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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为了何远清闹得这半桩乌龙,何一珩都快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此刻倒又愣了半瞬。

他看了眼时间,松了松领带,喘了口气:“好。”

他垂眸握住任舒的手,看见她新做的裸色美甲,上面简单地粘了几颗钻,可看着总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前段时间还没有,大概是这两天他加班的时候新做的:“美甲很好看。”

“一会儿还得开个会,你在这儿等我?”何远清的处理虽然有了定论,但到底需要开个会跟众人知会一声。

他站起身半圈着任舒,低声说道:“谢谢。”

她低下头恰好靠在他的肩上,无人打搅的办公室愈发鸦雀无声,唯余二人的心跳声。

“谢什么?”她低语,之间轻轻地捏住何一珩的袖口。

她本想说都是苏禾提供的消息,但想了想,还是没说话,那些消息,其实何需她开口,姚俊说话做事张扬惯了,苏禾那么快就能打听到的消息,他何一珩还会打听不到么?

何一珩没接话,只是问道:“开车来了吗?”

她点了点头,抬眸时瞥见他略带失望的眼神,说道:“那我不打扰你开会了,我先回去。”

何一珩把人轻轻揽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道了声“好”,刚要去会议室,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如果爸妈打你电话不用有太大压力,二叔的事我会自己跟他们解释。”

任舒默认着目送他出了办公室,有些脱力一般地坐在了沙发上,许久才缓了过来。

她回去自然没闲着,把蛋糕拿出来又装点了一些细节,晚饭她没有这个做饭的水平,是以前打电话给一家私房菜馆做好了送过来的,她只干了摆盘这一步。

还有一碗番茄肥牛乌冬面也是出自她的手,除此,便再没有了。

已经快六点了,他还没回来。

任舒把布置好的餐桌拍了个照发给了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此刻,远知会议室的气氛算不上多好,事情的处理结果公布,而背后更惹人深思的是这件事给大家的教训。

手机震动,何一珩本是不看的,只是在看见消息来源时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图片里,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和一个精心制作的蛋糕,还有两盏烛火,连人影也没一个,可她分明看懂了她的用意。

阴沉了许久的脸色突然放晴。

他勾了勾唇,站起身:“散会吧,我太太在等我。”

会议戛然而止,林谨心知肚明,留在原地给尚且不曾反应过来的众人做了会议总结便宣布散会。

“林助,何总这是……”人群里有人问道。

林谨笑了笑,答道:“何总新婚,大家理解一下,不早了,下班吧。”

-

客厅里的灯都没开,只有几盏小小的顶灯亮着,餐桌上摆了两支蜡烛,略显丰盛的晚餐,桌角是一束碎冰蓝的玫瑰花束。

靠近他的那一侧,小巧的生日蛋糕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橘黄,掩盖了它原本的颜色。

很素雅的蛋糕设计,奶油的抹面有一点细微的瑕疵,蛋糕顶层插了几片饼干和巧克力做点缀,让它不至于太过单调。

“回来啦。”他刚踏进家门,她便迎了上来,半靠在玄关柜上,看着他换鞋:“生日快乐。”

何一珩解了领带,随手扔在了换鞋凳上,又抬手解了领口的两颗口气,露出性感的喉结,勾人却不自知。

他很累。

可那样精心准备的惊喜和柔和的灯光却让他放松了几分。

“蛋糕是你做的?”他拉着她在桌边坐下,问道。

任舒插了两根数字蜡烛,一边应声,一边找了打火机点亮蜡烛,催促他:“先许愿吧!”

何一珩看了她两眼,她今天大概也很匆忙,从远知回来她换了一身米白色的一字肩修身连衣裙,化了很精致的妆容,此刻烛火掩映,滴酒未沾,却有一种微醺的错觉。

他许了愿,也并未出声,直到蜡烛被吹灭,才说:“蛋糕做了多久?”

“也没有多久。”她含糊着,只说:“还蛮喜欢烘焙的,看过很多教程的,我不学成才。”

“很厉害。”他先切了两块蛋糕一起品尝,才觉察这蛋糕的独特之处,比起传统的以火龙果或者芒果作夹心,她改了奶油和夹心。

奶油是加了红茶的,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红茶清香,夹心是伯爵红茶的奶冻和果酱夹心混杂了饼干脆片,不甜腻,反倒有一丝丝的清爽。

蛋糕味道不错,是何一珩鲜少品尝过的口味。

从前跟程澈他们一起过生日,没这么讲究蛋糕的味道,他也谈不上多爱甜品,只是朋友们在一块儿聚一聚,感受一下氛围罢了。

“这些菜是我和苏姨学了以后做的哦!”任舒举起一旁的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何一珩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可她很快避开视线,又低头给他夹了一筷子小炒牛肉。

他嚼了几口,顿了半晌,没让她觉察。

一顿晚饭,彼此谁都没去提何远清的事,就连沁薇墅那边,何远致和秦知俪也没来打一个电话。

饭后,何一珩才主动地去拨了父母的电话,随意闲聊几句,也都不提何远清的事,似乎是有意不在他生日时影响他的心情。

任舒靠在墙边听了一会儿,才去衣帽间拿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盒。

她背着手,悄声出现他的身边,他已经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大概这两天真的很累。

她单膝跪在沙发上,另一只脚站在一边,沙发下陷,她抬眼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眉梢轻挑,又伸手要去拉她。

任舒侧了半个身子,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随即曲着腿在他身边坐下:“给你准备的礼物。”

一条藏青色的领带,上头暗纹满绣了品牌的“H”Logo。

她蛮喜欢给他买他们家的东西,有一种他名字的感觉。

前段时间他刚订制了一套西装,配这条领带正正好。

另一个礼盒里是同品牌的马头围巾,算是她的私心,只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没说出来。

那一年冬天,同梧一场大雪,人人都围着围巾上学,少男少女们还佩戴着别人给自己织的围巾,一时间,借围巾寄托爱意变得风靡。

“听说了吗?好几个女孩子给何一珩送围巾呢,都说是自己亲手绣的,何一珩一个没要。”

那天的上学路上,她来得早,听到了几个学姐的对话。

她不会织围巾,却也会幻想有一天他戴上自己送给他的围巾的样子。

不过好在,终归有这一天。

“买领带顺便看到这个围巾也好看,觉得挺适合你的,就买了,你下次穿大衣的时候可以围。”

他看着那些礼物,一只手轻轻地揽过她的腰,她便又靠得近了些。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边那个尚未打开的小盒子上,问道:“那这里是什么?”

她踟蹰着打开来,里头是一枚胸针,偏寻常的银杏叶造型,点缀在他那些略显板正的正装上恰到好处,不至于太过沉闷乏味。

何一珩用力拉了下她,她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他环住她的腰,仰头看她,低声说道:“谢谢。”

她的手轻轻地环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颈间,良久无言。

何远清的事情其实还是对远知的股份有所影响的,他这几天加班大多时候都是处理这些事,整个人的情绪也很低迷。

“何一珩,生日快乐。”

她终是道出了这一声祝福。

整整十年,总算可以当面同他说一声“生日快乐”了。

任舒偏了头,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垂头毫无章法地寻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娇蛮任性的吻法没有技巧和规律可言,他愣了半晌,虚扶着她腰的手倏地箍紧了她,旋即有些残暴地回吻,**,唇齿相依。

原先捧着脸的手向后移,攀缘着他的脖子,起初坐得笔直的人,渐渐软了下去,全然跨坐在他身上。

他松开他的唇,彼此额头相抵,对视片刻过后,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脑袋,一改方才有些激进的吻,吻得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两人鲜少在除了床以外的地方有如此激烈的深吻,任舒很快瘫软,她紧紧地揽着他,仿佛一松手她就要向后倒下。

她轻轻地推拒着他,像是在宣告自己即将缴械投降。

何一珩松开她,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视线落在她湿润殷红的唇瓣上,见她害羞地把脸靠在自己肩头,嘴角又扬了扬。

他一把把人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喉结轻滚,低声问道:“生理期结束了吗?”

任舒自然知道他所想要的,刚才她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变化,几乎都不敢动。

听他问起,倒也起了坏心,附在他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气声说道:“好巧,昨天刚结束。”

意味分明,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更是绷紧了身子。

她每一次附在他耳边的低语呢喃喘息,都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他以为她意乱情迷时不知他的心绪,却不想她全然知晓,还学以致用。

他用脚关了卧室的门,直接拐进了浴室,把人放进了浴缸里。

他脱衣服的动作快得很,快到任舒根本不敢看。

可是轮到她的时候,他却百般厮磨。

直到她带着哭腔求饶,他才放了水,让彼此沉沦在温热的水里,靠着温凉的浴缸,极尽缠绵。

这一晚,她对他说了不下十遍“生日快乐”,却句句未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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