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的母亲庄梅英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农妇,她今年四十八周岁,常年劳作的外表看起来却像五六十岁一样苍老。
白珍珍老爹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看起来却跟她根本不像同龄人。
沈二叔比庄梅英大两岁,常年务农累垮了他的脊梁,但看见沈淮安带着妻子回来他还是努力挺直脊背,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庄重一些。
两位长辈脸上都挂着十分和善的笑容,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两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拘谨。
庄梅英听到儿子的话赶忙上前一步,“哎,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快进屋坐着歇歇,饿不饿,我一早就把饭做好等着你们回来呢。”
她没好意思特意等着白珍珍叫人,怕这城里儿媳妇还是不喜欢他们,万一到时她不想叫,场面闹的不好看,夹在中间为难的还是儿子。
沈二叔只笑也不说话,直到看见小女儿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他才像是找到事做一样忙走过去接过了她的书包。
“妈,二叔,你们好,”白珍珍真的叫出来时觉得好像也没她想象中那么难开口,看见庄梅英惊讶的反应后,她又笑了下,指使沈淮安去把车上带的礼物拿下来,“这次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好好准备,这些是给你们个家里人带的补品和吃食。”
“这,这你们回来我们就别提多高兴了,怎么还带这么东西啊,”庄梅英一时惊讶儿媳妇愿意改口了,一时又心疼他们花太多钱,满脸纠结着,又怕说多了惹儿媳妇不高兴,便转头去说儿子,“淮安你也真是,家里这几年日子过得好多了,天天都能吃上肉,哪用得着吃这些,你们在城里买颗青菜都要花钱,这钱留着你们自己花多好。”
沈淮安也不替自己辩驳,只说,“妈,这都是珍珍对你们的心意。”
庄梅英一下闭了嘴,转头试探着拉起白珍珍的手,见她不讨厌才重新笑开,“那还是珍珍体贴,我就知道淮安那性子哪想的起来给我们买补品,不过珍珍啊,下次来可记得别再买了啊,钱留着你自己花就是。”
沈二叔见他们说好了,这才憨笑一声过去帮沈淮安提着东西进屋。
进屋后庄梅英忙着去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沈晴要去给她帮忙,被赶着让她陪白珍珍在客厅坐会儿。
沈家的屋子没什么特别的装修,屋内图省事也是打的水泥地,客厅摆着一套红漆木家具,沈淮安帮着沈二叔一起把待客用的红木大圆桌抬了出来。
白珍珍就看着庄梅英从厨房端出一道道菜,不多时就摆满了一桌子,其中厨房还有几道要现炒才好吃的菜,庄梅英让他们先吃,转身又进了厨房。
沈二叔本就不善言辞,搬完桌子板凳又说要去把大儿子两口子喊回来,他们两个刚去果园摘水果去了。
他很快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对年轻夫妻,男人看起来跟沈二叔一样老实不善言语,女人眼中则带着没有恶意的好奇,进门看到坐在沈晴身边的白珍珍后,还忍不住惊呼了声,“真是好漂亮妹仔。”
“大哥大嫂,”沈晴率先站起来喊人,看得出来她的家人都很疼爱她,沈家大哥看见妹妹就笑了起来,“小晴,我刚摘了你喜欢吃的芭蕉。”
沈淮安也起身很两人打了招呼,又把白珍珍介绍给他们,“大哥,嫂子,这是珍珍。”
白珍珍坦然跟着他叫人,倒把夫妻俩惊了一跳。
“快坐下快坐下,坐着说话就好,咱们一家人哪用这么客气。”沈大哥搓搓手,只看了弟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沈淮安让他们快坐。
大嫂李杏春脸上的笑容则是更真诚了些,她虽然没怎么出过村子,普通话也说的蹩脚,但在白珍珍面前并没有怯场,去洗过手后很快端着一大盘新鲜水果坐着跟她聊了起来。
庄梅英炒好了菜,沈二叔过去帮着端来,一家人这才齐齐坐下吃饭。
今天这顿饭,比沈家的年夜饭还要丰盛,早上刚接到沈淮安电话说他要带白珍珍回来时,庄梅英急得不得了,一边撵着沈二叔赶紧去镇上买新鲜肉跟大排骨,一边又上上下下把家里打扫了一通,沈大哥夫妻俩撂下果园里的话也跟着帮忙许久。
两年前去城里参加婚礼时他们就知道白珍珍看不上自家,生怕她这次来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收拾完了还都赶紧去换上了干净衣服等着他们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中午饭都没吃。
饭桌上几人吃饭也特别拘束,庄梅英一个劲的让沈淮安多照顾她,这顿饭吃的有些不自在,但她能从沈家人的态度中看出他们的重视,心头也一点点软化下来。
中午吃过饭后庄梅英让沈淮安带她去楼上他们的房间好好休息下。
他们虽然不经常回来住,但房间一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里算是庄梅英和沈二叔给他们准备的婚房,里面的大件小件都是新打的家具,他们没回来时一直拿布罩着。
上午庄梅英特意来重新打扫了一遍,又给床上铺了大红色四件套,看起来倒真跟新房布置一样了。
“要睡一会儿吗?”沈淮安把人领进房间,四处看了看,让白珍珍去床上躺着休息下,他则把带回来的衣服用品摆了出来。
白珍珍在车上睡够了,这会儿并不困,她就坐在床边看着沈淮安忙活,看他拿起她擦脸化妆的那些瓶瓶罐罐一样样摆到梳妆台上,看着她拿出王婶帮她装的换洗衣服还有睡衣……
嗯…这件睡衣怎么这么眼熟?
她亲眼看着沈淮安淡定的从行李袋里拿出那件布料少的可怜的大红色情,趣,睡衣,白珍珍的眼睛一下睁大,立马站起身走过去一把从他手上夺了过去。
沈淮安手上一空,转头似乎没瞧出什么问题,还略带疑惑的问她,“怎么了,你现在要换衣服睡觉吗?”
“谁要穿……”情,趣,睡衣睡觉,白珍珍红着脸怎么也吐不出后面那四个字,只闷头把手里的衣服团了又团,“不穿,王婶拿错了,这件衣服待会儿直接拿去丢了。”
丢了?
那怎么行。
他亲手装进来的,还没看到穿在她身上的效果,怎么能丢。
“为什么丢,这衣服我看好像还是新的?”沈淮安不动声色朝她靠近,微垂的眉眼藏着几分幽深。
白珍珍不料他会追着问,情急之下直接将那团烫手的红色布料塞到了枕头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喜欢就不要了不行吗?”
沈淮安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前,他听见这话直接又向前一步,白珍珍下意识跟着后退,不防腿弯一下碰到床沿,顿时失去平衡朝床上跌去。
惊慌之下她伸手拽住了沈淮安的胳膊,结果男人像是也被她拽的站立不稳一样,压着她一同倒了下去。
好在最后关头沈淮安还知道用手和胳膊护着她的头和背,她突然跌在床上一点也没摔痛,但这样的姿势也让她完全掉进了他的包围里。
身上不轻不重被人压着,白珍珍两只小手抵在他胸口拧起细眉想把人推开,结果推了半天身上的人还是纹丝不动。
沈淮安控制着没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但两人身体仍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他继续微微俯身,携着满身清爽气息低声凑近她问,“告诉我,这件衣服你打算什么时候穿,嗯?”
什么时候穿?哼,她才不要穿!
白珍珍在心里无声腹议,她不穿这种东西都招架不住他,哪里还敢乱惹火上身。
而且她穿过别的款式的,只是那天沈淮安都没顾上仔细看便停电了,那天之后白珍珍更是不用再穿。
沈淮安自是不知道他都错过了什么,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新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他肯定不会再错过。
“这是新衣服,我还没见你穿过,丢了可惜,先收着吧。”沈淮安不知何时又把那团红色布料拿在了手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那小小一团布料,白珍珍身体里突的涌出一股莫名的燥意,他说着就要起身,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替她‘好好’收起来。
白珍珍一急,直接拉着他的肩膀把人又重新拽了回来,沈淮安顺势低下头,迎着她微微睁圆的双眼,直直吻上了她的唇。
“唔……”白珍珍愣住,直到火热的唇舌撬开齿关,她恍惚回神,却又被他逐渐带进了一片迷离中。
屋外日头逐渐倾斜,橘黄的阳光爬上窗棱,床尾的电风扇呼呼转着,带出一股股凉风。
沈淮安半靠在床头,眉眼温润落在安静躺在他臂弯里熟睡的白珍珍身上,目光触及她微敞的领口时一顿,两道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这是他刚才情绪失控时留下的,沈淮安蓦的无奈轻叹一声,在她身上,他的自制力似乎总是轻易便溃败了。
但此刻的他却没多少懊恼的想法,只想静静拥着她慢慢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白珍珍这一觉睡得并不久,却觉得轻松极了。
醒来时恰好庄梅英的声音自楼下传来,她刚煮了一锅木薯糖水,想喊她下来尝尝。
沈检的小心机~[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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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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