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十点,苏时在巷子里救了个晕倒的帅哥。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帅哥一醒来就叫他老公啊?!!!
苏时刚睡醒就被这帅哥的称呼吓了一跳,现在正脑袋发懵地坐在地上,不断在脑中搜寻着关于眼前这张脸的记忆。
不是,这个人他真不认识啊!为什么会一开口就叫他老公啊?
苏时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搜寻着“被陌生人认成老公了怎么办”的答案,却没有结果。
他感觉自己的CPU已经烧了,这可能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大难题。
“哟,小苏你坐地上干嘛呢?”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苏时的思考。
从地上起来后,苏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尴尬地朝来人笑了笑,“李老师好。”
来人身着白大褂,是苏时专业课的老师,也是A市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医生。
李老师朝苏时点点头,看向床上的男人,“这是你朋友?”
“算......算是吧。”苏时犹豫回道。
“是就是,还算是吧,你论文可不能这么写啊,”说完苏时,李老师转头问床上的男人,“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点了点头。
“具体是什么症状?”李老师追问。
“呃,咳咳咳咳。”男人想回答,却剧烈咳嗽起来。
苏时忙上前把床头摇起来,给人喂了些水。
“我......我头很疼。”润过之后的嗓子终于能发声了,虽然有些沙哑,但足以让病房里的另外两人听清。
“嗯,这是正常的,还有别的症状吗?”李老师接着问。
男人皱了皱眉,用力闭上了眼睛,似在回忆什么。
随后又睁开眼,回道:“我......好像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闻言,李老师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可能是头部撞击引起脑震荡后引发的失忆,这很正常,不用担心,过段时间记忆应该就能恢复了。你颅内暂时没有发现出血点,再留院观察几天,跟踪拍几次CT。”
男人点点头,回道:“嗯。”
记录完信息,李老师又问道:“你的记忆中止在哪里?”
“我不知道,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男人双眼紧闭着,似在努力回想。
“没关系,慢慢都会想起来的。”李老师安慰道。
“我只记得,我叫纪泽,”说完,纪泽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时,“他叫苏时,是我老公。”
话落,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好像都凝固了,只有窗台上的吊兰还在随风摇曳。
“哎呀,原来是小苏的男朋友啊,”李老师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用力拍了拍苏时的肩膀,“还说什么‘算是朋友’,你直接说老师也不会有意见的,我又不是那种老顽固。”
被迫出柜的苏时脸涨得通红,连忙解释:“老师,不是,我......他......”
苏时快速运转着大脑,但一时间却组织不出有效的语言来解释现在的场景,毕竟他真的没办法说明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知道他的名字。
“哎呀,不用说了,我都懂,都懂。”李老师说完,就离开了病房,没再给苏时解释的机会。
只留下苏时和纪泽两个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感觉自己头上已经开始冒烟的苏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丢下一句“我去给你买早餐”就跑出了病房。
直至跑到住院楼外,吸入清晨微冷的空气,苏时才从刚才复杂的情况中抽离出来。
苏时抬手看了眼表,现在是早上8:03。今天早八没课,倒是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
纪泽应该是记忆错乱了才会认错人,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苏时的理解是,可能自己说梦话的时候提到了名字被对方听去了?
而且这种失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恢复了,说不定出院前就好了呢?
大概捋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苏时心里的混乱减少了很多。
帮人帮到底,苏时决定先去给人买点早餐。
清晨,医院附近的餐饮店已经十分热闹,各家店前都排起了不短的队伍。这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是病人与病人家属重要的的能量补给处。
不知道纪泽喜欢吃什么,苏时就都买了点。还顺便回了家一趟,换了身衣服,带了点东西。
回到病房,就见纪泽正盯着手上的一条金属项链沉思着。
这项链苏时有印象:银色的链子末端坠着一个金属质感的正方体。昨天给人换衣服的时候觉得它碍事,就取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别说,这项链有一定分量,不知道纪泽整天把这玩意儿挂脖子上累不累。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说着,苏时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架起床上桌。
“有粥,还有饺子、包子,你看看想吃什么。”苏时一个接一个地拆着包装袋,将早餐放到纪泽面前。
没等到回应的苏时抬头看向纪泽。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纪泽嘴角扬起,朝苏时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
从昨晚开始,纪泽不是面无表情就是痛苦面具,这还是苏时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上的笑容。
真好看。
这是苏时心里唯一的想法。
可能是见苏时一直盯着他,纪泽抚上了自己的脸,那抹笑意也消失不见。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纪泽问。
“没……没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时感觉面颊一热。
为了尽快转移话题,苏时从包里拿出了一台手机递给纪泽:“我没在你身上找到手机,这是我的备用机,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先用着吧。”
纪泽接过手机,又对苏时笑了笑:“好的,谢谢。”
“没......没事,不用谢。”苏时避开对方的视线,问道:“你想吃什么?”
“都行。”纪泽笑着回应。
闻言,苏时把粥推到对方面前,“那你喝这粥吧,好消化。”
“好。”纪泽说。
两人静静吃着早餐,没再说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已渐渐攀上了窗沿,为冷色调的病房添上了几分暖意。
苏时心思沉重,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嘴里的饺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纪泽啊。”
“嗯?”纪泽嘴里塞得鼓鼓的,抬眼看过来,眼底是满满的疑惑。
“咳咳。”回想到对方称呼他的那个词,苏时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就是,”苏时指着自己的脸,“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话落,纪泽眼底的疑惑更深,但还是听话地盯着苏时的脸,并且逐渐靠近。
苏时抿着唇,面部肌肉因紧张的情绪而绷紧。
看着面前越来越放大的面容,苏时感觉血液里的肾上腺素浓度又开始飙升,信号传导到心肌,心率也开始变快。
喉结上下滑动,他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正当苏时想要向后躲开时,对方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随着对方的离去,苏时体内的化学反应也平息了许多。
纪泽此时低着头,似在回忆什么,不久,他抬头看过来。
苏时以期待的目光回应着,希望能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自己预想的答案。
气氛紧张了起来,苏时感觉时间走得都慢了许多,纪泽上下开合的唇瓣似乎都变成了慢动作。
“你是,”纪泽的声音通过空气传来,苏时重重点头回应着对方,这大喘气的一下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老公。”
GAME OVER——
好好好,还是这样。
苏时实在是想不明白,就算记忆再错乱,怎么可能会把陌生人认成男朋友呢?还......叫得这么......亲昵......
“那,你再仔细想想,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认识的?”苏时不死心,接着追问。
纪泽陷入了沉思,随后抬手扶住额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好了好了,不着急,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见状,苏时还是不忍心再继续为难一个病人。
唉,也就装几天男友嘛,就跟照顾病人一样的,人既然救了,那就帮到底吧。
“嗯,”纪泽点头,把粥往前推了推,“我吃不下了,想睡会儿。”
“行,那我先收起来。”说完,苏时把剩余的早餐收起来,撤下了床上桌。
收好东西,苏时把床头放下,让纪泽平躺下来。临走前,他嘱咐道:“那我先去上课了,你有事就联系我。剩下的早餐在桌上,你饿了就先吃点,我中午再来看你。”
“好。”这一句回应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纪泽缓缓闭上了双眼,陷入了睡眠中。
离开医院后,苏时立刻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赶往学校。他一路疾行,终于在上课铃响前的最后一刻冲进了教室。
此时,教室里只有前两排还有空座,苏时也不意外,反正他平时也喜欢坐前排,早到晚到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迅速在第一排找了个空座坐下,刚调整好呼吸,一名端着保温杯的中年教授就进入了教室。
“大家都到齐了吧,那我们开始上课。”
......
下课铃响起,标志着课间休息十分钟的开始,学生们上厕所的上厕所,打水的打水。而平时总是利用这十分钟整理笔记的苏时,却罕见地趴在桌上睡觉。
这也是没办法,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今早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对象”,精神与躯体的双重打击下,撑了一节课下来已是不易。
上课铃响起,苏时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摸起桌上的眼镜,又重新集中注意力开始听课。
一开始,苏时还是抱着手臂强打着精神,渐渐地,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开始前后晃悠。
显眼的位置与反常的表现,引得一些稍微熟悉苏时的同学纷纷侧目,甚至在小群里开始八卦。
—不是,苏时今天怎么了,一直在睡觉。
—不知道啊
—这可不像他
—是不是谈恋爱了?
—谁去问问?
此言一出,群里瞬间噤声。
—好了,快听课吧!要考试啦!
—听课ing
— 1
......
忽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苏时。
谁会在这个时候发消息啊?
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屏幕上的几个字瞬间驱散了苏时的困意。
—宝宝,我好想你。
发信人:备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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