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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地洞

近卫拱手应下,却犹豫了一下,回道:“统领,这望月阁当真要直接闯入?是否要前去请旨?”

望月阁是永晋帝吩咐过的,他们没有命令不得擅自闯入。

郑裕安握紧手边的剑,想起了方才过来的路上碰到了一早入宫的阙特拓。

阙特拓说了一番奇怪的话,最后让他务必要去望月阁一趟。

郑裕安本不想搭理,但想起昨夜这位东厥王子与崔疏禾同游过,晨间手下也来报说望月阁半夜忽铜铃四响。

确实是古怪。

郑裕安一夜未眠,头隐隐作痛。睁眼闭眼都是昨晚那些事,最后心中留下了崔疏禾那双带着恳切的目光。

他还未来得及问她,那在太学院同他深夜看星星看月亮的崔皓何时成了一个小娘子?

眼下她人就不知下落。

“管不了那么多,就当是昨晚异动,我们例行检查罢了。”

郑裕安说完领着人就往望月阁去。

李宛情这边也不敢耽搁,先去了琼华殿请安,正巧碰到了李曜。

沈素云挑着眉一边说着“六公主稀客啊”,一边让红棠领着她去花坛赏花。

不知道是不是李宛情多想,说着赏花,红棠几乎带她绕了整座琼华殿。

沈贵妃莫非知道她本意是想来找人的?

可琼华殿却是除了用膳的李曜,其他偏殿都是空空如也。

崔疏禾没被沈素云召见?

李宛情没有多待,匆匆告退了后又来到长乐宫。

赶到之时,人已是走得微喘。秦嬷嬷迎来前来,笑着说:“六公主这么早就来,可要用上些早膳?”

李宛情摆摆手,急匆匆地就进了殿。

皇后王氏正在窗楹前剪花枝,望了一眼疾走而来的李宛情,微微抿嘴,“小六来啦。”

李宛情站定行了礼,又连忙跟后面的秦嬷嬷说,“嬷嬷,劳烦关下门。”

秦嬷嬷不解地看向皇后,见其点头,应着声便出去了,顺带把门关上。

“怎么了?有事?”王氏放下剪子,拿起帕子净手。

李宛情小步上前,掀开纱帘,将怀中一直抱着的盒子露了出来,放到案上。

“母后,您看看这个。”

王氏挑眉,摇摇头笑道,“是什么新奇之物吗?本宫看看……”

话还没说完,王氏看了眼躺在最上头那封信上的几行字,立即正色沉默了下来。

一封封从手里过,她每看一行,脸上越发的严肃沉重。

“这些,你是从何来的?”王氏缓缓回头,目光中不自觉带着威严和审视。

李宛情如实相告,“是……郑统领早晨交到昭华殿的,说是崔娘子告知于他的。”

她张了张嘴,抬眸悄悄看了眼王氏的脸色,继而问道:“母后,此物很紧要吧?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王氏合上盖子,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忽然轻笑了一声,回到榻上后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那个木盒子。

“是紧要的。紧要到,本宫得想个法子,让这个‘紧要“,有用武之地。”

李宛情不明白她说的,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

王氏又忽然沉吟着,问李宛情:崔疏禾这段时间在宫中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李宛情便从崔疏禾去过东宫、望月阁,到说到算计李宛兰诱其见药婆,欲使其知晓当年小沈氏之死。

听到这,王氏忽然打断李宛情,思索了起来。

“崔娘子,当真是位能干的。”

连环计啊!

一个涉及沈家谋反的盒子,查出沈素云孕中胎药的崔舒怜,沈素云当年背后谋害亲妹的旧事……

这每一桩单拎出来,按沈素云和沈家的手段,恐怕是要上演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戏码。

可这一桩桩一件件,永晋帝肯放过,她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绝妙的机会。

“好了,本宫知道了。小六你先回去吧。”

“是。那宛情先出去了。”李宛情见皇后的神情越发笃定,心也就定了一些。

正当她要转身出去的时候,王氏喊住她:“等等。”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王氏叹了一口气,“这几日本宫想来想去,你若不想同薛家的郎君再往来,那便随你吧。”

李宛情错愕地看向她。

那日夕月节宴席,皇后娘娘有意撮合她与薛尚书家的郎君薛绍,放他们俩独自相处了会。

薛绍仪表堂堂,谈吐大方,但却不是她心中之人。

可能是皇后娘娘看出了她对这段亲事的抗拒,看出她心里还有崔礼……

哪怕崔礼如今,入不得宫,做不得官,无法相见。

“谢母后体谅。”

“哎,去吧。”

当郑裕安一身披甲服,领着一队精锐直冲冲来到望月阁正门时,吴储镛也率人挡在了跟前。

吴储镛出身金吾卫,随着沈霂接手金吾卫,沈家又深受圣眷,南衙卫兵的气焰也越发地大。

“怎么?吴副将?你这架势是想拦我?”郑裕安瞥过这比平时还多出两倍的守卫,嘴角扬着一个讥讽的笑意。

吴储镛伏着手立在一排守卫正中间,脸上堆着笑但说出的话却已尊敬不再。

“郑统领,您贵人忘事。怕是忘了之前您将自个北衙的禁军调离了望月阁,还言之望月阁于北衙是大材小用。如今金吾卫守在此处,若无沈郎将大人的命令,我等是不能放人进出的。还望郑统领,谅解。”

郑裕安咬紧后槽牙,心里暗地啐一口这装腔作势的狗腿子,自己当时就该上奏把这人换了。

“如果我说,我非要进去呢?”郑裕安握紧佩剑,下巴轻抬,眼神幽深。

吴储镛走近几步,拱手而道,“何必如此呢郑统领?这手下兄弟们都看着呢。您要不去请示了圣人之后再来?”

“例行检查,吴副将这三阻四挠的,,是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郑裕安也不想同他辩驳了,左右不过是到永晋帝跟前吵上一番。

他就不信了,今儿他们都能对他怎么样?

就在两队人都暗地握紧剑柄之时,,门“嘎吱”一声缓缓地开了。

郑裕安立即朝后看去,讶然一问,“贺夷国师?”

身穿黑色长袍的“贺夷”微微弓着身,给郑裕安行了一礼,“郑统领巡查宫城安危,我等自该配合。”

随后他抬手示意吴储镛退下。

吴储镛犹豫地抬眸,瞥了一眼台阶下的郑裕安,不甘地垂眸拱手,将身侧的一队卫兵带了下去。

“请吧,郑统领。”贺夷国师伸出手,举止自如,神态自若。

郑裕安眼神犹疑,朝身后一挥手,近卫带着手下便簌簌踏了进去。

“听闻昨夜有马车在望月阁前落,下半夜便铜铃四起。本将觉着奇怪,贺夷国师可否为吾解答,这其中有何异变?”

近卫上报,昨夜入宫的马车中有一趟是直接到望月阁的,南大门都是金吾将,问不出什么。

但郑裕安心中起疑,目光如炬企图在贺夷脸上察觉出什么。

贺夷国师面上横沟如蜿蜒的河道,板着脸时显示阴森,面露笑意时比板着脸时更显幽沉。

这人,有邪气。郑裕安不着痕迹地同他岔开了距离,双手抱臂于胸前。

贺夷只是笑笑,轻咳一声,“天意自有其理,吾等不敢揣测。异动不过是时运轮转,郑统领放心,吾自将诚心祈天,以己身护国运人和。”

郑裕安蹙紧了眉,错开了眼没有出声,甩手走了进去。

待人走后,贺夷脸上的笑意不再,抬眸看了眼飞檐之下的铜铃,“天意……”

他唇边讥笑,沉下脸色也走了进去。

这还是郑裕安第一次走进望月阁,高凸悬挂的墙上步梯、烧着蓝焰的赤色丹炉、铺满白玉砖节节分明的石阶,最顶一层石阶上搭着一座铺着朱红绸子的祭祀台。

香火萦绕、幽静沉寂……

“统领,四处看过了,没人。”近卫附耳回禀。

郑裕安踏上祭祀台前,头顶上一抹晨色自楼阁缝隙倾斜而来。

当真没人?

他往台上绕了两圈,脚上的黑靴走两步踏一步,听着石阶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直到脚下的一块石转忽然响起“咚”地一声,郑裕安立即顿住,退后一步,蹲了下来。

而石阶之下,跌到地洞的崔疏禾正费劲地踮着脚,将手里的绳索摔到头顶的石头上。

方才晨间,望月阁忽然来报。崔疏禾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见范鹤霆一把砍断了吊着她的绳索。

她那时被绑在半空,早已昏了过去,而这直挺挺地掉落,一下就被摔进了黑乎乎的地洞,让她疼得半响都爬不起来。

霎那间,不知哪里的机关触动,石阶恢复原位,而她被关在地下。

这块地洞底下布满着她那被放出而滴落的血,还夹带着一些黑色的黏稠之物,腥臭至极,令她险些喘不来气。

四面无光,到处滑溜站不住,崔疏禾忍着后背红肿难耐的伤口,终于扶到了墙壁。

可正当她企图站直,看清四周时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晃动,有一种地下的土都在往下滑的错觉。

伴随着这时不时地晃动、刺鼻难闻的腥臭味,昏暗无光的四周……

崔疏禾转头一望,身形立即停滞,眼眸从浑浊到清明,无不在映着:惊恐!

眼前黢黑滑腻的无底洞,出现了一波蓝眸的黑影,在逐渐靠近。

空气中一瞬变得寂静,崔疏禾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无奈她身上一点力气没有,脚下一滑往后跌坐了下去。

那些蓝眸也齐齐顺着她的身影移动,就像深夜密林上碰到的狼群,他们默不作声又眼露寒光地悄悄靠近。

这些,又是什么?崔疏禾唇瓣颤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地洞中只剩下她的后槽牙忍不住发抖的声音。

随着这些黑影靠近,头顶石阶缝上的一丝光照正好洒了下来,照到了一个面庞上。

崔疏禾倒吸了一口气,那是一张布满血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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