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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反噬

那天我还是没有说出季兰因的真正结局,我告诉她,她未来真的做了刑警,工作忙,工资低,和我惨得不相上下。

她笑了,我不知道她信没信,但是她说这个结局她很喜欢。

离元旦节还有一个多星期,班里人已经开始期盼这来之不易的双休,元旦加月假正好两天,这可是两天啊!

在这帮被牢牢禁锢的小屁孩眼里可谓是来之不易的长假了。

想来十年前的我应该也很期盼元旦的到来,但是现在的我却很害怕它的逼近。

自那天和季兰因坦白之后,我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她也开始竭尽所能地给我补习。

我25岁硕士毕业,在国外留学了三年,之后又一直在外企工作,英语是不成问题的。

上大学时我的高数也学的很好,倒不是说我还记得多少高数知识,只是学过高数之后思维更开阔,掌握起高中数学就更为简单。

我数学,英语两科好,季兰因就给我补物化生。

经过一个星期的冲刺,在季老师的加持下,我的水平已经基本上回到了十年前,甚至有时候还考的更好。

还有,李铭最近找我聊天的次数也少了,真是让人神清气爽,好事接二连三啊!

不过我最近感觉自己有些精力不济,跑操的时候才一圈就手脚发软,上楼梯没走两步已经有些眼前发黑。

季兰因敏锐地发现了我精力上的“掉队”,她认为是我补习太辛苦了,最近总想尽办法让我早点睡觉。

有一说一,高三本来就是累的要人半条命,熬熬就过去了,我没把这些变化放在心上。

最近除了我,还有人有喜事——宋梅梅。

她似乎放弃了李铭,开始埋头学习了,最近刚刚斩获了我们年级的语文状元,还被老师点名表扬呢!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正好碰到宋梅梅出门,就顺口道:“梅梅姐,进步真快啊!”,我是真心替她高兴的。

“谢谢你,那天的事……对不起。”

她回过头,抿起嘴,不好意思地道歉,“真的很感谢你,我决定放下他了……”她又低声继续说着。

我记得我当时应该是想说没关系,继续加油之类的话,但是我突然感到强烈的耳鸣,心跳加速,头晕目眩,宋梅梅的嘴一张一合,但是我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紧接着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是一个很混乱的梦。

我梦见自己跌进了大海,冰冷的海水包围着我,耳边全是是水流声,我感到呼吸困难。

我在加速下沉,随即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我跌入了一个新的世界,里面一切都是颠倒的。

我踩在云朵上,头顶着大地,周围是形形色色的人,耳边充斥着数不清的人语,有欢声笑语,有愤恨怒骂,我感到很害怕,拼命地想逃出人流,可是翻倒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丧失了方向感。

我的脚下无一是路,却又无一不是路。

恍惚间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花朝木!花朝木!”

这个声音急促而充满担忧,是季兰因在叫我!

我拼命朝她的声音跑去,下一秒平地变深渊。

我在下落,风声呼啸,耳鸣和失重感再次袭来,我又跌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正下着瓢泼大雨,路上没什么行人,我没有伞,已经看不清路了。

我不断擦掉脸上的雨水,竭力想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

斑马线、红灯、道路积水……车站!

这里是季兰因出事的地方!

我往前跑去,看见季兰因正准备过马路,远处一辆车从拐弯处超速朝她开过来。

“不要!”

我边跑边朝她大喊,来不及了,她已经走到马路中央,听到我的声音,她惊喜地回头看我,下一秒就被那辆黑色轿车撞飞出去。

“季兰因!”

我疯了似的朝她冲过去,不慎滑倒在她身侧。

这一跤摔得我很疼,但是我知道季兰因比我疼得多。

我匆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她跑去,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我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形成一条血河。

在我即将要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一切又都消失了,我又跌入了新的世界。

我记不清后来我还去过多少世界,我只记得梦境混乱而违反常理,毫无逻辑可言,并且我进入的世界一个比一个扭曲,所有事物都以违反几何常理的姿态出现,并配有压抑的撞色。

失重耳鸣等各种不适接踵而至,不断影响着我的判断和感知。

我身边的场景不断坍塌,重现,产生奇妙而古怪的联系,我不知疲倦般行走在各个世界里,极度想要逃离。

最后一次场景变换,我来到了一栋高耸的荒楼里。

“花朝木,你改了别人的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楼房里回荡,忽远忽近。

“你是谁?”

我感到疲倦不堪,这声音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像是超出自然的力量,让我动弹不得。

“我是让你来到这里的人。这次的事只是一个警告,因为你的举动拆散了宋梅梅和李铭,你改变了他们的命数。”

那人回答道。

“你在哪?”

我极力想要找到这一切背后的操纵者,我一边四处环顾,一边喘着粗气朝楼上跑去,楼梯很长,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我还有事情要问她,“如果我想救一个人,我的代价是什么?”我边跑边喊,回音很大。

“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该醒了。”

那人的声音沉稳而威严,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自己在变得轻盈,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消失。

“等一下,求求你,告诉我!”

我最后冲那看不见的人,或者是神,喊道。

“可能是性命。”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很轻地说。

随即是山崩地裂,脚下的一切开始土崩瓦解,我开始急速坠入地面。

“啊!”

我急促地惊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

我醒了,在医院的病房里。

下一秒我就被一个女人紧紧搂住,那是我妈。

“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我听出了她颤抖的话语里的后怕。

我低头看去,十年前的她还没有那么多白头发,看起来年轻很多。出社会之后我回家就少了,每次回家,妈妈就又添不少白发。

父母养育我这么久真的很辛苦,资助我出国留学又花了不少钱,可惜我在他们的托举下非但没有赚回上学的费用,还淹没在内卷的浪潮里。

我对不起他们,我太没用了。

我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我这是怎么了?”

我想先搞清楚状况。

“你周三放学的时候在教室吐血晕倒,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身体各项器官衰竭活脱脱是一个将死之人,当时你真的吓死我了,医生说你再晚来一点就没救了。”

妈妈脸上全是担忧和后怕,“你先是进了ICU,医生用各种仪器和药吊住了你的命。后来医生们对你进行会诊,但是没有确诊任何一种已知疾病。好在在你昏迷的两天里,你身体的各项指标正在快速恢复正常。你要是再不醒,你爸得从国外赶回来了……”

妈妈眼里满是忧虑,嘴里止不住地说着前些天的状况。

说完这些,妈妈就开始数落现在卷死人的教育环境,认定一定是高三的紧张生活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学习不要太累了,作业写不完就不写了,咱也不是非要上什么985……”

她又开始说这些话了。

我一路从各大分班考试里杀进重点班,又从升学考试里杀入重点高中,我根本做不到不要强,十年前我很恨她说这些话,我认为她对我没信心,讨厌她不争不抢。

十年后,我发现努力不是真的那么有用,社会比我想象得复杂很多,追梦只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我认输了。

可是,成为失败者并不意味着从战斗中退出。我以一个loser的身份依旧与生活做着对抗。

我身后是家人,是生活保障,是很多不得不承担的零零碎碎,所以我不得不在我讨厌的位置上苦苦支持,苦战到我思考人生的意义,苦战到我努力遗忘年少的梦想,苦战到我厌恶清醒地活着。

现在我再次听闻这番话,除了愧疚,我心中依然升起起一丝不服输的赌气来,随即又自嘲起来,这十年风雨还没把我打怕吗?我这么想,一定是受到青春期激素水平的影响。

毕竟,老娘真的重返十八了。

我好好地安慰了受到惊吓的妈妈,然后让医生给我做了检查。

结果显示我已经完全正常了,但是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几天,毕竟我的病情实在太过诡异,我的生命以神奇的速度消亡,又以神奇的速度恢复,他们担心我的病还会反复。

但是再过几天就是元旦,我耗不起这个时间,于是我不顾妈妈和医生的劝告坚持申请了出院。

他们认为我的病太变幻莫测,只有我知道这跟本不是病,而是我改动他人命运带来的反噬。

那句“可能是性命”还回响在我耳畔,一切是那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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