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尊者他是知道的,这个弟子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他对于感情的迟钝也是他亲自教导的。
在宁青允对一切的感情都未知的情况下,青衣尊者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引导,让其对情感处于朦胧的阶段。
而宁清允其人也对感情的朦胧淡泊,造就了他的性格,再加上青衣尊者的刻意引导,本以为宁青允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情感变化。
或许无情便可保证未来的幸福,只为曾想到如今宁青允收了一个狼族弟子。
而青衣尊者回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么轻信他人而导致了如今的结局。
如今既然宁青允是他的弟子,那他就一定会护宁青允的安危不管那人对宁青允做些什么,他一定会保证宁青允的安康。
而宁青允定然是不会知晓曾经他父辈的恩怨,也不会知道自己师尊为何如此介意自己的情感。
宁青允想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的住处一向清幽,只如今突然多了一个人居住,那他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宁青允又获得抗拒回到自己的住处,左思右想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既然自己收养了弟子,那便要确确实实的承认自己的身边,将会有一个跟屁虫似的存在,但是也无法在一瞬间的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的变化中回过神。
这座山就那么大点他又怎么可能与余希川半点面都见不到,更何况二人如今的关系也算是非同寻常,只如今他们二人光是站在一起,都会引起一系列的讨论。
宁青允一向不喜欢同人交涉,也不喜欢被外界之人围着的感觉,总喜欢一个人待着。
即使在与青衣尊者在一起的时候,也未曾感觉到不妥,青衣尊者也很少出入他的寝室,而且自己也不愿意出门,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只有平日里的练术法来维持,根本得不到更好的方式去维持。
但二人之间的师徒之情也依旧深入人心,在外人看来,起码二人是相互合作的伙伴。
比起寻常师徒而言,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感会更加的深刻一点,也始终无法与正常的师徒之间的感情比肩。
宁青允小时候的事,青衣尊者也尽数告诉于他,除却青衣尊者不愿意提起的往事之外,基本上宁青允对当年的事,了解也颇多。
但是宁青允并没有说些什么,对于以前的事,仇恨他是有过愿为父母报仇,只如今他连当日的凶手也不记得,而记得当日之事的人少之又少,一切都只是谜团。
九尾狐族灭门,谁也未曾知晓,等到有人去探寻之时,就看见尸体遍布。
在他们尸身还未消散的那日,九尾狐族正式对外宣布,开启了那防御一切的防护罩。
而九尾狐族也只有宁青允一人。
曾经任何一位种族都有经历过将近与灭族的惨状,但曾经那时是世道不公,是天魔大战,可是如今太平盛世,没有一人从未想到过 ,还能再遇到足以媲美曾经天魔大战的灭族之行。
如今世家大族大多隐匿,鲜少踏足这世间之事,未曾想竟有一野心勃勃之人,一夜之间灭种族,实力可见不差。
宁青允就那么看着自己的种族一夕之间的灭亡,从繁荣之事到如今的样子,多数人只是惋惜而已,而只有宁青允才是真切的悲伤痛苦。
灭族之痛,他不恨吗?他是恨的,那么多人,那么多的族人,那么都是亲人,在一夕之间全都不在了,独留他一人在这空荡的世间徘徊。
他的情感就算是再迟钝,滔天的恨意也足够淹没当时那个小小的无法反抗的宁青允。
宁青允当时太过于渺小了,渺小到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也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成就。
可如今他也算是熬出头了,但是曾经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杀害自己一族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证据或许太多又太少,证人太多,但真正的证据太过于渺茫,找寻的机会也渺茫,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
宁青允可以承认,他如今活着,靠的是一腔怨恨,靠的是自己的恨意,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只如今他也没有迎来他的光明。
宁青允不愿意回想曾经,不愿意告诉任何人自己相较于软弱的那一面,但是曾经的那一切,他也曾期望着有人能够听他的诉苦。
青衣尊者虽为他的师尊,二人之间的关系相较于旁人更加亲密,但青衣尊者什么都知晓但宁青允不愿意同青衣尊者讲述。
宁青允对于青衣尊者有依赖,但这份依赖之后,青衣尊者在那时是上位者,他在青衣尊者的面前实在是太过于渺小,只要青衣尊者一句话,他便没有办法再留下来。
当时的宁青允急于寻找一个庇护所,渴望拥有一个实力较为强大的人,青衣尊者愿意主动的来接受自己,他已经十分感激,不敢再有过多的要求。
所以宁青允对青衣尊者从来没有别的想法,而青衣尊者对他倒更像是尽了一种原则上的关心,似是完成某项任务一般,二人之间的师徒情从来没有达到过十分深刻的地步。
宁青允也时常幻想着为什么自己的师尊会收留自己,为什么,明明他们都曾经素不相识,这一切难道都仅仅是因为看他可怜吗?
宁青允时常会幻想曾经,若是没有青衣尊者,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或许会活不过灭族之人的魔爪,或许九尾狐族当真会彻底灭族。
或许他也活不下来,可是如今既然有了青衣尊者将他维护,让他活到了如今,那他又该怎么去回报他。
不敢再往下想,他越想,心脏某处便会疯了一般痛苦将他掩埋,他也无法再将曾经的那份感情终归结于2字可怜。
可怜二字便可以让青衣尊者维护他至此,可以让青衣尊者不顾万难,也要将他护在身后。
可若是可怜他,又为何将他收为徒弟之后,未曾正眼瞧过他,只是将他教习术法,却也不曾如正常的师徒那般教导过自己。
真想不通,既然是可怜,那为何又在外对自己维护,对于自己却从未有过实质上的关心。
你不要去想可忽然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越想越迷糊,也不知为何。
在当时宁青允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那一句爱是克制这样的话。
宁青允一直对待爱情都是主动的,只要是爱没有什么抵挡不住的,有什么不愿意为他做的呢?
宁青允在族中收获到的爱,那么多,那么好,都是最纯粹的不掺杂杂质的那种感情。
那个的时候宁青允得到的爱都是大声说出来,做出来的,都是表现于实质上的,所以宁青云路反馈得到的对于一切人的感情,都是要勇敢去表达。
宁青允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之中,看着余希川坐在自己床边,却不愿意用自己脏污的衣衫去沾染干净的床榻,宁青允心下也有过心疼。
宁青允看向他,那人似乎在熟睡,可紧皱的眉头也能看出他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宁青允不忍打扰,只在旁边等待他,睡梦之中的少年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左右不过只是一件孩童,他如今的样子到更像的,他是一个正常人。
少年的长相很俊美,虽未长开,却可窥见以后的样子足够与动人心魄。
宁青允在一旁耐心的等待,未曾想本来那么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如今就愿意等一下少年睁眼。
少年缓缓睁开双眸,墨绿色的瞳孔很是惹眼,他的眼睛那么的动人心神,也似乎是担心周围的环境,数次查看似乎是还没适应如今这个早就已经安全的环境。
宁青允看着他警戒的模样,不知为何他也又想到了年幼时的自己,是否也是这般在刚来到青衣尊者身边的时候,他也是否会警惕的看向四周,哪怕自己醒来也会看过去。
而宁青云此刻站在门框之外,是刚走进,而少年看到宁青允站在门外的时候,才彻底卸下了防备。
少年轻唤着:“师尊。”
宁青允并没有听到他的那声师尊,少年也不知他的师尊在门外等了他好久。
少年似是以为宁青云才刚入门内,认为自己醒来这般着实是偶然。
“就是看您还未归,我想着等师尊归来,不曾想,竟昏睡过去 。”少年说的胆怯,与他平日里的性格截然不同,似是害怕被人丢弃。
宁青允看向他,当真不觉得面前的少年会有如此好的想法,但他能说出这般的理由,也不去拆散。
“你有心了。”宁青允显示还没有适应自己当师尊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冷声说着。
却又好似担心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于生硬,伤了那少年的心又开口说 :“我的意思是,你此番行为很好,今后就。”
宁青允实在是糊弄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少年也云里雾里。
宁青允此时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就打算直接深入主题 :“你的寝殿还未有搭建,念在你如今年龄尚小,为师可带你出去游历一番。”
宁青允几次想说成我,但又想着在自己的徒弟面前,不能丢失颜面就只好这么说。
“劳师尊挂念 。”少年很欢快的应了下来。
宁青允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下还在想着 :“真好,这少年也算是听话,养崽子也不算是花费什么 。”
宁青允想着又看向了窗外,魔界应该是没有四季更替的一如既往的是那般,如今天色尚晚也没有办法出行。
宁青允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徒弟,左右觉得面前之人尚且年幼,就也不曾多想。
魔界的四季更替本来是有的,但在远古时期是由四大家族来维持,如今四大家族早已衰弱,想要恢复四季更替,早已难上加难。
但在四季更替结束之时,魔界处于春暖花开之际,如今的日子也不算太过难熬。
是自从四季更替结束之后,连雨季也减少出没。
“为师明日便带你启程,你先去好好收拾一下吧 。”宁青允虽然这么说着,但余希川又是一个自己刚捡回来的少年,什么都没有收拾,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用。
宁青允先离开了寝室,他实在是受不了二人之间焦灼的气氛,也受不了自己频频出错的话语。
所以面前竟然是自己刚收的弟子,二人本该亲密无间,却想着二人之间这一般的模样,这般的气氛,宁青允也在怪自己与余希川,有更多的进行一个交涉,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宁青允来到了玉堂,这座山峰之上本来人就嫌少,玉堂也只有宁青允和青衣尊者使用,也还算是干净。
宁青允将自己的束冠拿下来,墨发如布般乖顺的垂在身后。
宁青允慢慢褪去外衣,他一向做事井井有条,在沐浴之前会将自己的衣物事先整理好,但如今他心事重重,就任由他那么散落。
宁青允着着单薄的里衣进入玉堂之中 ,池塘的水是温热的,在如今没有任何人的打搅,宁青允才真正放松。
宁青允在刚才和余希川的交谈中,感觉到了不自在 ,如今彻底放松下来。
宁青允感受水的温度,但头脑中的思绪却从未停止。
他还记得刚才俞黎川的那个样子,那么站在床边十分可怜,也不敢上他的床。
明明就是自己的弟子,明明是那么亲密的关系,而他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宁青允忽然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是否也是如今的这般模样,和余希川一样。
即使给予了俞黎川那么大的权利,即使与俞黎川二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俞黎川却还未曾敢上自己的床榻。
所以俞黎川他真的就只是俞黎川吗?宁青允在俞黎川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也如这般不敢轻易做些事,多做接触,不敢相信自己会在一夕之间,从人人践踏转变为人人敬仰的样子。
那种转变太过于剧烈,以至于他接受不了,而一瞬间就让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幸运的时候,只有身处高位,接受了这一大转变的人才会知晓,当上位者的迷茫。
一个人从寄人篱下到成为强者,不可只用那么几步,从被人追杀到如今成为青衣拂柳的弟子,他又怎么能相信那只是几日的转变,仅仅是因为他遇到了自己。
就如同曾经的自己一夕之间家族灭亡,他也无法相信,可能就是事实身后,没有一人愿意给予他援助之手,而那个时候青衣尊者拉了他一把。
而在青衣尊者找到他之前,宁青允也遭受了一段非人的折磨,他也曾被人追杀,年幼的他不知道什么,他只能拼命的逃跑。
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他多做选择,他还记得当他跑到自己九尾狐族的时候,他就放开了手,他忽然就觉得就那么陪在父母的身边去找他,那也不算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宁青允那个时候是真的想着就那么一走了之,就那么死在父母的尸体旁边,就那么想着失去了,反抗的一切勇气就从容的面对追杀上来的人。
忽然他们就进不来了,宁青允等了半天,意料之中的刀剑未曾刺入皮肉,血腥之气并没有弥漫,疼痛也未曾拥有。
宁青允看到的是他们在结界之外,十分惊讶的嘴脸,看着他们一个个拼了命要撕裂,要进入。
宁青允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曾记得母亲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阿允,你要记得九尾狐族的防护罩,若非九尾狐族灭亡之时谁都开启不了 。”
九尾狐族的防护罩本是天道意旨,是天道降临下来让九尾狐族能够活下去的一个东西,但是如今看来,他也是宁青允死亡之时,将他又拉回来的东西。
宁青允去看上他们,心下便了然,是天道不想让九尾狐族灭亡,是天道认为宁青允是最后一条九尾狐。
防护罩从此之后便就那么一直展开,宁青允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宁青允看着结界外,他们的那一张张面庞,明明是黑衣人,宁青允对他们的面庞刻画,却早已深入骨髓,他要记住面前人的脸,他要亲手去报灭族之仇。
刚才一瞬间的绝望之后,燃起的熊熊之火足以将自己燃烧,迫切的渴望也使得此刻的宁青允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宁青允在结界之内是在嘲笑自己刚才为什么,就那么的愚蠢,竟然就觉得是在父母的身边,他这一生走了,那父母怎么办,他的父母是否会因此而受到十分惨痛的代价,他们会不会看着自己的灭族之仇,而无法得报的愤怒。
可宁青允虽然这么想着,他也知晓魔物的事,从来都不可能有过一时的短暂停留。
魔物的死亡,灵魂与□□他们从来都不会真正的停留在时间。
结界外是他们拼死都想进入的嘴脸,结界之内是宁青允,是他也不曾知晓,他该怎么去对待以后的人生。
宁青允想让父母陪在自己身边多一点,可是如今是父母的尸身,他也留不住,年轻就连父母逝世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过,也未曾见到过父母走之前的样子。
宁青允却不愿意相信,可是父母就那么走了,可是他确实是没有见到父母。
宁青允多么聪明啊,他自小聪慧过人,他又怎么会不知晓自己又为什么能活,可是他也真的是想多见见父母,即使那时自己也不在了。
宁青允曾经拔刀向天道发誓,他说过的 :“宁青允要为父母,族人报仇,哪怕披荆斩,哪怕魂飞魄散,我也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仅以此誓,若我做不到不能手刃敌人满门,我宁青允魂飞魄散,定无半点虚言 。”
魔物的发誓,最深入人心,也最诚恳的样子,宁青允当时的誓言,没有惊动任何人,没有人认为这是真的,因为就连最低等的人,都在想着要先让自己活着,才能为父母报仇。
那时尚且年幼,他被漫天而来的仇恨所抵挡,没有办法,他看着父母的尸体,还能没有仇恨,他做不到不断的去想着父母死前的样子,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扑空了。
他不敢相信父母死前会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情绪去从容赴死,也不敢相信父母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早就会死。
宁青允觉得父母死之前会不会还在庆幸送走了自己,他们会不会觉得九尾狐族有一个后人,那就够了。
宁青允在来到自己族的时候,见到那么一般惨状的模样,他也向天道阐述,他怨天道不公,为何就偏偏死了自己的族人。
他恨着世人不愿意去查明真相,为什么不愿意还这世间一个公理。
曾经的宁青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帮助他,而在当时他走到哪里就是追杀他,没有办法离开狐族,离开那个防护罩,他也没有办法离开自己心中的那个结。
宁青允知道手刃仇敌或许太过于艰难,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誓言或许太过于重大而宁青允知道的,若非他不做此誓言,那他誓不为人。
宁青允他永远永远都会记得,记得自己父母是为了自己而离开的,为什么狐族的防护罩不在灭亡当天就开启,为什么,因天道不愿,若非一个种族会彻底灭亡的时候,天道无论如何也不会降下的,而宁青允被追杀致死的时候,天道就有过预算,宁青允会是这天上地下唯一的九尾狐。
对于外人而言,其是绝望之中的点点星光,但是与当时的宁青允而言,却是绝望,他连寻死的机会都没有。
他连寻死的权利都没有,又为什么,又凭什么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只是如今时间无法淡漠的仇恨在心底慢慢堆积,演变成如今的样子。
宁青允还是无法去真真正正的指使曾经的那般惨状,直视自己的父母,他也从未回过狐族,他也不敢回狐族。
狐族还是那般,我要从外界看,甚至不知狐族在哪,外界也鲜少知道狐族到底是哪?
曾经的狐族都是好人,没有一个人会去想着去虐杀其他的种族,其实他们拥有着永远都不会惧怕,灭族的危险,所有的人知道天道,不可能违背誓言。
天道不可能违背自己的誓言,降下对狐族的惩罚,而狐族当时却未有一人对平寻常百姓大开杀戒,未有一人敢对寻常百姓过多的隐瞒,他们就是那般淳朴 。
可就是那么淳朴的动作,就是那么那么好的种族,就一夕之间就那么没了。
而天道却不因此去彻查魔族,只保留下了宁青允这一人,让其死了,又死不了,就那么活在这世上。
宁青允曾听父母说天道是最公平的存在,他们会降下一切公理,维持这世间所有,而此时宁青允便不那么认为了。
毕竟曾经觉得这世间的公理真的很好,天道是公平的,只是如今他便不那么认为。
如今的天道在宁青允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也无法再去相信天道,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个虽许下誓言,但却只是按照誓言完成任务的人,又会公平成什么样子。
宁青允不敢相信它,他也不曾去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去狐族做一个公道,没有一个人觉得狐族一夜之间的死,不会波及到其他的人。
可哪有那么好的事,一个族竟然能在一夜之间被灭亡,那之后的种族一个都逃不掉。
狐族内部也肯定会发生暴乱,不管这件事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不管这件事发生在哪个种族,都是灭顶之灾,都是不允许存在的东西。
可是人都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们总觉得既然火没烧到自己的身上,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所以没有一个人关心狐族,没有一个人认为那件事与自己有关。
宁青允本来觉得自己得到了世界最好的,最足够多的爱,他认为每一个人都那么的友善,如今看来也不是那般。
他也从那个时候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只要你丢了权利,那你什么就不是。
宁青允也正式的知道了,既然他丢了权利让世人不再对他高山敬仰,那他就重新一步步的拾起,靠自己的这双手去打拼出一份权力,他要让世人看看,曾经他们最看不起的那个人,也会让他们高山仰止。
宁青允从来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在他那日觉察到世人的冷漠之后,他便也开始了冷漠待人,知晓了冷漠好处之后,他才真正的觉得为何世人都一副冷漠的嘴脸。
但是那群人从来没有冷漠的对待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曾经他经历过那么多事,即使见到过人心底里的那种冷漠,他也真正的保持着,虽然面上表现不出来的淡漠,但心底里都是可怜。
宁青允的感情从来不是表达在言语之中,而是行动之上。
请你坚信,只要是自己行动了,便会有一个好的回报只是他想到错了。
好的回报没有降临到他的身上,但他也还是将自己的善良附加到任何人的身上。
即使这样宁青允也从未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也从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
他生性就不是冷漠之人,他会因为任何人任何的一句话去思索,也会因为一个人的悲惨经历而悲伤。
所有人都在说一个人一旦经历了冷漠之后,他也会变得冷漠,但是宁青允不一样,他还是那样,他还会真正的真诚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只要是那人与自己没有莫大的家仇,他都会去那样真诚的对待每一个人。
成为青衣拂柳之后,世人对他的赞誉更是将他倾倒,他也未曾知晓原来魔族的世人也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善意,而对自己有这么多的回答。
也不曾想到权利这些东西或许很好,也可以使世人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宁青允从来不用权力逼世人做任何事,他一直都是说。
“我不在乎 ”之类的话语,但是他却永远都把世人放在第一位。
所有的人都在幻想,都在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个好的长老,毕竟如此心善而又不求回报之人,在魔界实属少见。
宁青允却满不在乎,总认为只是举手之劳,面对世人对于他的赞誉,也从未放在心上别的长老看在眼底里的东西,他却从未放在眼里。
只因他知晓那些知识,那些事情身外之物,只因他觉得那些东西不重要。
宁青允知晓的旁人都未曾想到那一层面,他的思想觉悟高于任何人,但是他的思想却从未被传授下去。
受到恩惠的人往往不会将这份恩惠传授与他人,只是将这份恩惠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害怕被其他人抢走,似乎这才是世人。
宁青允知晓,那即使是自己给了世人足够多的东西,只要自有权势的人当上了那阶层的人,也不会有过多的恩泽,他们是获得的东西也是少之又少。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要将这些东西给予,因为这样起码让那些底层的人拥有,总比没有的好,哪怕即使只是一点点。
而宁青允的年少之时,现在很少有人知晓九尾狐族为何只有宁青允一人之事,也很少有人知晓了。
他们只知道宁青允是长老,只知道青衣浮柳一人,只知道青衣浮柳生性便是比别的长老 更加温和。
青衣浮柳年少时也曾经寄人篱下过,也被人追杀过,在遇到青衣尊者之前,他也是一个。
那时的他没有遇到长大后的自己,那般的神圣之人,他遇到的时衣冠禽兽那群人,就是吃人血肉。
似乎是要榨干他们这种底层之人,即使他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即使他们之间的阶级,就代表了二人之间从来就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等到宁青允被青衣尊者收为徒弟之时,毕竟第一时间从来不是欣喜,他感到了惊讶,不曾想到如今竟然还有人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收留自己。
以前也是知道他如今就是个万人嫌,没有任何人愿意要他,没有任何人愿意收留,他知道的自小养出来的聪明,在此刻却显得十分的可怜。
若是宁青允不聪明的话,他也可以舔着脸去住到自己曾经那些伙伴家里,但是他聪明啊,他有脑子。
他知道自己如今到了谁那里,都会被世人所谈论,所以他就自己一个人。
他不曾想过去拖累任何人,也不曾想过自己还会有一个师傅去教导他,只求自己能活着,起码活着可以去报父母的仇。
在觉察追杀他的人少了之后,他便去维持他的生计。
他也四处去找寻那个可以替自己手刃仇敌的人,可是他找寻半天未曾发觉。
因为本来就没有一个人,宁青允那个时候就真的很无助。
他知晓世人淡漠只是小事,人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对待,但也未曾想,竟是如此。
起码在曾经,他还未曾见识过世人的凉薄,他一直受到了世人最激烈的追捧和鼓舞。
他见到的永远都是世人最诚挚的情感,他拥有的永远都是世人想让他看见的样子,可是如今他见到了的是什么,他见到了真正的世人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
于是宁青允从一开始的骄纵,变成了小心翼翼。
成为青衣尊者的弟子之后,他也曾小心翼翼的站在尊者的身边,不敢去喊师傅也不敢说话,就那么一人待着。
青衣尊者也时常会同自己说些什么,但宁青允从来不敢多做回答,他害怕害怕一时之间自己唯一的庇护所也会离自己而去。
他也害怕青衣尊者离去之后,他又会陷入被人追杀的境界,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寄人篱下已过够了,他要让青衣尊者留下他,永远的留下的。
只是曾经那段岁月,如今再看仍是心酸,世人不曾想到如今的青衣拂柳,会有那段令人难以忘怀的童年,也不会想到曾经那个幼小的孩童,如今长大了。
而如今宁青允可以与四大长老媲美,他是年龄最小的长老,是这世人最信任的长老,是这四大长老之中最受世人欢迎的长老。
他不过才7万岁,却见惯人情冷暖,知晓了时间一切,但是依旧抱有最诚挚的心去看待世间所有人。
宁青允此刻躺在浴堂之中,即使身边未曾有一人他也睡得并不安稳。
直到月色入户,直到月亮早就已经升入屋顶正中 ,宁青允也未曾睁眼。
宁青允特别与月亮适配,月光洒在他的半边侧脸,打下半边光影,外面细细嗖嗖的风声也使人浮想联翩。
宁青允裸露在外的皮肤十分白皙,自小被人娇生惯养,却十分清瘦。
一双手臂就那么垂在水中,没有惊起半分波动,宁青允扶着一方的石壁,就那么闭上双眼。
外人看来宁青允可能在小憩,却只有宁青允知道,他即使是小憩,他也不愿意彻底放松。
即使这山峰之上唯有三人,他也不愿意彻底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任何。
冷淡的薄唇在此刻显得十分诱人,面颊之上夹杂的水珠正往下流淌。
墨发依旧乖顺的垂在身后,而单薄的里衣此刻早已沾湿,紧贴于胸膛,微开的衣襟露出里面的风光。
宁青允睡着的模样,虽少了几分警惕,但也足够让人去遐想。
宁青允遮住的样貌之下,竟是如此,这般俊美的脸。
而此时俞黎川四处寻找宁青允,他刚来到这座山峰,本就人生地不熟,想四处走走,不曾想如今月色当空,宁青允却还未回到寝殿。
虽然宁青允是这座山峰的原住居民,但俞黎川还是没来由的担忧,为何自己的师尊还未曾踏入寝殿。
想着自己心下无事 便想去找找看看师尊到底在哪,只是这山峰之上建筑十分简单 ,却未曾想就是如此的山路,这么难以前行。
似乎是害怕有人发现这里这里的,山路都十分的陡峭,对于寻常修魔之人来说或许还算是一个挑战,只是余希川没有魔力,他只能这么走。
两条腿走过崎岖的山路,却没有找到他的师尊,俞黎川心里没有没来由的慌张。
终于他来到了玉堂之前,因此这里是山峰显少有人来往,所以玉堂的门,并没有说有什么特殊的结界。
俞黎川轻松扣开那扇门,见到的却是自己的师尊。
俞黎川如今走进来的角度,正好看到自己的师尊,斜倚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小憩。
俞黎川本以为自己在见到师尊的时候,会蹲下身来对师尊行礼,不曾想如今见到师尊,却是如此的场景。
俞黎川没来由的脸红,撇过头不忍再去亵渎师尊,看着师尊在一旁皱巴的衣服 ,就想着替师尊收拾一下。
宁青允此刻却十分的警觉,即使是俞黎川反复放慢的脚步声 ,却也使得宁青允眉头微皱。
俞黎川不敢将师尊打扰,也未曾想过师尊竟如此小心,如此警觉,他的声音也变更加的微弱。
俞黎川将师尊的衣物叠好之后放到一旁,又看向水池中的师尊。
玉堂中的水池明明不算是特别大,明明余希川只要走两步,就能够唤醒师尊,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俞黎川看着宁青允如今的样子,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池水过于炎热的温度,也许是因为初看到这般模样的师尊的…害羞。
脸颊上的一抹绯红,久久无法散去,余希川似乎是不想打搅宁青允的好梦,但是他也不曾想自己来找师尊,就会遇到如此的荒唐事。
按理来说,宁青允是他的师尊,他本不应该对其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如今余希川看来,却觉得心脏某处的悸动越发的迅速。
俞黎川就那么看着,不是不知过了多久宁青允还是醒了,冷淡的眼眸微微张开,本身十分的迷茫,却在看到余希川的一刻立马震惊。
宁青允似乎是想站起身来,却因为刚才的震惊,忽的想到自己如今的早已湿透,怕是不便与余希川碰面,便开口说:
“你如此看着我这般多久了 。”
虽然宁青允也觉得这番话有点过于,但是他还是说出了口,如果不说这句话,他们二人之间气氛便会更加的焦灼。
俞黎川不敢欺瞒,只能说实话 :“半个时辰 。”
而宁青允看到余希川并没有接受到自己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也没想到自己面前的弟子,如此不会理解。
脸上也因为池子过高的温度而染上了一抹绯红,宁青允有点生气,但也没有办法在此刻发怒。
“你…先出去一会儿吧 。”宁青允说这话的时候,耳朵已经红的仿佛能滴出鲜血,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说,而此刻二人之间的样子真的滑稽搞笑。
俞黎川听后急忙说:“弟子这就走 。”随后急忙跑出了玉堂。
宁青允看着俞黎川逃走的背影,心下了然,这个弟子大概率是担心吵到自己睡觉,也不敢动,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叫醒自己。
你也不忍心责备,这件事二人也没有错误的一方,总归也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看向自己的衣物,他曾记得自己入玉堂前,并没有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如今看去自己的衣物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池塘边缘。
宁青允此时也应猜到了是自己的弟子为自己整理了衣服。
宁青允觉得有点害羞,毕竟自己的衣物即便是师尊也未曾有动过,更何况他还是余希川,还是一个自己刚收了弟子。
宁青允觉得脸上的痕迹越发的重了,看上自己衣物的时候,也还是有点不愿意去…穿上。
只是如今山峰之上,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人,宁青允还是得接受有第二个人的出现的。
宁青允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玉堂,只好将那个俞黎川刚整理好的衣服穿好。
只是或许是刚才的情绪作祟,他穿衣服反复,即便都未曾穿好。
明明是自己的衣服,如今反复多穿几次,时间自然也花的久了些,等到宁青允出去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
宁青允在穿衣服的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但是宁清允更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的衣服会在经过自己徒儿的手之后就变了一副样子,只能尽力的去劝说自己衣服还是那个衣服,但是如今看来却已经不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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