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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银月晚夜林中挂,悬壶济世美神医。立如芝兰玉树,笑如郎月入怀。

陆莫寻对蓝玉烟讲述着他的事情,讲到在抓贼路过的树林中,不小心被毒蛇咬到的时候,蓝星涯端着盘烧鸡进来了。陆莫寻看着那盘美味也顾不得讲故事了,拿起烧鸡吃了起来。

蓝玉烟追问:“后来呢师父?后来怎么样?”

“当然是被人救了。” 吃着烧鸡的陆莫寻继续说。

蓝玉烟在旁边盯着他,陆莫寻喝了口酒继续说:“那人正是咱们我朝的神医,公孙汀兰。”

“什么?师父你居然见到了公孙先生?” 蓝玉烟听后,脸上显出无比惊讶的神色。

蓝星涯也是颇为惊异:“听闻这公孙先生一直隐居在昆仑山中,这几年来很少出来。”

“哥,你不知道他有我朝最美男医的称呼吗?不出山一定是因为他太美了,怕人见了惹麻烦!师父,他本人怎么样?很美吗?”蓝玉烟满脸好奇。

蓝星涯却只是关心他的医术:“他的医术好吗,师父?”

陆莫寻吃的津津有味,听见蓝星涯问他,脑海里不禁回忆着他和公孙汀兰的第一次见面,对他俩说:“他的医术绝不是浪得虚名,而且骨子里透出来一股温润和清秀。”蓝星涯浅笑了一下,点点头回道:“看来神医的名头他担得起”。

蓝玉烟听后更加好奇的问:“他有天南哥哥美吗?”

“我还没见过芳天南,这怎么比?”陆莫寻质问道。

蓝星涯调侃蓝玉烟说:“又犯花痴了?”

“这小妮子。”陆莫寻笑道。

蓝玉烟细声细气的说:“哥哥,你这么风度翩翩,英俊非凡,我怎么会贪恋别的美色。哈哈哈。”

“是啊,我朝四大美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陆莫寻醉意朦胧的插了一句。

蓝星涯听后,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可担不起这名头。”眼中是若隐若现的笑意。

陆莫寻此时已有些困倦,于是和他二人没多说几句就要去歇息,蓝星涯送陆莫寻回到了房间,陆莫寻沐浴之后便歇下了。

惊苍独自在书房里学字,认字。蓝玉烟悄悄来了书房看他,并且嘱咐道让惊苍少出现,免得被师父发现。惊苍回道:“知道,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蓝玉烟看着他在练字,便握着他的手,耐心的一笔一划的教他写了一个“玉”字。惊苍看着近在咫尺的蓝玉烟,不免有些神色有些紧张。

“你的字写的有些样子了,假以时日怕是要超过我呢。”蓝玉烟鼓励他。

惊苍摇摇头:“玉烟的字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字。”

“你学的这些字,还只是皮毛呢,要想看完一本书,这点字肯定是不够的。” 蓝玉烟说完,轻轻摇了摇头。

惊苍感慨道:“居然要认识这么多字!”

“当初可是你自己要学的。”蓝玉烟提醒着。

惊苍听了,又故作镇定道:“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你先练字吧,我看会书去。” 蓝玉烟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半月后,昆仑山上,一间木制的屋子里。公孙汀兰正在打理着草药。他打算下山,继续做位悬壶济世的医者。他身着白色长袍,戴着素白面纱背着药篓去往了简州城。

公孙汀兰先找了一家客栈歇歇脚,用身上的零钱讨了杯茶喝,喝了茶后愈发觉得饥饿难耐。他想吃碗面,伸手摸了一下怀中的口袋,错愕了一下,心想:出来时,竟忘记带钱了。

这时邻桌一位身着黑色长衫的人,坐到了公孙汀兰身边,问道:公子是否需要钱。公孙汀兰心中觉得奇怪,不禁有些提防道 :你要做什么。那人回道:“只是想多交一位朋友而已,如若觉得不妥,也可以算做暂借给你的。”

公孙汀兰还是心有芥蒂,担心他别有目的,于是没有多说话。那人便亲自叫小二给公孙汀兰上了一碗热汤面。

公孙汀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叫我林公子便可。”这位“林公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样子也是别致脱俗。

“不知林公子家住哪里,改日必当登门拜谢!”公孙汀兰的声音一向温柔又充满磁性。

林公子:“谢就不必了,江湖人士而已,四海为家,无常驻之地。”

公孙汀兰听着他的声音,疑问道:“公子声音怎的有些阴柔?”

林公子立马压低声音说:“从小便声音如此。公子,你为何戴着面纱呀?”这位林公子有些好奇公孙汀兰的样子,虽然他戴着面纱,但是只看眉眼也觉着很是清秀。

公孙汀兰眼神闪烁,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脸上不慎长了疹子,怕人见了嘲笑就戴着了。”小二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桌子上的牛肉面香气扑鼻。

林公子在一旁看着他,公孙汀兰心想:如果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样子,岂不是糟糕,万一有人认出我,该怎么办。

正犹豫着,林公子瞧着他在那里迟迟不动筷子,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了,你慢慢享用哈!”他转身出了客栈,公孙汀兰看着他的背影,感受到了他的善良和热心。公孙汀兰背身转向无人的地方掀开面纱,大快朵颐的吃下了这碗面。

“客官,您还需要什么吗?”小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眼看着碗里的面只剩下最后一口,公孙汀兰立马慌乱的用手擦了嘴角,戴上面纱说:“不用了,多谢!”过了片刻,公孙汀兰背着药篓出了客栈,小二看着公孙汀兰远去的高大身影,嘴上说着:这人真奇怪。

公孙汀兰出去后,在不远处摆了看诊的摊位。而林公子此时在不远处的花鼓楼正喝着香酒,看着美人弹琴。

公孙汀兰的摊位初始没有几人,后来人数便多了起来。不知不觉已到了日落之时,天色将晚,公孙汀兰看了看今日的钱袋,可以去住家好的客栈。

公孙汀兰刚要收拾东西时,只见从各处来了几个莽汉,“喂,小子刚来这的?懂不懂规矩。”公孙汀兰心觉不好这是要惹上麻烦了,便心想一计。

“初来乍到,请壮士们多包涵!”他边说着边向那人走去,“只要你交给我们占路钱,就可以让你走。”那人气势汹汹的说着。

公孙汀兰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慢步走到他面前说:“这位兄台,我看你面色枯黄,目光呆滞,面色浮肿,皮肤干燥无弹性,头发稀疏干枯,是否得了瘿症啊?”那人面露惊色:“你怎么知道?”

公孙汀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另一人:“你张开嘴。”那人便乖乖张开嘴。公孙汀兰看过他的舌胎之后信心十足道:“你平时有没有反应迟钝,气短懒言之症?”那人反应了一会儿:“有,有!真、是神医啊!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病吗?”

公孙汀兰面不改色:“气阴两虚。”几位莽汉见状都毕恭毕敬的请他为自己诊治,公孙汀兰一一为他们看过并给他们草药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还少要了他们的银两。

几位莽汉感激涕零的走后,林公子从花鼓楼出来醉醺醺的,路也走不稳。正瞧着公孙汀兰收拾摊位,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原来你在这里治病救人啊。”

他蹲下来看着公孙汀兰。公孙汀兰见到他感觉有些惊喜:“咦,林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见林公子这样,公孙汀兰把他扶起,公孙汀兰觉得他骨骼很轻,心中便有些疑惑。一位男子个子矮些就罢了,怎么身体能这么轻,他莫不是身有隐疾。于是他为林公子把脉,先把左手再把右手。“阳弱阴强。”心中一惊,这脉象不似男子怎得似女子。

公孙汀兰又细看了这位“林公子”的脖子,她没有喉结,竟是位姑娘。

他心惊不已,激动到把林姑娘扔到了地上。林姑娘此时感到身体疼痛不免生气:“你干什么啊?”公孙汀兰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然后扶着她进了一家客栈休息。

夜黑风吹,吹散行人归家的脚步。街上已不见几个人影,只有几家商铺依稀亮着烛火。

公孙汀兰特意叫小二做了一碗醒酒汤,端给她喝。她边喝边洒着,公孙汀兰不得不拿帕子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终于全部喝完后,公孙汀兰才扶她躺下休息了。

公孙汀兰此时在屋子里辗转难眠,琢磨着明日该如何面对这位林姑娘,还是装不知道继续把她当做公子来看待,想着想着不禁入了眠。

第二天一早,公孙汀兰敲了两下她的门。林岸芷穿好衣服打开了门,清晨明媚的阳光伴着如沐春风般的公孙汀兰一并映入她的眼帘。

“早啊,林姑娘。不知酒醒过来没有,有没有头痛之状?”公孙汀兰如看望病人一样问候她,她将公孙汀兰迎进了房内。

“没有诶,今早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等等,你叫我什么?林姑娘?我明明是男子!”林岸芷想要继续蒙骗他。

“你还想瞒我到何时?你连喉结都没有。”公孙汀兰笑了笑,眼神尽是温柔。虽是隔着层面纱,但林姑娘看到了他眉眼之间的笑意,只好如实的回答:“公子好眼力,对了公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公孙汀兰开诚布公地掀开了面纱:“我是公孙汀兰。”林岸芷大清早看到这样温润清秀的脸,心里震惊了片刻,已经被他的容貌看呆了。

“你、你是神医公孙先生!”林岸芷瞪着眼睛,手轻轻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说。那张温柔俊秀的脸让她倾慕不已。公孙汀兰眸色如春水般潋滟且有着三分温意,看着她:“怎么,林姑娘不信吗?”

林岸芷点点头:“公孙先生,我叫林岸芷。”

公孙汀兰心中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林岸芷似乎沉溺在了公孙汀兰温柔的面孔里。心里盘算着:自己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不如和这位神医作伴,不过总要有理由的。

她问:“公孙先生,你是打算在外行医吗?”

“没错,正有此意。”公孙汀兰坐在桌旁,看着她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不如,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我会些武功的。”公孙汀兰听了,不禁笑道:“从前我也在外行医,从不需要人保护的。”

林岸芷又信口胡来:“从前是从前,如今不同了,如今盗贼土匪盛行,一点都不太平。万一他们人多,你一人可怎么应付?”

“哦?那你会什么武功呢?”公孙汀兰一本正经的问。林岸芷从怀中拿出了一件小巧的武器给他看,对他讲:“我会这个。”

公孙汀兰看了一下她手中的东西是暗器飞镖,低眉寻思了一下,也不是不可,只是他一人行医惯了,况且她是女孩子,带着她不免会有些麻烦。

而她这一身打扮与他的风格大相径庭,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江湖之气。林岸芷看着他在思索着,觉得事情有了点着落。便接着说道:“公孙先生,要不然这样吧,我做你的帮手,为你购买药材,还能保护你的安危。何乐不为呢?”

公孙汀兰看了她一下,林岸芷接着说:“我经常以男装示人,而且绝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放心吧,我很听话的。”公孙汀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便点了点头。林岸芷开心到嘴角扬起来。

公孙汀兰微笑答应,林岸芷询问他有没有吃过早膳,公孙汀兰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有”,林岸芷问他想吃些什么,他只说清淡些即可。林岸芷便叫小二上了些馒头,粥和小菜。此时外面阳光甚好,空气不似午时那样炙热。

到了下午公孙汀兰开始忙碌起来,很多病人慕名前来。看着自己所备的药材不够,只能让林岸芷去买了。

林岸芷不禁问道:“给他们写个方子,不成吗?”公孙汀兰说:“我怕他们买到劣质的药材,所以让你去买,我再慢慢教你挑选药材。”林岸芷不禁被他的真诚和善良所打动。

这时一位老妇人焦急的抱着一个大约六岁的孩子,来到公孙汀兰面前。说道:“前两日我带着孩子黑夜外出受惊,突然晕过去,不说话也不吃饭,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求求公孙先生救救我家孩子吧。”

公孙汀兰见孩子侧卧不动,手冷握拳,脉息微弱,呼之不应,口噤不开。他用艾草做成艾炷。隔姜灸两鬼哭穴。过了片刻,只见那孩子皱眉伸手,再过了片刻,张目出声,呼痛。不多时他出汗坐起来,开口要吃东西了。老妇人赶紧带着孩子谢过公孙汀兰。

林岸芷带着草药回来了,看着忙碌的公孙汀兰,她能做的只有维持正在排队的秩序了。晚上二人吃着晚膳时,林岸芷说道:“公孙先生何不开个医馆呢?”

公孙汀兰说:“我喜欢四处游历的生活,常在一处未免了无生趣。”

“我看也是,公孙先生医术这么厉害,理应该多云游四海,救济更多的患者。” 林岸芷接着说道。

公孙汀兰听了,说:“游历完,终究是要开个医馆的。”

“是啊,最后还是要过安稳的生活。” 林岸芷赞同的点头说道。

夜晚十分闷热,外面的蝉声阵阵嗡鸣。林岸芷散落着瀑布般的墨发靠在酒楼的床榻上。面对这样的美神医,和这样的品行,她很难不动心。只不过现在的公孙汀兰的眼里只有南燕国的伤者和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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