼职小妹都忍不住打望。
文生提起嗓门就问过去,就看得吃瓜群众看过来几眼之后就已经低头开始发消息了。
不就是想闹大吗?行,看谁站在道德制高点先。
“你又是偷摸摸说详细谈,又是请我喝奶茶,结果就是为了走后门?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让你走!”
文生语气之间带着委屈:“你怎么能这样想学姐呢?你是不是下一步就要传我作风不正当了?”
文生微微蹙眉,双眼含水光,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周围的吃瓜群众偷偷在观望,看到美人弱势,心里的天秤也略微朝着文生倾斜了一些。
“……这个男的是主动方听起来……”
“……我怎么感觉这个男的有点眼熟……”
“女的也眼熟,好像是艺术团的,这女的很漂亮,我有印象……”
“啊,是不是艺术团那个领舞,她几次表演超惊艳的,这男的找过来干嘛?听起来好像不是同一届啊?”
“害,刚刚那美女不是说男的想走后门吗?结果男的还先说内定,说不定是想给自己女朋友内定一个表演位什么的……”
“欸?他有女朋友?我还以为这男的要追美女。”
“……喏,我偷偷拍了一张问同学,这男的是大一算是出名的帅哥了,我给你说……”
“卧槽!精彩!”
……
一些嘈嘈切切的声音传进门口这桌的耳朵。
文生不在意这些,她倒是习惯了别人的议论,更何况这议论的也不算是她。
关郝春倒是稳坐,他听着倒也没有自己的戏份。
清清完全坐不住了,直接起身。
文生挑眉:“学弟?这就走了?不继续说?”
清清还想着名额的事情,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丢面子,甩下一句“之后发消息问学姐好了”,转身离去。
清清走后,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没了乐子,看样子奶茶店的注意力也没有聚焦到自己这桌了,文生也放松了下来。
但关郝春仍然坐着,一杯抹茶搅合半天了也没见他喝两口。
“你不走?没课?”文生气泡水喝下半杯,现在是不想喝这带气的了,冲着喉管,有点刺挠。
关郝春摇摇头,把座位移得离文生远了一点。
“我只是过来拼个桌?不是吗?”
关郝春笑着,十分儒雅。
文生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就这么认为吧,谢谢你解围了。”
“我也是不想看他的朋友被烦人的事情纠缠,毕竟……”
毕竟万一这麻烦事最后找到他就不好了。
关郝春的未尽之意文生了然,他来解围纯粹是因为谢御戈。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清清是麻烦这件事,文生没有细究。
或许是清清面相不好。
不过如果只是他面相不好,多半关郝春会直接无视,尽早远离才是,这大约不是主要原因。
在自己和清清单独会面的情况下,关郝春过来横插一脚,绝对不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清清面相不好。
他并没有这么好心,也懒得去做这类路见不平的事情。
所以说最大的可能,多半是谢御戈给关郝春说过上次的事情。
文生发在了群里,关郝春通过谢御戈知道此事之后留了个心眼子。
如此一想,那关郝春和谢御戈二人现在的关系就很微妙了啊……
不过文生并没有这个八卦的心情,饶是想知道,也更期望是谢御戈自己来说。
作为朋友,既然谢御戈没有主动给自己提起这件事,那一定就是有他的顾虑。
顾虑什么呢?顾虑朋友?
何泊?
啊,那可就有意思了。
“学姐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我瞧着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吓人哦。”
关郝春用茶匙敲了敲杯口。
“嗯?”文生被金属与瓷器的敲击声刺拉了一下耳朵,将思绪拉了回来,“没什么。”
关郝春眼神直接对了过来,不算锐利,但就定着,让人不得不和他对视:“是在想我和谢御戈到底什么关系?”
文生见此,坐直了身子倾过来,手臂撑在桌上,就这么托着腮,丝毫没有避讳,就这么直接和关郝春对上了眼神。
狐狸眼,小猫嘴,多情的玫瑰貌这一刻显得有几分冰冷,明明眉目含情嘴角带笑。
可含的是同情,带的是讥笑。
文生这一刻才显得十分不近人情,那是一种带刺的冷漠,像是一层保护的屏障。
——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自己的朋友。
谢御戈是她认可的朋友。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谢谢他现阶段明显很信任你。”
关郝春没有回避文生的眼神。
“我对别人的感情关系不加置喙,但是我希望,你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沉默一瞬,关郝春先闪避了对视。
“为什么觉得是我辜负?要给我说这些?”
文生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抱歉,我双标。”
好一个双标。
抹茶已经有些冷了,常温状态中不溜秋的,不如热的也不如冰的,入口之后口感一般,关郝春喝不惯这个感觉。
于是就这么抿了一下,关郝春放下了杯子,但又觉得买都买了,不好浪费,还是端起来吨吨两口喝完了。
拿餐巾擦了一下嘴,关郝春皱起眉头。
底子太甜了,不是很好喝。
“是抹茶太甜了吗?”文生看关郝春皱眉的样子便是知道了口味,“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口味都比较偏甜,可能是因为搞学术用脑比较多,这些店用糖都比其他地方的多一些。”
“所以记得喝不惯可以次一级甜度哦。”
文生微眯狐狸眼,看起来幸灾乐祸。
关郝春扯扯嘴角,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当着文生的面倒出了棕黑的液体。
文生隔着桌,也闻到了苦涩的味道。
“……不是,你这喝中药呢?”
关郝春喝了两口,才舒展了眉头:“重口枸杞本土意式浓缩。”
文生听着就咽了咽唾沫。
不是,谢御戈啊谢御戈,你这招惹的对象看起来就是个狠人啊……
辛苦了,谢御戈。
“那你有这个干嘛还点抹茶?”文生回过神来。
一般来说,来奶茶店的男生要么就是没带水,要么就是给别人买,自己点来喝的同时包里还有水的还算少见。
“……”关郝春收着杯子,“他推荐的。”
懂了,估计这货不吃甜,谢御戈使着坏了。
怪不得是抹茶,大概是说什么茶味重啊,什么口感苦涩啊之类的把人骗来杀吧。
文生扯扯嘴角:“给你句忠告,你就算喝咖啡,学校周围三公里,也只有美式是无糖的。”
关郝春已经抿起嘴,整张脸都写着拒绝。
看这个有点破防的样子,倒是把文生逗乐了:“不过你也是挺信任他的,他说什么你就喝是吧。”
关郝春听着这话又舒展了神色:“哟,学姐,刚刚还劝我别辜负信任,现在又说我信任他,这算不算我和他互相信任彼此,双向奔赴啊?”
文生欲言又止。
彳亍。
不过显然关郝春没准备继续说这个事情:“不说这些,说正事。”
“正事?”文生有点疑惑,她和关郝春有什么正事可以聊?
“刚刚清清说的那个事情,不算假。”
文生更迷茫了:“真有名额?”
关郝春点点头。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啊?”文生皱眉,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对此有点头疼。
关郝春没动椅子,只是倾过身子,放小了声音:“不是社团这些有,是宣传部会选几个‘幸运儿’来进行造势宣传用……”
幸运儿……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们找你做宣传方案吗?”文生想到了什么,“不过你马甲怎么爆的?”
关郝春摇摇头:“我的马甲没爆,估计也就还是你们那几个知道。”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们知道?”文生警觉。
关郝春笑了笑,眼神揶揄。
文生说完自己也笑了,是了,自己这几个玩得好的朋友来来去去的关系又不是没说过,加上现在谢御戈和关郝春看起来也是摊开来说事,倒也没有什么马甲摆在面前了。
“那他们找到你是因为谢御戈吧。”
关郝春没有回答,文生已经想通了关窍。
“嗯。”
是了,如果宣传部需要造势,涉及到人设打造、文案传播等,势必需要找个内部人员,还稍微有点手段,并且了解需要造势的幸运儿声音特点这些。
这类符合要求的人不多,宣传部不会大张旗鼓找人,甚至于不会铺开在社团里去找,最好的方式就是找懂剪辑、懂声音特点、懂文本的广播台编导。
而谢御戈恰好是不能参赛的工作人员之一。
至于为什么最后这事情会到关郝春手里。
那恐怕是要问谢御戈了。
“那为什么这事儿清清会知道?”
与此同时,我不知道。
“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吗?”关郝春挑眉,“学姐是很优秀的,也是会遭人妒忌的。”
关郝春话锋一转:“社团活动为什么是社团活动?”
因为有人,有团体……
文生了然,毕竟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小团体,平时利益不冲突,也没有什么矛盾。
但是……
“不会是因为我们会抢风头吧?”文生有些无语。
关郝春不置可否。
广播台名头占得“官方”,还有补贴,看起来像是“正统”。
于是招进来的质量都会不错,又因为有排班,常常播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参加其他社团,最终导致主持这类资源些许垄断。
八成的主持人,这种亮相的机会,都给了广播台的播音。
这也不怪部分语言类社团会有所嫉妒,加上文生本人经常活跃,又有人背后蛐蛐……
啧,什么事都撞到一起了。
“所以这所谓‘幸运儿’……”
没有继续说内定名额或者推荐名额,文生用“幸运儿”代替。
说实话,这事情极大概率到最后真没什么幸运的。
且看选秀节目皇族是什么口碑吧。
“我什么都没说哦,幸运儿这事情是双刃剑,你要说是托都可以。”关郝春摆了摆手,看了看时间。
“待会儿我还得回医学楼那边,其他事就不多说了,走之前我还想说句。”
H大医学楼距离主教学楼没个半小时是走不过去的,关郝春要么等校内公交,要么骑车。
“幸运儿这个事情只是个开始,你不在他们小团体内,不知道多的消息,而且因为你要比赛,基本上前期你没精力去涉及这些腌臜事。”
“但是你女朋友小心了。”
留下这句,关郝春利落拎包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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