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便是一场疯狂撕裂自我的歇斯底里。
一场值得令混迹大小轰趴的食色男女都赞不绝口的party,就好比今天这场由汪家老五汪敬公子办在他家山庄的夜嗨水Party。
快频冲击的烈性电音链接顶配舞台响彻了整个深蓝夜空,炫耀射光围绕的当红电子乐队震颤水池中摇摆漫舞的靓女帅男,他们尖声大叫,心律和瞳孔随之疯狂,举起香槟致敬这首下周才出世的新歌。
有人酣畅淋漓享受狂嗨,有人笑语畅谈互换情报,有人贴近美色上下其手,还有人摇曳轻摆性感曼妙的身体……靠近在刚起的香槟塔前沉默不语的贵人。
“三少爷,怎么突然对我没兴趣了呀。”甜美软娇的女声随着一阵香风吹在汪铭耳边,柔软挺拔的轻轻贴附在他刚端起香槟的手肘上,引诱魅惑。
她还想更刺激点,于是也拿起一只香槟,淡金色液体一点点离开晶莹剔透的香槟杯,以优美的曲线流淌在两人相贴处,浸得丰盈白皙更加诱惑了。
“少爷就是少爷,我不找你,你就一句话都没有。”
汪铭看了她一会儿,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谁。正要开口,手持的香槟被人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响。
“眼光高,手段也高,都看上我三哥了,怎么之前不答应过来?”来者浑身湿透,他比汪铭高一些,咧着一抹坏笑。
汪敬刚从泳池里跳出来,头上盖了片毛巾,小麦肤色在现场闪烁不停的灯光下显现出健康的体魄。行动间,黑色发梢流淌下颗颗水珠,顺着结实强壮的胸肌滚落而下,最后消失在裹着关键部位的泳裤上。
“呀,五少。”一声娇吟,女人的贪欲被彻底激发。面前这两尊金灿灿的靠山她都想要,但也都不敢得罪,大脑一转,勾人的浓妆眉目弯弯,一语双关想隔岸观双虎斗:“你不会一直盯着三少动作吧?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这场趴,汪铭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他没心思招呼汪敬这个野种给他下的套。靠近汪敬耳边,直接了当戳穿:“她去了那场趴,怕是有病了,还叫她。”
死神擦着汪敬后背飘过,激起一片冷汗颤栗,这女人不干净的消息他是一点也不知情,本计划留着她用来对付汪铭,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和她睡。
转而他又一怔,难怪会输,汪铭的消息什么都比他快,比他准。
不再理会阿猫阿狗,两人休憩在泳池旁的躺椅上等待这场用来当幌子的水party结束。
可汪敬是个闲不住的人,人躺下了,嘴没停:“三哥,听说你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真羡慕啊,梅花海岛、汪家家主、最多分红。”
“三哥,你让让我呗。”
“一会儿说,不许走漏风声。”汪铭最烦的就是他,水party人多眼杂,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还是低声回应道,毕竟家族和睦的面子工程要维护。
“你看,二姐在楼上,也在看着你。”很明显,汪敬带了满肚子的小点子来骚扰汪铭,他朝小楼上护栏边的女子摆摆手,敬了一杯。
汪铭心里明镜似的,跟着汪敬朝楼上女子敬一杯。
她叫汪蓝雨,家中排行老二,染了一头水蓝色短发,身材容貌丢在一众帅哥美女堆里也毫不逊色。看到两人打招呼,清冷淡漠的脸上也戴起了笑容,站在二楼朝躺椅上的两人回敬了一杯。她和汪敬有一样的私生身份,所以会走的近一点。
“四姐也是,从国外的秀场上飞回来,火急火燎地往家赶。”汪敬转头向不远处另一个水池里打泳池排球的长发女子摇摇手中香槟。
现场演奏的电音丝滑切了下一首歌,可能是场控一直在关注这场泳池排球的战况,时不时地切了远光灯照亮了她的一记记扣杀,引得高呼一片片。
汪月月,家中排行老四,在娱乐圈混得有模有样,目前做个知名模特。她脸上还是走秀的妆容,因为追平了双方分数,踩着水波如美女蛇一跃起身,对着远光灯比了个‘耶’,完美混合了冶艳与纯情两种风情的脸上一片高昂兴奋,哪有刚下飞机的疲惫感。
“六弟在那里。”汪敬用下巴点点酒吧吧台一处人群簇拥的卡座。
那群人在摇骰子,玩比大小,桌子上堆满了比拼的筹码,当中筹码最多的最属带着无框眼镜的李灿星,他身材偏瘦,堪比女子大小的脸上一副胜利在握的悠然,周围围满了阿谀奉承李家的人。
李灿星,家中排行第六,为什么姓李不姓汪?李月梅曾在公开聚会上说过:这是她对丈夫汪韩雨出轨两次的最好回应,你领回家两个野种,那我领回家一个。
时间差不多了,幌子也该结束了,汪敬唤来管家,让他代替自己去结尾,说有人问起他,就回和美女困觉去了,不要打扰。
“连不问事的大哥都回来了……”他提起的汪家长子,汪海。他是汪家四男二女中唯一一个退出斗争的人,自愿成为一个佛系的医生。
“他对party没兴趣,人应该已经下去了。”
汪敬杯中香槟一饮而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嘴里不住感慨着今晚家庭会议的重要性。
汪铭暗暗刮了一眼他毫无遮拦的嘴,起身朝更衣室走去。
汪敬跟上,追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甚至冲澡了还在小声蛐蛐:“三哥,我们都好奇的要死,他。”
“你们好奇有用吗?”
汪铭换上西装,理好发型,打好领结,朝着那张故意七嘴八舌的嘴打出具有实力的一拳。
“他在我手上,是我的。”
“……嘿。”汪敬哑然。
因为家庭会议,两人收拾的动作飞快,坐进车里就命司机动车去半山腰的客房里接人。
汪家老宅名为月心海山庄,说是山庄实际上是一座小山,它背倚崆山,面朝梅花海,坐拥青山秀水,在太爷爷那一辈得亏有著名风水大师定了位才得此风水宝地。本想避开人流得个清净,没料到崆山市能发展这么迅猛,它最终还是汇入了崆山市的郊区。
主老宅设位于山顶中央,人工开凿了一块凹地,以苏式园林的基础,左右铺展开,钓鱼池、锦鲤池、花卉院、听风阁还有佛堂。随着时代变迁,汪家老宅也渐渐中西融合,从山顶渐渐蔓延至山脚朝着智能家宅进化。而当中的设计门道如果没有专人解释已经是看不懂了,真是家住青山,家中金山银山,财富和地位就是豪门的象征。
今天,简明已经和茶桌对面不请自来的雍容贵妇聊了很久。
她年过五十,实际看起来冻龄三十岁左右,哪里有生了四个孩子的模样。
纤巧白玉般的手腕上坠着一环翠绿剔透的翡翠镯子,素净白手理理耳鬓边的黑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还有轻淡雅妆微笑的面容。
“来,简明小友,尝尝这文火熏制的武夷大红袍,唉呀,今年的茶真是不错啊。”
李月梅手中的茶具复杂多种,满满码起整一个茶桌,旁人看了只会眼花,然而她一阵端、点、捏、握、等,一杯温度适中、冒着袅袅白气的沏茶已经通过茶叉摆在简明手前。
“多喝点,一会儿开会,可有你口干舌燥的了。”她也给自己沏了一杯,玉指轻捏,端起细细品味。
汪铭和汪敬从玄关一路嗅着茶香进来的,到了客厅就看到自家的二当家穿着那件多个绣娘工期半年的五凤点青花的重工绣裳,打扮妥帖地坐在茶桌前和简明笑语盈盈的聊天。
汪铭先是心里一沉,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妈妈会亲自来一趟试试他第一次带回家的人。
后是一阵发涩,他好怕精明如妖的妈已经将简明这个傻白甜搜刮了个底朝天,什么都知道了,甚至知道的比他还多。
“你们来接我们了?那我们走吧,请。”李月梅用手帕擦擦手,起身向门外的方向比了个有礼貌的‘请’,然后带着两个儿子走向门外。
简明起身跟在汪铭和汪敬身后,他走了两步,便察觉身上这身淡紫色的新中式男装的布料异常不同,清凉还保暖,人走随风动,衬得人飘逸雅和,温润君子。
简明:“李女士,衣服很舒服,我很感谢你。”
李月梅捂着嘴笑笑:“病服不吉利,就该换了。这件啊,本来是去年给铭铭定的过年衣服,可惜他不穿,没想到你穿上比他还好看,没浪费,没浪费。”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汪铭和汪敬一路都在暗瞟身后的简明。汪铭觉得简明不穿那身禁欲疏离的白大褂,也很好看,以后可以准备很多风格的衣服。汪敬是觉得三哥不亏是三哥,能捞回家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脑子厉害,脸也好看,身材也棒,什么时候腻了换我上。
四人一同上了车,司机一掉头朝着山顶驶去。
主人和客人不一样,司机走上另一条宽路进入一个隧道,再行驶不久便来到了月心海山庄的地下车库,车子停在一扇电梯前,四人下车上前刷了指纹电梯门才打开。
简明不熟悉这里,就跟着他们走。走过曲折弯绕的游廊桥,穿过一扇扇厚重的雕花红门,终于进入最后一个管家推开的大门,抵达目的地——家庭会议室。
这是个小型但应有尽有的会议厅,宽敞又明亮。会议桌椅数量不多,只有上下两排,随着半圆型设计由上向下斜斜固定在地板上,中间是九宫格状的电子屏幕,两边是挑高至顶的落地花窗,为了保密,长而厚的窗帘被合起来。
“都坐吧,简明也坐。”主席位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神情威严,身穿庄重肃穆的黑色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他就现任汪家家主,汪韩雨。
他们四个是最后到的,但自汪韩雨发话后,站在会议厅内的数人才开始入座。
简明朝着角落位置走,走了两步就僵在原地——他在被所有人盯着看。
这是极度尴尬不适的感受,单一人吸纳了所有从未结识的陌生目光,他们神色各异,视线热络,上上下下打探着他的全身。
“别怕,跟着我坐。”进退两难时,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前一带,简明便跟着坐下,汪铭凑在他耳旁认真叮嘱道:“在我家,除了我,你都要小心。”
“新手机,别拒绝,用吧。”汪铭在他腿上放下了一个重物。
“嗯。”简明点头,他没有拒绝的余地,握上这只有汪铭、燕春缪、许光,三个联系人的手机,简明的心在想吾爔,他幻想吾爔能突破道道防线,告诉他,它的现况。
“接通海里数据中心,开会吧。”汪韩雨扫视一圈,朝管家点点头。
很快,中央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三熟人,李兆、兰尚、还有柯雪。
“这次会议的主讲人是柯雪,主题是吾爔。我简单介绍一下吾爔,他与我们之前接触到产品都不同,海里三位权威科学院士都认为它是跨时代的里程碑。”汪韩雨是主席,又作为仅次汪铭了解最多的人,开始为全家进行引导式的开场白。
“它是一个没有束缚、限制、危险的自由智能机器人,他侵洗了海里中心一半甚至更多的数据,还为了保护简明,打伤了老三。”
说到此处,简明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数道视线几乎要射穿他,但那并不是责怪,而是热烈至燃的难以置信、甚至还有欣喜若狂。
然而他们再蠢蠢欲动,会议厅还是一片寂静。
汪韩雨继续推进:“简明,就是他的创造人,也许是半个创造人吧,兰尚你说说关于简明的母亲,让大家都听听吾爔运行的核心,那块魔方。”
“各位晚上好。”视频中的兰尚动了动,礼貌地和众人打了招呼。
“简明……晚上好。”
镜片后的黑瞳一颤,简明瞬间捏紧了手里的新手机,兰尚开门见山,劈头就是他。
“你的母亲,与你记忆中的相背,真实的情况远比记录残酷,请相信我的职业道德,我将说的句句属实。”
听到兰尚说“职业道德”,坐在二把手位置上的李月梅面露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但没说什么,只是优雅地转转手腕的镯子,等待后续。
“30年前,崆山市的科学研究学院里坠入了一块陨石,它精准地砸进了你母亲的宿舍里,摔碎了一地。”
“砸在宿舍。所以,严格来讲,吾爔不属于你,它属于国家。”
“学院乃至当时的科学院,都对一地的碎石的成分做了调查,结论是它,仅有收藏价值,摆着留个纪念。”
“后续将它收在学院的博物馆里,但你母亲不同,她像是着魔了一样,三番五次地去看它,乃至最后将碎陨石偷出博物馆。”
“学校不理解,经询问,怜惜也欣赏她的这种执迷不悟的科学精神,于是让她写申请表代管碎陨石。”
“再之后,她放弃了一切研究,整天对着一块陨石走火入魔,试图将碎成千百块的陨石黏在一起。”
兰尚一顿,结尾用一种惋惜、不解,更多的……是鄙夷的口吻和措辞,向汪家、向简明点评了那个当时最有潜力却转瞬即逝的科学明星。
“她浪费了余生,只为了黏一块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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