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职业装女人推了推眼睛，让人倍感压力。
关胥思捏着衣角，羞涩又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能问问，贵司会签署三方协议吗？”
愣头愣脑的单纯大学生。
女人心中这样想着，却依旧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三个月试用期，介于你现在还没有毕业，只能签署劳务合同。试用期过后自然转正。”
关胥思有些焦灼：“那三方协议呢？”
“这个协议我们只能和有合作的学校签署，你们学校……”女人拉长尾音，意味深长地翻动简历，“目前没有合作。”
“好吧，”关胥思泄气，“那什么时候出面试结果啊？”
女人保持良好职业素养：“一个工作日之内，有消息会尽快联系你。
好，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今天就先到这？”
这句话关胥思已经听了33次，所有企业的答案都千篇一律。
“嗯！好的。”她起身朝女人微微鞠躬，“谢谢您。”
说罢，关胥思如释重负地走出办公室。女人在门口停下，叫下一个人进去面试。
刚走出办公大楼关胥思就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我要受不了啦，大公司面试好难。HR看我的眼神跟傻子一样，呜呜呜感觉这次又没戏了。
唉，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没一会群里热闹起来，舍友纷纷出言安慰和询问面试流程。
关胥思垂着脑袋走路，一边回复，一边和网上的经验贴做对照。得出该企业就是想白嫖劳动力的结论后，在附近用完午餐，乘坐地铁准备返校。
照例在地铁上刷短视频打发时间，消息弹窗映入眼帘，是好友小留：
[关关，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当主播。]
指尖微顿，关胥思没来得及回复，对面又说：
[咱们上一届的学姐就在干直播，看起来还挺挣钱的。]
[你外形条件不差，游戏也打得好，说不定可以试试呢？]
关关闯关：[谢谢小留，我去招聘软件看看。]
关胥思熟练地打开软件。后台已经发送出上百份不同岗位的简历，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聊两句后无疾而终，今天能够约到这场面试，已经算她运气好了。
叹了口气，在各大平台上反复横跳，大致了解直播行业后，一个念头在脑海缓慢成型。现在的网红都这么挣钱，万一下一个是自己呢？
二十多岁正是闯的年纪！
地铁到站，接近两个小时的行程结束，关胥思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是睡觉，醒来后发现手机多了几个未接来电。
是关父打来的，还有微信留言：
[思思啊，今天面试怎么样？]
[是不是太累睡着了？]
[转账1000]
[要是太累了就回家，工作的事不着急，你的路还很长。]
关胥思翻身吸了吸鼻子，收款感谢，点开母亲的对话框，差不多的措辞和关心。一个没忍住，眼眶红红地在家庭群里拨通视频电话。
过了一会，关妈妈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说：
“小懒猫又在赖床。说了回家来住，面试工作都方便些，就是不听。”
语气带着些嗔怒，关胥思顶着毛茸茸的脑袋，躲在昏暗的床帘里撒娇：
“妈妈～我都快毕业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毕业后我就回家。”
关妈妈本就没有怪罪她的意思，笑了笑：“好好好，休息够了快起床活动活动。你爸估计还在公司忙生意，周末回家吃顿饭。”
“好。”
关胥思又翻来翻去地和关妈妈聊了一会，这才打着哈欠下床。
大四下半学期，还有四个月就要毕业。她们宿舍一共四人，一个申请了出国留学，还有两个在大厂实习。
只剩下关胥思去年立下雄心壮志升学考研，考研的苦吃了个遍，甚至落下腱鞘炎，依旧擦线落榜。
白白浪费了大半年的黄金秋招，她终于还是下海找工作了。考研失败又不代表人生失败，她这样安慰自己。
关胥思靠在桌前思考人生，打开手机查看招聘软件后台，确定没有人回复之后，她久违地打开游戏，决定放松一会。
王者荣耀——全民大型moba手游，5v5对抗模式，清线刷怪获取资源，率先推掉对方水晶即可获胜。游戏机制简单，但玩法和英雄技能多样，比较依赖个人操作和团队配合。
从她上初中时就有同学在玩，直到考上大学，关胥思才正式入坑。
点掉所有红点消息，简单了解游戏新版本的地图和数据后，关胥思直接打开排位赛，段位——尊贵铂金I。
干脆利落地选择本命英雄熟悉地图，兔耳美女公孙离举着纸伞翩翩起舞，对局开始。
这个段位的对局比较简单，她操作角色一个人走向下路，看着辅助摇摇晃晃地跟着打野，并未发言。
和她对线的是个带着鹿角辅助瑶妹的双枪牛仔——马可波罗。
第一波兵线，公孙离刁钻走位清完小兵，强势收割马可波罗拿下一血。
可惜关胥思没能高兴太久，对面打野和中单时不时前来骚扰，她一个人在塔下猥琐发育。
直到几波兵线过去，在野区刷怪的打野依旧满地图乱逛。关胥思险些被对面越塔斩杀，她皱了皱眉，烦躁地打了信号：
“请求打野支援。”
残血公孙离站在塔下回城，发送信号的空档，关胥思手机屏幕一暗。
“Frist Blood!”
关胥思：“……”
是对面中单，举着扇子的小乔躲在草丛，鬼鬼祟祟地收割人头。
关胥思一口气堵在胸口，既郁闷又生气，复活空档在对话框敲下一行字：
[打野帮一下。]
不该在低端局出现这种失误的，可她实在生气，非要讨回公道。野王还未开口，辅助突然阴阳怪气起来：
[自己菜还怪别人]
好，让你们看看什么是高手。
角色复活，关胥思懒得吵架，操纵角色来到中路。在她死亡期间，中单来到下路清了一波兵线，为了发育，只能被迫转线。
好在其他队友还算正常，关胥思找到机会发育，经济直逼第一位，看准时机打了几波漂亮的团战。公孙离在纸伞间跳跃瞬移，输出拉满。
“666！”
“干的漂亮！”
队友鼓励和系统提示络绎不绝——“五连绝世”。
关胥思冷哼一声，站在对面即将爆炸的水晶前回城，对局结束前敲字：[菜鸡献丑了～]
十分嚣张。
上午面试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关胥思哼着小调欣赏结算页面的数据。人头数和输出的绝对碾压，看谁还敢骂她菜。
看向大厅左下角，网友们正热火朝天地组队上分。关胥思心意一动，自己不如也找个软萌辅助一起上分，还不用受别人的气。
说干就干。
关胥思小窗打开□□换了个黑白动漫男头，立刻在大厅对话框发了四五个红包。
关门咬狗：[射手回归，贼人欺我，速来辅助护驾！]
过了好一会，大厅有人弱弱发问：
[大佬，红包还有吗？]
关胥思托腮，看来软萌辅助不喜欢抽象派。
[关门咬狗：射手求辅助，dd]
红包也不发了，发言时间一到就发送信息刷屏。终于，一个粉色动漫头从左边弹出——最爱粥粥邀请您组队。
关胥思直接点了接受，不给对面反悔的机会，迅速开匹配。
系统十分给力，瞬间进入确认页面，依旧是5v5排位对局，进入选英雄页面。
一楼二楼是情侣id，刚进游戏两个人就腻腻歪歪地“老公老婆”起来，关胥思一阵恶寒，忍不住恶心回去。
[关门咬狗：粥宝宝玩瑶，我带飞。]
说罢秒选马可波罗，穿上帅气的兔年限定皮，关胥思两只脚搭上椅子，蹲坐在上面摩拳擦掌。
气氛凝滞片刻，小情侣不再发言，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组队频道聊天，十分有默契地选择打野中单，把辅助让了出来。
最爱粥粥沉默着选了瑶。
关胥思吹了个口哨，不行，她一定要把妹妹攥在手心，射手单排的日子可不好过。
[关门咬狗：粥宝真乖，嘴一个～]
[最爱粥粥：哈哈]
[路人队友：……保护单身狗，从你我做起。]
随着倒计时结束，对局开始。
加载页面显示双方阵容，关胥思挑眉，对面也是马瑶组合。正愁没机会向妹妹展示实力，这不就来了吗？
铂金段位开局不禁英雄，也可以红蓝两方选择同样的英雄作战。
第一波兵线，瑶妹转了个圈跑向中路，依旧把关胥思一个人丢在下路发育。好在对面射手也是一个人，前期安稳发育。
直到双方四级拥有大招之后，关胥思发起“请求集合”，瑶妹轻盈地飞向下路，刚打开干扰和一技能，马可波罗抓住时机，开大进场拿下人头。
“Double kill !”
照例收获一波彩虹屁和吹捧，关胥思回城途中敲字。
[关门咬狗：粥粥，我厉害吗]
[最爱粥粥：厉害]
关胥思皱眉，萌妹比想象中高冷啊。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再次对线收割人头。
马瑶组合所到之处，对面被杀的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直到后期，二人甚至十分嚣张地入侵敌方野区，马可波罗把buff打到残血，留给瑶妹收割。
六分钟结束对局，关胥思战绩依旧十分漂亮。她喜滋滋地返回房间，就见最爱粥粥顶着粉色头像在频道内发言：
[狗哥，你好厉害，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玩吗？]
关胥思看到这个称呼一阵心寒，直呼妹妹是大直女，竟然连句好话都不会说。可辅助近在眼前，她勾起嘴角，起了坏心思。
[关门咬狗：叫关哥，有空带你飞。]
与此同时，手机另一头，捧着手机的男孩弯了弯眉眼。
他退出“关门咬狗”的个人主页，整个人懒洋洋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即便沙发已经足够宽敞，还是容不下他高大的身躯。
[最爱粥粥：好啊，关哥。]
开新文啦，希望过年前可以完结过签书，不过也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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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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