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祝余原本脑子还懵懵的，听到周围人激烈的议论，突然就有了一个馊主意。
她本来就穷，买完那两份辅料更是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反正她一匣子祛完杂的药材也没处用，与其还要找路子卖给别人，还不如直接卖这些同窗？
祝余那句话喊出口之后，晋汉秋也忙不迭跟着宣传了一波自家药材。
只不过反响都不是很好，除了一两个已经将药材都用完了的有找上晋汉秋，其余明显都不是很感兴趣。
毕竟大家才都刚入宗，还没开始吃上丹修这碗饭，出手自然也没那些师兄师姐们阔绰。
这都还没到最后一天呢，他们未必就不会成功不是？
能进五蕴宗的，大部分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还是多少有那么几分野心的。
晋汉秋对此倒是习惯了，但祝余想起自己那空瘪的钱包，愁得都吃不下饭，再次补了一句：“也承接辅助祛杂业务，保证成功，不成功不收钱。”
“什么叫辅助祛杂？”坐在祝余旁边的息尘好奇问道。
“就是我有办法让你用你自己的灵识完成祛杂。”祝余解释道，“其实并不难。”
“嚯，口气真大。”有人被祝余的口气惊到。
“真有意思，就是傅师姐都不敢这么说吧？”
“所以这不是等傅师姐走了她才说嘛！”
“哈哈哈哈还真是……”
……
大部分人碍着同窗情面没明着嘲讽，但话里话外也都摆足了不信任的姿态。
冲着祝余那句不成功不收钱，原本真有人心动了，但被一些人这么一通阴阳怪气，顿时也打了退堂鼓。
一时之间，祝余的处境变得颇为尴尬。
晋汉秋及时跳出来打圆场：“祝道友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个我能作证……”
有人盘腿坐着看乐子：“没人说她不行，就是觉得口气也太大了，啥话都敢说。”
晋汉秋苍白解释：“做生意嘛，难免宣传得夸张了点，这也是正常情况哈哈哈哈……”
“怎么，你这么懂，难道你卖药材时也这么干来着？”
晋汉秋闭嘴了。
“真的吗？你这么厉害？那祝余你快帮我看看！”
学堂内说话声渐小，就在大家沉浸在各自操作中，已经忘了前面这一茬时，神游了一会儿的息尘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脸星星眼地看向祝余。
“……可以。”
祝余本来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突然被息尘喊住。
其实她提出的辅助祛杂，是想用自己的灵识去操纵旁人灵识，让对方感受到成功祛杂的正确方法。
但这种方法对灵识要求非常高，对操纵者心神消耗也极大，要不是都快穷疯了，她也没想过赚这种钱。
她捡起息尘桌子上枯萎焦褐色的那一株药材，凑近看了一眼就又丢到了一旁。
“你是用力不当，该使劲儿的地方没使，不该用力的地方过重，导致药材脉络被破坏而灵气逸散……”
息尘满脸的佩服：“对对对，傅师姐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噗嗤……”有人支着耳朵偷听，想看看祝余到底几斤几两，听到这算是彻底明白了。
一个敢听一个敢信。
合着骗子忽悠傻子呢!
祝余打开息尘药材匣子，发现就剩了一株绥冬木，其他的算是都被他糟蹋完了。
祝余：“……”还挺能选啊，一选就选个最难的。
息尘上手想去拈起绥冬木，被祝余一把拍掉：“别乱碰。”
“哦。”息尘乖巧应道。
“现在，你把灵识放出来，包裹住绥冬木。”
息尘依言一一做到。
匣子里的绥冬木被息尘的灵识一点点包裹，无风自动，微微被抬起。
“注意别去扒拉上面的树皮……”
她话还没说完，“喀拉”一阵细微的响动，绥冬木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树皮陡然被他撬下来一小块。
祝余：“……”
一小股灵气立马逸了出来，好在缺口不大，只损失了一小部分。
“屁股坐稳，别乱动！”祝余压低声音警告。
“有点刺挠……”
祝余一瞪眼，息尘缩缩脑袋，总算是老实下来了。
见息尘准备就绪，祝余也放出灵识，就在他灵识旁边盯着看，一有不对就上手纠正。
“绥冬木的杂质在树皮底下，你得将灵识分成一小缕……对，钻进去……”
“看见了吗，那边有一大块杂质，左下角那里……”
“一点不使劲儿，给它挠痒痒呢？”
祝余直接将他一推，一粒杂质就那么轻轻巧巧被刮了下来，息尘甚至能听见那微乎其微“啵”的声响。
“哇——！”息尘瞪大眼惊叹，激得周边不少人怒目而视。
“别松懈，绥冬木处理难度不小，你这只是完成了一小块而已。”祝余及时提醒道。
“嗯嗯！”
“……此处动作要轻，你看见杂质旁边那根脉络了吗，你之前就是破坏了这些地方，才会导致失败。”
“哪里？”息尘一脸茫然。
祝余用灵识引导他来到绥冬木脉络处。
“这里有东西吗？”
祝余这才发现，息尘除了明显的杂质能看见，其他东西要么看着模糊，要么根本发现不了存在。
祝余皱眉：“你的灵识境界太低了。”
息尘摸摸小光头，不敢说话。
大家同为炼气境，难道灵识不都是这个级别的吗？
“那怎么办？”
祝余思考片刻，想到一个办法。
“你观察下这处地方，有没有觉得绥冬木脉络附近的灵气特别活跃，其他地方相比较起来就要淡许多。”
息尘歪着脑袋，像模像样感受许久，最后一脸惊讶：“我好像……”
祝余老怀欣慰：“怎么样，是不是很明显？”
息尘老实道：“我好像……感觉不到……”
祝余：“……”
她面无表情：“那没办法了，你只能将所有杂质都当做底下有脉络去处理，每一处都不能太过用力。”
息尘遗憾：“那好吧。”
比起祝余砍瓜切菜般的速度，息尘这一通操作起来简直有如地狱难度。
不光他自己忙得满头大汗，一旁辅助操作的祝余也是累得够呛。
好在不到一个时辰，祝余就帮着息尘圆满完成任务。
最后一处杂质被息尘的灵识颤颤巍巍取出，整根绥冬木周身灵气依旧充沛，而内里杂质却是被处理得差不多了，绝对可称精品。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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