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后,眼前炫白的天空露出一张脸,在夕阳的微光下,她看见了双眼,眼中情愫交叠,是紧张不安之后又泛出劫后余生的关怀。
是错觉吗?
静潋眼神恍惚,心跳慢慢回拢,视线也变得清亮起来。
这次终于看清她眉眼,眉眼温和,呼吸近在咫尺,刚从外边回来,身上风尘仆仆,流淌着的汗液夹杂海风香味,一滴汗水从她脖颈往下滑落,正好落于江鲜深v的衣领中,滑入无尽的深渊。
静潋视线往下,见她腰身紧贴自己腰身,温热袭来,顿时心中中烧,将刚刚那片刻的温柔缱绻抛之脑后,换而来之的是尴尬。
她忙立住脚,直起身,小手轻轻推开江鲜,从她怀中撕开来。
江鲜见状,收敛了眼神,空荡荡的手垂下来,收在身后。
她方才办完公务回别墅,远远就听见泳池附近有争执,便迅速朝这边赶来。
好巧不巧,见着原主的前女友正在欺负她的小静潋。
这些人真是一点也不叫她省心啊,她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女主又要挨打了,还好她眼疾手快,若不然,静潋就会被推下游泳池,然后旧伤复发,然后把所有的仇恨都归咎在她江鲜的头上,最后仇恨埋藏心底,时机一到,就把她做成人皮唐卡和古玩手串……。
这样想着,她不由心中火冒三丈,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这么对待她亲爱的小东西。
刚刚想着,便见泳池窜出一只黑水鬼似的东西,她哭闹着挣扎起来,扒开贴在面前的头发,哭丧着脸喊叫道:“江江姐,你可算回来了。”
说完,把手一指,指向一旁面无表情的静潋:“她.......她……她欺负我。”
原来眼前的女人便是原主刚刚分手的前女友,长得到底是身姿曼妙,面容……没看清,妆容已经被水打湿了,一双假睫毛像两张牙舞爪的蜘蛛,上面还不停滴着中了毒一般的黑墨水,像极了毒液。
美女被她整成这个样子,倒也是前所未有。
她压抑住笑意,余光偷偷瞥了一眼静潋,见她也正瞧着池水中的人,眼眸中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江鲜心凉了下,双手负着:“别哭了,哭起来真难看,换好衣服再说。”
徐婉擦了把脸上泪水,融化的睫毛膏顿时横在她雪白的脸上,看上去更滑稽了。她三两下挣扎出了泳池,娇滴滴哼唧哼唧,口里撒娇:“江江姐,你要为我做主啊。”
徐婉拿定了,江鲜此时是讨厌静潋的,所以她应该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静潋心中也有判定,她本就惹得江鲜十分不开心了,眼下,江鲜定会为了她这个前女友,用那毒蛇一般的嘴巴骂她,这都算是好的,她或许会再次鞭打她。
想到这里,静潋先一步抬脚,往室内走去。
只是她累了一天,又站了一天,忙忙碌碌滴水未进,走起路来,偏偏倒到。
此时,徐婉正靠在江鲜肩头,哭唧唧道:“我的脚崴了,江江姐能扶着我吗?”
江鲜充耳不闻,只看见前面跛脚的静潋,她瘦削单薄,蓝色的法式连衣裙被风一吹,似一只蝴蝶,溺水了那般朝前扑去。
她一个箭步冲去,伸手拉住她藕色手臂,轻轻一转,也不等她反应,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静潋脑袋靠在她怀中,抬起双眸,瘦弱的身体欲要挣扎,眼中满是震惊。
“你……。”
江鲜知道她又要拒绝,便先一步抢话:“走路难看死了,像个肢体残疾人。”
紧了紧她的身体,抬腿迈进了别墅。
留下徐婉在冷风中凌乱,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她抽了抽鼻子,哭答答道:“江江姐,等等我。”
半个小时后,徐婉换好了衣服,一袭月白旗袍,勾勒她玲珑的身段。
她长发如墨,铺在肩后,歪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哭哭啼啼,讲述静潋是如何恶毒,如何把她推进泳池去的。
“我,我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她故意打翻茶杯,溅我一身的污水,我叫她替我洗衣服,她就故意设计,陷害我落了水,呜呜呜呜,呜呜呜,江江姐。”
静潋端正坐在一个座的小沙发上,手里端着杯椴树蜂蜜水,时而呷两口,目不斜视,也毫不在意徐婉的指责,只是在被指责的时候,她轻启双眸,投过去嗤笑的一眼。
江鲜虽然不知事情全貌,但据她推测,静潋并不是一个喜欢找碴的人,别人不犯她,她哪里会犯别人呢。
所以,不管当前局势多么偏向徐婉那一边,她依旧保持镇静。
只歪过脑袋问静潋:“你今天洗衣服了?还擦桌子了?”
徐婉见她并不在意她的哭诉,而是转为关切静潋,嗓子不由噎了下,安静地朝两人看去。
静潋垂眸,盯着杯中的蜂蜜:“不是要我做的吗?”
“荒唐!”江鲜忽然撕开嗓子:“我什么时候叫你今天做了,就不能等病好了再做。”
静潋闷声不语,不再说话。
她清了清嗓音,再把目光投向徐婉:“至于你……。”
见她望过去,徐婉嘴巴嘟囔,委屈道:“江江姐。”
起身上前,歪坐在她身旁,一对洁白的双臂猝不及防朝她抱来:“我想你了。”
江鲜来不及拒绝,就被对方抱得严严实实,整颗脑袋还被按进她身前,有那么一瞬间,她跌进了黑暗中,温软香气馥郁而来,体贴的血液霎时冲向头顶,她顿时尴尬又严肃地一把推开她。
“你干什么。”
她急得差点跳起来,毕竟这个女人是原主的女人,又不是她的女人。
徐婉被她狠狠甩在沙发上,有几分惊诧,又有几分委屈:“难道,难道你不想念我吗?”
我想你个啥啊想你,我们才见第一次面。
她羞得面红耳赤,但故作镇静,整理头发时,不由看了静潋一眼,她正以一种看戏的眼神望着她两人。
似乎这件事与她全权无关,高高挂起。
两人四目相对,静潋下意识错开她的眼眸,将水杯放好后,起身离开。
她刚走到江鲜身旁,鬼使神差的,江鲜一把伸出手,轻拽她腰身,把她带上了自己身上。
怀中的人用茫然无措的双眼望着她,轻摆腰肢,企图挣扎开。
江鲜手背从她腰身往上一滑,薄茧透过薄薄的衣料摩擦着她,叫她后背起了一阵静电,从肌肤蔓延到脏腑,她挺直了背脊,深吸一口气,不再动弹。
徐婉坐在对面望着她:“江江姐。”
“你听好了。”江鲜望着她,目露鄙夷与不耐烦:“我们早就分开了,现在,我已经有了她。”
说着,又将目光转过来,温柔宠溺地盯着面前的人。
“我从未这样喜欢过这样一个人,从未这般发自内心地笑过,她与你们是那么不一样。”
伸手上去,手指轻抚静潋脸颊的头发,再勾起来,挂在她耳朵后面。
小耳朵又薄又软,霎时间红了起来。
静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把一双眉眼低垂,克制着自己的不满。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江鲜不过是想要赶走八小姐,她就陪她演一场吧。
至于她说的,她喜欢她,她爱她,不过是托词罢了,她哪里会喜欢别人,她只喜欢她自己。
徐婉见她这样的看着一个人,心中顿时生出落差来:“她怎么不一样了,不过是胸小了点,个子矮了一点,瘦了一点,这有什么意思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的吗?我哪里比她差了,我身材又好脸蛋又好,脾气又好,性格又温柔,你之前在床上,还说最喜欢我的。”
……
徐婉啊徐婉,不愧是职业高中毕业的,说话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怎么下流怎么来。
“住口,你听听你说的,那是能上得了台面的吗?”
徐婉眼眸闪烁着不甘:“这些话,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说到这里,江鲜顿时脸红尴尬起来,原主也是没读过什么书,过早地迈入社会,学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话,嘴又毒辣,她不置可否。
沉默的瞬间,静潋朝她微微一瞥,似笑非笑,近乎鄙夷,近乎冷哼。
她无处喊冤,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是原主。
她的手掐了一把静潋的腰,对方才终于收回了眼神。
“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
江鲜单刀直入,望着徐婉,口里也不客气:“一千万,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一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要上几辈子的班才能赚到,已经不少了。
徐婉听闻也为之一振,有了这一千万,她下半辈子也算能不愁吃喝了,不用对着镜头扭屁股了,何乐而不为。
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满意,只哭诉道:“江姐,你我之间的感情,难道就只值一千万吗?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钱啊。”
江鲜鼻腔哼出笑意来:“五百万,你走不走?”
徐婉听闻价钱不增反降,顿时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忙见好就收:“走走走,这就走。”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拢了拢长发,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出去:“还是以前那张卡啊,别忘记了。”
刚走出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折回来,捡了落在沙发上的爱马仕围巾,依依不舍道:“江江姐,我会想你的。”
嗯,她会想她的,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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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一把抱起静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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