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地区将从今夜开始持续降雨、降雪,温度下降剧烈,外出注意预防,出门准备雨具】
正式进入立冬季节的颂城,温度下降的同时又遇上倾盆大雨。
颂城最大港口的一艘九层豪华游轮逐渐驶离,航行在宽阔的海面上,夜景绚丽。
听闻在国外治疗一年多的钟十安已经回国了,但到现在都还没露面,外面的传言愈演愈烈,从钟十安眼睛失明彻底治不好演变成已经在国外结婚,不愿回国了。谣言离谱,却有效。
这艘游轮是钟十安接手钟家公司那一年,父母送给她的礼物,她倒是因为工作少有用上的机会,一直停靠在颂城最大的港口,每年的维修费都要百万起步。
而游轮第一次驶离港口的原因是因为钟时两家庆祝促成的合作关系,始料未及的其他合作商收到邀请函时下巴都快惊掉了,钟时两家从未有过任何合作的意向。
钟氏集团现如今因为掌舵人不在,内部几乎腐烂,时家这时候和钟家绑上一条船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乎,今天晚上的游轮宴会不少人抱着探究的心思上了船。
游轮三层热闹非凡、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信息在眉来眼去中交换的差不多了。
而其中所有的信息都建立在默认的——钟家现任掌舵人钟十安仍旧没有出现,她怕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许久未露面的钟十安正坐在游轮九层的茶室,屋内开着空调,她穿着高领毛衣,大衣被随手放在一旁,茶壶里汩汩的烧着。
助理赵琰也坐在一旁,手上滑动几下,将平板递到老板的面前“这是no en那边发来的礼服设计原稿”
钟十安的注意力从煮茶上被拉过来,接过平板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好,就这件”
“好的”
钟十安悠然自得的煮着茶,透过九楼的窗户往外面看,漆黑一片,岸上的灯光星星点点的越来越远,楼下的宴会已经进行到下半场。
钟十安这茶也煮到出色,随着门被敲响,她抬手拎壶倒茶。
任荣武挺着大肚子,穿着定制的西装站在门口,门被保镖推开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与他直面相对的钟十安。
对方悠闲的倒茶,那样子可不像是不行了,倒是像早在这里恭候多时,楼下宴会里的那些人还在嘻哈想着,钟十安已经死掉了。
任荣武本能的心里咯噔一下,却仍旧保持镇定的走进去,面上笑呵呵的问候“安安啊,什么时候回国的?眼睛好了吗?”
钟十安回国的唯一消息来源便是钟家父母都回来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谢君雅都是在国外照顾她家姑娘的,钟鸣会时不时的回趟国。
但自家女儿刚遭受了一场车祸,又遭遇失明后遗症,他如何能完全放心的专心工作?
自然是不能,那既然不能——反正公司这一年大大小小出现不少问题。
但钟十安回国后迟迟不露面,这不免让人心生怀疑,任荣武是这群人里反应最快的那一个,他明里暗里去钟家,说要探望钟十安。
但钟家父母也是在血路上撕出来的,对方往哪一坐,便知道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话是套不出来的,人也是不能甩了面子就走的,不管用意,但面上得走一遍。
于是任荣武就怀疑,其实钟十安根本就没回来,她眼睛估计是废了。
此刻见到钟十安笑盈盈的给他倒茶情况时,任荣武迅速做出了一系列应对,表情切换的天衣无缝。
钟十安笑着,手上泡茶的动作不停,流利的给任荣武面前的杯子里倒茶“多谢任叔关心,我也是刚回来,听说宴会在今晚,我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
钟十安“任叔尝尝这红茶”
任荣武心里打鼓,揣测着,这茶是不是有毒,但看钟十安毫无异样的端起杯子就喝,他才放心喝下去。
任荣武“这茶不错,祁山红茶,不过你这是陈茶了”
“任叔厉害,这批茶是我带到里本留下来没喝完的茶,新茶还没送过来呢,任叔品茶的能力真是一绝”钟十安叹口气,忽而又眼睛一亮“任叔要是喜欢,您给我一个地址,明天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任家大宅的位置谁不知道?任荣武也不是傻子,这话怼到这份上,就说明钟十安今天就不打算善了。
任荣武敛了神色,声音也冷下来“钟总有话不妨直说”
“任叔怎么会这么说?晚辈这一年不在,公司全仰仗您坐镇,您是公司的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钟十安依旧是笑,抬手提壶给对面杯子满上“倒是这苦劳占了几成,功劳又少了几分啊”
“安安这是怀疑叔叔了?”任荣武不给面子,这茶也不喝了,要不是因为保镖也在屋内,他怕是要直接掀桌了。
“怎么会呢?”钟十安轻笑一声抬起手,从手边摸过一份文件袋“所有人员调动分批次进入,并且合情合理,任叔实在厉害”
钟十安甚至佩服的鼓起掌,眼神示意那两位保镖一起。
于是任荣武在耳边不绝于耳的掌声中,察觉到今晚最后一丝的威胁。
钟十安继续“任叔不动声色的拉拢了所有董事,还悄无声息的换成了自己人,光是如此计谋忍耐,晚辈要跟您学的还有不少呢”
文件袋不薄,往桌子上一放发出微弱的响声。
任荣武心里绷着的那条线陡然断开“钟总这是有备而来”
“促成现在的局面,确实费了点时间,但好在,结果还不错”钟十安拿起杯子,与手边的玻璃杯碰了下,发出的响声让任荣武不由得的一抖。
钟十安20岁进入公司底层开始学习,从底层开始工作,三年时间里公司内的各个部门工作她都干过,她甚至是一边学习,一边在公司实习,将公司内部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摸了个门清。
她坐上总裁位置的时间有两年多,休息一年,却仍旧不停歇的处理工作,虽然人远在国外,但对他的事情一清二楚,那就说明她早就盯上他了。
钟十安的能力不容小觑,无论是自身还是整个钟家,如果他无法自行处理后续,那么,钟十安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任荣武几乎是在瞬间就想清楚了所有的利弊关系,抬眼看到对面的人还是那么淡淡的笑着喝茶的样子,背后染上一层凉意。
任荣武是怎么被“请着”离开茶室的,他不太记得,只记得钟十安那句“还望任叔保密”
回到三层的宴会厅,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热闹,任荣武背后被惊出来的冷汗还没消散。
钟十安的那份文件袋里消息量巨大,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所有的底细全被钟十安查出来了。
相较于任荣武在公司里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脚居然被放在了最下面,草草两句带过。
茶室内的钟十安收了文件袋递给赵琰“坐下喝点茶”
“谢谢老板”赵琰坐下“老板,林染听说你回来了,想申请销假回来”
“行,她身体没问题过两天让她回来吧”钟十安手上换了壶更好的茶,接着道“NO EN那边的礼服图纸发过来了吗?”
“还没有,郁老师那边说让您消停会,别一会一个建议的”赵琰越说越心虚,头也越来越低,憋不住的笑在此刻达到顶峰。
钟十安倒茶的手一停,悬在空中,缓慢抬起的脑袋盯紧了赵琰,最后无语凝噎“算了,你今天可以下班了,没什么事了”
“好嘞”赵琰留下平板屁颠的跑出去了。
钟十安并没有想过她会对一条裙子有那么多想法。
茶室的门今晚第三次被推开时,新的一壶茶刚刚煮好。
钟十安笑着招手“缘遇快来,刚煮好的毛尖绿茶”
缘遇刚坐下就听见对面的人鸡贼的声音“是新茶”
缘遇逗乐“茶很香”
钟十安笑“时礼怎么没来?”
缘遇“他临时有事情,这几天不在颂城”
……
她们三人的认识实属意外——钟十安失明在国外治疗的时间里很少出病房,不方便是一回事,母亲谢君雅时刻守在病床前,担心她行动不便,不愿让她出门。
她即使再想出门,也从未在目前面前说出口过,但这不妨碍她大着胆子,一个人拿着盲杖离开病房,路过的护士问她要去那,于是她理所当然的被带到了医院后花园的亭子里晒太阳。
她就是在那里遇到两人的,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手上的盲杖在周围不停的探测,直到不小心绊倒了一个人,钟十安听见声音急忙伸手帮忙,但眼前一片漆黑,自身行动受限,自然而然的摔倒在一旁。
她上半身往前倒,不明情况的钟十安被身边的人一把拉过来,她没有摔倒,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松开怀抱,紧接着旁边传来女生的声音“你没事吧?伤到了吗?”
“谢谢,我没事”钟十安双手在面前胡乱触摸,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
她和缘遇的熟悉始于一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我刚才是绊倒你了吗?不好意思啊,你没伤到吧?”
“不是我”
钟十安这才知道,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看不见的钟十安所有的注意力全在耳朵上,她敏锐听见对方说话的声音不对,但没有多想,他说“不用担心,我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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