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螳阵,顾名思义,是和母螳螂有关系的,螳螂成虫在□□时易发生雌食雄现象,□□前期雌性螳螂将雄性作为食物取食,人们称之为“妻食夫”。
而在过去很闭塞的山村,会有性格比较泼辣比较霸道强势又凶悍的农妇,又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邪门歪道之风,会有人宣传这样的妇女在死后,用合适的方法镇压会保佑她的夫家,消解灾难苦厄,尤其是关于财运亨通方面,据说有奇效。
夫家畏惧她又拿她没有办法,生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有死后才敢作妖,但此法太过阴毒,陈恪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
不过她现在的头一阵比一阵昏沉,眼睛都快闭上了,她返回到煤炭小山,把身上湿答答的衣服都脱下来,晾在柜门上,只剩下内衣裤,然后躺在一块还算平坦的棉被上,又拎起一角盖在自己身上,又拎起另一角覆盖上来,把自己包成个大粽子,嗯,还算暖和了一点。
刚她还想着柜子里要是有两件衣服就好了,结果一打开就碰到这事,算了就先这样吧,好歹是有个棉被能给自己保暖。
不过毕竟躺在煤炭上,很脏,那也没办法了,都什么条件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躺着,和无数双眼睛对望,在知道这是个什么阵法后,惧怕的心思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点点悲凉。
既然这里的遗照是杨诺一家子,而没有杨郑,那么这事是谁做的就显而易见了,她甚至阴谋论地想,他们的死亡是不是都和杨郑有关,那么大儿子杨家盟呢?
那般带着美人皮的男人在陈恪眼里突然像是融化掉了,露出白骨森森的丑态来,儒雅的声音也变成恶鬼的尖啸。
不不不,她否定了自己,虎毒还尚且不食子呢,难道对着有自己骨血的儿子还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吗?再说了他也没有作案动机。
这时候俩小纸人从她湿衣服的兜子里跑出来齐齐躺在她身边,啊对了,忘了这俩小家伙了,陈恪摸了摸,居然没湿,呦,居然还是防水的,不知道怕不怕刀?怕不怕火?
她又转念想到晚上杨郑在接电话里说到的一些话,脑子里思维不停,可都如同浆糊做的漩涡,找不到开始也看不到结尾。
她就这样烧着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的阳光暖烘烘地照在身上。
晚上睡得并不好,发烧搞得她浑身骨头断了似的疼,算是处于半睡半醒,还被自己的哼哼声吵醒过两回。
睁着眼睛发了会儿愣,该走了,也不知道卢欢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来接她,她穿回晾着的衣服,还行,干了个百分之六十吧。
她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撑着站起来,如果此时有旁观者看着她,大概会觉得自己看到了僵尸。
陈恪整个人头发乱糟糟,眼睛通红,眼底发青,脸上身上都是煤印子,手上胳膊上全是血,步履虚浮。
这时她听到了一长俩短的汽车喇叭声,是和卢欢约好的信号,可以呀!她不禁要感动得涕泪横流,卢欢来接她了!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昨天的路线返回,天青慢慢褪怯,露出来太阳的脑袋尖,她的前路也跟着越来越清晰。
等她快走到园林大门处的时候,非常显眼地就看到了卢欢停在门口的警车,而车内已经没人了,应该是进去和主人打招呼去了。
陈恪矮着身子猫进车里,直接钻进车座子底下,她正要把门关上的时候,车里突然冲进来个黑钻头,定睛一看,居然是昨天那只黑猫。
一个晚上过去也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滴,对陈恪也没敌意了,不像昨天似的上来就给她俩爪子。
它伸着脖子好像闻着什么似的,然后又钻进陈恪怀里,蛄蛹蛄蛹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摊平躺下了,没过一会喉咙里就发出了呼噜声。
别说陈恪挺需要的,小动物跟个小火炉似的,还是个软绵绵的火炉,在胸前很舒服。
这时卢欢和黄利生的声音传过来。
“您那个东西我会帮着留意的,如果找到了我就给您送过去。”这是黄利生的声音
“好好好麻烦了。”卢欢的。
走到车前俩人又寒暄了什么,聊天声跟催眠曲似的,等聊完,卢欢直接坐进驾驶室,而黄利生也开着他那和老板一模一样的黑色桑塔纳出来了。
唉,陈恪注意到和第一次来时看到黄利生开车的样子不同,他这次非常宽松而舒适地坐着,她想了想,上次很像把自己给硬塞进车座里似的,这还挺奇怪的,难道上次连调整座椅的时间也没有了吗?
不过来不及她多想,困意像炮弹般袭击了她,把她的思维直接夷为了平地,连和卢欢打招呼都来不及,又可能是因为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太阳烘热,还有小猫火炉,她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这一昏,就昏了三天。
陈恪醒来是在三天后的黄昏后,睁眼后明明是惨白的长灯管和天花板,可她硬生生又看到了那三个人的面庞。
整个人感觉软趴趴的,要是站起来左右摇摆的弧度,估计和小时候吃的绿舌头差不多,头还有点一阵一阵疼,嘴里也苦苦的。
陈恪想张嘴发现上唇和下唇都粘在一起了,刚不知道使的劲过大,导致嘴唇子一阵撕裂的疼,随即就是铁腥味,估计破皮了。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一身蓝条纹病号服,手掌上包了密密麻麻的绷带,连弯指头都做不到,胳膊上的伤也妥帖处理好了。
突然什么东西轻盈地跳到陈恪身上,一个小黑东西出现在她视野里,然后转身拿屁股对着她,尾巴漫不经心左右摇晃着,时不时扫到她脸上,痒痒的,是那天那只小黑猫,没想到都跟她跟到病房来了。
正对着小猫屁股眼的陈恪:…
眼瞅着这家伙的屁股就要在她脸上坐下来,她惨叫:“祖宗!祖宗!别别别,你去别地坐去!”
她把自己大粽子手当做武器,要把它挥下床,病房门突然开了。
卢欢站在门口,看着病房的情况噗嗤一声笑了,走过来把小猫搂在怀里,坐到陈恪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怎么了怎么了?我在走廊那头都听到你在这喊。”
陈恪不住控诉:“它大屁股差点坐到我脸上!”
“好好好,那今天晚上不给它吃饭了。”她一边挑她脸上的猫毛,一边撸怀里的猫。
“好了说正事吧,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也就…半天?”
“你还真是低估你自己了,你睡了三天了你知道吗?三天!”卢欢做出三的手势在陈恪眼前晃悠。
陈恪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抓住卢欢的手:“你知道那天我发现了什么吗?!快快快,跟董霖说一下申请搜查令。”她马上就要下床。
陈恪也突然想起来,那个阵法最后一环就是要把需要镇压的人的尸骨埋在镇压地的下面,杨郑妻子一家在当时死亡的时候就引起了大轰动,可是在调查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这事就这么结案了。
如果现在去搜查那个镇压屋一定会被发现,镇压地的尸骨也会被挖出来,杨郑大儿子的事情暂且不提,但这妻子一家一定是有猫腻的。
谁料卢欢一把把她扯回,推到床上,她力气比陈恪大多了,又生着病,她态度还很强硬,陈恪压根都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啊?”
“你发现什么我等会肯定问你,但是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咱们不用管了。”
陈恪傻眼:“结案了?什么意思?”
卢欢拿起一个苹果削着皮,小猫就在她腿上又睡着了,颇有那么点岁月静好的意思,可以嘴里吐出来的话陈恪是一点也不爱听:“字面意思,今天上午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因就是溺水,没有其他可疑痕迹可以证明是他杀,于是以意外溺水结案了,董霖在会上宣布的,我还是刚开完会就来找你了。”
“不能结案!凶手还没找到,卢欢你不信我吗?”陈恪又挣扎着要下床:“我去和董霖说。”
她又态度强硬地把她扔回床上:“说了结案了就是结案了,你怎么这么犟,谁主张谁举证,人意外溺水的证据有,你有他杀的证据吗?案子结了咱们也省事,谁愿意成天搞这些破事?”
“啊?”陈恪一脸懵,平常和我好队友,原来你是这样的?却没想到下一秒卢欢突然对她挤眉弄眼,嘴角往病房外头撇,弧度之大都快抽筋了,不过嘴里的话倒还是不依不饶。
陈恪掂量了一会,也是反应过来了,应该外头是谁来了吧,卢欢让她收着点呢。
于是她装作被说服了的样子:“好好好,那就听你的,我确实也没什么证据,就因为我的一面之词,浪费警力,我确实也不好受,人领导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给脸不要脸。”
就在俩人一唱一和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推开,陈恪正想肯定是董霖,要过来批评,却没想到来人是个意想不到的女人。
本章关于螳螂习性内容来自于百度百科,另外这个阵法是我胡诌的,现实里不存在,其他章有更新是我在疯狂捉虫,不用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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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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